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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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热线 更新:2022-10-30 13:51 字数:4731
能捞到高一点的官职,母亲瞧着前途好的份上,指不定还会遂了自己的心愿。可现在瞧着年纪轻轻要做高官委实为难,也不知道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帮他才好。
“三妹妹,你快些过去罢,免得母亲久等,我还要出府办点事情,就不陪你说话了。”许兆宁没有心思和玥湄郡主站在这里闲磕牙,朝她点了点头,带着手下匆匆离开豫王府,便直奔朱雀街去了。
朱雀街是洛阳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皆是铺面,各色各样的东西都有卖,街中间有一个铺面很是显眼,铺子外边刷着白色的底漆,上边有着绿色的点缀,瞧上去神清气爽。铺面的大门比一般的铺子要宽阔,显得很是气派,大门上头的牌匾用红绸布蒙着,中间有一个大红的绸缎花儿。
许兆宁站在铺子前边望了望,铺子的大门半开,里边隐隐有人在走动,派了一个亲卫上去瞧了瞧,正站在柜台后边的何嫂子一眼便瞅见了他:“二公子来了?”
亲卫笑着点了点头道:“来了,正在外边呢。”
掌柜的和何嫂子赶紧迎了出去,许兆宁此时已经到了铺面门口,往里头看了看,只觉明亮整洁,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十分满意:“你们做得不错。”
何嫂子笑着将许兆宁引了进来看了一圈,就见上头悬着各种牌子做标志,上边写着菜蔬区、腊味区、干果区、日常区、花草区,相对应的区域里有着各类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货物,一样样码得整整齐齐,瞧着便觉得心里舒服。
“这些菜蔬难道也是从荥阳运来的?”许兆宁指了指新鲜的菜蔬,有些惊讶:“荥阳与洛阳快马加鞭运过来也得好几个时辰,为何卖相这么好看?”
何嫂子笑着答道:“现儿是冬天,能存几日,再说这些瓜果很多都是在洛阳附近的村庄里收购来的,荥阳运来的只有南瓜这些能存上一段日子的。”
“明日你们家小姐会不会过来?”许兆宁问了好几个问题,最终没有忍住,还是期期艾艾的将这问题问出了口,他有两个多月没有见着郑香盈了,心里实在挂念,想要去看她,可暂时还没找着借口——梅花还没到花期呢!
何嫂子瞧着许兆宁脸上有些发红,心里一愣,忽然间醒悟过来,心中暗暗好笑,这位许二公子难道是喜欢上了自家姑娘?一想着两个月前的事情,何嫂子越发笃定了这个推测,要不是为何许二公子那边尽心竭力的为自己姑娘奔走?
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儿,只不过……何嫂子忽然又想到了杨之恒来,好像那位杨公子对自家姑娘也很好,不知道以后姑娘的亲事该落在谁身上呢。偷眼瞧了瞧许兆宁,就见他穿着一件哆罗呢的的大氅,上边用着金丝银线绣满了精致的花纹,头上用紫金冠束发,上边镶嵌着美玉明珠。
许二公子身份高贵,姑娘恐怕高攀不起,还不如跟杨公子小门小户的过日子便是。何嫂子暗自替郑香盈做了一回挑选,摇着头只觉惋惜,若是自家姑娘生在郑氏大房,那也能配得上许二公子了。
“你没接到她的信儿?”许兆宁见何嫂子微微摇了摇头,一时会错了意,心中有几分惆怅:“她不愿意来洛阳?”
何嫂子赶紧应声回答:“姑娘没有捎信儿过来,若是她明日要来,今日肯定会在洛阳的客栈歇脚,许二公子可晚间的时候派人去打探一下,是否有荥阳过来的小姐带着丫鬟婆子住店。”
许兆宁听了这话心里头高兴了几分,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掌柜的站在一旁呆呆的望着许兆宁的背影:“二公子怎么今日瞧着格外开心。”
吃过晚饭许兆宁便派了人去洛阳各个客栈打听,自己背了手在园子里边走来走去,心里颇不宁静。天空里灿若云锦的晚霞慢慢的消褪了颜色,缕缕青灰色的暮霭沉沉的压了过来,许兆宁的心思也跟着往下沉,一双眼睛望着园子门口,几乎要将那门槛望穿。
“二公子。”长随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悦来客栈里边有一位小姐是来自荥阳,留在客栈的簿子上头的姓氏是荥阳郑氏。”
“她来了,真的来了。”许兆宁快活得几乎要跳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前浮现出一双灿灿的眼眸,那眼波就如春水一般荡漾着,诱着他一步步的沉了下去。
豫王府的另外一个院子里边灯火很亮,许兆安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长随,皱着一双眉头问道:“你确定这几日他只是往朱雀街跑?只是他开了一家铺子?”
