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
泰达魔王 更新:2021-02-17 17:28 字数: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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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凰欣喜万分,虽艳红色并非心中最爱之色,却比墨黑色好看了太多了。此时失去妖丹的不平和悲愤,也得了些许的补偿,当真是意外的收获。转念又想,此番与彭冲一战,除了失去妖丹外,似乎还平白得了不少修为,又得了个漂亮的蛇。虽没有化身为龙,倒也平添不少光色,只是不知失去的妖丹,是否有办法得补回来,若有良方,倒是得赚了不少。
鲲鹏与龙蛇那点世仇,三界皆知。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贪吃之过。蛇喜欢吃鸡,鲲鹏喜食龙蛇,彼此族类见面就炸毛。妖界神界这种难分难解之仇,比比皆是,大多也都会用性命来解决。彭冲能忍几百年才动手,那颗忠臣之心功不可没。紫凰皱眉思索了十分为难的问题,若改日见了彭冲,是该继续打呢?还是要谢谢他?
虽然彭冲有心打杀自己,但若非与夙和生气,自己断不会决一死战。彭冲乃天界之战神,自有傲骨。他虽有心辱没自己,可若非自不量力,断不会落得身受重伤的下场。之所以伤重,也是因为自己杀红了眼,要与彭冲同归于尽。当真怪不得他,可若是此仇不报,又会让他觉得龙蛇一族好欺,真的好生为难。
紫凰思索许久,无果而终。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原则,抛开了烦恼,在天海之中欢快地畅游起来。片刻后,腾空而起破云而去,好一会后,又见人头蛇身的赤红色大蛇跌入海中。紫凰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紫金花冠叮当作响,长叹一口气,抑郁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天海,此处送不出灵符,飞不出天境,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到底该朝哪走咩?
东天之上,梧桐花开千年。枝枝蔓蔓宛如空中云朵,层层叠叠的没有尽头。树冠顶端,皑皑白云间,屹着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鸾鸣宫。
鸾鸣宫御花园占据了半个东天界,悠扬飘渺的曲声,遮盖了夜的宁静。潺潺流水围绕精雕细琢的戏台,一排妖娆的宫娥,拧着曼妙的腰肢翩翩起舞。水面上蜿蜒的小路,用无暇美玉堆砌而成。水中莲花盛开,闪烁着幽幽碎光,裹着彩纱的夜明珠,照亮了戏台中央。
帝霄慵懒得倚坐在珊瑚与琉璃建造起的看台上。少年在神力的滋养,已成为了青年,再无半分病态柔弱之感。眉角的金色刻文,熠熠生辉十分夺人眼目。半眯着的凤眸氤氲着雾气,潋滟起细碎的波光,薄唇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绯红色的长袍随意披在身上,琳琅环佩,随着曼妙的节拍轻响着,整个人宛若初升的曦阳,华光四射,俊美绝伦,耀人眼目。
曲终,一袭白纱从湖心飞来,绝艳的女子柔若无骨般地倚在帝霄怀中,眉眼间满是依恋。帝霄单手拦住女子,唇角的弧度更大。捏着一颗红果,放入女子微微半张的唇中,复在下巴上捏了一把,沉沉地笑了出来。
女子美目轻转,金玉步摇与眉间的艳光相互呼应,一颦一笑间迷人心扉,柔声撒娇道:“殿下,可喜欢这曲儿?”
帝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女子的柔荑,温声笑道:“婉华仙子歌声曼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本尊怎会不喜呢?”
婉华依在帝霄肩头:“殿下何时去西海家中与我母亲见上一面?”
帝霄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笑容依旧:“仙子喜欢的是本尊,还是这东天的太子妃之位呢?”
