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1-02-17 17:27 字数: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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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我也无意于此,没什么好争的了。纵是不平,一两日也就好了。
进宫第一日。
百花争艳,万紫千红,虽在入宫前曾壮志凌云的要一掳皇上的“芳心”,可是我现在觉得当初的自己简直像个傻子。不要说做什么出格的事吸引他了,远远的看到他,看到他的妃子们,我就恨不得立刻躲起来。
什么叫相形见绌,我算是明白了。
清冷的宫阁,寂寥于狭小的空间内,很闷很闷。实在忍受不了这样低沉的气氛,我决定出去走走。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路痴嘛!所以我会带上侍女和我一起走。
结果我们俩一起迷路了。
大眼瞪小眼,我看着对眼的侍女,果然和我一样不认识路。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我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天哪……我还没想怪她呢。
看着年纪相仿的她,我微微笑着,想缓解她的紧张,她却颤的更严重了,仿佛我的笑写着大大的冷字,我真的不是在冷笑啊。
“你叫什么名字?”
“凌贵人饶命……您要怪就怪小的好了,不要怪小的家人。”
“我只是问你的名字啊,没别的意思的。”
“您问我名字不是为了追害我的家人?”她看着我的诚恳,终于鼓起了勇气:“奴婢,唤做鹭儿,鹭鸶的鹭。”
好难写,哪个文化人起的?我侧头看着他:“不是很好听哎。改个名字可否?”看着她的诚惶诚恐,我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魂。命都是您的,名当然由您起。”宫廷里身份的确重要,在她身上,我又一次感到了身为贵人的无奈,我是她的主子,可这宫里,又有多少数不清的人是我的主子啊!难道我的命也是他们的?
我摇摇头,先前的玩性尽数散去,随口瞎诌道:“颦儿吧。”
她正欲谢恩,却突然花容失色,然后“咕咚”一下猛的跪下,吓了我一跳,更吓人的是她嘴里的话:“皇上吉祥!”
六 春风得意马蹄疾
我摇摇头,先前的玩性尽数散去,随口瞎诌道:“颦儿吧。”
她正欲磕头谢恩,却突然花容失色,然后“咕咚”一下猛的跪下,吓了我一跳,更吓人的是她嘴里的话:“皇上吉祥!”
“惊起却回头”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
依旧玩味的眼神,他一成不变的浅笑着:“一点都不好听啊。”
是不好听,还会有更不好听的话:“那叫疏桐如何?‘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还有典故呢。”
我一脸期待的准备着看他的变脸,结果迎来的,却是一句扑朔迷离的话:“凌蓝玉不是更好听么?”
“奴婢该死!不该犯了忌讳。”早在听到姐姐名字的时候,鹭儿就已经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了,听了皇上的话更是惊慌,可是我实在没有想到,姐姐的名字,在宫里,竟成了忌讳。
如他所愿,最后变脸的是我。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改变,忌讳?怎么可以!毕竟曾是一个深爱他的,而他也应深爱着的女子啊。
是夜,缺月挂疏桐,我一夜无眠。
第二日,顶着两只乌黑的眼睛,我随着昨日一同进宫的嫔妃们去向皇后请安。人家可都是姘妃啊!一种不满又开始在我心里蔓延。
冗长的仪式,烦琐而没有意义,小心地打着哈欠退出,我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这不是凌贵人嘛!”有些尖细的声音传到我耳里。
