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攻。”
  一条条长矛虚影接连攻击，表层禁制一次次激发一次次被破，堡垒表面的凹坑也越来越多。
  纪宁瞥了眼堡垒外部凹坑上笼罩的淡淡黑影，这些黑暗侵蚀力量一直纠缠在堡垒表面，还在缓慢侵蚀。
  “那攻击的兵器，对黑暗一道的利用真是厉害。”纪宁只能唏嘘，西斯族在任何一条道上都达到了近乎极限的成就。
  随即纪宁便不在乎了，他聚精会神琢磨参悟着，从周围时空一次次的波动破绽中来破解这一独立时空的奥秘。
  时间流逝。
  这些主宰帝君们一次次出手，消耗法力太大，幸好西斯族准备了大量丹药补充。
  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攻击，暗红色堡垒上笼罩了无比厚实的黑暗侵蚀之力，堡垒内的丹尊者他们一个个都露出焦急色，因为他们也感觉到这座强大的堡垒已经快崩溃了。
  “北冥，快扛不住了，怎么办？”丹尊者担心，她心底也颇为自责，纪宁正是因为来西斯族族地救她才陷入了这等险境。
  “主人，你有办法吗？”青魔法身也担心纪宁安全。
  “好歹坚持了半个时辰。”纪宁当即道，“接下来你们不用管了。”说着一挥手就收了丹尊者他们几个。
  丹尊者、青魔法身、毁灭神庭之主他们一个个眼中都有着担忧。
  他们有的是担心纪宁，有的是担心自身！因为纪宁一死，他们也完了。
  准确说丹尊者、青魔、炎左、缇雅他们四个都不惧死亡，他们担心的是纪宁，而毁灭神庭之主还是很想活的！
  “没办法了，生还是死，只能拼了。”纪宁咧嘴，这段时间他的本尊和第二元神都在参悟想要破解这时空奥秘，甚至第二元神也一直维持在百倍时间加速中，可这独立时空岂是那么好破解的？就算是百倍万倍时间，纪宁恐怕也破解不了。
  “破了！”
  外界的主宰帝君们为之激动。
  轰～～～
  暗红色堡垒在浓郁的黑暗侵蚀之力下终于轰然崩塌。
  “杀！”
  一道耀眼璀璨的剑光亮起。
  剑光中有一道白衣身影，正是眼中爆发出惊人战意的纪宁，此刻他抛却一切杂念，只有一个念头——求生！一定要活着出去！自己活，丹师傅他们才能活！
  “破破破。”纪宁显现出了三头六臂，同时手持六柄北虹剑。
  状若疯狂。
  每一剑施展的都是空间剑道。
  幻灭不定的虚空剑光同时升起，六道剑光疯狂刺向前方。
  “给我破啊啊啊啊。”纪宁每一剑都是全力出手，道乃是空间剑道，剑乃是堪称混沌宇宙第一杀伐之剑，他的每一次出手威力在至尊中都是排在前列的，要知道纪宁之前虽然出手很多次，可像使用身法之类的消耗力量都很少，战斗一般也都不会全力以赴的。这种全力以赴的消耗，是非常惊人的。
  接连的剑光亮起。
  嘭——
  独立虚空终于破碎出了一个窟窿，露出了外面的昏暗天空，嗖，纪宁就冲了出去。
  一出了阵法，纪宁便到了那庞大的宫殿群的宫殿前，一个遁术便进入宫殿内部，所有真正的西斯族全部斩杀！那些西斯族后裔也是全部收缴宝物尽皆先囚禁起来，如果真的死忠西斯族，将来也是得处死的。
  “呼，呼。”纪宁将整个宫殿群一一收起，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下惨了，寿命只剩下六百混沌纪了。”
  纪宁自嘲一笑。
  刚才的出手太凶猛了，招招都是全力出手，眨眼时间足足连续三轮十八剑才破开这座独立时空。