婉华轻笑出声:“婉华并非不知轻重,万不敢奢求太子妃之位。只要殿下心中留有婉华的一席之地,婉华嫁入东天,便是为妾为奴也是极愿意的。”
帝霄朗声笑了起来:“本尊怎舍得你为奴。你若喜欢,本尊可在西海平地给你起一座宫阙,何必说这些委屈的话,让本殿心疼不舍。”
诛邪与冉羲携伴而来,入耳便听到这番话语。冉羲皱了皱眉头,不悦地望向依附帝霄怀中的少女。诛邪眸中闪出一丝不喜,脸色绷得更加难看。帝霄见二人前来,不以为然,只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并未起身相迎。婉华忙从帝霄退了出来,悄悄地站到了帝霄椅后,柔柔地给诛邪冉羲见了个礼。冉羲脸色稍霁,赞许得对婉华仙儿点了点头。诛邪坐到了上位,沉默不语。
四个人相对无言,片刻,帝霄悠闲自得地拍了拍手,乐曲再次响起,湖心戏台众多仙女在氤氲得雾气中再次翩翩起舞。
冉羲神情十分憔悴,眉宇间再无往日的艳光。眼前的帝霄既让她欣慰,又让她十分忧心,思索了片刻,放开口道:“霄儿,你若喜欢这婉华仙子,娶进宫来便是。休要再乱起宫殿了,不过短短的时日,天界四处已起了几处羽界宫阙。莫说耗费多少,因占了别家的地方,天界已有不少怨声了,还是莫要再生事端。”
帝霄轻笑出声,柔声哄道:“母后莫怕,若有谁家找上门来,儿臣一力承当。”
冉羲柔声道:“母后知道你现在神力不凡,但万事总该有个道理。你如此作为,扰了天界秩序,到底不好。若真是喜欢,便和神家好说好话,拿一些宝物去换下也可。如此地强取豪夺,倒是惹了别家心生不愉。”
帝霄笑道:“母后说哪里的话,想我用宝物易地,也要他们有资格不是?我羽界为保天界太平,牺牲了多少族神?今日他们能安享富贵,莫不是我家的功劳。不过是占一块地,便这般纠缠不清撕咬不放,这般地执着外物,还有什么资格做神成仙。倒不如直接打入人间,让他们重新修行悟道,好好想个明白。”
诛邪沉声道:“你还敢说!这些年你做了多少混账事!为些乱七八糟的神女仙女争风吃醋,一言不合便碎去灵根,剥夺神格!短短几年的功夫,整个天界因你一意孤行怨声载道!你任性妄为不知所谓,有何资格随便处置别家天神!”
帝霄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们不是联名告上西天了吗?佛祖尚且不觉我有何不对,父皇为何却还要这般的斤斤计较?”
诛邪道:“佛家修心,不好随意插手世俗之事。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端坐于此?”
帝霄冷笑:“三界六道佛祖插手的事还少吗?他既不管不问,便说明我并未做错什么。父皇何必如此忧心,若真有什么报应,俱在我身,父皇母后又有何惧?放心放心,假若一日,我无路可走,到时定将你们的神力还去便是。”
冉羲斥道:“霄儿怎可说出这般诛心之语!那些神力既能治你病痛,我与你父皇,从未想过拿回来。天际漫长,凤凰不死不灭,神力再修便是。你明知道,我与你父皇最怕的是你误入歧途!不管你在东天宫中如何任性,我与父皇都不曾说过什么。可你怎能拿整个天界秩序胡闹,若真出事,此时的我们如何保你?!”
帝霄轻声道:“天际广阔,岁月漫漫。凤凰不死不灭,万万年一直如此过下去,当真无趣的很呢。”
冉羲轻声道:“霄儿此时身体大好,年纪也不小了。百年来,同你来往甚密的神女也有不少。若真有喜爱的,咱们先娶回宫来,早早地生养几个孩子,也好让你收收心思,到时携美同游天界,岂不快哉?”
帝霄侧目看向婉华,回眸道:“母后觉得婉华仙子如何呢?”
冉羲只撇了一眼,笑道:“仙子此时虽没有神位,但若霄儿心中喜欢,母后与你父皇都不会反对,将来嫁入东天之后,神位只是早晚的事。”
帝霄抿唇笑道:“没曾想,此时的母后竟如此地好打发,看样子只要我肯娶妻,便是个凡间的女子,母后也会觉得甚好呢。”
冉羲垂了垂眼眸,轻声道:“只要你心中喜欢,母后不觉有何不妥,再不会阻拦。”
帝霄低低笑出声:“只可惜,儿臣喜欢的女子太多了。她们各有各的好,美则不尽相同,舍了哪一个,儿臣都会心痛难眠,日思夜想。”
冉羲不以为然地笑道:“后位虽只有一个,后宫佳丽倒也不限,帝释天尚能有后宫无数,你乃羽界之主,自也可以,只要你喜欢的,都纳入宫中便是。”
“母后怕是要失望了,儿臣志不在此。”帝霄手指微动,轻笑一笑,“听闻,魔界修罗女热情如火,妖娆妩媚,别有一番风情滋味。儿臣早就想见识一番,怎成想自帝释天陨灭,魔界修罗族便对天界冷眉以对,又怎会将修罗女许配于我。倒不如天界出兵扫平魔界,从此三界一统,父皇以为如何?”