那长随点了点头:“二公子身边虽然有不少亲卫,可小的还是盯紧了他,他确实只是往朱雀街那边去,每日就在那铺子里边与掌柜的说几句话便回府了。”
“我知道了,你且退下。”许兆安摆了摆手,有些心神不宁,这许兆宁究竟是在弄什么,只是开一间铺子,也值得他这般大费周章?这里头必有蹊跷,自己还得再细细查下去,事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
“大公子,喝口茶暖暖身子。”门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捧着茶盏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的衣裳与丫鬟们不同,可也不很是华丽,弹墨撒花绫罗衣裳,一条石榴红的裙子,上头绣了几只蝴蝶儿,随着她姗姗前行,那蝴蝶便犹如要飞了起来一般。
许兆安瞧着进来的这少女,心里边的焦躁才平静了些,她是豫王妃前不久指了下来的屋里人,名字叫荷蕊。从她身上,许兆安得知了男女之事的甘美,一颗心不知不觉的放到了她的身上,对她格外娇宠。
“怎么不多穿点儿,外边这般冷。”许兆安将茶盏接过来,揭开盖子一看,上边漂浮着几颗莲心,抬头朝荷蕊笑了笑:“你又弄这茶给我喝。”
荷蕊站在一旁笑得娇俏:“大公子,我见你这些日子有些上火,特地给你用莲子心来泡茶,能去除心火。”
许兆安慢慢的喝了一口,那种清苦的味道从舌尖慢慢涌起,一直沉到了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味道。这心火如何能去?年岁逐渐的大了,可这世子之位却迟迟没有定下来,仿佛有一碟美味的菜肴摆在自己面前,但却不能入口一般。
母亲……许兆安捏了捏手心,枉费她出身陈国公府,竟然一点举动都没有,任凭着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作者有话要说:
祝福舞轻扬妹纸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第67章 最无耻步步紧逼
屋子里头烧着暖炉;温暖如春,门帘今年已经换成新的;弹墨金丝锦缎的面儿;上边绣着一丛精致的牡丹花。任凭外边北风呼啸,可这门帘上的牡丹却依旧国色天香,饱满的花瓣似乎要从锦缎上弹了出来一般。
“姑娘;你真不去洛阳?”小翠站在郑香盈旁边扭着身子,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衣裳角儿;显得有些不自在。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掐腰对襟棉衣;元宝领上边镶着白色的绒毛;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粉嫩了些;棉衣下边是一条撒花绫罗裙子,做了十二幅,在地上逶逶迤迤的拖着,松松儿积出了一堆波纹来。
“有你和鲁妈妈代替我去,我便很放心了,归真园这边事情多,我还能脱得开身?”郑香盈笑微微的望着小翠只是笑:“你只手脚放开些,就当自己是郑家小姐,不要顾忌太多,走到外边将头抬高一些,笑得自然些,保准没有人怀疑你。”
郑香盈不想去洛阳,其实不仅仅只是因着守孝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她不想与许兆宁有过多正面的接触,许兆宁对她的关心有些过于热情,这让她心中有几分疑惑,不知道为何究竟会如此,难道是杨之恒出去之前拜托了他?可不管怎么说,还是避嫌一点比较好。
鲁妈妈站在旁边打量了下小翠:“真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小翠穿着这衣裳也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一般。”
“可不是吗?”郑香盈瞄了小翠一眼:“你和鲁妈妈快些动身罢,记得顺道捎些好酒给焦大叔,他可是最喜欢喝妈妈酿的酒。”
鲁妈妈喜孜孜的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姑娘还不是瞧着焦大爷与小杨公子师徒情分不同一般,什么都替他在着想,这样也好,小杨公子回来以后知道姑娘照顾他师父周到,心中自然也会感念几分。
一辆马车从归真园里边驶出,帘幕很明显是新换上的,厚厚的云锦面料,上头绣着的花纹迎着冬日暖阳闪闪的发亮。才出了园门没几步,院墙那边便闪出两个人影,张望了那辆马车几眼,窃窃私语了起来:“你说那马车是去了哪里?”
