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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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热线 更新:2022-10-30 13:51 字数:4714
瞧着杨之恒那副着急模样,郑香盈微微一笑,就如吃蜜一般那样甘甜。周围是一片白雪皑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熠熠光辉,就如杨之恒捧在她面前的那粉感情一般,晶莹剔透,没有半点杂质。
又过了两日,便是上元节,郑香盈上午带着小翠与鲁妈妈回老宅那边过去,想去看望下几个姐妹,顺便送些节礼。杨之恒赖着要跟了去:“我明日便要动身了,你怎么着也该体谅着我,让我跟在你左右才是。”
郑香盈瞧他扮出一副可怜模样来,不由得哑然失笑:“你想跟着去?难道你便不怕见着我大姐姐会难堪?”
听郑香盈提到郑香林,杨之恒露出了一副古怪神色来:“我有什么难堪?就怕她会难堪?罢了,本还想扮作你的下人模样前去,被你这般一说我却没了这兴致,我还是不和你一道去,偷偷跟着你便好。”他一脸严肃的望着郑香盈道:“你那个长兄可不是个好人,我怕他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郑香盈笑了笑,举起手中一根小管子道:“刚刚好可以试试你这药粉儿灵不灵。”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盖子揭开来,一边鼓起嘴巴做状要往杨之恒身上吹。杨之恒瞧着她那调皮模样,笑着闪到了一旁:“你以为这是好玩的东西不成?还不快些收起来,仔细起了北风刮到自己身上!”
“我不怕,你不是还给了解药?”郑香盈笑眯眯的将那管子的口子封好,小心翼翼放到自己袖袋里边:“那郑远山若是想对付我,我便让他尝尝这药粉的厉害。”
来到老宅这边已是辰时,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和暖的照着大地,积雪已经消融,树枝间有一点点微微的鹅黄绿,似乎吹一口气便能化掉,可那点鹅黄缕,依旧坚韧的在乌黑的树干上冒出了头,星星点点的缀着,给这料峭的初春增添了一点点生机。
先去了西院那边,给郑远寒送了两套新的春裳,杜姨娘捧在手里感激得连声说:“又作费了二小姐的银子,瞧着织锦段子,实在成色好,远寒真是有福气,遇着这样一个好姐姐!”
郑香芳挨着郑香盈的身子,睁着一双眼睛道:“二姐姐,听说你将十四伯父告去知府衙门那里了?”
郑香盈点了点头:“没错,他谋害了咱们的父亲母亲。”
郑香芳惊呼了一声,捂住了嘴巴,四下看了看:“二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三房昨日还来咱们家里头了,和大哥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听下人们闲话,说是要咱们大哥以七房嫡长子的身份去府衙里撤了状纸,三房补偿给咱们七房十万两银子。”
“真有此事?”郑香盈冷冷一笑:“十万两银子想买我父亲母亲两条命,他们也想得台美了些!”
“可不是吗?”郑香芳也气愤愤的说道:“若是父亲母亲还在,每年不知能寻多少银子出来呢,怎么就想拿十万两来打发了,还不知道这十万两有有多少会落在我们身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妹妹,你没听懂。”郑香盈瞥了郑香芳一眼,见她满脸莫名其妙的神色,将手笼转了转,神色清冷道:“无论多少银子,也买不回我父亲母亲的性命,我不要银子,我只要凶手伏法,用他的鲜血来拜祭我的父母,这才是我想要的。”
郑香芳呆住了,睁圆了眼睛望着郑香盈,好半日不敢说话,这时杜姨娘在旁边开口道:“二小姐说的是,给再多的银子也不能买回老爷夫人的性命,咱们舍着不要银子,也要要求官府查明真凶。”
杜姨娘这话说出口来,郑香盈连连点头:“姨娘说的是,就是这个理儿。”郑香芳怯怯的望了郑香盈一眼,闭着嘴巴不敢说话,旁边郑香芬插嘴道:“那大哥昨日还来西院这边找了我与三姐姐,他说到时候写一张撤诉的状纸,要我与三姐姐到上边签了名字,还答应给我们补些银子,若是照二姐姐这么说,那银子岂不是便没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各人计各自盘算
屋子里边忽然就沉默了下来,杜姨娘望着坐在小杌子上边的郑香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阵子,她才颤着声音道:“香芳,你答应了?”
