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2-10-30 13:49      字数: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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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州心情立马好了,把袁锦抱到怀里,让她坐自己腿上高兴道:“那行,那天咱们在小公寓,我也什么也不管,也不叫外卖,你做给我吃。”
  袁锦皱着鼻子哼了声:“就会欺负我!”
  周十州捏捏袁锦鼻子笑起来:“小心鼻子翘起来。哼哼嗤嗤的也没见你多胖啊。”
  袁锦立刻把手伸进他腋下挠:“你才猪呢!”
  俩人闹了会儿,袁锦提醒要去秋实园了,周十州才不乐意地站起来。袁锦知道他是因为有周承义在感觉不舒服。徐敏之经过袁锦和周十州订婚宴上的事后就不再关心周承义在与不在。周承义在,她就当他不在。她不会再为周承义失神。周承义倒比之前变了态度。之前他心里尚且认为徐敏之是女强人,对自己对徐敏之造成的伤害只有三分愧意,而如今不知为何那三分愧意竟成了七分。他的这一变化落在周十州眼里成了堵在胸口的闷气。周十州对他的仅存孺慕荡然无存。
  周十州把韩沂在德国的生意破坏得元气大伤,逼不得已,周承义带着韩沂周百川回德国补救。在补救过程中,愤怒、绝望的韩沂犹如疯子对着周承义露出尖利的爪牙,粗俗不堪的恶语咒骂着周家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了周承义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而周承义临行前对徐敏之周十州母子的那一次良心发现更是成了韩沂咒骂的理由和把柄。因为韩沂的公司涉嫌违法犯罪,德国控制韩沂的出入境,韩沂被困在德国接受调查,周百川正四处寻求帮助。而这时周老爷子的生辰到了,周承义必须回国祝寿。韩沂对周承义丢下他们母子回国反应激烈,直言周承义负了她。
  周承义心里矛盾,想留下陪着韩沂却更想回国为老父亲祝寿。他离家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他一天都没尽孝。他在江城是个死人,周氏家谱上对他也舍弃记录。好不容易老爷子有些动摇心意,他可以重新踏进周家大门,他不想放弃。他不想仅仅作为一个早逝的长子在周家成了泡沫。他有自己的事业,他有骄人的成绩,他本可以是周家闪耀的长子,甚至可以接掌周氏,在将来被周家的子子孙孙祭拜、崇敬,周百川也能正大光明姓周,而不是现在被外人叫做“安百川”。周承义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盼来的重入家谱的机会,他想他这次回国只用三天时间,韩沂在德国只是在家独自待三天而已。
  周承义与韩沂之间的这次吵架周十州并不知晓。虽然是他在德国的动作引发的效应。
  两人到了秋实园,周承安家的最后一道甜点刚好上来。饭菜备齐,周老爷子提起筷子夹了福寿面一口气吃了,周承安的小女儿拍着手笑:“爷爷最厉害了,一根面条吃到底!”
  周老爷子哈哈一笑,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宴会正式开始。
  袁锦的荷叶莲子羹最后上来,周昭和舀了一勺笑道:“这可是四世同堂,小锦的心意,济川,你莫要辜负了。”
  袁锦心里嘀咕这明明是你的意思,给下令指标了。周十州看了一眼袁锦盛了一碗放到面前。
  一顿家宴吃完,周昭和仍不说散场的话。袁锦知道他想享受来之不易的一家团圆。周承安却没有那个眼力,打了哈欠要回房。周昭和瞪了他一眼道:“你大哥做飞机过来的还不嫌累,你这是去哪儿鬼混了?”
  周承安挠挠头笑道:“老爷子你也别拘着他们了,你看小锦总不能留在周家过夜吧?”
  周昭和气道:“她和济川订了婚,是我周家的媳妇,在周家怎么了?”
  周承安忙连声道:“哎呀呀老爷子您别气,小锦留下小锦留下!”说完又小声装作不让周昭和听到嘟囔着:“您想四世同堂,可也不想想人袁老爷子同意不?”
