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2-11-10 16:22 字数:4733
待着。但,等待着什么呢
当无暝急匆匆返回后,在王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却见王的眉头越蹙越紧,眼里的平静已经慢慢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担忧,让人惊异异常的是,那种担忧却是如此稚弱,象一个害怕着担心着母亲责怪的幼童到底,那层层叠叠的纱缦后是谁?
根本不容许我们去疑窦,王突然起身,匆匆离去。望着他美丽的背影,我们只能继续恭敬守侯,心思各异。
“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黑眼圈吗?都是因为经常熬夜,情绪不稳定,眼部疲劳,血液速度过慢,眼部静脉血管中二氧化碳及代谢废物积累过多,令血色较暗并形成滞留。”多亏俺小姨是医生,老妈的医学理论才足以令人信服。当然,我叨叨的这些,玄谳并不需要在意,他只要每天按时接受我的“治疗”就可以了。
将鸡蛋煮熟,去壳,用厚一点儿的小锦缎裹住,每天他看完奏章后,我都会让他闭上双眼,用鸡蛋给他按摩眼睛四周。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如此漂亮的男人,可是国宝,一定要好好保养,整日里一双“熊猫眼”,多煞风景!呵呵,是煞我的“风景”咯,俺可是最原始的“视觉动物”!
“炀炀,陪我去狩猎好不好?”揽着我的腰,坐在他的腿上,玄谳闲适地任着我每天这么折腾他。
“不去!”答的毫不犹豫。玄谳睁开眼疑惑地看着我,“为什么?整天呆在宫里,你不总想出去玩儿吗?”
“是想出去玩,可不想出去狩猎。没意思,你们行猎都太形式,底下人事先准备好一些‘老弱病残’的猎物,你们只要虚晃几下,没费多大功夫,都可以射中目标。真正的狩猎,应该是行猎甚于收获,爱上的是行猎的技巧,机智,迂回,冲刺,以及在猎人的幻想中与神经上引起的行动自由与轰轰烈烈的感觉。”随意地把鸡蛋敲在手上玩,我微扬着下巴挺骄傲地对他说,这可是真实的心得。
“这么说,你去过狩猎?”微抬眉头,玄谳看着我帅气地跳下他的腿,吊儿郎当一歪,平躺在床上,上下抛着鸡蛋玩儿。
“当然,玄琰每次行猎都非要拉着我去,他的骑术是比我好,可他的箭术奇臭,每次都输给我。”更骄傲的不得了了,想着每次玄琰输了还耍赖的样儿,我就想笑。
脸蛋儿红扑扑地,我好玩儿地抛着鸡蛋玩了半天,玄谳那儿到一直没了声响。收起鸡蛋,我撑起身子,奇怪的看着身旁的玄谳,他盯着纱缦一声不吭,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玄谳,怎么了?”我去拉他的袖子,却没想,他一扯,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那样赤着脚下了床,粗鲁地掀起纱缦就要往外走。
“玄谳!”我也蛮火大的。莫名其妙!要发帝王脾气,也要有个理由先嘛,无缘无故的
“他是让着你,他的箭术从小可是父皇亲授的。”突然转过身,非常阴郁地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出去,“去西暖阁!”声音几乎都是用吼的,接下来,听着的全是宫人们慌忙的脚步声…
“他这是在吃醋吧!”把自己重新抛进柔软的御塌,皱着眉头,我一点一点地戳着鸡蛋想。一个翻身,把自己整个脸颊全埋进被羽里,我懊恼极了!炀炀,得意忘形了吧!这时候提玄琰干嘛?现在他正宠着你,最见不得这,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段舒服日子过腻味儿了?不行!一个骨碌爬起来,咬着指甲,我绞着脑汁开始想主意。怎么去豁豁他呢?现在可不能得罪这主儿,这杀死人不偿命的地儿,你还指着他给你靠呢。
撒娇?
耍赖?
色诱?
坐着想不出来,我开始在这龙床上象跳弹簧床一样一蹦一蹦跳起来,学赵本山说的,“上下通气了,聪明的智慧又占领高地了!”你别说,我还真想出一辙。
呼哩吗啦从我藏在龙床幔帐后的小包里掏出MP3,我也懒地穿鞋,学着他赤着脚掀起层层纱缦就往西暖阁跑去。穿过长长的行廊,我披在肩上的发在夜风下飘逸的飞舞,加上这薄薄的纱裙,还真有点儿“夜的精灵”的味道,只看这一路宫人们恭敬却又惊艳的眼,就够我又自得好半天了。心情一好,我整个人更活泼了。
“他在里面?”
