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
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2-10-30 13:45 字数:4978
再说林大可那边带了周婆子回家,还没等窝了一肚子火气的林大可开腔,被松了绑,拿掉了嘴里塞着的抹布的周婆子就得意猖狂地哈哈大笑,“死老头子,你看今天孟家多热闹啊,这可都是我的功劳!我可算给我死去的儿子出了一口气了。不过这还不算完,总有一天我要让李家那一家子都给我儿子陪葬,哈哈哈哈……”
“疯了,你真是疯了!”林大可被气得冲过去摔了婆娘一耳光,力气大的直把周婆子扇倒在地,吐出一颗带血的大牙出来。这算是林大可这辈子最男子气概、最像爷们的一回,把儿子媳妇们都吓了一跳不说,胆小的孙子孙女都被吓得哭出声了。
就这林大可犹不解气,还要摔出另一巴掌,却被小儿子抱住了胳膊,随即二儿子二儿媳和小儿媳也跑过来拦的拦劝的劝。
二儿子还嬉皮笑脸的,“爹,你看娘都去老孟家闹过了,您来再气再打也无济于事不是。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不偷二不抢的!”
可被林大可愤怒地转头紧盯着,二儿子心里一紧赶紧换了口风,讨好地说“对,都是娘的错,是娘一时糊涂了!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您不都跟老孟家道了歉了吗?这一页也就掀过去了。依我看,咱以后看紧点,不给娘机会跑出去闹腾就是了!” 自从上回林大可降服住了周婆子开始,林大可在这个家慢慢地有了一家之主的气势。二儿子可不想被几十年都没发过这样大的火气的老爹逮着撒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林大可心里面急着去大槐庄给林氏通个气儿,正愁着不知该拿周婆子怎么办,一听二儿子的话,顿时有了主意。
林大可亲自把周婆子锁进了放农具的杂物房,吩咐谁敢放了她出来就滚出林家去后,就怀揣了钥匙匆匆去报信儿去了。
小辈儿们无法,只得拿好话哄了鼻涕眼泪灰尘涂抹在脸上的周婆子别再骂了,赶紧消停下来好好歇歇。这耳朵都被魔音折磨的够呛了。
刚刚闹的那么混乱,可林金柱媳妇自始至终都帯着孩子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劝一句。
二媳妇跟三媳妇朝东厢房使了个眼色,“三弟妹,大嫂可真是能作。架子的大,连婆婆都被锁起来了她都不出来劝一劝?自从大哥死了后,她就一滴眼泪也没掉过,还啥都不管不问的。这天底下的寡妇多了去了,也没见过她这样儿的啊?你说,她是不是有啥别的想头?比如赶紧找个男人改嫁呢!”
二媳妇的嗓门可不小,屋里的金柱媳妇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她只是紧紧缩起了拳头,片刻后又伸展开,跟没事儿人似得柔声问小儿子,“小乖,是不是玩累了?那就去床上眯一会。”
安置了孩子睡下午觉,金柱媳妇坐在床沿冷笑,林金柱不值得自己为他掉一滴眼泪,他根本不配。
想起发现那对狗男女丑事儿的那一天,林金柱媳妇的眼泪又跟不要钱似得掉了下来。
那天午后,表姨冯氏去了家里,林金柱就支派自己去隔了两条街的巷子口买冯氏最爱吃的桂花酿圆子。
本来那家排队的人多,一来一回的要花去大半个时辰,可半路上她正好碰到了住在一个胡同的媳妇子,也是买了桂花酿圆子回来。
那媳妇就说买的多,分她一些。想着家里的小儿子快睡醒了,找不着娘会哭,金柱媳妇自是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可是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却听到冯氏娇滴滴的轻喘声,“哎呦,你个死人就不知道轻点儿!”
“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林金柱无耻地调笑,“小姨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接下来的一阵摩擦之声,又换来冯氏的一阵浪笑,还夹杂着林金柱的喘息,“瞧你这身娇肉软的,我那黄脸婆给你提鞋都不配!”
