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扑火      更新:2022-10-30 13:43      字数:4834
  !
  我的生物钟完全失效,靠自己的感觉来分辨时间,什么所谓的早上,都是我自己乱定的。我像罗宾逊那样自己做了一个日历,我的日历是用一种银色的纸做的,来源于门外面的沙子。虽然样子比罗宾逊的漂亮,但是它有多不准可想而知。
  物质这么匮乏,我就凑合凑合用吧。日历上是我手写的歪歪扭扭像虫子一样的阿拉伯数字,好久都不用笔了,手有点发硬。想当初我可是日写几万字,手指灵活着呢,在这个破地方连纸都是稀罕物,我怎么写?
  我算了一笔可怕的帐,去尸魂界之前我在这里呆了十年,回来后又是无聊的六年,再算上之前我是织姬的时候在现世呆了十年,竟然有二十六年了。这是我本来寿命的一点六倍,或者说把它们加在一起的话,我已经四十二岁了。。。。。。比我娘还大两岁????
  ‘什、什么东西。’
  我不敢想了,这样算下去我根本就是又一个彭祖,假如说我会活下去的话我还起码要在这个地方呆上二百一十六年。这就叫跨世纪老太太,而且我跨了两个世纪。
  ‘艾拉,在吗?’
  我仰躺在床上,模仿李清照的哀叹世事匆匆不知不觉红颜垂暮了。有人敲门,很礼貌的问。
  ‘进来吧,我在。’
  ‘艾拉你在睡觉吗?’是妮露,她推开一半门,看见我横躺着就有了要退回去的意思。
  ‘啊…,因为无聊就躺着了,但没睡着。你进来吧进来吧,你没打扰到我。’我坐起来,光着脚把我的鹅绒枕头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枕头上。我蹭到右边去,拍拍空出来的地方,示意妮露坐这里。
  ‘我刚刚从大虚之森回来。’妮露看看我空出来的地方,似乎是觉得没有和我客气的必要,就坐下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去工作的,沛薛或者是那个胖家伙惹祸了吧?’唉,妮露也够累的,俩个从属官都很要命,弄得妮露一天到晚给他们两个收拾残局,都不知道谁是从属官谁是十刃了。
  ‘嗯,你猜的真准。沛薛昨天对我说他要和冬德恰卡去摘果子,一会儿就回来。我还在想这虚圈怎么会有果子,就听见外面有爆炸的声音,而且还是从地下传来的。’
  ‘我知道不妙了,地下明明是大虚之森。结果我一看,沛薛他们两个被一只亚丘卡斯捉住了,那亚丘卡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说是沛薛和冬德恰卡一连按了七八个他的炸弹按钮。’
  ‘我也奇怪怎么会,谁知道他们说的果子就是那种红色球状的按钮,冬德恰卡还说他发现了会爆炸的果子。我真是要气死了。’
  妮露说她是气死了,其实没有生一点气。她跟她的从属官关系非同一般,后来沛薛和冬德恰卡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变小了的妮露,仅此就可以窥见一斑了。
  我联想到了伊尔弗特。葛力姆乔其实和他的从属官们关系不错,尤其是伊尔弗特。虽然我很少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但是从表情上就可以知道感情不浅。后来,也就是剧情开始后伊尔弗特死了,即使他归刃可还是输了。其实剧情里并没有表现太多的葛力姆乔的感情,但是我相信他心里不会好受的。
  我有点担心,可我已经不是织姬了。
  ‘嗯、妮露,我建议你以后给他们两个定一点规矩,总这么闯祸谁也受不了呵。哪怕是为了大虚之森的黎民百姓想想呢?’就是嘛,就说刚才那个差点被气死的亚丘卡斯,安点炸弹不容易,结果都被这两个倒霉催的给拔了,没气的心梗已经算是坚强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就算立了规矩他们两个会听吗?我没信心。’
  ‘倒也是。妮露、我会在你背后支持你的,嗯。’我坚定的点点头,为我自己的无私感动。
  ‘谢谢、但我更需要你在我面前支持我。’
  ‘哇,妮露你变黑了!明明知道我是个背后主义者的,怎么可以这样…’我抱着枕头哭。
  ‘艾拉,我只不过是顺着你开个玩笑。。。。。。’妮露僵笑。
  ‘阿拉,两个人都在呀。’
  ‘银?’
