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青涩春天 更新:2022-10-16 12:41 字数:4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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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大,眉毛却浓密锋利;嘴唇有点儿薄,鼻子却笔挺坚毅;身材偏瘦,但瘦削的脸颊却显出几分棱角分明的男子气来!紧身黑衣下也能看出一身肌肉虽劲瘦却颇有力,握着剑的手骨节分明,茧子多半也不少,但真摸到身上说不定能比小秃驴那双保养得白嫩软绵的手还要*几分……当然前提是有小秃驴那般好技巧……只是很可惜的是,虽然穿着紧身衣,上衣下摆还是盖过一多半儿大腿,男人最要紧的本钱看不出是啥样……
或许是给教中奔放热情的阿哥阿姐传染的,谢梓澜没尝过鱼水滋味时还不觉得,这一旦开了荤,再看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不免要联想一下那肉味如何。当然,绝对只是在心里头想一想,谢梓澜既然起了要把小秃驴娶回家的心思,便做不来三心二意的事儿——要知道她那渣爹再渣也不过是拿大唐当正妻、拿战马当宠妾,可没再真找过什么男人女人给她阿妈添堵儿的。
那般的谢梓澜都嫌他渣,如今自然也不会打嘴,欣赏美男子是一回事,扶着小秃驴的动作却越发温柔了。
一点红一直冷冷看着这两个小豆丁互动,此时方才开口:“此处不是尔等小儿该来之地。”
无花捻着佛珠露出习惯性的悲悯笑,却冷不丁从谢梓澜眼中看到一个笑得让他真心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圆圆脸小秃驴,一时满心巧算都噎在喉咙里头说不出口,便给谢梓澜抢了先:“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小儿了?”
一点红道:“世间虽不乏侏儒矮小之人,但成年人和幼年人总有不同之处。”
谢梓澜面无表情,心中暗道这些土著委实少见多怪。无花却不禁舔舔自己嘴巴里头的二十颗小乳牙,深觉就算只为了这个面具,暂时将自己卖给那娲皇陛下也不算太亏。
那边一点红看他们不说话,又冷声催促:“速速离去!”
“凭什么?就凭你那把软绵绵只会在背后伤人的废铁?”谢梓澜的声音比他更冷,只是童声稚嫩,听着总少了几分冻人之意,虽言语十分挑衅,一点红看她那张包子脸豆丁身,竟也只是身上气息越发冷冽,却没真的挥剑,只道:“我虽轻易不杀幼童,但也不是真的就杀不得幼童的。”
谢梓澜看他这样子,原先给美男子挑起来的些许心思又没了,只不过也看出这家伙不可能是断腿堡门下——大五圣教对一切和断腿堡抢生意的人天然便多一分好感,她也便只是言语藏锋:“既然轻易不杀幼童,那方才背后暗算的是谁呢?”
一点红不语。方才谢梓澜和无花扑腾着玩闹,他又是自屋角之后转出来的,在眼睛看清楚之前,更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因谢梓澜和无花外型上虽然已经是从牙齿到骨骼的完全幼童化,一身武艺却还在,即便玩闹之中,也是呼吸悠远绵长几不可闻,而彼此闹腾之时,更连衣袂摩擦之声都无……如此种种,一点红一时不免错以为是两个高手埋伏过来,他又已经接了这天星帮的买卖,也不去计较杀这么两个人,只以一万为底、一千增长的价格划不划算,便直接挥剑上前,却在险些儿刺入无花喉间时才发现竟是两个孩子!
这事儿说起来真怪不得一点红,他在觉得这两人可能是个孩子、又知道朱砂门中不可能有这般厉害的孩子时,便已然收手;再观察谢梓澜两人的骨骼模样、确认他们果然是两个孩子之后,又耐下性子数度相劝……这般之于号称“只要有人能出高价,就算是其骨肉朋友,他也照杀不误”的一点红来说,委实十分难得。
却不想难得好心一回,却给谢梓澜这般讽刺。
亏得一点红也不在乎,他做事本就不需要向人解释什么,好心也罢,恶意也好,他只凭自己心意做事,因此任谢梓澜如何冷着一张包子脸嘲讽于他,他都只是冷冷一句:“速速离去。”
倒把个谢家阿姐弄得好生没趣:“你就不能换句话说么?”其实仔细一想,谢梓澜也知道这家伙是及时收手了,言语讽刺不过是因着到底小秃驴险些儿一尸两命、让她总是意难平,便存心要激这人打上一架,多少讨点儿利息给崽崽压惊。不想这人一边儿说着“也不是一定就不会对幼崽出手”,一边儿又死木头似的,任她怎么说都不动作……这么着就是催动枯残夺命也无趣呢!
