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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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更新:2022-10-30 13:53 字数:4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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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爷爷脑海清晰起来,她不是那个马戏班穿红衣红裤‘骑红马的红刺玫么?他仔细再看,没错,就是红刺玫!她怎么当了土匪?爷爷感到十分困惑。
这个女人的确太漂亮了,让人无法把她与土匪联系在一起。爷爷那时正血气方刚,在他二十五年的生涯中还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禁不住心中怦然一动,潮起一股强烈的原始欲望,不能自已地站起身,脚步下意识地朝“一号”挪动。待到了“一号”身边,他浑身激动的有点颤抖,一双目光贪婪地盯着“一号”如裸的身体。他如痴如醉呆呆地看着,竟不知该干什么。好半晌,一阵夜风袭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激灵一下灵醒过来,急忙闭上双眼。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地千万不能干荒唐的事,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错。他鼓起从没有过的自制力,强把心头喷发的原始欲望压了下去。他慢慢退了回去。待睁开眼睛时,他倚在了胡杨树身上,一屁股跌坐在沙地上。
他不敢再看“一号”如裸的身体,强按心头欲火,望着篝火飘扬的火焰发呆。
忽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猛然惊醒,打了个尿颤,低声喝道:“谁?!”一把掣出了手枪。
“是我,连长。”
来人是黄大炮。爷爷把手枪插进枪盒。黄大炮打着哈欠走过来,说道:“连长,你咋没睡?”
爷爷说:“说啥也得有人盯着点。”
黄大炮揉揉眼睛,说:“那你睡去吧,我来盯着。”说着坐在火堆跟前,顺手给火堆里添了些树枝,火苗欢快地跳跃起来。
黄大炮又说:“其实这个哨不用放,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熊地方能出个啥事。”
爷爷说:“大意失荆州。小心点没错。咱们吃了一次大亏,再也不敢有半点闪失了。”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拨弄火堆的黄大炮:“大炮,你盯着点,我打个盹。”
黄大炮大大咧咧地说:“连长,你就放心睡吧,有我在球事都出不了。”
爷爷顺势躺在火堆旁,双肘抱在怀中,头一挨地就迷糊了过去。他实在太困乏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似有厮打声,军人的本能使他警觉,睁眼一看,火堆边不见了黄大炮;侧耳细听,果然是厮打声。有情况!他忽地跳起身来,掣出手枪就朝沙窝子扑去。
扑进沙窝子,爷爷惊呆了,只见黄大炮骑在一号女俘身上,撕她的衣裤。一号女俘的双手被绑着,无力还击,只是拼命地扭动身体,用双脚和牙齿搏击。另外两个女俘都惊醒了,因为被绑了双手,爬起身用脚踢黄大炮,援助同伙,但明显对黄大炮构不成威胁。黄大炮欲火中烧,不管不顾,一双大手在一号女俘身体上不屈不挠地动作着。一号女俘一对发面馍馍似的乳房被他从衣衫里拨弄出来,在篝火的映照下格外醒目。黄大炮的脸上溢满了坏笑,一双手又去撕一号女俘的裤子。一号女俘拼死挣扎。可怎是黄大炮的敌手,羔羊渐落饿狼之口。
爷爷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头忽地蹿起一股怒火,直往脑门上撞。他猛扑过去,一把抓住拴二号女俘和三号女俘的绳索,使劲一拽,把两个女俘都摔倒在沙地上;随即抢上一步,一把抓住黄大炮的后衣领,咆哮道:“驴熊,松手!”
黄大炮被欲火烧昏了头,哪里肯松手。爷爷急了眼,猛一使劲,提起了黄大炮的衣领把他甩出两米多远。黄大炮摔了一跤,有点清醒了,他看清是爷爷,嘴里嘟哝着:“连长,我好长时间都没摸女人了,实在憋不住了,你就让我解解馋吧……”
爷爷知道黄大炮有好色的毛病。在驻地时他常常偷偷去妓院。彭胡子治军极严,不容许士兵狎妓嫖娼。一次黄大炮又偷偷去妓院被彭胡子发现了,打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黄大炮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照旧偷去妓院。他的举动瞒不过爷爷的眼睛,只是爷爷和他关系很好,碍于情面;再者爷爷和他年龄一般大小,身上奔流着青春的热血,理解他的心情,因而也原谅他的行为,可是爷爷还是郑重地警告他:“大炮,你再胡来让团长发现了,吃饭的家伙就长不住哩!”
