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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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 更新:2022-11-10 16:19 字数: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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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甭拦我,这份活,你到底让不让我做?同意的,就吱一声。周军那儿,我自各会想法摆平的。”
“哥当然是希望你回来。成!这事就定了,啥时方便,你就啥时来上班。万一出什么乱子,大不了哥冲在你前面,保护你!”
中午时分,乘上彪子开的车回到别墅,孙乐轻轻推开大门,一眼瞧见周军弯着腰在桌子旁,居然,帮冯阿姨摆放着餐具。
“周哥,我们回来了。”
听见彪子的招呼声,他才抬头立直,微微笑了笑,“哦,来的刚好,坐下一块儿吃吧。”
孙乐没听他的话,孤零零地伫在门口不肯挪步,眼神却肆无忌惮地,把他从头到脚审了个透。
差不多有三个星期没见面,周军明显瘦了,头发剪短了些,新修了个刘海,好象是为遮盖住额头仍然醒目的伤痕,整个人看起来挺精神。
只是,那双微挑的眸子有点凹陷,除了一贯的犀利,还带着少许的忧郁。
“回来了。”见他傻兮兮地瞪着自己,周军无奈地摇摇头,大步走了过来,一边取过他始终提在手中,忘了放下的行李包,一边低声对他说着话,“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今天做了许多你最爱的菜呢。”
等他换好衣服下楼,发现彪子已经离去了。
“说是和老六一伙早约好喝酒的。”读出他的疑惑,周军解释了一句。
结果,餐桌上只剩他们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埋头吃饭,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
寂静中,碗筷的碰撞声和细微的咀嚼声,令人有一丝丝的心慌。
一顿尴尬的午餐过后,孙乐刚准备起身,腕骨便被周军握住了,男孩冷着脸抵抗,可那双大手如铁箍一样的,困得他动弹不得。
隔着桌子,周军看着对面快要喷火的眼眸,心里五味杂陈。
“乐,对不起。”那件事发生后,这是他第一次的开口道歉,“我真心的,求你原谅!”
孙乐瞥过头去,不理会他。
“为什么?就那么恨我吗?”
……
“乐?”
“周军,我爱你。就因为爱你,所以……才不能原谅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孙乐的这句话,说给周军听,也说给自己听。
“乐……”周军突然把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算了,随你吧,我只要你爱我,就满足了。”
“混蛋!”孙乐恶声恶气的哼道,嘴角却不知不觉地向上翘了翘。
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随后,周军温柔的拖起他,跨上楼梯,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卧室。
孙乐低低地惊呼,淡蓝色的床单上,放着把吉它,半新不旧的,是自己亲手剪断了琴弦的,那一把。
“它……不是扔了吗?”他在床边跪了下来,手禁不住在弦上轻轻拨弄着,发出了单调杂乱的音。
“我把它捡回来了,一直偷偷藏着。前几天,找人重新绑了弦。乐,就当它是我给你的,迟到的生日礼物,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它是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梁平送的。”孙乐侧过脸,心情复杂地盯着周军。
“我知道,猜也猜得出。看你那天的反应就能肯定,它对你而言有多重要。不过,就算是梁平送的,你那一刀,也便是断了这份情谊。现在系上的,是我的心……乐,记住,是我周军的心。”
孙乐瘪着嘴,好一会儿才心口不一地抱怨道:“四眼,你那么空??尽干无聊的鸟事??”
周军蹲下身,抱住了他的头,紧紧靠在胸口,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空???
天知道,他忙得连脚都快提起来了。
三月头的人代会上,刘卫林如愿当上了省里的一把手,各级领导班子通通来了个大换血。于是,拉关系和搭桥梁的饭局、球局一个接着一个。这段日子,他几乎每天在省城和H市间来回奔波,花在路上的时间,一天中起码有5个小时以上。
本来,他在那边有套高级公寓房,要过个夜什么的,根本不成问题。可是,他怎么能放得下心爱的人呢?
