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2-17 17:28      字数:4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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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和能感应到紫凰并无恶意,也无羞辱之意,只是天真了些,但是这恰恰是夙和不知如何应对的事,他知道如何教一个人修道修心,却不知该如何教导一个女弟子男女之分,这些事本该是云莲金仙该交代的,他们不但将女儿扔到人间,更是连基本道理都不曾对她说过,夙和这一刻倒是忍不住有些埋怨金仙了,不过好在紫凰年纪还小,也不着急教导这些,此时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以后再作打算了。
  夙和对上紫凰黑白分明满是好奇的杏眸,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有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夙和自己也很奇怪,紫凰本为妖怪,自小所受一切均与修道者背道而驰,她大多的所做所想也都是夙和不甚赞同的,虽极力扭转却大多都是徒劳无功,但是每次只要看到她无辜又分不清的模样,便是再多的气也是发不出来的,合该前世欠了她一样。
  夙和有些无奈地说道:“以后莫要对别人动手动脚,女子者端庄守礼才是。”
  紫凰不服气地撅了撅嘴:“我又没有对别人如此,夙和又不是别人,再说了,你都一百多岁了,我都没嫌你老,你还嫌我。”
  夙和怔了怔,紫凰本身已八百岁有余,还嫌弃一百多岁的老,夙和哭笑不得,几次想出口提醒却觉得与小妖怪计较这些小事,倒是会失了气度,可不说的话,这小家伙却一副本妖青葱岁月、年轻貌美的沾沾自喜状,着实让人看不惯。
  夙和忍不住扶额叹息道:“话虽如此,但你与那愍怀太子勾肩搭背,实属不妥,虽说是朋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以后所识的那些人,不一定有愍怀太子的坦荡,你可懂?”
  紫凰睁大了杏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却眯着眼笑了起来:“懂得。”夙和微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再说,却听到紫凰又道:“以后万不会和人勾肩搭背了,不然夙和会吃醋也会自卑。”
  夙和忍住以头抢地的冲动,轻咳道:“罢了,这些事,以后慢慢教你便是。”
  紫凰眯着眼连连点头:“那你睡会,我出去和棕棕聊天去。”
  夙和想起了那只被放在此处的小棕熊,皱眉道:“你平白失了三百年的修为,此时需更努力才是,修炼之事一日也不可倦怠,若我再见你偷懒,定会罚你的。”
  紫凰满脸真诚,连声应好,却开口道:“修炼固然重要,但又怎能比得了夙和重要,我与棕棕采了药便回来打坐,待你身体大好,我定然不再分心,肯定好好修炼,若不然以后怎保护你?我可舍不得你再受伤了呢!”
  夙和失笑连连,心尖说不出的甜腻舒畅,再也说不出严厉的话,轻声道:“想玩便去玩,还找那么借口。”
  “紫凰谨遵仙长教诲。”紫凰肃然拱手话毕,一摇三晃,仰天大笑出门去。
  天界之东,梧桐顶端,鸾鸣宫。
  帝霄身着月白暗纹长袍,腰束玉带,手指在温煦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他漫不经心把玩着胸前的朱红色玉牌,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全部心思。空气中传来,木棍敲打皮肉的声音,一下下的许久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十二卫崇邵已打的手软,不动声色的放慢木棍下落的速度,时不时偷看帝霄的脸色,只是帝霄一直走思,似乎并未注意此处,崇邵心存侥幸地下手轻了不少。
  帝霄轻“嗤”了一声,并未抬头:“你若累,本尊便换一个神家来帮帮你?”
  崇邵垂眸,彭冲的后背已溃烂不堪,崇邵抿唇跪下身来,叩首求道:“尊主慈悲,这是万年桐木,一下便可让普通的仙家筋骨碎裂,卫首已生生受了百下有余,若再打下去,被活活打死也不无可能,求尊主网开一面。”
  帝霄轻笑道:“彭冲素有战神之名,曾重创过修罗王斩杀过将魔尊,莫说区区百棍,便是一千棍也是受得的。”
  崇邵满眸不可思议,肃声道:“尊主开恩,卫首万年来尽忠职守,一心一意守护天界,崇邵虽不知卫首所犯何事,但却罪不至死。”
  帝霄微微抬眸,漫不经心道:“本尊可不管他当年有多英勇无畏,也不管他曾为天界付出多少,本尊只知道,父皇将你们十二卫给予本尊,本尊和你定过血契,便是你们唯一的主人,为主尽忠职守才是你们该做的,若是心存背弃,便是神力过天要来何用?”