郑香芳低下头去,好半日都不敢抬起头来,也不敢回话,郑香芬拉住郑香盈的衣袖道:“二姐姐,你别着急,我与三姐姐没有答应,本是想看大哥究竟给我们西院多少银子,该不该在上头签字的,可现儿你与姨娘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便不能答应他。”
郑香盈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郑香芳姐妹两人,心中有一丝苦涩,这世间的人便是如此势利,即便还是养在深闺的两个小女孩儿也学会了用金银来衡量一切。给的银子多,那郑信诚与郑夫人的冤情便被扔到了一旁,不管那时候他们究竟对她们有多么好。
“二姐姐,你怎么了?”郑香芬见郑香盈只是瞧着她与郑香芳,没说一个字,有些胆怯,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滚儿,几乎要掉下来。郑香盈见了她那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郑香芳姐妹年纪尙小,还没在族学里头念过书,又没有出去见过什么世面,自然眼皮子浅,只瞧着有利可图便动了心,这原本也怪不得她们两人。
“你们两人需记住,这世上有比银子更宝贵的东西。”郑香盈拉起郑香芬的手轻轻拍了拍:“即便是他给你一万两银子又如何?难道我们能让父亲母亲死得这样不明不白?银子以后还能自己动手赚到,可父亲母亲却再也活转不过来了。”
郑香芬听着说到“再也活转不过来”,忽然间便想起了郑信诚与郑夫人来,“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旁边郑香芳也颤着身子,眼泪珠子不住的往下掉:“二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见利忘义,将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都丢在了脑后。”
“你们现儿年纪小,被那郑远山说上几句便动了心,我也不怪你们,只是你们得记住,以后遇着事情可要好好多琢磨琢磨,究竟对不对得住自己的良心。”见郑香芳与郑香芬哭成了一团,郑香盈心中有有些微微的酸,毕竟自己每日在归真园,疏于管教两位妹妹,听任自由,这里头她也有责任。
“二姐姐,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在大哥那撤诉的请求上边签字的。”郑香芳抬起头来,伸手抹了抹眼泪:“以后有什么大事,我们肯定先和二姐姐来商量。”
郑香盈笑了笑:“没事儿,他即便是递了那请愿书上去,钱知府也是不会将郑信隆放出来的。”现儿荥阳和洛阳两府一道在查这案件,她目前还有豫王府能拿来狐假虎威,钱知府又怎么会将这案件罢手不管?即算他想不管,洛阳那边刘府尹可是已经铁了心要配合着查案的,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在西院这边闲聊了一阵子,郑香盈便转去了东院,她不仅仅想去看看郑香林,更重要的是想去见见那郑远山,想必今日他还有话想与自己说。
走到东院,还没进内室的门,就听着里边有一阵喧嚣,王姨娘那高亢的声音一波一波的冲了出来,震动着她的耳膜:“你这没良心的,放着十万两银子不要,竟然要和那郑香盈一条心,想着去谋害你十四伯父!”
郑香林细细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夹杂着哭声:“姨娘,父亲母亲不能含冤九泉,怎么着也要替他们报仇!”
“屁话!”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知道是不是王姨娘伸手拍打了郑香林几下,就听她吐着唾沫花子骂得更厉害了:“入土都两年了,即便是将那凶手揪出来又有何用?他们又不能再活过来了!还不如拿了这银子,咱们自己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了不得每年清明多去给他们坟前烧点钱纸!”
“王姨娘,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郑香盈一脚踏进了屋子,就见郑香林被王姨娘拎着鸡毛掸子撵到了屋子一角,正缩在那里不住的抖着身子,王姨娘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指着郑香林正在破口大骂。
“我……”王姨娘见着郑香盈进来,本来神气活现的神色马上黯淡了下来,可旋即忽然又眼神一亮,转过来拿着鸡毛掸子指向了郑香盈:“二小姐,你以为现儿还有谁能护着你不成?以前老爷夫人在,你是嫡女,我见着你只有低头的份儿,可是如今老爷夫人都没在了,这东院就是我王姨娘的地盘,你踏进我这东院就得低头!”
“是吗?”郑香盈瞧着王姨娘凶狠的竖起了两道眉毛,眼珠子似乎要破了那眼眶滚出来一般,心中不由得好笑,这可真是小人得志,那自己便先将杨之恒给自己的那东西让王姨娘尝尝滋味。
“当然是,老娘现在豁出去了,谁不要老娘的远山拿十万两银子,老娘就和她拼命!”王姨娘呼呼的挥着那鸡毛掸子便朝郑香盈冲了过来,小翠见她就如一个疯婆子一般,赶紧挺身而出拦在了郑香盈的面前:“姑娘,快些出去,王姨娘疯魔了!”