说来,孙乐不知道,他住了多少天的医院,周军就跟着陪了多少天的夜。每个晚上,他总是急匆匆地赶来,一个人站在门外,透过扇小小的玻璃窗,痴痴望着病床上蜷缩的瘦弱身影。有时,一立就是两、三个小时,也不觉得累。
而小乐动手术的那天,他始终守着。当病人被推出来时,因为麻醉剂过敏,而用了大量的镇定剂,盖着白布的身体一动不动的,殴打后那一处处青紫色的淤血,还留在惨白的嘴角和面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就象个破败的娃娃。
他哭了,很狼狈,却不想掩饰。
正陷在伤感的沉思中,孙乐的一番话猛然把他推到了困境边缘。
“周军,我找到活儿了,打算明天就去见工,是在一家杂志社打杂,那个,梁平有股份的。”
“你说——什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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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一章,有多少人喜欢我们的周军同鞋,请举爪 ^_^
关于周军,再废话几句:
其实,周军也为小乐做了不少事,从下一章起,他还因为小乐的关系,被迫和林远斌对立,还为乐牺牲了几个弟兄,默!!
所以,后来小乐断腿的事件,他也是不得已,作为大哥,他得向弟兄有个交代啊~~~~~~~~
第037章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同意了孙乐的要求,却不见他标志性的贼笑,而是甩了一个阴沉沉的铁板脸。
周军哑然失笑,难不成这是考验自己的把戏呀?混小子,住院的时候都看的什么电视啊,尽学些无聊的东西。
不过,他确实没那么放心,也没那么大的度量。
所以,当十几张照片零散地摊在办公桌上时,周军一一仔细地过目,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直接冷冻结冰。
彪子挑的两个手下技术真不赖,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抢足镜头,虽然是偷拍的,可画面却相当清晰。
这家杂志社出版的是所谓的时尚画刊,专门给爱追流行赶时髦的大小白领消遣着看的。孙乐真是象他所说的,打杂的小弟一个,跟着外景队,全城各处的乱跑。
照片中,他有的是在打遮光板,白色的幕布比人还大,瞧不见他的脸,只有底下透出草绿色球鞋的边,周军肯定了那个小家伙,是他的乐。
还有的,是他帮化妆师打下手,帮模特儿和工作人员递水递饭盒……
周军没好气的自语:“臭小子,我舍不得使唤你,倒让外人糟蹋个够!”
而最后附上的那几张,周军反反复复看了好些遍。
背景不尽相同,右下角的日期也表明了,是在不同的日子所拍摄的。
但主角都是同样的两个人,孙乐和梁平,或前后、或左右的靠着。男孩清俊的笑脸很灿烂,对身边的男人,一副熟捻而亲近的样子,让周军嫉妒得抓狂。
原来,最滥、最幼稚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
他真想把这些证据扔到孙乐的脸上,痛痛快快地发一顿火。
“乐,你赢了!你想让我难过、心伤,你做到了!!”
可最终,周军还是强压下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心绪不宁的委屈,绵绵地越积越多。
实在憋不住了,他只能跑去大陆那里吐苦水。
“沟通,周军,沟通懂吗?”大陆好言好语,“有什么话,就直接问他啊。”
“问了,”他面色铁青地切齿,“问他是不是还爱梁平。”
“哦?”大陆好奇着孙乐的回答。
“这小子说,或许爱,或许不爱,可忘不了是肯定的。”周军提高了嗓门,“我差点没活活被他气死。操!前一钟点还说爱我呢。大陆,你说,我为啥就遇到了这么个克星啊??”