  袁锦忙出声打断道:“爷爷,您看小满月睡眼惺忪的,小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快让她睡觉去吧。”
  周承安抱起女儿告退,周昭和哼了声。周承安对着袁锦做了个鬼脸,感谢袁锦的解围就出去了。
  周承义忽地也站起来说送送周承安。
  周承义一出去,周十州便向周昭和告退,周昭和有几分落寞道:“孩子大了都有各自的事了,我一老头子也该体谅一下了。”
  周十州听了又只好留下。袁锦遇到这种情况多了,袁启华经常在他两个儿子各自为政的时候发出这样的感慨,所以她也练就了应对本领,比周十州只沉默坐着要好得多。在袁锦的插科打诨下,周老爷子渐渐恢复了好心情,最后终于放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么难么
  两人在秋实园的院门口碰到了守在那里的周承义。看着欲言又止的周承义,袁锦想或许他是想找周十州来表达父爱的。袁锦很讨厌周承义,但不会妨碍周十州的个人感受,毕竟那个人是周十州的亲生父亲,周十州内心深处一定渴望父亲的关心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周承义回德国时提醒周老爷子寿辰。袁锦站在一旁,周承义看看周十州又看看袁锦,选了个好的打破沉默的方式开口道:“小锦很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周十州站得笔直,双手□□裤兜里回答得很公式化:“婚礼日期得是周袁两家一起商定。”
  周承义点点头,有几分拘束,脸上带着几分干笑道:“是是,得商量……得商量……”
  周十州等周承义说完不见他除了这两句还要说什么,顿了顿,就抬脚要走,周承义连忙叫住他:“济川……你等等……”
  周十州回头看他,周承义有几分犹豫道:“济川,百川的事情,你能不能饶了他?”
  周十州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瞬间熄灭,恢复沉静的面容冷冷地看着周承义。
  周承义等不到周十州的回答继续求情:“他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其实那次慈善会的枪手,他是下命‘吓唬’你一下,并没有要你命的意思。你也知道,你那个小公寓他是知道地址的,如果他真的想杀你,小公寓秘密埋伏了人就行了,何必大张旗鼓在人多繁乱的时候朝天开枪呢?而且最后你也没遭受到实质性损失。后来你不是也教训他了吗?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能走路,又丢了一个两千万的单子。这次只是因为我想回来看看,并不是要与你争抢周氏。他毕竟是你哥哥,倘若你这次饶了他,我保证他不会再犯错。我不奢求你能原谅他,只求你能饶过这次。”
  周十州长久地看着周承义不说话,最后嘴角一冷,转身疾走。周承义伸手要再说什么,袁锦立刻打断了他:“老鼠不停啃咬狮子的尾巴,狮子忍无可忍尾巴一甩,老鼠摔倒地上,旁边立刻有人出声指责狮子恃强凌弱,请问,这逻辑对吗?”
  周承义没想到袁锦会出声,又被袁锦如此讽刺,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来向自己儿子求情,自己处于低下的位置就让他难堪不已,又被袁锦这么一讽刺,周承义脸上一阵红白,辩解道:“百川毕竟是他大哥!他这样栽赃也是违法的,万一连累了周氏,这可不是江城一个地方的影响,那是把周氏放到世界上受人非议!”
  “您一定见过罗政吧!那他胳膊上的枪伤您看过吗?倘若当时周十州脚步慢一点儿,那子弹打到的地方恐怕就不是罗政的胳膊了吧!”
  “要知道我们黑衣人的枪法绝不比青山帮差!济川的动作怎么能快过子弹?百川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杀自己的亲弟弟的!”周承义有些激动,对着周十州的背影喊道:“他真的没有想要你命!他对我说他要杀的是袁振霆!济川,琳恩是袁振霆害的,百川只是想替琳恩报仇!”
  “够了!”周十州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喝道,然后沉声叫袁锦:“小锦过来!”
  袁锦气得不行,手都有些哆嗦,胸口一阵疼,这个周承义真的是当年周家有望的未来接班人吗?脑子比她还不清楚!袁锦小跑着到了周十州旁边,周十州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周承义在后面喊道:“济川,百川对你真的是留软的!他是认你这个弟弟的!你看他从你手上要去的店面,他只是维持经营并没有改动!我向他要回来时他犹豫都没有犹豫!还有在拍卖行那次,袁振霆被追杀,你过去帮忙,若不是他派人暗中保护,你会只是受了小伤?百川千错万错,但他对你都是留有余地的啊!”
  “大喊大叫什么样子!”周承义没听到周十州的回答反而身后响起了周昭和的怒喝。周承义转身哽咽道:“爸,我实在不能看他们兄弟自相残杀!”
