第 15 节
作者:
冬儿 更新:2022-11-10 16:22 字数:4794
后来,温绵知道了这些,也不想出于内疚而与他复合,他们能成为朋友,无法成为伴侣。
瞿承琛明白,这姑娘对魏西乔实则谈不上上心,他淡淡一笑,不厚道地认为,这发现让人心情不错。
首长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这么和人分手,没诚意。”
温绵惭愧不已,她彻底没辙,只好嘟囔着怎么又被他给毒舌了。
“温绵,你当时就没把话说清。”
瞿承琛是早已经习惯,一旦确定目标,果断直接解决掉,而她的优柔寡断,还真的从来都是伤人伤己。
“所以,命令你,把话去说全了,军人说话讲究全面。”见她又想反驳,黑亮幽深的眼睛里透出一层笑意,“军属也一样。”
温绵顿时泄气了,“三言二语,说不清楚。”
“说不清也要说。”瞿承琛耳提命面道,“谁让你和他来丹东。”
她听得愣怔,首长这话的意思,莫非他也有那么一点儿的醋意?
温绵还想难得在他面前得意几分的,谁晓得瞿承琛非得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这下倒好,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好吧,说就说呗,真想哪天也问问这位首长大人,他把自己前度女友的事儿都处理了没。
她知道,人生是不能一直的反反复复,因为,生命短暂而又充满意外的。
温绵的初恋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今,她又选择了与瞿承琛结婚的这条路,找到了她认为不会后悔的一条路,那么,这次就必须一直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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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辽宁丹东的第三天,温绵被医生诊断还要挂二天的盐水,瞿承琛决定等她吊完针,傍晚再驱车前往沈阳。
温姑娘在去医院的路上还闷闷不乐,怎么说她也是被警校踢出来的小霸王,一米六五的个头儿,谁知到了中校跟前,成了林妹妹似得,隔三差五出状况。
“其实,我小身板还挺硬朗的。”
瞿首长不由失笑,“海鲜是寒凉阴性类食品,这几天你胃肠功能紊乱、脾胃虚弱,得急性肠胃炎也很正常。”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蛋,“况且,吃太多了。”
温绵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去看鸭绿江边的景色,他们住的酒店就靠在江旁,走去医院也不过十来分钟。
正在这时路旁有辆英菲尼迪按了声喇叭,温绵回头,看见有人从副驾驶座探出来,她心想,这下不用刻意找他见面了。
魏西乔下车,举止间还是那么的尔雅,只是眼眸里有些倦态,他站在他俩面前,眉宇间稍有局促。
“魏学长,正巧我想找你。”温绵淡淡笑起来,“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这么直接的对话让魏西乔愣了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将近两年未见,但他不能忘记她俏丽的模样,充满沉静的神情,活灵活现的眼睛,无论是坦白的,还是有所隐瞒的,都让人忍不住去多次试探。
这是分手后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他们似乎不习惯俩人之间这样的说话方式。
“听说,你要和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了?”
“嗯。”
“他看着挺有来历,干什么的?”
温绵浅笑,眼睛亮亮的,带着骄傲:“他是军人。”
“军官?”
“嗯。”
原来如此,魏西乔冲着远方的江景笑了笑。
他怎么能想不到,她曾经说过的,好男儿生来就是当兵的。
魏西乔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绵绵,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太会保护自己,从不曾真正对我敞开心扉。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是希望可以做的再好一些。”
“魏学长,错的从来不是你,是我。”温绵说着,语气有十万分的诚挚与歉意,“是我辜负了,才对。”
魏西乔愣了愣。
“那个时候与你分手时说的话,我说我们不合适,都是真的……”温绵内疚地咬着唇,“我以为只要避而不见,你就能明白,对不起。”
他也想过放弃,只是这么久依然不曾再遇见一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儿。
魏西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良久,他问:“你爱他吗?”