“不知道,多半不是去荥阳,瞧那方向都不对。”
“咱们分头行动,你赶紧骑马跟上去瞧个究竟,我去向四爷报个信儿,就说七房二小姐坐马车出去了。”一个人低声道:“快些去,迟了便跟不上了。”
另外一个人叹了口气,转身从围墙后边牵出了一匹马:“四爷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与这七房的二小姐作对,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已经很可怜了,何必还要到她头上踩一脚?”
“你也别抱怨了,四爷要做得事情咱们也猜不到。只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先手,只能继续做后手,没有半途而废的缘由。”前边那人咬着牙齿道:“你休要再提了,没见四爷这些日子都有些眉眼不顺当?仔细他生气将你收拾了。”
牵马的那人打看个寒颤,没有说话,翻身上马,沿着马车车辙往前边追了过去,剩下那人看了看归真园高高的院墙,摇了摇头:“这院墙也修得忒高了些,想翻到里边看个究竟都没法子,还是先回去禀报四爷再说。”
长随在赌坊里寻到了郑信隆,他那会子手气正红,前堆着一大堆筹码,听到长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不由得眉头舒展开来,将筹码往自己前边一扒拉:“给我换了银子,爷今日有事情去,不玩了。”
郑信隆是常客,赌坊里的伙计也不阻拦他,将筹码清点了一遍,给他换了几个大银锭子,还有几两碎银子。郑信隆拿过一块小碎银子扔给那长随:“赏你的,去打点酒喝罢。”
长随笑得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处:“多谢四爷打赏。”
郑信隆也不搭理他,将毛帽子兜在头上,快步走出了赌坊,径直往大房那边走了过去,到了门口,门房识得他,也没有阻拦,吩咐管事妈妈带他去见郑大太爷。
外院的大堂里头坐了好几个人,郑信隆进去一瞧,眼角便扫到了自己的父亲。快到年关,郑氏家族又要商议今年如何祭祖,各房红利如何发放的问题,所以此刻大堂上人还真不少。
“信隆,你怎么来了?”郑三太爷见着自己儿子匆匆走进来,不由得有几分奇怪:“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好生温习功课,你这会子怎么便来大房这边了?”
“父亲,儿子方才是想去外边买些东西,这才出来了。”郑信隆转身向郑大太爷行了一礼:“大伯父,小侄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想禀报。”
“要紧的事情?”郑大太爷皱了皱眉:“要紧到什么程度?”
“有关于咱们郑氏门风的问题。”郑信隆的脸色有几分凝重:“这可不是小事!”
“郑氏门风?何来此说?”郑大太爷心中猛的一紧,脸上有几分尴尬,难道香莲那丫头的事情没有压住,还是被旁人议论不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将香莲丫头送回京城去相看呢,花了好一阵子功夫,结果却只出了个笑话。
“大伯祖父,七房那个丫头一个人住在归真园,小侄最近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说她似乎与旁的男人有来往。”郑信隆弯着身子,可声音却让大堂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据说经常有车马来她园子里边,上头坐的是一个白衣少年。”
“你又是听何人说的?”郑大太爷有几分不悦:“她那归真园是租出去做游宴之用的,自然会有马车,来的人也肯定会有少年公子,但怎么能就说她与旁的男人有来往?”虽然不喜欢郑香盈,可毕竟她的名声也与郑氏家族的相牵连,总不能让旁人平白无故的污了她的闺誉:“信隆侄子,下回再听人这么说,你只管将他啐骂一通便是了。”
“大伯父!”郑信隆抬起头,脸上有一丝惊讶:“我那长随昨日回家看望老母亲,今日途经归真园,发现那丫头坐了马车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这外头的传言也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所以特地先向大伯父来禀报。”
“你说的是真话?”郑大太爷的眉头皱得紧紧,若是真的,那他可不能不重视。荥阳郑氏乃是百年大族,现儿也正在逐渐的走下坡路,最近十来年尤其运道不好,族人也没有以往那般齐心。若是再出些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那郑氏的声望便更衰落了些。
“信隆绝不敢欺骗大伯父,若是不相信,大伯父可以亲自去那归真园瞧瞧,那丫头此刻定然没有在园中。”郑信隆见郑大太爷有几分意动,心中得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