  彭冲面色苍白,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沉声道:“若尊主因心情阴郁惩罚彭冲,彭冲无话可说,但若说彭冲及十二卫背主,彭冲死也不认!”
  帝霄骤然睁大双眸,冷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本尊冤枉了你?”
  彭冲咬牙道:“还请尊主明察秋毫,还属下清白,便是死彭冲绝不敢背负背主骂名!”
  帝霄眸中已溢满狂风骤雨,目光凌厉又有几分森然:“本尊让你去门前接少君,你为何会在母后宫中候命?”
  彭冲道:“属下天不亮便等在宫门前,不敢有半分懈怠,是凰后着人让属下前去,属下不敢怠慢,走时曾嘱咐过门外守卫,凰后说少君有事耽搁,那日不会来了,不许彭冲再去宫门,让彭冲等在她宫中,她有事交代,不多时尊主便亲自来了,也曾亲耳听到凰后之言。”
  帝霄冷声道:“是以,此事你便全不知情是吗?”
  彭冲垂了垂眼眸:“属下不敢推卸责任,尊主自然是十二卫的主人,可凰后也是主子,彭冲虽能看出你二人想法相左,但属下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尊主也是相信了凰后所言。”
  帝霄轻声道:“那你可会怪我将责任都推诿你身?”
  彭冲抬眸,鹰眸十分坦荡:“彭冲之心可昭日月,便是死也不会对尊主有半分怨怼。”
  帝霄抿唇而笑,双眸却冰冷异常,喃喃道:“每每忆起少君曾在宫门外徘徊一日,甚至被众人私下嗤笑非议,本尊心如刀绞郁气难平,自然此事责任并非全在你身,可不管如何你该知道,你唯一的主人到底是谁,便是为了父皇母后忤逆于本尊,也绝不能原谅,是以,不杀你,怎解我心之郁恨!”
  崇邵急声道:“崇邵求尊主网开一面,饶卫首性命!”
  帝霄微眯了眯眼眸,冷声道:“若再祈求,便与他同罪论处!本尊从来说一不二,你们是知道的。”
  “太子殿下好大的脾气,是不是连母后也要一并处决了,你才肯善罢甘休?”一道金光过,凰后冉羲与侍从已站在了帝霄对面,精致的面容饱含怒气眉头微挑,一双凤眸无比凌厉。
  帝霄微抬了抬眼并不起身,有些赌气地说道:“帝霄不敢怪罪母后。”
  冉羲气怒交加,却也深知帝霄之脾性,若闹得太僵,彭冲不但保不住,甚至会伤了母子原本的情谊,她目光微动,上前一步,当看到彭冲早已皮肉翻飞的皮肉,心中又加了几分恼恨,却不肯再动声色。
  帝霄见冉羲不语,也失了耐心:“儿臣身体不适,便不留母后了。”
  冉羲深吸了一口气:“那日之事,彭冲确实一无所知,你若要怪,便怪母后,怎可仗着身份如此胡作非为,你如此这般是非不分赏罚不明,怎堪服众。”
  帝霄轻“嗤”一声:“母后休要劝阻,莫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怪母后,儿臣只是心有惶惶惧怕业报,是以才不敢犯下忤逆的大罪。”
  冉羲怒道:“孽障!莫以为你父皇不在,你便有待无恐!彭冲乃天羽界战神,可是你说打杀便可打杀的!更何况他一心为你,并无过错,你如此是非不分,迁怒于人,让母后好生失望!”
  帝霄抬眸丝毫不惧地与冉羲对视:“难道母后便没有让我失望吗?我对母后百倍信任,从不曾怀疑母后说的每一句话,为让母后开心也曾费尽心思,可母后却利用骨肉亲情蒙骗于我,是何道理?!”
  冉羲到底有些心虚,难堪地撇开了脸:“那日确实是母后一时糊涂,但你身为天羽界未来之主,如此任性妄为一意孤行,实在有失偏颇,万不可一错再错。”
  帝霄冷笑连连,咄咄道:“母后一时糊涂,故还留着几家神女,继续在东天游玩。母后既然知道我是未来的凤皇,却当着我的属下糊弄蒙骗我,将我的威严置于何地?莫以为母后生我养我,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掌管支配我的一切!”
  冉羲闭了闭眼,低声道:“母后只是行差一步,在你心中便已事事不堪?”
  帝霄倚着身后的长榻,不肯看向冉羲:“我不爱这走不到尽头的漫漫天际,不喜受责任与皇位束缚,撑起天地众生更非我所愿,但为了父皇母后的期望,便是万般不喜都一一照做,甚至比父皇与母后要求的更加优秀,我资质有限,虽没有滔天灭地的法力,但所做的每一件都可谓尽善尽美,甚至比父皇当年都不遑多让!”
