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击水三千      更新:2022-11-10 16:19      字数:4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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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强作精神道,“小黄鱼带回来了没有?我都饿死了!”
  这时听见小胖奇怪地“咦!”了一声,“林立夏,昨天不是说有南京同学来住吗?怎么看上去不像啊!我的床没动过嘛!”
  大胖也翻了翻自己的上铺,“我的也没动过,没来住啊?”
  我对天翻翻白眼,这两个家伙真可以去做间谍,简直是明察秋毫。
  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今天老师没点名吧?如果被抓住可就完蛋了。”我正忐忑不安郁闷不已。
  小胖乐成了一朵花,“你运气还真不错,今天诊断老师没点名,可是课堂小测验来着。”
  我的脸一下子就拉长得快要哭出来,诊断老师是一个经验丰富诙谐有趣,非常有才华的女老师,因为喜欢她,我一直在她跟前装大尾巴狼,时不时地跑上去问个小问题,这下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大胖蔑视了小胖同学一下,“瞧你这幸灾乐祸地样!林立夏,没关系,我替你回答了一份。”
  当我梳洗完毕,坐在我们宿舍唯一的桌子前疯狂厮杀小黄鱼时,江米条得意洋洋地走进门来,“哟,睡神,你可算醒了!早上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结果老师出小测验了,后悔了吧!”
  嘴里塞满油炸食品的我,还没来得及表扬大胖的无私援助时,沉不住气的江米条跳出来自我表功道,“不过,幸好还有我,我替你答了一份。”
  我和大胖小胖对视一眼,齐齐晕倒。
  下午,我们组是妇产科的见习,收拾好书本和白衣,我们四个就向医院一起出发了。刚下楼经过男生宿舍楼前,,碰见张美好和贾贵玉正在无比亲热地耳鬓厮磨,让我们几个目不忍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胖第n次警告我,“林立夏,你可别学这俩人,干这种有碍观瞻的事体。他们也不觉得难看!”大胖替我解围,“林立夏才不是这种人,她和韩宇隐藏得比较深,都不知道躲在哪里拍拖。”老江继而感叹,“幸好我们和她不是一组的,要不然天天这么看下来,眼睛肯定会长针眼。不过,韩宇和张美好一组,不知他有何感想?”俺笑笑,沉默不语。
  在医院里,区分医学生和住院医生最简便的办法,就是看白大衣。我们的白大衣都是刚一进校门发到手上,其间经过无数次试验课的洗礼,早就破旧不堪。比如我自己那件白衣,大一时就在化学试验课上烧坏两个大洞,还是心灵手巧的小胖替我找来两块白布补上,再加上不同试验课后留下的若干可疑痕迹,我穿在身上,不是不象丐帮弟子的,再不济,也和食堂大师傅的大褂可以一比高低。
  妇产科的实习是我所郁闷的,我总是觉得,对于女性而言,妇科的检查姿势是最让人感觉到羞辱,而且彻底摧毁女性的自尊心。因此,从自己的心里,就感到非常地排斥。不过,那天下午,一进妇产科的门诊,代教老师就欣喜地迎上前来,眉飞色舞地告诉大家,“今天你们组运气好,病房那里有产妇马上就要生产,而且她比较开通,愿意让你们参观。赶紧过去,都快开到十指了。”
  我们飞速奔往分娩室,可是等我们赶到并更换为无菌的手术衣后,看见的情形是宝宝的头已娩出,在医生帮助下,助产士大喝一声,“吸气,再用力!”一身胎脂的宝宝横空出世了。
  看着产妇精疲力竭地躺在产床上,在宝宝的啼哭声中,我们几个惊恐不安地交换着眼色,这难道也是我们将来一定要经历过的人生劫难吗?给几个年轻的医学生心里,投下不可磨灭的淡淡阴影。
  在医院病房的走廊上,我们组和在耳鼻喉病房视察的第一组擦身而过,我被走在末尾的韩宇一把拽住,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早上怎么没来上课?病了吗?晚上你别出去,我来找你。”我想起小胖说过不要行为不端的提醒,迅速甩掉他的手,向大部队方向奔去。
  生日后和韩宇的一次交锋
  晚饭后,我又照例爬回我的上铺,一边听歌一边假寐。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大学五年,基本上有一半的时光都是在床上渡过。我们宿舍本来就又小又窄,放了唯一的桌子后,连转身都很困难,所以养成我一回宿舍就上床的恶习。那里基本上是我的安乐窝,躺在床上听音乐,看小说,吃零食,或者东一句西一句地和我这几位室友斗嘴耍评,分析一下学校大事,讨论一下最近穿衣打扮的新动向,畅谈一下各路明星的娱乐八卦,都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