“孽障!”诛邪骤然起身,冷声喝道,“就知道你近日整兵,必然有所动作,不成想你却有如此痴妄!天魔开战波及深广。一个不好,便会使得天地三界生灵涂炭,你若任性妄为,定有天道轮回报你!”
“若真有天道轮回,我一力承当便是,万不会波及父皇母后。”帝霄不以为然地抿唇而笑,“母后也说天际漫漫,凤凰不灭不死。这般万年如一日的岁月,当真腻歪得很,倒不如淋漓畅快开上一战。若能一统三界,立下不世之功,天道轮回又有何惧?若我真战死沙场,不正合了父皇的心意?”
诛邪咬牙怒道:“你这孽子!我若想你去送死,当初便一掌拍死你了事,何至等到今时今日!天道轮回,怎是你能一力承当的!你便是想承担,那也要天惩选你才行!我一生历经两次天魔大战,彼时年轻气盛,下手从不留情,对魔界狠,对天界也狠,手中亡魂无数,杀伐果敢,从不皱眉头,何曾怕过!”
帝霄轻笑道:“父皇勇武,三界传颂。故父皇母后也不必忧心,若真有天道轮回,我们一家安能好好端坐东天之上?父皇风光了千万年,天上地下权势富贵都享尽了,便是帝释天还有命劫在身,父皇却顺风顺水,平安康泰直至如今。”
诛邪怒喝:“我若平安康泰,怎会生下你这肆意妄为的孽畜!”
诛邪见帝霄目中闪过冰冷的寒芒,微眯了眯凤眸,停顿了片刻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年纪尚小,如何会明白何为天道?彼时朝霞初起,千百只凤凰聚日起飞。每个早上七彩的金光闪耀,映照天际,乃当初天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诛邪凤眸悠远:“那时我常与族群迎朝霞送晚云,曾一心想要凤凰族繁荣昌盛,岁岁年年。不想,一场天魔之战,凤皇倾巢而出,回来的却寥寥无几。”
“有所得,必要有所失。端看你最在乎最想要的是什么。”帝霄毫无情绪地回道,“凤凰族身为羽界之首,万年高坐神位,受世间供奉,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凤凰族不昌也并非全是天魔之战的过错,子嗣繁衍艰难才使得族群迅速凋零,若有良方,当年也不至于如此。”
诛邪闭上了溢满苦涩的凤眸:“若说凤凰族走至今日与神魔大战无关,那你两位兄长身死呢?你母亲的身体以及你的魂伤,莫不是我的天道之报?尤是眼见你今日所作所为,无一不应验天道……你越是不怕,天惩越是不会找你。它只会从你最在乎的地方下手,你心中若真有喜欢放不下的神女,便是为了她,也万不可随意开战杀戮。”
帝霄“噗嗤”笑了起来:“父皇母后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说了那么多话,结果还不是为了不能开战与娶妻,当真是煞费苦心。”帝霄挑了挑眉头又道,“放不下的神女固然很多,但是能改我心意者尚无。父皇便不要为这些莫须有的,忧心忡忡了。”
诛邪睁开凤眸,望向帝霄不以为然的笑脸,眉宇间疲惫尽显,低声道:“我老了,神力所剩无几。只因你留下了我与冉羲足够维持性命的神力,我便以为你还有希望,还有得救。实然,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已让我失望透了。可算了算去,是我亏欠了族群,亏欠了你。不想见你一错再错,你此时无畏无惧,自然是因为心无所求,若有……若有一日碰到所求之事所求之情,你便不怕吗?”
帝霄轻然一笑:“父皇母后的好意,儿臣心领了!父皇该知道心无所求者,必然所向披靡。待到一统三界,我再与父皇喝上一杯庆功酒如何。”
诛邪压住心中的怒意,肃声道:“记得有次,我看见你给一群蝴蝶刷翅粉,我问你为何如此。你对我说;若这般放了它们,没了翅粉的蝴蝶必死无疑,你说你不敢让它们死。我问你为何不敢,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答我的?”
“这本都是我抓给紫凰玩的,她把翅粉都捏掉了,我自然要帮忙刷上。万一都死了,记在我身上尚好,可若记在她的名下,又是一笔业障,断不敢拿她冒险。”帝霄呐呐说完,缓缓抬眸,望向诛邪,“父皇现在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冉羲顿时红了眼眶,一双美眸溢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她张了张嘴,轻声道:“我儿,紫凰魂飞湮灭时,你可有后悔?”
“呵,父皇母后想多了,当初也是失了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