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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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约束 更新:2022-10-30 13:47 字数:4739
起……也是我顽皮,用石头砸坏了三哥的头。你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他额角有一道疤呢那时候,我是吓坏了,我娘也吓得慌了神。就那样拉着我,两个人一起跪在门口……那时,是冬天。天很冷,娘的身子涩涩发抖,可是却仍然紧紧地拥着我,用她的体温温暖着我……那天,我们跪了很久,可是一直都没人来理我们。我跪在那里,听到门里三哥哭闹的声音,听到母亲安抚三哥的低语,听到丫头们顺着三哥骂我的声音……”
“夜晚时,天下了雪,覆了一身,我觉得很冷……”垂下眼帘,林华清看着反手握住他手的于清瑶,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后来母亲终于出来了。站在门前,看着我和娘微微笑着,嗔怪丫头居然不告诉她我和娘就跪在门口——她居然没听见我娘在门口替我请罪的声音——多奇怪?”嘲弄地笑着,林华清想了想,才低声道:“原来,我真的是记得这样清楚,从未曾对人讲过,却也能这样讲得清晰。”
“华清……”唤着他的名字,于清瑶紧紧握着他的手,却一时间嘴拙,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遭遇,她感同身受。或许,也只有似他们一样出身的人才能体会到那难言的酸楚吧?
嗫嚅着,她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踮起脚,俯近身,就那样轻轻地在林华清的嘴角印上一吻。只是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她已羞怯地转开脸,想要挣脱林华清的拥抱。
只是,又如何挣得脱呢?林华清紧紧揽她入怀,一手握着她的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是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还是第一次……”林华清低语着,眼眉皆笑,透出十分得意。
对上他的目光,于清瑶不由嗔怪:“不许你说……”
“我说什么了?”林华清笑着问,却是俯下脸,揽着她,深深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于清瑶匆促的一吻,林华清揽着于清瑶的腰,深深吻下……
他的唇,温热柔软,却带着火样的热情,仿佛火种一般,在瞬间将于清瑶的热情点燃。他的唇,辗过她的,带着火,让她的唇也火辣辣的似着了火。他的齿,好似顽皮的小鼠,轻轻地噬咬着她的唇……
于清瑶有些迷糊,在他的舌,霸道地侵进时,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没有办法思考,她只能本能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唇齿相依,香津暗渡,她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不安起来。似乎没有办法呼吸,她的胸口似伏着一只兽,在这样的热火中骤然变身,让她没有办法适应……
当林华清的唇放开她时,她深深地呼吸,仿佛很久都没有呼吸到空气一样。可是,她的头脑刚刚清醒一刹那儿,林华清的唇已经沿着她的脖颈细细描绘。
轻轻吮着她的颈,咬着她的耳,林华清的呼吸仍然带着难言的粗重……
他的手指灵活至极,仿佛是挑过琴弦一般跳过她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她的领口敞开,衣襟滑落,香袖半露。
而他的唇,就那样顺势而下,滑过她的脖颈,落在她的胸口……
发出一声轻喘,在林华清把脸埋入她的胸口时,于清瑶眯起眼,星眸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虽然身体上的感觉仍然陌生,可这样仿佛让她整个人都抽空的感觉,在记忆深处,曾经鲜明地刻印。那时候,她对这种感觉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接下来,她就会变得不再像她自己……
“华清,华清……”颤声叫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说不清的恐慌。
虽然叫得很急,可是林华清却似乎并没有听到,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于清瑶一眼。