  就在我四肢无力,赖了吧唧的幸福时刻,墙上的呼叫器尖利地响了起来,“523的林立夏同学,下面有人找。”我应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当我站在我的中转站,宿舍唯一的桌子上时,透过窗户很不幸地看到,站在我们宿舍门口的那个家伙,正是昨天过完20岁生日的那名同学,而且,他还正和拿着饭盆的紫萱窃窃私语。本来以我擅忘的性格,昨日的不快已经残存无几,可是现在,新愁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我的身上仿佛立即穿上一件看不见的战袍,手上拿着莫须有的兵器,雄纠纠气昂昂地下楼去也。
  可是等我走出门外,紫萱早就不知去向,让俺的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闷闷地走到韩宇的身边,没好气地问道,“你找我?”
  韩宇只是很担心地问道,“早上怎么了?没来上课?”
  我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无精打采地回答,“没事,就是睡过头了。”
  韩宇笑嘻嘻地看着我,“你怎么也会有这一天?平常不是挺勤劳的嘛,让你逃一节课都不肯。”
  我不置可否,透过韩宇的肩膀向远处望去,冲着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女生颔首示意。
  韩宇本来挂着一脸灿烂笑容的脸,仿佛受到了冷遇,也慢慢收敛起来。
  “我看到你送给我的猩猩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被子里还裹着这么丑的一个东西。”
  “丑吗?不喜欢就还给我好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变得如此的斤斤计较,连他每一句话都不肯放过,即便我知道,他的本意并不在此。
  韩宇的脸色有些黯淡,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林立夏,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有些烦躁,可是却无法大声向他嚷嚷,比如你昨天怎么不理我,周围的莺莺燕燕是如何让我饱受刺激等等。
  我和韩宇都陷入沉默之中。因为适逢同学们都要去上晚自习的时间,我俩站在宿舍门口,一脸不豫的神色,惹来进进出出的同学许多眼色,连我自己都觉得难看。
  我扬脸看了看韩宇,“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该上晚自习去了。”
  其实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林立夏肯定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因为自从我们和好之后,我和韩宇都是在同一间教室上晚自习。
  韩宇也是表情怪异,扬了扬眉毛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来来来,咱们换个地方,你好好说来听听。”
  说完一把抓住我,向学校门口走去。我被他拖着往外走,觉得很丢脸,挣扎着把手从他手里解脱出来,嚷嚷道,“我自己会走。”旋即大步流星,一马当先。
  于是乎,我们俩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在学校外的马路的人行道上徘徊前行,一会儿他走在前面,一会儿我不甘落后又赶超过去,这样循环往复,乐此不疲。总算到了一个街心的小花园,走在前面的韩宇驻足等候,我本来打算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可还是被韩宇的魔爪一把摁住,于是,我俩肩并肩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和其他也坐在长椅上的恋人相比,只是我俩之间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韩宇先开口,“谢谢你的大猩猩,长得虽然挺丑的,可是我很喜欢。”
  他的这句话,只是驱散了心中大片阴影的一个小小边角而已,我还是一脸陌然,接着摆我装酷的造型。
  韩宇看我没反应,接着往下说,“芳菲今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学校了。临走时让我替她向你告别,让你有空去南京玩。”
  我还是没忍住好奇,“怎么那么快就走了?你送她没有?”
