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更新:2022-10-22 19:50      字数:4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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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奇同志一贯认为正确的工作方法是走群众路线,群众路线不等于群众运动,群众运动只是群众路线的一种形式,形式主义的大轰大嗡是违背群众的利益的,绝不是群众路线。所以,不能因为不搞大轰大嗡,群众路线也就不要了。少奇同志非常善于体察群众情绪,常常不声不响地仔细观察人和事,从对方是笑脸还是苦脸,是鼓着眼睛还是眯着眼睛,是昂着头还是低着头,去探求他们的真意。1961年在湖南调查时,通过大大小小的调查会,个别谈话,群众渐渐消除了戒备心理,主动找他谈心,连母猪不下崽、鸡婆不生蛋这类家长里短,都想一吐为快。少奇同志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发表意见就能有的放矢。他对许多觉悟水平高的同志,批评起来是不留情的,既不拐弯抹角,也不旁敲侧击。但是,当他用道理说服一般人的时候,他的耐心也是少有的。我经常见到他同基层干部谈话,完全是恳请的口气:“讲点儿民主好不好?”“叫人把话说完好不好?”“这样办行不行?”要求干部敢于鼓励、支持群众讲真话,要相信群众,依靠群众。
  当时,干部和群众关系非常紧张,强迫命令、打人骂人的现象很普遍。基层党组织什么事情都管、都干涉,连死亡人口数字统计出来了,它还要“压缩平衡”,不许如实上报;还动不动就用专政手段,什么机关都可以打人捕人,没有个章程,把人民内部问题当敌我问题管了;并且认为“左”比右好,做事宁“左”勿右,不留余地。少奇同志觉得当时的主要问题是混我为敌,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倾向。“用敌对手段处理人民内部问题,甚至党内问题,这样处理的结果,不但不会解决矛盾,相反会使矛盾更加激化,甚至造成分裂。”
  刚到炭子冲的时候,省里担心那里社会治安不好,初时不敢让他同群众接触,怕群众包围他要粮食。普遍反映:这里偷摸成风,看禾场的偷稻谷、偷红薯,彼此心照不宣,你拿我也拿,只瞒着工作队;山上树,园中竹,你砍我也砍,只见砍不见栽;还有会道门活动,稀奇古怪的谣言。一句话,敌情严重。少奇同志却认为是庸人自扰。社员随便拿东西,不要说是偷,一说偷,就把人归到坏人一边了。小拿小摸成风,一个原因是肚子有点儿饿,主要是想拿点儿吃的东西。还有一个原因是“一平二调”成了风气,公社、大队拿社员的东西,社员就拿公家的东西,也拿别人的东西。公社、大队既不尊重社员所有制,社员就会这样想:你拿得,我就拿不得?你大拿我就小拿不得?这种风气是上边造成的,不是社员造成的。要巩固集体所有制,必须保护个人所有权。
  早在1942年,少奇给一位同志的信中就这样说过:“只有民众积极来保护其本身利益的时候,民众才会或才可能以同样的积极性来保护国家与民族。未有对于本身利益尚不知或不敢起来保护的民众,而能起来积极保护国家民族利益的。”少奇同志这种思想前后是一贯的。
  社会造成的弊病,要靠发展经济来救治,光抓人不解决问题。那几年,由于工作中的失误,“五风”对于农村的破坏相当严重,群众生活十分困难。坏人乘机捣乱是有的,但大量存在的是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例如,郴州鲤鱼江电厂有个21岁的女工回家探亲,见到父母患水肿病,还有不少乡亲患病无法医治而死去,她在一气之下写了12张“打倒、铲除、消灭人民公社”的标语,跑到北京中南海北门去贴,贴了还叫值勤的卫兵来看,并要求中央领导同志到下面去看看人民的生活情况。卫兵把她送公安部,经讯问,情况属实,又转送郴州。1960年9月27日,郴州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她有期徒刑5年。少奇看了报告,说:“她还相信中央嘛,要中央领导下去看看嘛!这能说是反党反社会主义,是以反革命为目的吗?”他在报告上写了一段批语:应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继续留原单位工作,并建议湖南省负责同志亲自找她谈一次,一方面适当地鼓励她认真向中央反映农村情况,另一方面适当地批评她在认识上和作法上的错误,以便引导她走上正确的道路。这个事实,说明少奇同志对群众完全是采取保护和引导的态度。