无花看出谢梓澜对这一点红的纠结态度,遂低声提醒:“迷心摄魂!”
谢梓澜也才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这又要教训人、又不愿意杀人时,还有什么比迷信摄魂更好用?遂在收回枯残夺命之时,催动迷心蛊。
饶是一点红反应颇快,一听无花那话便知不妥,谢梓澜却是早在无花出声之前便从子蛊那儿读到他的建议,因此一点红反应再快也终是不及她,无花“魂”字方落,一点红的眼神已经迷茫了起来。
谢梓澜将他操纵着,一会儿学着无花捻佛珠却念叨“娲皇陛下护佑”的模样,一会儿又躬身冲着无花小腹处温声细语:“娃娃没吓坏吧?叔叔不是存心的哟~”玩得不亦乐乎。
无花在心里头默默捂脸,他提醒谢梓澜迷信摄魂时,真的只是想让一点红忘记他们的模样,却不想这不明物居然……号称第一杀手的中原一点红啊,居然给这不明物当成个傀儡娃娃操纵着了!做的还是这般……
努力忽略那“娃娃和叔叔”的另一主体,无花拉拉谢梓澜的手:“还是先去拿画和信吧,这家伙什么时候想玩不能玩?”
谢梓澜想想小舅子南宫灵那情报工作做得,虽不如隐元会的无孔不入,在这群山顶洞人土著之中已然难得,况小秃驴的“忧心忡忡”状态虽然解除了,但事情早做完也好早回去睡觉嘛!不能酱酱酿酿相拥而眠也是情趣不是?崽崽也会喜欢阿爹阿妈都在身边的吧?遂放过一点红,只让他忘了今夜之事回去睡觉便罢。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小秃驴不怀好意,但只冲他最后这点儿表现,一点红日后便是真给他当两回刀子也不亏啊!总比被操纵着学小秃驴学怪蜀黍的强多了……
因为原著里头有一点红被无花琴声影响到神智丧失的情节,所以谢梓澜也很容易就把他迷心了……莫觉得那是个剑法不错但心灵不甚强大的娃……
第34章 紫玉杵
却说哄走了一点红;谢梓澜和无花也没了品评宋刚胡子、又或者互相嬉闹的心思。无花也还罢了,这位大湿或者真的彻夜修佛念经、又或者做些个要将人送往西天极乐之地才好保密的事儿;总归还算颇习惯夜猫子。谢梓澜却是个好孩子;除了偶尔睡不着去偷摸断腿堡后山的滚滚们,也就是洛阳守城战那几天没准时准点睡觉。方才与无花玩闹时还不觉得,此时却是一个呵欠连着一个呵欠的;打得底下宋刚等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小秃驴听着屋内天星帮众人的厉喝之声;冲谢梓澜温柔一笑:“今儿累着阿谢了;赶紧打发了他们;回去好生睡一觉罢!”
谢梓澜果然急着回去抱着小秃驴睡觉觉;闻言也不去可惜屋里头十一二人好生浪费她的迷心蛊;牵着小秃驴就从窗口跳了进去——人未入、迷心蛊先到;宋刚说起他那师兄左又铮的事情半点儿滞涩也无;信啊画啊交待得十分清楚,对于那画中人还带出几分爱慕之意,只又感叹“再美再好也不是真个温香软玉”;只不过无花随口问起这天星帮的第三号人物、左又铮与宋刚的师妹时,这家伙在迷心蛊之下,居然都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交待:“珊姑听说朱砂门来了个神神秘秘的客人,因掌门师兄离开时曾说要来寻朱砂门的‘杀手书生’西门千,却又就此下落不明,珊姑便想去刺探一下冷秋魂与那神秘客人密谋的,是否与掌门师兄失踪一事有关。”
谢梓澜挑了挑眉,这倒是个将师妹看得比师兄重的?但奇怪的是,谢梓澜就算一想起她家渣爹总要鄙视他个十七八回,尤其不爽他那般除了大唐正妻、战马爱妾之外,连些个衣服兄弟也看得比手足妻儿重的高大全做派,此时见着个将手足看得比衣服重的,却也不觉得此人有甚重情重义可取之处,反觉得这般迟疑着貌似深情、却依然抵不过区区迷心蛊的懦弱渣,真心还不如高大全渣的——好歹后者还能让受害人自我催眠自我安慰呢!