“娘娘,你不能”守在门前的无暝抬起臂膀就要阻着我进去。还管他那些,我狡黠地一个低头,轻盈地从他臂下钻过去,上去就推开了西暖阁的雕花大门
“皇上!娘娘她”
“你们下去吧!”明亮的银烛下,只看见他美丽的背影。自得地睨了眼无暝,我轻盈地向那道背影走去。身后,是门轻轻关合的声音。
也没出声,我轻轻爬上行塌,跪在他的身后,掏出早以准备好的MP3,一只耳塞轻轻塞进他的右耳,一只耳塞塞进自己的左耳,学着他平时总搂着我的姿势,从后面把他搂进我的怀里,脸贴着他的左颊,也小声跟着音乐轻唱着我知道,拿出这东西无疑是在冒险,可是我相信自己的温柔与歌声。
事实上,他确实有片刻的僵硬,可是,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这是支很轻盈的曲子,英文歌词,讲述的是蜜恋时的浓清厚意。女歌手的声音很磁性,而我也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仿佛在亲昵的耳语。玄谳闭上了眼,我看见他的唇开始漾出一朵美丽的笑涟
“玄谳,我…啊!”本想趁机表表功,和他套套近乎的我却突然被他一个转身给搂进怀里,我惊吓的眼猛然撞进他晶莹如钻的视线里,“你到底是谁?”我相信自己察言观色的直觉,他的问话没有恶意!所以,我敢马上大胆地直视着他,“我是炀炀,陛下!”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他一直看着我什么,我却知道自己一直是愉悦的欣赏着,他的眼睛,很美,很美也许,是里面盛满着爱的缘故。女人很容易被这样的眼神打动的,一时情涌,竟然是我先献上了自己的唇。一沾上,即是如星斗般绚烂的美丽,无论是轻轻的摩挲,还是火热的痴缠,我们融化在彼此的甜蜜里“炀炀,不管你是谁,都别离开我!”绚烂里,我听见了,一个男人最真实的情动。
“炀炀,你只吃这,等会儿肯定会饿的。”玄谳皱着眉头看着我。
“不会的,苹果可是‘全方位的健康水果’,它含有丰富的糖类、有机酸、纤维素、维生素”还有什么来着?一时半会儿我还忘了。耸了耸鼻子,我又咬了口苹果,依然吊儿郎当地倚在精致的苏绣屏风旁看着一众宫人给玄谳穿着狩猎的短铠,锦袍。
“怎么没声了?还有什么?”他却一直只盯着我吃苹果。
“不记得了,反正我饿不着。”丢开苹果核,我两只手呼哩吗啦就在自各儿身上胡蹭两下,跑过去让开给他系腰间红璎珞的小太监。他全身上下的行头,只有这件儿我会盘,虽依然笨手拙脚的,可我真的很认真,一点儿一点儿地穿着。玄谳只温柔地看着,任我弄了半天。
终于“好了!还不错!”自以为不错地拍拍他的腰间,我退了一步,手背在身后满意地点点头。他却根本不看那红璎珞子,上前一步,环住我,头顶住我的额头低声说,“让你装成一个小太监,委屈你了。”
其实,装成小太监陪他去狩猎,也是我想出来的,这样可可以省很多事儿呢,如果以他妃子的身份随行,一大堆的礼节就够我受的。玄谳也是怕那些礼节折腾我,再就是怕我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所以,也同意让我扮成个小太监随行。
“才不呢,这样,我自在!”也环住他的腰身,抬起头,我笑的一脸灿烂。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来,我却一把推开他,“我现在可是您的随护,皇上。”笑盈盈地还一个优雅的欠身,看的玄谳一脸苦笑,“要命的小妖精。”
“皇上,外面都准备好了。”无暝恭敬地欠身在屏风外。
“知道了。”还是非要牵着我的手,玄谳带着我走出了锦罗殿。至此,轰轰烈烈地狩猎大典缓缓拉开它的帷幕
第十三章
骊晋围场,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水草丰芜、禽兽繁集的天然名苑,塞多坝横亘于北部,坝下山地深谷纵横,林木丛蔚;坝上草原漫岗迂回,湖泊星罗。围场,以其风景幽美、气候宜人、山川形胜,甲于紫塞载入史册。“千里松林”曾是辽帝狩猎之地;“骊晋围场”是梵宁帝举行狩猎的盛典之所。
“凡骊晋行围,先期降旨。应行事宜,各衙门照例预备。响导官兵大臣率响导官兵於大驾所经之地,饬所司储备。内天鉴内阁部院司寺奏请。钦点定扈从王公大臣官员、两翼随旗奏请。钦派前锋护军统领锦藩院行文先时戒备,随围执事”
身旁的小太监叫无恙,是玄谳特意谴在我身边专门照顾我这次出行的,看来颇为机灵,你只问他一下行围的事儿,他立马可以非常详尽,清晰的说个底朝天,尽管,文绉绉的,我听的不甚明白,但看眼前这架势,也知道,这骊晋行猎,盛事中的盛事啊!