  少奇一贯认为,在人民内部矛盾与敌我矛盾混淆不清的时候,首先应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这样比较妥当,不会伤害好人。“绝不可把敌我矛盾扩大,不能用处理敌我问题的办法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相反,只要是没有危险的,倒是可以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办法来处理敌我问题。”确定一桩事件是不是反革命性质,关系至为重大,它涉及一批群众,会牵连很多亲属,可不能随便给人家扣反革命帽子。反革命应该越打越少,搞不好会越打越多。他说,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最好方式是批评和自我批评。我们时刻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是团结。团结需要双方努力,而分裂只要一方就可以了。所以,少奇历来主张,在人民内部,要说服不要压服,要疏导不要堵截。
  少奇这篇实事求是的讲话,受到与会同志的赞赏,讨论很热烈。毛主席正式在会上宣布:这次开的是“神仙会”,“不打棍子,不抓辫子,不戴帽子”,请大家畅所欲言,“白天出气,晚上看戏”。同志们返回工作岗位时,心情都是愉快的。七千人大会以后,全党团结一致,紧密依靠群众,按照客观经济规律,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调整经济的方针,实现了这个历史阶段中的重要转变,社会主义建设逐步重新出现欣欣向荣的局面。
  重读这篇文章,我的心情特别激动,思绪万千,既为往事而感慨,又为今天而深受鼓舞。如果照七千人大会的方针坚持下去,很可能出现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可惜为时不久,历史出现了回流。这种生动活泼的局面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才得以实现。现在中央一系列政策,正是过去多年实践的总结,并经过实践检验,证明是正确的。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从许多方面来说,现在我们还是把毛泽东同志已经提出,但是没有做的事情做起来,把他反对错了的改正过来,把他没有做好的事情做好。”现在的党中央真正做到了实事求是,不仅为历史上最大的冤案平了反,更重要的是按照中国的实际情况,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端正党风,勇于改革,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在党的指引下,我们终于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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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香山到中南海
  本文原载中共党史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中共中央在香山》一书。
  ——记少奇在建国前夕的重要活动(一九九三年九月)建国前夕,从1949年3月到8月中共中央驻地在香山。在这段时间里,党中央、毛主席依据党的七届二中全会确定的工作重心由乡村转移到城市,城市工作以生产建设为中心的方针,卓有成效地领导了全党的工作。从农村包围城市到城市领导乡村、从革命战争到经济建设的历史性转变,实际上是由这时开始的。
  (一)
  七届二中全会结束了。参加会议的中央委员们纷纷离开西柏坡,返回各自的岗位,传达贯彻全会精神;中央机关工作人员也陆续启程向北平进发。中央五大书记于3月25日乘火车秘密抵达北平郊区。记得我们乘坐的是一列由几节破旧而古老的车厢组成的列车。下车时,李克农李克农,时任中共中央社会部代理部长。等在刘少奇所乘车厢门口高兴地迎接我们。中央负责同志上了各自汽车,列好车队,然后依北平负责人的安排开到颐和园休息。下午,中央领导同志在西苑机场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并同各界人士见面。仪式结束后,少奇直接乘吉普车去了香山住地。