  这还是纪宁之前观察了半个时辰，发现了些独立时空的一些关键处。虽然离破解还差的很远……可攻击这关键处也是能够一分力发挥十分效的！这才全力十八虚空剑道破开来。
  如果是至尊被困就容易多了，可以尽情肆意的攻击，至尊力量不担心消耗，攻击上万招也足以让整个大阵承受不了消耗崩溃。
  “六百混沌纪。”纪宁默默思索着。
  按照他预估，他全力出手百次左右怕就得身死了。
  而现在他的力量消耗，按照全力出手算，恐怕才十几次而已。寿命却从一万多混沌纪锐减到六百混沌纪！
  就是因为道君的真灵溃散，就像出现裂缝的堤坝！动手次数越多，裂缝越多。
  比如刚开始战斗数次，裂缝变多一倍，真灵溃散速度自然快了一倍，寿命就会锐减一半！从一万两千混沌纪锐减到六千混沌纪。
  接下来战斗次数更多，寿命再次锐减一半，也仅仅是从六千混沌纪锐减到三千混沌纪。
  再减半一千五百混沌纪，再减半七百五十混沌纪……
  从一万两千混沌纪到六百混沌纪，寿命减半仅仅四五次而已。
  而从六百混沌纪继续锐减。
  就算减半十次，寿命也就锐减到近一个混沌纪。严格算寿命也就减少六百混沌纪。而之前减半四次就少了上万混沌纪寿命。
  显然越往后……每次减少寿命越少。
  可随着真灵溃散幅度越来越大，到了一定层次后，就会完全溃散了！就像一座堤坝，裂缝越来越多，到一定程度就会引起整体的崩塌。所以纪宁估算着全力出剑百次左右就差不多是身死之时。
  “六百混沌纪……够了！”纪宁露出笑意，“至少活下来了，幸亏之前有半个时辰缓冲，让我逃过这一劫。”
  真灵在时刻溃散着。
  速度很快，比过去快太多了。
  纪宁抬头看向天空。
  “接下来，就是圣界了。”
  此刻整个狱界，除了纪宁外，已经再无任何一个生灵了。
  ……
  第二十六章　没有选择（本卷终章）
  虽然自己想要带着丹师傅活着出去，可纪宁也明白，这次前往圣界，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在圣界。
  “在去圣界之前，先看看这些西斯族后裔是怎么修炼的吧。”纪宁一直很想知道，西斯族是怎么教导他们的后裔的！这些后裔是土生土长的，所以真正的西斯族修行法门是没法修行的，那么西斯族会怎么教？照搬修行者文明的法门？还是有所改善？
  呼。
  纪宁心意一动，剑道本源领域笼罩周围，隔绝一切探查。
  同时旁边也出现了一名有些茫然的血袍帝君，是之前被纪宁擒拿下的主宰帝君中的一个。
  “见过道君。”这血袍帝君连恭敬行礼。
  “嗯，我问你些话，你要乖乖回答。”纪宁说道。
  “道君请问，我定当全部告知道君。”这名血袍道君乖的很，可他说着说着眼神就变得有些迷茫了，因为他已经中了幻术，他本就没有抵抗违背念头，加上纪宁境界又比他高那么多，一丝剑意侵入他识海就完全镇住了他，在动用幻术……自然就让他中招了。
  就像看到一些惊骇场景，凡人会瞬间停滞思考，意识几近一片空白。
  像至尊他们这等层次的即便不是专门修行幻术的，可凭借境界上的巨大压制，都能让主宰帝君们毫无反抗之力，引入幻境就更简单了。
  当然‘道心’越强的，镇压意识效果就越差。
  “西斯族，真够狠的。”纪宁翻看着这名帝君的记忆，“竟然让这些后裔们个个立下本命誓言，完全听命尊主命令，这样一来，就算这些后裔们想要脱离西斯族，也很难脱离了。”
  “他们的修行法门和我们修行者文明，还真是一模一样。”纪宁摇头，“连教导都一样。”
  简单翻看了一些较为关注的记忆，没发现什么惊喜的。