郑香盈退后了一步,从袖袋里摸出了那根管子来:“小翠,闪到一旁!”
小翠见郑香盈摸出了杨之恒给她的武器,心中会意,见着王姨娘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迅速往旁边一闪,郑香盈拿着那管子往王姨娘身上甩了甩,一小撮粉末便随风飘了出去,落在了王姨娘的脖子和脸上。
“啊啊啊,你甩了什么在我脸上!”王姨娘嚎叫了一声,将那鸡毛掸子扔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好痒,好痛!小燕,快些给我去打了水过来,我要洗脸!”
小翠瞧着王姨娘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哀嚎,在一旁拍着手笑起来:“这药粉可真好用,王姨娘,看你还敢不敢以下犯上来冒犯我们家姑娘!”
“姨娘!”被赶到角落里的郑香林见王姨娘倒在了地上,惊叫一声便要扑上去,却被身边小莺一把拉住:“姑娘,仔细些,千万莫要沾到你身上!”
郑香林被小莺死死拉着动弹不得,抬起一双泪眼望向郑香盈:“二妹妹,你究竟洒了些什么在我姨娘脸上?赶快给个法子,让她别再受苦了。”
郑香盈捞着手儿站在一旁,见着王姨娘不住的在翻滚,口里叫得声嘶力竭,就如那被捆上了屠宰板子的猪一般,心中大为得意,杨之恒给她的这药粉还真是有用。“王姨娘,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猖狂?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心中该有数,怎么能说出这冒犯主子的言辞来?我以前便教训过你,没想到你依旧没有张记性!”
“二小姐,我知错了,只求你快些替我解了这苦处。”王姨娘在地上不住的擦来擦去,声音已经有一丝嘶哑:“求求你了!”
“小燕,你去打盆清水过来。”郑香盈吩咐了站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小燕:“快去,没见你姨娘都快受不住了?”
小燕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跑,刚跨出屋子,一头便扎到了一个人怀里,抬起头来一看,却是郑远山。“大少爷……”小燕红了一张脸,娇羞的喊了一句,郑远山皱了皱眉头,指着屋子里边道:“姨娘怎么了?为何叫得那样凶?”
“大少爷,二小姐过来了……”小燕瞅了瞅郑远山满脸不虞的神情,只能将那娇羞放到一旁,垂头丧气道:“和姨娘争执了起来呢。”
郑远山二话不说,推开小燕便走了进去,小燕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珠子差点都要溅出来,王姨娘去年便说过,等着大少爷十四便把她指了去做屋里人,现儿这日子也不远了,可大少爷对她却似乎兴趣缺缺,见了她很少有个笑影儿。
“哼!”小燕跺了跺脚,大少爷自以为自己神气,可说到底还不是从姨娘肚子里边爬出来的?怎么样也比不上二小姐身份尊贵,究竟是郑夫人唯一嫡女!她悻悻的飞了一双脚儿,头也不回的赶着往小厨房里边打水去了。
“二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郑远山进了屋子,见着王姨娘满地打滚,也唬了一跳:“你将姨娘怎么样了?”
“王姨娘不知身份,对我十分不恭敬,我只是对她略施惩罚罢了。”郑香盈挑了挑眉毛看了看郑远山:“大哥,你说说看,一个姨娘对嫡出的小姐起高声,该不该罚?”瞧着郑远山,郑香盈的笑容格外妖娆,似乎带着一些令人生寒的意外,看得郑远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道:“二妹妹说的没错,确实该是如此。”
“大哥能这般想便是太好了,不愧是族学里头念过书的,我还以为你这两年没去族学了,可能见识也会倒退了呢。”郑香盈瞧见小燕端了一盆水过来,将荷包解开,拿出小小的一丸药,将蜡衣剥去,把药粉洒在了清水里边:“你拿了这水给姨娘擦擦脸和脖子,马上便能没事了。”
郑远山惊骇的瞧着郑香盈的一举一动,张大嘴巴好半天也合不拢,她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些药粉?这让他不由自主一阵心里发毛,若是她一个不高兴,拿了来对付自己,那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