于清瑶的身体轻颤着,合了下眼,慢慢地用手攀上了林华清的肩。虽然心中惶惧,却已经准备好承受他的粗暴。
“华清……”她轻声唤着,嘴角抿起,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林华清紧紧搂着于清瑶,可是动作却忽然间就停顿下来。没有抬起头,他仍然把脸埋在于清瑶的胸口,闷声低语:“不要动、不要动,就让我这样安静地静一会儿……”
攀着林华清的肩,于清瑶分明感觉到他那一触即发的欲望。不敢乱动,她听从林华清的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任由林华清搂着她……
夜风,自未曾关上的窗子吹进,拂过她光裸的脖颈,让她的肌肤不由泛起一层细细的疙瘩……
林华清终于动了,他抬起头,望着于清瑶的眼眸,仍然残存未曾褪去的欲望。望着于清瑶,他微微笑了下,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羞赧之色。
“对不起,娘子,都是我的错……”低语着,他拥着于清瑶,温柔地拉起于清瑶滑落的衣裳,紧紧地裹起她的身体后,又探手去关窗子。
“我真是混蛋”突然抬手重重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林华清低声咒骂着。于清瑶骇了一跳,忙伸手要去抚他的头。林华清顺势拉住于清瑶的手,“娘子,你可是恼了?我知道,刚才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啊”
说着话,他生生拉着于清瑶的手去打他自己。倒骇得于清瑶一个劲地缩手,“华清,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恼了你……”虽是一直缩手,可是到底却是被他拉着连打了他好几下。
林华清眨着一双桃花眼,嘟着唇望着于清瑶,居然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娘子,你若是恼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千万别不理我”
于清瑶闻言,不由怔住。愣愣地看着林华清这样的表情,又是气又是笑。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华清这样的表情,竟仿佛是一个用足了心思想要讨好大人的孩子一样。比起之前在宣华院里殴打那赵管事时的凶神恶煞,竟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扑哧”一声笑出,她倒是忘了刚才那压不下的惶惑之情。竟是不知不觉中就笑道:“刚才打人时还那么凶,怎么这会儿竟是这样……”一句话还未说完,她已有所醒悟。
不是无意中做出这样的表情,林华清分明就是故意要让她放松心情,才这样逗她发笑。
心中感动,于清瑶抿唇浅笑,却是抬手伸手,一指点上林华清的额头,“罢了,就原谅你”眼波流转,是从所未有的妩媚。
林华清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轻轻在她手上一吻,就那样揽着她,柔声道:“我不急,我会一直等的……”
又是羞怯,又是感动,于清瑶把身子倚在他的怀中,低声道:“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些怕……”目光微闪,她的睫毛上沾上泪光点点,“华清,不是你的错……”
“娘子无法安心地把自己交给我,不是我这个做丈夫的错,又是谁的错呢?”林华清低笑着,在于清瑶想要说话时,轻轻掩住她的唇,温言道:“清瑶,我们是要天长地久的。既是如此,又何必争这一朝一夕呢?总有一天,你会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这不是在安抚,而是我这样深信不已。”
转眸看他,于清瑶笑着垂下眼帘,想了想,便道:“不只是夫君深信,我也是……只要再给我些时间……”
林华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她。面颊贴着她的,就这样相拥相偎着……
夜静如水,树梢上一抹新月静静地映照着安静的小院……
于清瑶目光微闪,忽然间就抬起头来。起得太猛,她几乎撞上林华清的头。
扶住她的头,林华清笑着睨她,还想调笑几句,于清瑶却忽然道:“有人来了”
林华清讶然,忽地想起于清瑶耳目聪颖,便也侧耳倾听。过不一会儿,他就也笑了起来,“果然,是有人来了……娘子,你说,来的是什么人?”
于清瑶抿唇浅笑,回眸看他,还未说话,院外已经传来叩门之声。
静夜之中,叩门之声,显得格外清晰。
房中的两人,默默听着,却是谁也没有动。只听着外面院里有“吱呀”的开门声,又有婆子的喝问声:“谁啊?这大半夜了?你说是谁?噫,怎么会这时候来呢?”