温绵想了想,很诚恳地笑:“我和他认识的不算久。”
“可是你,愿意嫁给他。”
这次轮到她愣住了,魏西乔挠了挠耳朵上的碎发,她还记得他急躁时常常爱做这类小动作。
温绵笑着回应,“是,他让我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有价值。况且,我愿意为他,成为更好的人。”
温姑娘不知道的是,不远处静候他们的瞿承琛,他所站的位置顺风。之前男人常在部队说,特种兵个个都是葫芦娃,虽然这说法夸张了,但她说的大部分句子,他还真能听得清。
魏西乔伸出手,眼中糅杂的情愫逐渐变得通透,他先一步迈入她的世界,却沦为错误的选择,只怪真正的爱情与婚姻没有先来后到。
“祝你婚姻幸福。”
“谢谢。”
他轻握住她的手,唇角含了一抹坏笑,“我必须再抱你一回。”
说完,趁着温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臂重重一扯,将她抱入怀中。
温绵一怔,才想着要如何拒绝,很快就又被人带离了怀抱,她扭过头,看到一张笑容浅薄的俊脸,他护犊似得扯她过去,面色不善。
“这位先生。”瞿承琛指了指抬头看他的温姑娘,“你抱的是我媳妇儿。”
还真是霸道的中校先生,她想。
也是他,强迫她去面对曾经的错误,同时也让她觉得,时光很美,只是我们总有一天,要与那段美好的少年时光,说再见。
******
沈阳这座大城市,与适合居住的丹东相比,算是繁华许多,这儿的风景古今相衔,更有闻名遐迩的清朝故宫。
瞿承琛因为正事要去市内的部队驻地,连城老队长非得亲自送温绵上这的医院吊水,而连城夫人娘家在沈阳,他顺道也陪老伴来探望年迈的丈人、丈母娘。
温绵却还是很惭愧,“连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不自知地,她始终觉得好抱歉。
“哪儿的话,是叔叔不对,非得逼你吃那么多,咱北方人就是好客,好心败坏事啊……”
“丹东海鲜确实味道好,是我无福消受。”她说着,笑容里透出一丝孩子味。
俩人有说有笑,感情热络的像一对亲叔侄。
连城大手一挥,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小丫头片子,这回托你的福,想不到当年咱队里的小冰渣子,也能有今天这怂样。”
温绵的眼神满是疑惑,连首长哈哈大笑,“不知道吧,前些天他还托我给他捎一对珍珠耳环,原来不管多牛的特种兵,这到了丈母娘和媳妇儿面前,那都一个样!”
连城说的就是给母亲的那份礼物,听懂了他的话,温绵顿时抹了抹绯红的脸蛋。
老首长未因玩笑而松了话头,他脸色微正,“那小子和我说,你是温井的妹妹吧?”
———英魂中校小剧场———
某日,瞿中校再次带温绵去住大床房。
温姑娘兴奋地说:“你是不是又要做俯卧撑了?我来帮你!”
瞿中校笑了笑:“没你帮忙还真不行。”
说完,就把温绵绵扛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瞿承琛:“温绵,其实俯卧撑可以不用在地毯上做。”
不等温绵绵反应过来,他已经扯了姑娘的浴袍,挺身做起运动。
作者有话要说:中校马上可以回老家结婚了。谢谢支持的大家,有你们真好!!
以后要不要让这人补求婚什么的……戒指什么的在哪里!
☆、十七章 她喜欢的
温绵在惊愕中听到这两个字,她转念一想,连城是瞿承琛的队长,那么,他就算认识哥哥也不足为奇。
“瞿家那二小子还特地嘱托,给你多讲讲温井在部队的事情。”
原本英刃内部的信息也没法向家属多透露,可既然瞿承琛都亲自开口了,那提些无关任务的话题也是酌情酌理。
温绵“嗯”了一声,静静听了一阵子。
连城操着纯正的胶辽官话,脸上是一种沉浸在深沉的回忆里才有的肃穆,他压低雄厚的声腔,说:“温井这个小兔崽子,从刚进新兵连就是个鸟兵,后来他考入咱特种部队,成绩考核一样不落全部通过,你猜怎么着,最后我还是把他给踢了出去,因为那时我不待见他。”
“所以他不服啊,第二年再来考,这回我看他有点出息了,就留他在了一队。果然没看错,这小子和你们家那位一个样,都是个天生的狙击手,没多久我就把他调去了二队,当副队长。”
温绵不禁笑了,“我哥在信里说过,他说这辈子只要当个好兵……就够了。”她低下头,在平淡的神情中湿了眼眶,“我妈自从哥出事,这么多时间里,她一直给我灌输一个念头,温井没有死。我想……是因为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
也许这个念想会哄骗她一生,使她时时反顾,可当一个人连能念想的事情也没有,那该活得多可悲、多麻木。
连城慨然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她和他的哥哥很像,都有一双不屈不挠的眼睛。
“丫头,你哥是好样的,是个顶顶合格的好兵!虽然人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祖国会记得,每一个战友都会记得!”