  “兄弟?呵呵,我何曾有过一个哥哥?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是周氏家谱上的嫡长孙,哥哥?不知道安德烈先生何出此言?!”周十州大步又回到秋实园口向周昭和问道:“老爷子,您说呢?!”
  周昭和沉声道:“济川!你先送小锦回去。”
  周十州冷笑道:“小锦是我老婆,是周氏现在的当家主母,周家的事她有权知晓。”
  周昭和眼里几乎冒火,转身往房里走,周承义见他步履踉跄忙上前扶着。袁锦有些触动,伸手去拉周十州的胳膊,小声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还是不要逼他了。如今这样也好,就怕再进一步,反而惹恼了他前功尽弃。”
  周十州拳头紧攥,袁锦手抚上去安抚道:“事情可以和周承义私下解决,何必与老爷子正面冲突?”
  周十州气息有些重:“有时候不是退让就能解决问题的。倘若他真心有周氏,就不该说这些话。”
  周十州平息了呼吸就牵着袁锦的手跟上去,袁锦有几分退缩。她怕自己进去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周十州的弱点。可周十州拉着她不松手,认真对她说道:“他曾绑架了你,我要他当面向你道歉。你是周家主母,这一点谁都不能质疑。”
  进了房间就看到周老爷子坐着,周承义在旁边帮他按着后背。周十州过去,周昭和便开口道:“济川,德国的事你就罢手吧。”
  周十州冷笑道:“我不知道德国与我周氏有何联系。它涉嫌走私自有德国法律制裁,我怎么能管得住。”
  “济川,你我也不用再打妄语,我今天如此求你,你真的不能给我一点颜面吗?”周承义痛心道。
  “我说了,那是德国,不是江城。再退一步,即使在江城,被查出走私犯罪我也无能为力。我周氏风骨是这几百年的积誉,我不能置它罔顾。”周十州说完嗤笑道:“你也是在周氏养大的,二十几年的周氏家风教导,竟不敌韩沂这二十年的侵蚀,是非都分不清楚了。”
  周十州说得不留情面又不敬长辈,周承义脸上肌肉动了动寒了脸气道:“这是你应该对长辈的态度吗?”
  周十州不去看他只对着周昭和道:“去年在他允许下,安百川绑架了小锦,并以此为要挟抢去了香港的店铺,事后袁家因此与我周氏心生嫌隙;他又在慈善会上雇佣杀手暗杀我,被我躲过,子弹射伤了罗氏罗政的胳膊上,为此我周氏欠了他罗家的人情。更难启齿的是,安百川的情人——又一个戏子,奉命来制造与我的绯闻,置家法不顾,置周氏颜面不顾。如今他在德国的公司又犯了法,被德国警方控制,在德国人尽皆知,而安德烈先生又要求我去营救。我竟不知,作为如今的周氏家主,竟要去管一个德国人的家事。”
  周昭和脸色阴沉地犹如暴雨来临,抓着椅扶手颤声道:“公司的事情我不管,只一件,你如何称呼他?”周昭和指着周承义的手不住颤抖,盯着周十州施加压力。
  周十州缓声道:“如何称呼他二十年前不就有定论了吗?他是德国人,我尊称他为德国的安德烈先生。为了显示我礼仪之邦的宽容大度,即使他曾要我死,我也放过了他,还允许他进了周家大门,参加老爷子的寿宴。”
  周昭和的声音如裂帛响起,他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重复道:“你如何称呼他?!”
  “那老爷子认为我如何称呼?”周十州不惧,眼中没有一丝退让与周昭和对视。
  “他是你父亲!”周老爷子硬声道。
  “整个江城都知道,我的父亲,二十年前英年早逝。”周十州平静地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是你父亲!”周老爷抬高声音,又指着周承义盯着周十州逼问:“你如何称呼他?!!说,你如何称呼他!”
  周十州的手面青筋暴起,他咬着牙与周老爷子对视。周承义带着期待又带着绝望看着周十州。这是他二十年没开口叫过他父亲的儿子啊!他知道他伤了他的心,可那一个也是他的儿子,他们是兄弟啊,这叫他如何能看得他们如此撕扯?
  “我的父亲,”周十州缓缓说道,声音绵长有力,袁锦听到耳朵里,心疼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