  3月30日,少奇召开党、政、工、青、妇干部座谈会,彭真、刘仁和主管组织工作的傅部长等出席。
  3月31日,专题讨论工会工作,彭真、李立三、萧明等同志出席。少奇同志认为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必须维护工会的独立地位,因为工会是最广泛的群众性组织,他曾建议重要同志负责北平市工会工作,可见对工会重视的程度。
  4月1日,少奇和彭真等同志讨论人民革命大学的问题。
  4月2日,约华北局书记薄一波等同志来谈平、津接管的情况。一波同志特别谈了对外贸易。
  4月3日,少奇出席北平市委会,讲了他听取各方汇报后的意见。他肯定了北平的接收工作,并就今后如何更进一步把旧北平变成新北平,先干什么,如何干,谈了他的看法。当晚主席处有会,可能就在那天决定让少奇同志去天津。
  我陪少奇进城专程到华北局一波同志处,那是后圆恩寺的一所漂亮的房子,室内有小喷泉,据说曾经是蒋介石的官邸。平津接管工作均由华北局薄一波同志负责。少奇去天津,行前先去同他打个招呼并嘱他:党中央、毛主席有何指示请及时转告。可见少奇是多么重视组织纪律性。
  叶剑英进北平以后,曾亲自给我家打了电话,告诉家里我已结婚。父亲不知“刘少奇”是什么人,跑到西单商场书摊找到一本介绍中国共产党的日文小册子,上面说少奇外号“小诸葛”,湖南人,这大概就是我父母对少奇的全部了解了。少奇进城时顺路到我家探望和慰问我父母,光英光英,即王光英,时任天津近代化学厂厂长。六哥适从天津来,少奇同他谈了话,并很感兴趣地询问天津工商业的情况,还告诉光英近日要去天津,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谈。父亲知道湖南人爱吃辣子,特地到西单商场附近的湖南饭馆订了菜,款待娇客。当晚,我陪少奇去东交民巷北平市委小礼堂看京戏。
  少奇根据连日来听取的汇报,归纳各方面的经验和问题,亲自用毛笔草拟了《关于北平工作问题》的报告提纲,4月7日在北平干部会议上作了长篇发言。指出:“在接收中一般很好,同志们保持了廉洁和艰苦的作风,这些是令人满意的。”并讲了今后的问题是如何建设新北平。
  4月8日,同市委领导谈论成立北平市政协会议的问题,少奇建议召开各民主党派人士座谈会时,应让工会、商会代表参加,并指出:“群众的要求与最大利益是恢复与发展生产。”
  (三)
  少奇是肩负着贯彻七届二中全会精神,真正管好城市的使命到天津去的。天津工商业比较集中,问题很有代表性,当时天津已顺利完成接收,正转入管理与发展生产。临行前少奇还特意通知才从香港回来熟悉贸易、金融工作的龚饮冰、卢绪章两同志同行,北平市委也派了张文松等几位得力干部随行,以便及时将少奇的意见转告市委,中办同去的有吴振英(老红军,少奇的秘书)、李树槐(老红军,负责警卫)等同志和我。
  4月10日晚9点,少奇一行乘火车抵天津,黄克诚、黄敬、黄火青、吴德黄克诚,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天津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黄敬,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天津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天津市市长。黄火青,时任中共天津市委第二副书记。吴德,时任中共冀东区委员会书记。等到火车站迎接。我们被安排在近郊小刘庄的一座两层小洋房住下。因时间较晚,仅就如何汇报、视察等事宜谈了一下,决定活动安排均由黄敬负责,并全程陪同。
  4月11日,上午视察中纺一厂和自行车厂,少奇提出要注意劳动保护。下午举行第一次汇报会,内容比较广泛,包括综合情况以及对内对外贸易情况,并且汇报了资本家的顾虑和意见。
  4月12日,上午视察灰堆子纸厂(即现在的天津造纸总厂)。下午座谈,工商局的同志汇报工商管理和物资分配等问题,最后介绍了几位工商界大户的情况。
  4月13日,上午视察中央电工器材厂。下午听取市场、粮食管理、金融等方面的汇报。
  4月14日,上午视察汽车修配厂,下午继续听取贸易部门的汇报和讨论。
  4月15日,工作之余,少奇想看看他1928年任顺直省委书记、1936年任北方局书记以及先后几次到天津时住过的老房子,我们坐车在市区转了一圈,在几条胡同走了走,陪同去的干部大都不熟悉当时的情况,找不到少奇记忆里的老住处。幸得有龚饮冰同行,他找到了当年在天津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