“见过……”我实在不知道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谁,该怎么称呼呢。
“也难怪你不认识本宫。恃宠而骄嘛!不过,既然那么得宠,怎么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呢?”听这语气,应该只是姘,妃子是断没有这般小气的,能坐上那样的位子的人,还不至于在面子上这么和人过不去,不然在深宫里又怎么坐的长久。
凭皇帝心情过日子的女人,风水轮流转是很正常的事情。连这都不懂,难免不会惹祸上身,我竟隐隐同情起她了。
“那您是大大的什么贵妃?兰贵妃还是韵贵妃?”宫里就这两位贵妃,既然你要嘲笑我,我定然也不要你好看。
“你……你竟敢瞧不起我!”似是受了天大的屈辱,她突然发疯了一般拽过我,劈头就是一巴掌。
左颊,火辣辣的疼。
但我不会还手。因为这个蠢女人,可是在皇后宫外打人,触犯了宫里“打人不打脸”的规矩也就罢了,还忽略了皇上的存在。
众嫔妃第一天拜见皇后娘娘,皇上怎么可能不来,虽然我没想到,他来的会这样巧。就那样静静站在几步外,看着这一切发生。
“您,请回头。”我是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了,到底该怎么做,皇上比我清楚的多,我完全没必要主动去告状,该怎么解释,怎么处理,都是他们的事,想清楚了,我微微一福身,转身就离开了。
实在难以想象,这位大大的姘看到皇上后会是什么反应。
宫里的日子,孤独的让人感到漫长,总是发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日子已经从早上晃到晚上了。
这么清冷的夜,月光又这么皓然,我倚在窗边沉思。我知道,任何一个路过我的人,都会认为我和那些女人一样,只是在痴痴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可是我等待的原因却和她们太不相同了。早在进宫那天,我就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像姐姐一样爱上皇上,就选择全身而退,这也是我不在乎名分的原因。
我知道,这听起来是一个愚不可及的想法,可是这是我的原则。在宫里做人,外圆内方,圆滑只能流于表面,真正心里的原则是决不可更改的。贪爱沉溺是苦海,利欲炽然是火坑。若想不被人毁灭,就要有随时毁灭自己的勇气。
又晚了些,该等的人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位公公。他扯着嗓子告诉我,从明日起,我就是凌姘妃了。
那女人,果然是个姘妃。为自己的眼力与心思的成长,我隐约有些高兴。第一回合,是我赢了呢。
恍惚间又过去了几日,一片平静,既没有再找上门来争吵的,也没有努力来拉我做同盟军的,仿佛被世界遗忘了一样,我数着花瓣过日子。
“一千六十四瓣?”最后的数字实在有些不吉利,我有些不快。像个采花大盗似的,每日送来的花,就这样被我一片一片拔下来数,现如今,我裙上已满是花瓣了。
“凌姘妃好兴致啊。”他,终于还是来了。
第一次来啊。
繁文冗节一个不少,又是福身又是平身的,无聊了半天,我终于可以抬头直视他了。
果然和他们有着相似的眉眼,浓郁的霸气,和一点点的温柔。是透过我,看到了姐姐么?
心里一软,再英明的皇帝,也有他脆弱而无助的一面,我放缓了语气,第一次用我认为温柔的声音说话:“皇上,怎么会来?”
听到疑问,他先前的呆怔一扫而光,直直地看着我:“你认为呢?”
“昱王和敕王在朝堂上惹您不高兴了。”我决不会自做多情的以为他是喜欢我才来看我的,自古帝王心,若是喜欢,就越要装作不喜欢,最受宠的,未必就是最爱的。所爱之人的爱是福,帝王的爱就是祸了。名高妒起,宠极谤生。当后宫众女子穷极寂寞的对待一个女人的时候,纵使她有皇上再重的恩典,又能活到几时?
“岂止是不高兴。”目光里的怒气油然而生,狠狠的注视着前方,似乎他的仇人就在不远处窥视一般。
“那您也不该怪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的来历呢,恩?”