大陆非常不讲义气地附和:“活该!不是你自己感叹的?这都是命!而且,也该有个人来杀杀你的威风,让你伤伤脑筋!!”停了停,他又认真地说道,“周军,小乐还是个孩子,你要耐心点,除了等他长大,等他成熟,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你就放弃,放自己、也放他自由。”
“大陆,我他妈的怎么就越活越窝囊??”周军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沮丧和无助,“整天就被小破孩和太子爷牵着鼻子,废柴一个!我真的、不想干了!!管你妈的爱不爱,做不做,通通见鬼去吧~~~”
大陆猜测周军八成是遇上难题了,可帮派的事,自己早已立出规矩,绝对不过问。
因而,他所能做的,便只有扔了包烟在桌上,是以前两人念大学时,常躲在露台抽的万宝路,很呛,却也很够劲。
“谢谢你,大陆。”
三天前,周军和林远斌闹了个不欢而散。
事情的起因,是林远斌提出要周军帮他走私军火。
“只要安排好进关、出关和国内的运输就可以了,周军,这对你而言,没什么困难吧。”这样的姿态和口吻,明摆着不容对方说个“不”字。
“对不起林先生,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你。”周军一口拒绝。
“哦,为什么?能让神通广大的周哥开口说做不了,这我一定得听听理由!”林远斌心中估计冒了火,外表却保持着平静自若。然而,这番刻意的礼貌,比倨傲更令人厌恶。
“我哪有林先生说得那么好啊?”周军回他一个斯文俊雅的笑容,“也就是大老粗一个,靠老天给的烂命混口饭吃。”
“既然是混,是烂命,怎么还有不敢做的事?”林远斌的话刺耳了起来。
“我可不比林先生,用的全是西装笔挺的白领,个个上过大学留过洋,在这个社会上有地位有尊严,而且能够东家不打打西家,卖的是脑子。我手下的,全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混子,卖的是命啊。我自己的烂命送给林先生,绝对没意见。可弟兄们的命,我做不了主。”周军摸着下巴悠然地回答。
林远斌知道这话一时半会儿是谈不下去了,只和刘卫林招呼了一声,便甩手一走了之。
先前一直插不上话的刘卫林,忽然皱着眉头问周军:“我也疑惑,你干吗不想做?”
“刘哥,这事真的危险。贩毒做得人多,出了事,找个替罪羊不是难题。而走私军火,干的人太少,万一逮住,绝对一抓一个准,还是现行的,我不能让兄弟们冒这个险。”周军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刘卫林沉思了片刻,脸上流露出的似是同情的神色,“小军,这次我不会逼你。只是,希望你真的能好好考虑清楚。这个买卖,林他是铁了心要做的,如果你不答应,他可以找别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等他们合伙做出声势来,这H市的道上,是不是你能说了算,就很难讲喽。况且,我知道你在A市新拿了几块地,开发的资金有点吃紧吧?我已经让人批了点贷款给你,但,这总不是好法子,而走私军火,绝对绝对的来钱快。小军啊,刘哥还是老话一句,出来混了,就他妈的豁到底!再说,有林和我撑着,你怕谁啊!!”
周军默默地坐着,眼神中的凛然渐渐消散,浮上的,是如冷寂的夜色一般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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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不能老写周和孙的事,搞得我们家周军好象只会H似的~~
第038章
当天一整晚,城南帮的几个头聚在公司顶楼的会议室,满屋子的烟雾缭绕。
“怎么?想得如何?”周军喝了口茶,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听不出情绪。
彪子狰狞地“哼”得大声,把烟屁股死命地摁在烟缸里,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赵老六站在周军身旁,手插在怀中,脸色冷峻,“大哥,你已经拿了主意吧!”他用的疑问句,口气却十足的肯定。
周军抬头,沉吟了一下,决心摊开来说:“刘说得对,我们不接林的活,他会去找别人,找谁呢?老六,你说。”
“ 莫非……梁平?”
周军没接茬,而是玩弄起手上的杯子,象是等着他的下文。
“市里做走私这一行,除了我们,就属梁平的能耐最大。”老六实话实说,“海关、外经委口岸处的那帮蛀虫,听说都梁哥梁哥叫得欢呢。”
“对啊,他每年那么多的洋酒,可不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进来的。”周军懒懒地插了一句。
“而且,梁平货运这一块也算有点实力,按他搞走私的年限来看,经验不比我们差,如果有林罩着,要把军火弄到内陆,应该不成问题。”
“梁平,为什么独独是你?”周军突然自言自语,“倘若其他人接盘,我就收手了。可惜是你,叫我怎么能放???”
那年的初春,注定是多事的时节。
周军虽然勉强答应了林远斌,可一颗心始终提着。
但第一次的交易就出了事,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因而,当赵老六心急火聊地从货运码头打来电话,说那个集装箱被海关扣住,马上要开箱检查,“周哥,现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