第九十一章 且安心
想是被院中说话的声音惊动了,耳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先是雪儿带着些不悦的声音,然后是锦屏和许婆子的低问。
门上的婆子忙回道:“雪儿姑娘,是四儿姑娘来了……”又冲着门外叫道:“还请姑娘等等,容老婆子先回禀了太太……”
她还不等说完,雪儿已经生气地发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早就睡下了,还回禀什么?告诉她,有什么事,明个儿再说。”
那婆子抬眼看看明显还亮着灯光的正房,不好多说别的,只讪笑着把话传了出去。
外头四儿先是静了一下,才低声求道:“妈妈,求你去和四爷说一说。只求他念在主个一场的情份上,见我一见……”
那婆子不好答应,只是含糊地搪塞。可四儿却是打定了主意,怎么都不肯走,甚至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若是四爷不见我,那我就跪死在这门外。”
那婆子大急,正想说话,却突听到外头有男子的声音:“四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是我奉命来请罪,就算跪也是该我跪……”
她听得清楚,立刻就知道说话的男人是赵管事。心头一惊,她不由得扭头看去。她不像雪儿她们,初来乍到,对府中诸事了解得不甚透彻。在林府呆得时间长,她自然知道赵管事在府里很是有些地位。虽然比不得前宅的老管家受尊重,也不像后宅的大管家一样风光,可在众多管事里,却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了。
雪儿她们不怕得罪赵管事,可她这个老人却是怕的。府里管事,大多都是夫人的人,一环套着一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为着她今日的所为给她这个老婆子穿小鞋呢?年岁大了,她可受不起那些个折腾。
新月悬空,院中光线并不算太亮,雪儿哪里留意到那婆子是个什么样的眼色。见那婆子不说话,她快步上前,就要开口喝斥。
可巧许婆子因是才来,正想借着机会立个威风,竟是几步抢在雪儿前面,跑到门前对着外头叫道:“我听着四儿姑娘好像也是兰院里出去的吧?既是这院里出去的,怎么也不知道心疼主子。当自己是什么人,竟这么大言不惭还敢威胁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
许婆子这话骂得狠,就连雪儿也觉她话说得粗俗,频频皱眉,外头的四儿更是被噎得好半天都不曾开口回答。
雪儿撇了撇嘴,只当四儿大概就这样走了。却不想静了一会儿,四儿竟又求道:“妈妈只当可怜我,就帮我递句话吧”
扬起眉,雪儿还未说话,就听到正房里传来一声低唤。回眸应了一声,她低声嘀咕:“趁早撵了人走……”
快步跑进正房,雪儿还未曾把外头的事儿说出来,于清瑶已经淡淡道:“你去外头请四儿和赵管事进来说话。”
听到于清瑶的话,雪儿一怔:“请?”眨巴着眼,她有些弄不明白于清瑶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明明之前在宣华院里已经是撕破了脸皮的,怎么这会儿太太反倒还对他们这么客气了。虽然心中疑惑,可还是应了一声,往外面传话去了。
看着雪儿的背影,已经整理好衣着的于清瑶,转目看向不动声色的林华清。笑道:“总是侍候过你的,再怎样也不能让她这么跪死在门前吧”
林华清笑了笑,看着于清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反倒笑问:“依你看,母亲为什么要叫赵管事过来赔罪?”
于清瑶抿唇浅笑,不答反问:“你说,母亲可有让赵管事也去大房那头去和大嫂请罪呢?”
林华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没有答她,只是笑着转到椅子上坐了。静静地望出门,看着外头在四儿搀扶下慢慢走进来的赵管事。
于清瑶刚才问的那一句,其实已算是点晴。同样是被揭发出克扣之事,可赵氏不曾让赵管事去向明氏请罪,单单就是来兰院。分明还是怕事情伟出去,让人说成她这个嫡母亏待了庶子。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像赵管事犯的这种事,原不该是一顿板子就了结的。现在还没有问更深。管了府里厨房采买十几年,哪里只是这样简单的克扣。逢年过节,府里头的小宴小宴,经手的银子随便过过手,也够他在外头过上富家翁的生活了。
如果赵氏真有意追究,早就押下去,好生审问出来,起了赃款再丢到衙门里去,或是直接打发出去卖了就是。现在,就这么打了五十板,再过来请罪,分明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又或者,根本就是借着这个事,来探他这个庶子的态度……
心中暗暗思忖着,林华清抬眼看向赵管事,却仍是冷沉着脸,甚至在赵管事一瘸一拐地进门时,更是直接冷哼一声,沉声喝道:“赵管事这么大的人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小门小院的呢?”
赵管事一进门,虽有四儿扶着,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