  我说怎么一股子骚味呢,原来是狐狸找上门来了。银一只手抚着墙,另一只手搭在神枪上,和平时一样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们都在就好了,我就不用多走路了。喏,给你们两个的。’银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条,纸条软软的垂在他白皙的手边,就像是害怕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似的。
  ‘市丸大人竟然亲自给我们送来,承蒙好意。’妮露站起来很礼貌的接过纸条,蓝绿的头发微微反射着屋里冷硬的灯光。银又重新把手放回神枪边上,短小不起眼的刀隐藏了杀机,就像他弯弯的眼角一样。
  ‘什么呀,妮露你给我看看。’我从妮露手里硬夺来了纸条,脚尖一转,打了一个转往回走。边走边看,我嚎了出来。‘啥!?酒会?!!!’
  。。。。。。
  ‘那个、妮露呀,你可不可以帮我请个病假,我不想去啊。’我做出无辜恳求的表情,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喝酒。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吗?而且人家特意邀请你,除了你和伊尔弗特以外都是十刃哦,你要领情嘛。’妮露拍拍我的头,像是教育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一样。
  ‘那就更危险了、我怎么知道扎尔阿波罗那家伙是不是要趁机报仇呀!我炸了他的实验室这事他肯定还没忘。。。。。。我如果去不就是送死吗,这明显是鸿门宴啊、呜呜呜呜,我是个悲惨无辜的可爱小孩子呀!’我抱着家门口的门框子内牛满面,哭的时候也不忘自己夸自己。
  ‘他不是还邀请了伊尔弗特吗,他也不是十刃,和扎尔阿波罗也没有仇。你是多心啦。’妮露摊开手做无所谓状。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他哥,什么事都忘不了他是正常的。而且,谁知道谁是项庄啊!’
  ‘艾拉你不要任性了,你一定要去!’‘哇啊啊啊啊,我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我还不想断送了如此美好年轻的生命啊啊啊!!’妮露使劲往后拽着我的腿,我使劲抱着门框不放手。一下两下还好,第三下门框就松动了,第四下只听嘭的一声,门框掉了下来。
  ‘你必须去。’
  ‘我不要去啊!我得了不能去酒会的病呀!’
  妮露夹着我直冲酒会地点去了,我抱着被我拽掉的门框喷眼泪挣扎。
  其实所谓害怕扎尔是一个借口,我真正害怕的是我自己。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原来从来没喝过酒,但我从我娘身上就可以猜到我喝了酒会怎么样。我娘是千杯不醉,可以喝死一批大男人。虽然她很少会醉掉,但是一但醉掉就糟糕了。所谓酒后吐真言,我娘喝醉后就会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而且是大声的、毫无遮拦的那种,站在桌子上也不是不可以的,‘帅呆’的不得了。我和我娘的性格如此接近,我真不知道我如果喝醉了会不会做出和我娘一样的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害怕吐真言,也就是说我说谎了。
  吱嘎,门被妮露推开了。我在胸口上不断画着十字架,祈祷上帝保佑吧。
  ‘嘿嘿,这次人可是来的很全啊,好像就只差妮莉艾露那家伙和小艾拉了。不过扎尔阿波罗你还真是有本事,连艾拉那个倔强的家伙都请得动。’诺依特拉把两只脚都放在桌子上,靠着椅背,呲着一口板牙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哼,我知道她不会不来的。就算她不来妮莉艾露也会把她带来,所以我就特意让市丸银把两张邀请函一起给出去。’坐在对面的扎尔扶了扶眼镜框,脸上带着臭屁的微笑,无比自恋的说。
  ‘你说的很准嘛,那女人来了。’葛力姆乔刚刚到,在椅子后面站着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兜,即使不看也知道我到门口了。有人说那动作是在孤独的内心里寻找最后一丝温暖。屁呀!那根本就是一个老娘我看见就想归刃挥刀的混账动作!
  (绚:我说了吧,臭屁的人都讨厌臭屁的人,很准呀。)
  在门开之前妮露放下了我,给我留下了面子。门开了,里面很热闹、如上。
  ‘艾拉,我给你留了座位呀!’伊尔弗特看见我就很热情的招手,在他和葛力姆乔之间有一个空座,那是我的。妈的,伊尔弗特你小子很会嘛,偏偏让我和葛力姆乔挨着!???