最后的女匪 第十一章(5)
黄大炮打着哈哈:“不去咧不去咧,没了吃饭的家伙就啥也弄不成了。”可背过爷爷依旧去妓院。
爷爷没料到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刚歇了点力气就想胡来。他又嘟哝地说:“大哥,咱们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让我找点乐子。再说了,也是废物利用,她们也不是良家妇女……”
爷爷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欲火未熄,又说:“这娘们儿漂(漂亮)得很,实在馋人。大哥,你先来。你来罢了我再来。”
这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爷爷看见一号女俘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目光除了惊恐还有乞求,他的心颤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上前狠狠踢了黄大炮一脚,怒斥道:“啥时候也不许胡来!你要敢胡来,我就毙了你!”
这时一号女俘坐起了身,双手掩住胸,一双黑幽幽的目光刀子似的捅向黄大炮。黄大炮的目光还恋恋不舍地在一号女俘的身体上游动,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着,干咽着垂涎,悻悻地骂了句:“看啥哩,不是我大哥拦着,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刘怀仁他们都惊醒了,全都跑了过来,急声问出了啥事。爷爷摆摆手,说没啥事,让大伙抓紧时间再睡一觉。
最后的女匪 第十二章(1)
后半夜寒气更浓了。士兵们捡来树枝生起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挤在一起躺着,很快地打起了鼾声。
爷爷很困很乏,可没有再去睡。他坐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火堆,淡黄的火星子在黑夜中四处飞散。他望着那如同飞萤般的火星子发呆。他没想到黄大炮竟敢对一号女俘下手,他真恨黄大炮。如果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他至少要打黄大炮二十军棍以示警戒。他又想到了自己也对一号女俘动了非分之想,脸面一热,不觉轻叹了一声,原谅了黄大炮。
篝火逼走了寒气,把温暖给了爷爷。可爷爷的心情十分沉重。直觉告诉他,他们迷失了方向,走进了险地。明天把队伍带向何处?他心里没谱。水和干粮都极有限,李长胜和王二狗已经为水和干粮打了起来,明天的情况肯定更糟糕。一个特务连只剩下了二十八个人,这二十八人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他该怎么办?
爷爷忧心忡忡。
不知过了多久,刘怀仁来到了爷爷身边。他让爷爷去睡,自己来放哨。爷爷摇摇头,说他不困。刚才的经历使爷爷对谁也不敢信任。他真担心再出点啥事。
爷爷当兵后分在刘怀仁的班里,刘怀仁是他的班长。不到三个月,彭胡子把爷爷抽去当了他的卫兵。三年后爷爷当了卫兵排排长,刘怀仁还是班长。不得提拔升迁,刘怀仁便有了满腹牢骚,他多次与人说,团长重用提拔的都是他的雍原乡党,咱是陕北人,虽说不是外来的野种,也只能算个带犊子,冲锋卖命有咱,提拔当官没咱。彭胡子本想提拔提拔他,可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彭胡子的耳朵,彭胡子十分恼怒,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不待见刘怀仁,因此也取消了提拔他的念头。再后来爷爷当了特务连连长,刘怀仁是连里资格最老班长。几年相处,爷爷觉得他这人还是很不错,做事谨慎老成,而且点子多,爱动脑筋,就是爱发个牢骚。人不得志,在所难免。爷爷多次向彭胡子举荐刘怀仁,要提拔他当排长。事过境迁,彭胡子不像当初那样恼恨刘怀仁,便答应了爷爷的请求,提拔刘怀仁当了排长。为此,刘怀仁十分感激爷爷。爷爷虽说在他手下当过兵,可他不在爷爷面前摆老资格,不叫“连长”不开口。起初,爷爷有点不好意思,让他就按这么那么叫“云鹏”,刘怀仁说啥也不肯叫爷爷名字。时间长了,爷爷也就习惯了。可爷爷对他一直很尊敬。
爷爷挪了挪屁股,刘怀仁挨着爷爷坐下,半晌,问:“连长,刚才出了啥事?”他是个精细人,看出了点端倪。
爷爷知道瞒不住他,说:“大炮那家伙犯混,要耍鞭。”
刘怀仁笑道:“我一猜就是这事,他没得手吧。”
爷爷摇摇头。
刘怀仁往火堆里加了些树枝,爷爷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火苗蹿了起来,把他的脸映得通红。刘怀仁看到爷爷的脸色很不好,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开口道:“连长,你还在生大炮的气?大炮就是那号人,你别跟他认真计较。”
爷爷没吭声。
沉默半晌,刘怀仁压低声音说:“连长,咱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爷爷抬眼看着刘怀仁。
“咱们很可能走错了方向。黄昏找水时,我四下瞧了瞧,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丘,一两天恐怕走不出戈壁滩。咱们的水和干粮都不多了,得想个法子。”
爷爷也正为这事忧愁。“老刘,你点子多,给咱想个法子。”
刘怀仁说:“把干粮和水集中起来,统一分配。免得再闹内讧。”
爷爷猛一拍大腿:“这是个好点子!”