一时想得有些走神,也便忘了及时停止迷心蛊的拷问,这宋刚也有趣,一旦开了口子之后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将沈珊姑的身高三围饮食爱好甚至早起时迷糊间会拿小拇指抠鼻屎的小动作都给抖擞了个底儿掉,却没一字涉及沈珊姑武功套路弱点罩门的,便是无花故意追问,他居然也能曲解成:
“珊姑的秘密……珊姑的秘密……嗯,珊姑打小儿就偷偷喜欢大师兄,还有一次故意将大师兄宝贝的画给弄脏了……大师兄很生气,她吓得直想找到那画师重画一幅……不过后来才查到那画师的住所,大师兄找的匠人就将画清理干净了……不过珊姑还是知道那画师就住在这济南城里……”
虽然这番曲解有谢梓澜故意将他的心神往左又铮并画与信上引导,但对宋刚这么个心智很是一般的人来说,能在无花提问之后还能保住沈珊姑的弱点罩门,也算难得。
谢梓澜一时又懒得再去计较他的懦弱渣了,无花也只在心里嘲笑这般保密之无用处——左又铮不过尔尔,宋刚更是不堪,沈珊姑一介女流,能有如何成就?便是不知道其弱点罩门,真遇上高手,宋刚这点儿坚持能值几分用?
若是真爱护他那师妹,该强到让她不会对左又铮动心、该强到根本不会被任何方式哄出她的秘密、更不会让她要亲身涉险去探秘还是!
弱者根本没有资格谈爱!
之前恍惚的是谢梓澜,此时恍惚的却是无花了。但大湿到底是大湿,即便一时想起天枫十四郎之死、并生母石观音制造的一只石驼有些许恍惚,也很快就自己调整过来,记下宋刚所说那画师之事,便冲谢梓澜点点头:“我们回去休息吧。”
谢梓澜给迷心蛊下了指令,又问:“不用去找那画师?”
无花悠悠一笑:“若是别个,说不定还真要让阿谢再累一场。只不过这个孙学圃嘛,我还真听说过他……”
这孙学圃原是个秀才,而且还是个很会画画的秀才,二十年前,甚至被人比之为曹不兴、比之为吴道子,这满天下的闺秀美人,几乎都以让孙学圃为她画一张美人图为荣。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能自三国流传至今,自然有他几分道理。
孙学圃画技出众,本是好事,但玫瑰花艳,需有利刺相护,如此还难免被人采撷;河豚味美,却外有皮刺内有毒,这般都不免入人口腹。孙学圃区区一介平民秀才,即便画技受人追捧,但一无家世相护、二则功名不足以使人忌惮,遇着个心狠手辣的美人儿,可不就狠遭殃了么?
二十年前的孙学圃,在最风光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美得简直能让人发疯的女子,即使是孙学圃那般得许多美人青睐的翩翩公子,也不禁对其产生了一种得卿一笑、虽死无悔的迷醉。
何况那女子不过是要孙学圃给她画四幅画,孙学圃又如何会拒绝?他画了足足三个月,几乎熬尽了心血,终于画出那么四幅,或许仍远不及女子真人美好、却也足以让这女子满意的画来。
然后那女子备下一桌精致的酒桌,她亲自为他倒酒、陪他共饮,虽不曾如孙学圃幻想的那般许他更进一步,但只这一回,孙学圃也觉得足以抵他连头发都熬白了一片的这三月。
他在醉死过去的时候,仍觉得得此一遭,虽死无憾。
但醒来之后才知道,这世上本有许多事,比死更艰难。
那女子没要他的命,却要走他一双眼睛。
画师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手和眼。
孙学圃的手还在,却没了一双眼睛,从此看不得日出日落、花谢花开,调不出朱砂红、靛青蓝,自然也画不出世间百色。
那女子没要走孙学圃的命,却也让他从此由一个天才画师、沦落为一个靠着与人算命卜卦为生的行尸走肉。
更妙的是,虽然孙学圃知道那画中人名唤秋灵素,却未必有直呼其名的勇气;即使有直呼其名的勇气,也不可能有谁知道秋灵素在画好这四幅画之后,遭遇了什么,又成为了什么。
这样一个孙学圃,即使是楚留香,要查到他那儿去也不容易;即便查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美人儿,在用四幅画勾住左又铮西门千等人许多年之后,忽然又将他们召集起来、让他们自相残杀,虽有点儿怪异,但美人儿的心思本就是猜不透的。
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