金柱媳妇大脑一片空白蓄满耻辱的泪水,待回过神儿就顺手抄了门后的扫帚冲进里间,朝那乱伦的狗男女打过去。
浓情蜜意的两人不防她突然杀回来,惊呼后赶紧分开黏在一起的身子,冯氏赶紧用衣服挡住白花花的身子,林金柱则一边下炕提裤子一边顶着她的厮打,处处护着冯氏。
女人的力气总是抵不过男人,很快她就被林金柱摁住脖子压在炕上,身子不能动可她嘴巴还能动,“姨甥通奸,早晚要天打雷劈!林金柱,有种你就掐死我,不然我就闹的人尽皆知,非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浸猪笼沉河不可,呜呜”。
很快她就喊不出来了,因为林金柱狠狠掐紧了她的脖子,越缩越紧。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法呼吸。
她知道,当时林金柱真是起了杀心,要掐死她。
而她能捡回来一条命,是因为隔壁屋的孩子被吵醒了,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打着呵欠走了进来,“爹娘,你们在玩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字还没有码完,下一更大概要等到今天晚上十点。
另外请大家注意,68…72章为前世小番外,将来正文更完第67章后会直接跳到第73章!
68妥协
孩子被林金柱哄走了;她趴在炕沿大口大口地呼吸;能吸气,她就不会被憋死了。
“金柱,现在怎么办?她要是漏出去一星半点的让胡家闻着了味,咱俩可都没命了!”冯氏气急败坏地道。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可她不想死,她还有孩子。她赶紧爬起来拉着林金柱的衣袖发誓,“金柱,金柱你饶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看咱们多年的结发之情,也要看在咱孩子们的份上啊;他们不能没有娘啊!求你了,金柱……”
最终她保住了性命,不过冯氏和林金柱还是不放心,就拿孩子威胁他。
隔天,小儿子吃了林金柱亲手喂的一块点心后口吐白沫呕吐不止,林金柱亲自喂了一粒药丸才好了起来。
她抱着小儿子无声地哭泣,耳边是林金柱绝情的威胁,“我好孩子才能好,咱一家人都好。你就安安生生地把那件事拦在肚子里,不然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转眼又软□段哄她,“我也是没法子,哪里是真心喜欢冯氏,只不过咱家有今天都离不开她不得不敷衍一下。咱们才是正头儿夫妻,我心里是有你的,你要体谅我的苦衷。”
虎毒不食子,而林金柱连畜生都不如,连亲生儿子的命他都能利用。
想到这里,金柱媳妇为林金柱之死感到快慰,身首异处,就是他应有的报应。
关于林金柱的死,她有自己的猜测,就是那件丑事被胡家发现了。
早在韵秋得罪了胡家老太太之后,林大可确是被晾了一阵子,不过很快会恢复了风光,想来定是冯氏的枕边风吹得厉害。胡老太太辈分长,可真正当家作主的毕竟胡大齐。自家亲戚,不就是要多赏识赏识才行。胡大齐估计做梦也想不到给他戴绿帽子的会是他妻子的外甥。
被她捉奸之后,林金柱的日子还是体体面面顺风顺水,之后又过了两个月,他的日子才难过起来。
先是因为被查出做假账的事儿,被胡大齐劈头盖脸地臭骂,之后又连着被派了几回偏远又没油水的苦差事,弄得林金柱就是回京也只能匆匆打个瞄而已。
原想着有冯氏在,等胡大齐过了气头就好了,谁曾想,这回胡大齐的气迟迟没消。
林金柱估计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头,可冯氏在侯府告了假又待在胡家不出门,只能威胁自己去胡家借着探望的由头探听消息,而林金柱又匆匆被派了远差。
她去了胡家,根本没让进门,只说是胡家老太太病了,冯氏忙着侍疾,走不开身。
这辈子她做的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当机立断地偷偷买通了胡家的厨娘,耗尽了她多年的体积银子。可是,她得到了天大的消息。
老太太好着呢,病的是太太,突然病的,都是老太太贴身的丫头守着煎药,又贴身服侍,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手。下人们私底下议论,老太太怎么突然对太太好起来了。
她心如钟撞,如此看来事情八成就是她猜想的那样,几乎窥得冰山真貌。
要不要告诉林金柱事情,她失眠了几天几夜。
不,决不能让林金柱知道。
胡家不会善罢甘休的的,不仅林金柱会死冯氏也会死,自己和孩子说不得也要跟着陪葬。
林金柱再次回来,她告诉他,胡家老太太快不行了还固执地心心念念要给林家难堪,在表姨夫耳边下的蛆,表姨日日夜夜在床前守着脱不开身,也没得到好脸色。表姨只好让我转告说姨夫也是不得已才要委屈你一阵子给老太婆看的。
说完,她还故意贴近林金柱压低了声音,表姨还说老婆子也就三两月的活头了,再熬一熬。
她知道,这样的谎话经不住推敲,可是林金柱相信了,也许他还是有怀疑的,只是抵不过心中对来京城这几年的好日子的留恋不舍。他愿意相信。
林金柱再次出门办差,她就带了孩子们匆匆躲回了娘家避祸逃命。这样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和懵懂的孩子应该是可以保命的吧?她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此后不过半个月而已,林金柱果然死了,她可以肯定就是胡家下的黑手。
林金柱死了,他再也不能掐死她了,他再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了。
林金柱已经抵了命,她和孩子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胡家应该会放过她们的吧?胡家要是还不泄恨,最应该下手的是作恶多端的周婆子,最好下手的是还在胡家当差的老二。
她们母子该是安全了的吧!