  冉羲不禁有些心软,轻声哄道:“这些母后都心知,自你懂事以来三界六道偶有摩擦,最后终能化为祥和,固然有你父皇威势的震慑,但也离不开你的恩威并施。你拟定的那些规则,各家菩萨连连称善,便是那些有过天法力的大神,谁有这番才智机敏与能耐,是以,你一直都是母后的骄傲。”
  帝霄回头,红着眼眸瞪着冉羲道:“母后明明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求大机缘,更不求奇珍异宝无上荣光,不过只求能与紫凰长相厮守,父皇都以许我天长地久,母后为何偏偏要阻止呢?”
  冉羲垂了垂眼眸,许久许久,轻叹一声:“母后只是一时想不开了,并非舍得让你伤心难过,你若生气不要迁怒别人,母后认打认罚便是。”
  帝霄却慢慢地垂下了眼眸,低声道:“我所说这些,并非为了让母后服输认错,也非要真的拿母后怎样,只是不想以后母后再一意孤行从中作梗,紫凰并不会因在宫外等了一日,被人嘲笑便斤斤计较,但是你该知道,当听到那些非议时,当听到她受到不公际遇之时,我犹烹油锅,更何况此事又因我而起,你如此行事便只会是折磨你的儿子而已!”
  冉羲顿时红了眼眶,坐到榻边,攥住了帝霄的手:“好好,母后此时便给在西天的云莲金仙修书一封,不然母后亲自去接紫凰可好?你莫要恼怒,母后真不知道会如此。”
  帝霄眼眸轻动,擦拭冉羲的眼泪,柔声哄道:“是儿臣不孝,又惹母后伤怀了。”
  冉羲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此事是有欠妥当错在母后身上,彭冲乃你的左膀右臂,天界十二卫对你忠心耿耿,你莫要因母后的失策打杀彭冲,他们不但是你的依仗,更是天界羽界的凭仗,你若有气朝母后身上撒便是。”
  帝霄握住了冉羲的手,侧目看向彭冲,肃声道:“母后亲自替你们求情,便饶你们一次,若敢再犯,决不轻饶!”
  冉羲见彭冲与崇邵谢恩退下,不禁也有了笑意:“母后这便起身去接紫凰来东天可好?”
  帝霄拉住冉羲,摇了摇头:“方才儿臣一时气愤出言不逊,母后也不要气恼,但紫凰之事,以后母后便不要插手了,儿臣心中有数。”
  冉羲道:“霄儿可是信不过母后了?”
  “母后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因此对母后心生怨尤,但我二人之间的事,母后并不知内情,只会越帮越忙,儿臣别无所求,只望母后以后不排斥她便好。”帝霄顿了顿话语,看向还在沉思的冉羲,悄声试探道,“但若母后当真容不下她,儿臣也不会强求,到时儿臣自会带她游走四方再不回东天,母后只当没有生过儿臣便是。”
  冉羲眼眸微动,轻声道:“霄儿还在和母后置气吗?”
  帝霄望向冉羲,十分郑重地说道:“母后莫以为这只是一时气话,方才所说句句均是儿臣肺腑之言。母后需知儿臣并非纯善纯孝之神,在儿臣心中,父皇母后以及三界众生放在一起,也不一定有她一个来得重要,是以母后只要对她好便是对儿臣好,对她和善才是真的心疼儿臣,母后要记得儿臣心中除了她,并无他求。”
  冉羲手指微微颤动,紧紧抿着唇,许久许久,哑声道:“母后知道了。”
  帝霄攥住冉羲冰凉的手指,笑得开怀,抱住冉羲撒娇道:“儿臣谢母后恩德!”
  帝霄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明快与得意,那美若冠玉的脸颊晕染着柔和的华光,眉角的金色刻纹,绯色的唇角微微翘起,琥珀色杏眸波光晶莹熠熠生辉,潋滟出层层涟漪,整个人宛若天地间最华美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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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依依,风清云暖,让人醺醺欲醉,花香飘散彩蝶缭绕,神月谭宛若一块碧绿色的瑰石,在柔和的阳光下更显波光粼粼,美不胜收。阳光暖兮,夙和眯着眼躺在花圃中央,空气中缭绕着浅浅花香,身下是藤条编成的躺椅,虽然做工十分粗糙,躺人的地方却打磨得十分光滑,整体还算过关,也不知紫凰是哪里找来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