“那也是我无法选择的。再说,他们的想法您也知道,只要您不喜欢我,我对他们来说就是无用的棋子,对您也是无碍的牵绊。您能确定,再换一个女子,您仍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底细?若不是姐姐……”
“不要跟我提你姐姐。”他有些粗暴的打断我,人在气头上,真的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此时的他已然怒气在胸,我自然是不好争辩什么,只好眨巴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江中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您若心里不痛快,何不说出来?我这样偏僻的地方,有我在,便不会有外面的人。您的苦,您的累,您的痛,就这么累积着,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啊。恰当的时候,说出来吧。”我觉得我很像故意套话的人,他只要再多一点心都会怀疑到这来,可是他竟然平静的看了我一眼,坐在对面的石椅上轻诉起来。
番外?尹御洛 多情自古伤离别
娘告诉我,我叫尹御洛。
别人告诉我,娘是皇贵妃。
父皇爱你吗?年幼的我问。
娘微红着脸点头。
那为什么你不是皇后?
粉红的脸刹时惨白,捂着我的嘴,娘无奈的说,洛儿,等你长大了,一切都会明白的。
皇后娘娘无子嗣,但她待我的两个弟弟都很亲。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娘没有回答,只是用深深的目光审视着我,良久后,仍然是那句话,洛儿,等你长大了,一切都会明白的。
十二岁,皇上要立我为太子,皇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来反对,满朝之间,反对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额娘劝皇上,我还小,算了。
我不解的问,额娘,你不希望我做太子么?
还是那句话,洛儿,等你长大了,一切都会明白的。
在各种恶毒的语言中,我终于长大了。我的二弟,尹疏霭,文采超群,彬彬有礼;我的三弟,尹暮轩,生性冷傲,颇有将风。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脱颖而出?
没错,文武兼修。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我只在自己小小的宫殿里,刻苦的练习。在外面,我仍然一副柔弱的模样。
终于,十四岁,我懂得伪装了。
终于,我也明白额娘当初的话蕴涵着怎样的意味了。
终于,我当上了皇上。
我想,我的人生就是拼搏,就是奋斗,就是守卫自己的位子的过程,一生都为着这个目标,不会再起波澜了。
然后,十七岁那年,我遇见了她。
实在无法不注意到她。那么优秀的女子,才华横溢,貌若天仙。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站在二弟身边。
顽强的好胜因子在我体内伸展拳脚,我的内心几乎沸腾。
尹疏霭,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不论是皇位,还是——她。
于是,在那一场我设计出的“巧遇”中,她告诉我,她叫凌疏桐。很好听的名字啊。
当我看到她热烈的目光时,有些发蒙,女子都是如此么?可是为什么其他的女子不这样呢?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看到尹疏霭对她的目光时,我才明白了,那目光意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尹疏霭,第一局,你输。
机不可失,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和我的皇位一样,是不稳固的。只有自己努力,抓住一切机会,才能稳固它。对她也是一样,我很快的告诉她,我要娶她。看着她的难以置信,漫溢着的幸福,我忽然被她感动了,生平第一次,给了别人一个吻。
你问我感觉?没什么感觉,就像吃饭一样,只不过吃的是荤的,碰的是肉罢了。
但是她却是那样陶醉的表情,我简直哭笑不得。
我心里只是在想,尹疏霭,如果你知道了我要娶你喜欢的女子,你该是什么反应?想着想着我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之后的十天,我再没有见到她。
她是前朝余孽。
像生了根的种子,遇着风的蒲公英,这句话传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而且我知道,是尹疏霭传的。
又一个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慌张。那是面对皇后的责难,尹疏霭的攻击,尹暮轩的敌视时所没有的慌乱。前所未有,最严重的,慌乱。
之后的每一天,我拼命的练武,拼命的读书,我努力的驱赶着这种慌乱。我是皇上,我怎么可以慌乱!
可是总是无济于事。就是乱,很乱很乱。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她,是不是会永远离开我?
如果传言是假的,尹疏霭,也一定会让它变成真的。
又一个十日,我沉沦在思念的煎熬。
日久生情也好,一见钟情也罢,总之我知道,我对于她存在的习惯,已经升华为了一种情感。可是,会不会知道的太迟?
她消失的第二十一天,我站在偏僻的小屋里,看着向我别行的她。那么憔悴,那么瘦弱。她告诉我,我就是她生命的意义,如果不能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