她之所以带着孩子回来给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守孝,是因为她不能让胡家人看出端倪而斩草除根,还要在将来分家的时候拿到属于大房的田地房屋。
为了几个孩子,她要去隐忍。天大地大,他们却只有自己这一个母亲可以依靠了。
再说林大可去给林氏报了信儿,林氏气了个仰倒,想要杀了周婆子的心都有,只恨周婆子不在眼前。
就是上次周婆子假意骗婚的时候,林氏都没有迸发出如此强烈的恨意。
此时,林氏对周婆子的忿恨之心超越任何时候对任何人。孟家这门亲事,是在极度冰冷的绝望中等来的暖阳,而且马上就是艳阳天来临的时刻,就这样被周婆子一阵黑云瘴气给笼罩了。
宁拆十栋庙不毁一桩婚,周婆子该下十八层地狱,笼蒸水煮下油锅。
虽然明知林大可已经尽心了,不然周婆子不定还要捅出什么大篓子来,可已经一再提醒自己要克制的林氏,还是忍不住地又毛刺了林大可几句。
世上的事儿就这样,明知道结果是两败俱伤,还总是要去做。那是因为情感远远超过甚至淹没了理智,现在的林氏就是这样。 她太需要发泄了,需要有人分担她的愤怒与害怕。
刀子般的话语,割得林大可难受,说难听话的林氏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伤人也伤己。
只是,该解决的事情还没有得到化解。目前,他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安抚和稳住老孟家,保住这门亲事。
这一晚,李家人谁都没有心思吃饭,下学回来的全哥儿看着林氏滚落的眼泪,握紧拳头抬眼盯着天空,他还不是什么都懂,可是他知道,他们家好像真的很不幸,每次刚有了好盼头,转眼就有人来破坏掉。是不是因为自家太弱了,谁都想踩上一脚?
谁说小娃娃不懂事儿,摇摇晃晃走路的大宝都感受到了家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敢像往常一样缠着要爬林氏的腿,只是磨磨蹭蹭地晃到林氏腿边,猛地抱住林氏的腿,抬起头睁大骨碌碌的黑白分明大眼睛看着林氏。
可是,世上的事儿并不是如大宝的眼睛那般非黑即白界限分明的,很多都是黑黑白白真真假假混为一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往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个占上风一个占下风。
如今,孟家就是那可以强硬的上风,而韵球家则是被压的不得不低头的下风。
这一晚,韵秋家堂屋的油灯一直燃到很晚,直商量到深夜才从里面走出了朱大娘两口子。林大可没回林岗,而是在堂屋打了地铺。
第二天天还不亮,林大可就赶着自家的驴车,顶着寒风和未散的雾气,带了林氏和大郎朝着双阳镇赶去。
这一路子,三个人都情绪不高,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地过着到了老孟家自己该怎样说,可要按照商量好的一步一步来。
这回,朱家人没能跟着敲一敲边鼓。朱家要是有人能去,那可就太好了,说话肯定比他们三个有份量。
其实,林氏私心里是很想让朱家也跟着一个人的,只是她也知道朱家的为难。
当初能撮合成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