玄谳戎装骑马,卤薄引驾,翊卫诸臣前引后扈,百官采服跪送出宫。行猎队伍浩大,加上围场守侯随围人等,只怕多达3万人。从京师至围场沿途按里程、地势还设立行宫,供皇帝饮茶、宿驻、办公使用。如此奢华冗杂,几日下来,我真有些乏了,心想,要是现代,三四个飞行时程的路程,搁这儿要走几天,还拖着这么多这么多的人,真够戗!
路程里,我烦着,玄谳似乎也烦着。夜里,我发现他经常辗转反侧,确实忧愁着些什么。可一到白天,他又是那个沉稳优雅的梵宁王。我留意了几天,感觉,问题似乎出在那马上,他每次上马时好象都有片刻的不自在,应该叫烦躁吧,但他很会掩饰,那不易觉察的情绪只稍纵即逝,不是我刻意地眼尖,别人也根本看不出来。
他是厌着这匹马,还是根本就讨厌骑马?坐在马车上的我一直疑惑地盯着他,仿佛感应到我在看他,他的视线迎上我。咧开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看到他这几日来最真心的笑,奇异地,我本来浮躁的心竟然平静了。
妈妈有个朋友,提拉米苏阿姨,是个个性十足的小资,她熟谙各国血拼名单,其中,泰国能买的性价比最高的东西包括化妆品和Bra,当然还有SPA和海滩。记得上次,她从泰国渡假回来,给我带了一双花花的沙滩鞋,一秒钟之内绝对可以让大家为它摄住眼球。藤绳木圈,线条玲珑,大方香艳,薄薄的细细的,握在手中,恰恰满满一手,大约男人握着小金莲的感觉与此类似。
得着这礼物,大喜过望,从此这双娇娇鞋天天都呆在一只白纱袋里,成为一对幻想之鞋,每次不高兴了,便打开衣橱门,目光触及,再用手摸摸,无中生有顿时快乐几分,联想诸多,比如海滩、纤细、美丽、悠闲、热烈、性感之类的词眼
如此荒蛮之地,现在,我多么想看上一眼我的幻想之鞋,可惜,它躺在亿万光速背后的那个空间里,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勾勒着它的模样,然后再找到,那熟悉的联想
“炀炀,想什么呢?”也许,我今天太安静了,通常只要一下榻行宫,他的耳边一定都是我叽叽喳喳的声音。
“玄谳,我想我快病了,每天看到的不是草,就是天,不是天,就是草,没意思透了”怏怏没趣儿地,我懒懒趴在床上,一只手还无聊地扯着御榻沿儿上的嫩黄穗子。
“呵呵,看把我的炀炀闷的。”他温柔的手抚上我额前的发,“说吧,想玩儿什么,我陪你。”
“你等会儿还要去接见那些儿个大臣,怎么陪我?”噘着唇,我闷闷地说。那可是正经国家大事,我炀炀才不是“媚主祸国”的祸水,才不让他陪!
“我不能陪你,你可以陪我啊!”玄谳话里的笑意,让我一下子抬起头,“你是说?”
“你现在不是我的随护吗?当然我上哪儿,你就上哪儿!”站起身,吩咐着宫人们进来为他更衣。一会儿功夫,一个英姿飒爽的戎装帝王又变成了一位高贵儒雅的翩翩公子。
“玄谳,我还是喜欢你这身打扮,美的迷死人!”美丽的东西一向能非常轻易地夺去我所有的注意力,刚才什么“闷不闷”“无聊不无聊”,全丢在了脑后,我望着他,一脸向往。
“小妖精,又贫嘴。还不紧着,伺候你家爷上堂?”很少看见他这么顽皮的神采,我乐呵呵地,当然愿意陪着他疯。
“遵旨!我的爷。”象只调皮的猴子,我一下子冲上去扑向他的身后,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仰着头,下巴顽皮地嗑在他的背上,把全身的重量倚在他身上,“走不动了,你拖我去!”懒懒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象撒娇。
“好啊,就这么拖着你,正好让他们都看看,我的炀炀有多懒。”爽朗的笑声回旋在寝宫的幽香境地里。此时,我们都是真正快乐着。
我们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出去。非常正式的,甚至是神圣的,玄谳在宫人,侍卫的重重护卫下登上了骊晋行宫的正殿宝座。
侧立在宝座几步外,我一身小太监的模样,和常人无异。故意站着离他远些,反正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