连老队长的声音,带着凝重。
温绵沉吟良久,她知道远在重重山峦之间,还有着一批批为了普通人民的幸福和平而前赴后继的战士们。
他们是人民和国家的忠诚卫士,他们曾经是连城的兵,现在,也是瞿承琛的兵。
她无以回报,只能诚恳地对连叔叔点了点头:“谢谢你,叔。”
…………
瞿承琛回到沈阳宾馆的时候,温绵已经先一抵达房间了。中校刚迈进大门,就看见温姑娘从另一头扑过来,目标明确,直接将手环住首长的腰部,然后就不动弹了。
他低头审视,她的双眸果然盈满了晶莹的泪水。
“他一定还活着,你什么都不要问,不要告诉我,你就跟着说……他一定活着!”
温绵的眼泪再度逼了上来,他看见她这样的表情,心神不由一乱,还能说不吗?
瞿中校跟着温绵低声重复,“是,他一定活着。”
温绵抹去脸蛋上剩余的泪珠子,总算冷静下来了,她刚才因为一直在想温井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失落,这才有感而发。
没等瞿承琛开口,她主动给了答案,“没事了,谢谢。”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头顶的软发儿,“胃还疼吗。”
温绵摇头,想了半天,纳纳地答:“饿了。”
瞿承琛丝毫不觉意外,在她面前提了提他给带回来的皮蛋瘦肉粥,香喷喷的味道勾引着某人的味蕾。
温绵瞧着瞿中校鲜少会有表情的那张脸,又想起早一些时候在输液室与连城首长的对话。
其实,连叔叔不仅与她谈了温井,还提到了瞿承琛。
“丫头,你也别嫌我烦,我就多说这一句。”连城当时语气郑重,“别看这小冰渣子是军三代的出生,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子,是相当不容易的。你想啊,他会接受家里给的多少东西?他葬送过多少应该拥有的好东西?这孩子当兵后,也遇过不少大事……唉,我就不提了,哪天等他自己给你说吧。瞿家二小子脾气怪,性子还淡,可对你一定是真真的,你俩好好过,能给他多少支持,就都给他吧。”
要花费多少的时间才能成就这么一个优秀的中校。
温绵不是不懂,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她无法想象在特种部队服役时的瞿承琛,那个他在她心里就像是一个神,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但这样的强大,又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换回,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难怪他的眼睛里,总像藏了一段很长很深的时光。
瞿承琛坐在沙发上一脸淡定地看新闻,安静而坦然,温绵心头蓦地一软,不是毫无理由的,她只是心疼他了,忽然就有些无措。
瞿妈妈说的对,连叔叔说的也对,既然要结婚了,以后就该想着如何相濡以沫。
温姑娘放下吃到一半的热粥,她走过去,伸出右手食指,对他做出一个射击眉心的手势。
任何一个狙击手都很避讳此番动作,瞿中校似笑非笑,毫不设防,这姑娘不好好吃粥,瞎搞什么?
“问你件事儿。”手指大胆地抵在瞿中校的眉心,大概这世上除了她能碰,对其他人来说绝对是禁区,“我喜欢最强的狙击手,首长,您是最强的吗。”
瞿承琛握住她柔软的手指,淡淡嗤笑道:“谢谢,枪打得好,只是基础。”
这男人,囧,不吹牛能死么。
“温绵,我想不是那晚,也不会是今晚了。”他淡淡弯起的嘴角,充满讥讽,然后抬脚往浴室走去。
温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