俩人商量着明天行军的方向和路线……
不知过了多久,在暗黑色的远方,有了一抹绛紫色在悄悄淡淡地泛起。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绛紫色渐渐地在天地间连成了一条线,把无尽的黑暗剖成两半。不知不觉间,远方那条绛紫色的线开始弯曲,聚拢。一弦火红如破土的幼芽,披着绛紫的外衣不屈不挠地从沙漠中升起。爷爷扔掉手中的树枝,站起身来:“老刘,集合队伍,咱们趁凉走吧。”
最后的女匪 第十二章(2)
刘怀仁把士兵们从熟睡中喊醒,集合起了队伍。爷爷站在队列前,一脸的冷峻,用威严的目光把队伍扫视了两遍,沙哑着嗓子说:“弟兄们,咱们走进了戈壁滩,一天两天不一定就能走出去。从现在起,全连的干粮交给黄排长;水,交给刘排长,由他俩按我的命令统一发放。谁也不能多吃一口,多喝一口!”说罢,他摘下挎在腰间的水壶交给了刘怀仁。
有水有干粮的士兵虽然十分不愿意,但还是都服从了命令,把水壶和干粮袋分别交给了黄大炮和刘怀仁。爷爷又扫视大伙一眼,提高声音说道:“弟兄们,咱们来自天南海北,这辈子能在一起当兵吃粮,在一个锅搅勺把,这是缘分。前天晚上那一场恶仗,百十号弟兄都把命丢了,只剩下了咱们二十八个人,这是咱们福大命大造化大。现在咱们还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咱们要像亲兄弟一样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有福同享,有难共当。有天大的困难咱们一同担当,说啥都要活着走出这戈壁滩!”
这时火球似的太阳冉冉从地平线升起了,先是一弦如弓,继而半圆,而后渐渐地圆润丰满,千丝万缕的与大漠相连。戈壁的日出实在迷人壮观。爷爷凝望着东天,他无意欣赏戈壁日出,而是在确定行军的方向。从昨天早晨开始,他一直怀疑太阳升起的地方是否东方。他拿出地图,刘怀仁和黄大炮凑过来,三人看了半天,面面相觑,都弄不明白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爷爷收起地图,说了声:“出发吧。”
刘怀仁说:“连长,弟兄们太疲惫了,多少给吃喝一口吧。”
爷爷略一思忖,便命令给每人喝一口水,发半块锅盔。在士兵们分吃锅盔时,他把三个女俘带到一旁。随后他向刘怀仁要了一壶水,又跟黄大炮要了一块锅盔。刘怀仁和黄大炮不明白他要干啥,都瞪着眼看他。爷爷来到三个女俘跟前,扫视她们一眼,举起手中的水壶和干粮,说道:“谁说出走出戈壁滩的道,这壶水和这块锅盔就归谁。”三个女俘冷眼看着爷爷手中的水壶和锅盔。爷爷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以为这三个女俘都是徐大脚的亲随女侍,而徐大脚曾来过这里住过半年,不可能不知道这地方的路径。
爷爷的猜测没有错,陈元魁曾带徐大脚多次在戈壁滩打猎,有一次不知怎的走进了这片胡杨林。他们在胡杨林宿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陈元魁把他们带出戈壁滩。那次她们三人都跟随着徐大脚和陈元魁。
三号女俘看了一眼爷爷手中的水壶和干粮,很快扭过脸去,似乎不屑一顾。一号女俘看了爷爷一眼,眼里闪出一丝别样的东西,但稍纵即逝。爷爷走到她的眼前,竭力把声音放得很温柔:“你说吧,我们绝不难为你。”把手中的水壶和干粮递到她的面前。
一号女俘没有看水壶和干粮,只是望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