  韩宇看我一眼,眼睛里包含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我这么沉不住气的嘲笑,“她走的时间正好在我们上课前,所以我只能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我可不像某人,居然还干起逃课的勾当。”
  对于他夹枪代棒的最后一句,我郁闷地小声嘟囔,“你逃的课还少了!”
  韩宇仿佛没听见我的诋毁,悠悠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她还是挺不容易的。”
  我一听到这句话,全身汗毛林立,等待下文。
  “昨天晚上她说有事要问我,所以我让你们先回去了!”
  我双目圆睁,继续疑惑地看着他。
  韩宇并没有看我地反应,盯着前面的花坛接着讲述,“她们系,有一个辅导员老师,最近总难为她,所以从明年五月开始的毕业实习,也给分出了南京市,让她去外地的一家医院。据说一点也不像真正的教学医院那样正规。”
  我用我仅有的一点常识打断他,“是不是不在南京实习,消息就不够灵通,也不方便毕业时找工作吧!”
  韩宇点点头,“按道理说,她是边疆考过来的,基本上毕业后还得回当地。可是如果毕业后能留校或者是附属医院,那就可以开绿灯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有那么多玄机呢。那这个辅导员如果难为她,毕业时肯定也会下跘子吧!”说到这里,有一个我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冲口而出,“可是,那个老师为什么不喜欢她!”
  韩宇看我的眼神仿佛是看一个生活在真空中的怪物,“你傻呀!那个老师就是太喜欢她了,可是芳菲却不领情,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油然而生对芳菲的敬佩之情,真看不出,像她这样貌似柔弱的女子,性情却如此刚毅,真让我景仰,看来还是自己太小肚鸡肠,我赶紧反省了一下自身。
  “那现在怎么办?你替芳菲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我捅了捅他,瞧我,迅速放松掉戒备,肢体接触先。
  韩宇紧握双拳,恨恨地道,“那还能怎么办?凉拌!可惜芳菲他们不在上海,否则我肯定找人打丫的。”
  我骇然,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韩宇在我的面前说北京脏话,而且一副好斗的小公鸡模样。
  韩宇忽然又转换了一副面孔,低声问我,“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呢?!”
  我转了转眼珠,没有理睬,晃着双脚,在这个已经坠入夜色的街心花园里轻轻吹起了口哨,曲调取自张学友的《情网》,乐曲背景下的隐藏歌词是“而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越远越漫长;如何我才能锁住你眼光。。”那一年正是张学友的《吻别》专辑红遍大江南北之际,那盘磁带在我的walkman里听得快要卷带。而我受父亲影响,自幼耳濡目染,口哨吹得极其悠扬动人,所以当我在那个小小的街心花园里低沉而婉转地吹奏时,竟让韩宇也适时闭上了嘴,侧耳聆听。
  就在我吹得高低起伏,尽情尽兴之际,口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大,哨音未落,那边角落里却噼里啪啦传来掌声,还有一声赞叹,“这个小姑娘口哨吹得真好听。”
  我大惊失色,拉着韩宇迅速起身,落荒而逃。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索如何表达我的感想,终于,在学校的大门口,我郑重其事地向韩宇告别,“你回去吧,我只想告诉你,昨天是你20岁的生日,我不管你有何感想,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不爽,很不爽,到了极点。”
  说完这句话,目视着韩宇一脸茫然的表情,我大义凛然地最后说了句“再见”,转身离开,向宿舍方向奔去。
  回到宿舍里,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荒废今晚的大好时光,带着我的老三样(书,笔记,随身听。),再次走出宿舍大门,不过,今晚,我换了一间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晚上,我看书效率极高,脑袋里一片空明,神清气爽。可能是耍心眼和小脾气得逞,觉得让韩宇吃瘪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至于韩宇如何反应,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了。
  韩宇消失的原因
  那个晚上,我也再没有看见过韩宇的踪影。当我读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