  ‘哦,我过去了。’我的功力多少增强了一点点吧,尽管心里火山爆发,但外表不动声色。
  ‘妮莉艾露,我也给你留了空位哦。’诺依特拉把脚放下来,叉腿坐着嘿嘿的笑,在他旁边同样有一个空座。
  ‘谢谢照顾。’妮露总是那么有礼貌,但对于这个死对头也仅仅是停留在嘴上,看也没看诺依特拉一眼就坐下了。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只有诺依特拉很没水准的笑着。
  ‘喂喂。’我用肘捅了葛力姆乔两下,小声但恶狠狠的说‘你混蛋要是再敢叫我女人的话我就干掉你!’
  ‘你听见了?’他好像很相信我没听见,话里疑问大大的。
  ‘放屁,我虽然眼瞎但我是顺风耳!尤其是这种让我冒火的话!’
  ‘那我下次小点声不让你听见。’坏笑,这家伙一脸坏笑,完全是气我很好玩的样子。
  ‘尼玛!。。。。。。伊尔弗特你干嘛!’正生气呢,伊尔弗特在我左边艾拉艾拉的叫,我猛回头,吓到他了。
  ‘没、那个。’他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要干什么?’我不耐烦了,从刚刚在门口听见葛力姆乔欠揍的声音开始,我就进入了更年期阶段。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想问你想喝什么酒,那边有人在记录呀,一会就上来了。’伊尔用手指指一个拿着记录板和笔的人说。那人我怎么看怎么熟悉,原来就是我刚刚破面化时帮我拿衣服的那个黑衣女子。
  ‘她是全职的吗?真能干,而且好像再忙都没有怨言似的。’我很佩服这种全能的人,但也觉得她有点太卑微了,而且是自认卑微。
  ‘她叫玛戈,是医疗室的。’伊尔弗特向我解释。
  ‘医疗室?那她怎么会来当服务员啊,而且我当初破面化的时候就是她帮我拿的衣服呢。’
  ‘你破面化的时候?那是十六年前的事吧,那时玛戈还没诞生哦。’伊尔笑,眼角和嘴角都是开朗的曲线。
  ‘哎?那、是我记错了吧。’记错了也没关系,因为我都不会和她说上什么话。
  玛戈记好了其他人的,到了我们这边。葛力姆乔很快速的在板子上飞了几个字,轮到我了,我想看看别人的都是什么。
  各种各样我知道和不知道的酒,但是很扎眼的有一个人要的不是酒,而是、红茶。我猜到了,一定是乌尔奇奥拉,果然这家伙喝不了那东西,嘻嘻。他坐在最边上,也就是我的左斜对角,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冲他挑挑眉毛,哈哈哈,四刃乌尔奇奥拉竟然喝不了酒啊。
  然后我的眼神继续往下滑,直到看见最下面有一个相当飘逸的字迹,
  ‘伏特加???!!!’我又一次猛回头瞪了溜圆的眼睛盯着我旁边这位要了纯的伏特加还如此淡定的‘大爷’,眼睛就要掉出来了。
  ‘怎么了,你那表情简直就是一个从来没喝过酒的小孩子。’葛力姆乔还是那么淡定的、淡定的抚了一下漂亮的蓝色柔发,嘴边笑的邪恶。
  ‘我说、哥们儿你确定没事?那东西可是和工业酒精没区别了。’不是吧!你再能喝也不能这样啊,我那可是有纯酒精你要不要?
  ‘你说的那个什么工业酒精,和伏特加是一个味道?’好吧,不像好人的表情我不再多加描述。
  ‘我无语了无语了,你要自杀就去吧。’我咽了口口水。啊…,世界真大。伏特加一般要用来做鸡尾酒的,和别的酒一混度数就没那么高了,但是这位呢?他要纯的啊!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是好孩子,我一口酒都不想喝。可是我旁边这位大佬的眼睛就快掉在我手里的记录板上了,他对我会写下什么酒很关心呀~~~你妈的这种关心哪个人类会要啊!!!
  我实在是不想沾酒,但是又不能在这个家伙眼前像乌尔那样豁出去的写下红茶两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