  随即纪宁开始将这名帝君日常生活的庞大记忆开始翻阅，这种庞大记忆非常浩瀚，要翻阅即便是纪宁的境界也是需要颇为长时间的，可纪宁也时时刻刻在寻找创造类似西斯族的完美修行法门的机遇，让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
  能生，为何要死？
  活着才有希望。所以纪宁从未放弃过。
  这一翻阅就足足持续了三天多时间。
  一直快速翻阅的纪宁，忽然神情一动露出惊喜色：“这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
  西斯族曾经传下过特殊的修行法门，让西斯族后裔们先后去尝试！很多西斯族后裔尝试修行的过程中，都出现问题，或是自爆而死，或是魂飞魄散而死。西斯族先后传下九种特殊法门，个个试验都失败了，即便是最后的第九种法门能够修行到一步生死道君，可到了生死道君阶段，依旧会身体崩解魂飞魄散死去。
  自此，西斯族放弃了那九种特殊的修行法门，用修行者文明的法门传给这些后裔们，就和纪宁他们一样，也是修行神力法力。
  “九种特殊法门？”纪宁露出喜色，“特别是第九种，能够神力法力等一切力量合一？神体强大，魂魄真灵也孕育的很强大？只是到生死道君阶段失败了？”
  “一定是西斯族最顶尖存在，很可能是那位混沌宇宙掌控者，一次次尝试想要创出符合我们这一混沌宇宙的完美修行法门。”纪宁有些兴奋。
  “这九种法门，个个都立下大誓，绝不外传？”
  “找，必须找到这九种法门。”
  纪宁生出渴望。
  西斯族的九种特殊法门都失败，是因为他们没法真正感受纪宁他们这一混沌宇宙的‘道’，可纪宁能够感受，虽然境界差些，可如果得到西斯族的那九种法门……或许，就有些许希望成功。
  希望虽然渺茫，可纪宁还是想要找到。
  纪宁抓的这些主宰帝君活的岁月都很长，也都知道九种特殊法门的秘辛，可是他们都是一步一生死修行成帝君的，那九种特殊法门他们大多没有被传授！即便知道这九种法门的三位帝君，也是立下誓言绝不外传，一旦妄图传授，就会魂飞魄散而死。
  ……
  外界的茫茫虚空中。
  黑色道袍纪宁和鸿然至尊法身、貘谷至尊法身在一起，他们一直在寻找着破解进入隐秘空间的办法。在之前的岁月中，天食至尊、波林至尊、厄孔至尊、帝石至尊他们一个个也来试过，也都没有办法锁定隐秘空间的准确位置。
  “鸿然至尊，貘谷至尊。”纪宁连问道，“两位至尊可曾知道，西斯族曾经传授他们后裔九种特殊的法门？”
  “这事我们知道。”鸿然至尊轻轻点头，“上古战争时，我们和西斯族厮杀，当时就有好一些西斯族后裔也和我们厮杀……这些后裔们绝对忠诚于西斯族，疯狂无比，我们当时也是杀红眼了，没怎么留手。也就天食至尊当初擒拿了些帝君，后来翻看他们记忆时……知晓了西斯族曾经传授给他们九种特殊法门，可一一尝试后都失败了。”
  旁边的貘谷至尊道：“西斯族估计想要在他们后裔中培养出大量主宰来，甚至培养出至尊来！他们的后裔可都是立下誓言的，根本不怕背叛。如果培养出大量的主宰乃至至尊，汲取的可都是我们混沌宇宙的力量，到时候他们杀掉这些后裔，也是削弱我们的混沌宇宙。”
  纪宁点头。
  “他们失败了，至于这九种特殊法门，我们也想要找到。看能不能对我们有所触动。”鸿然至尊道，“可上古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西斯族后裔了，也就无处寻找了。”
  “天食至尊抓的那些后裔呢？”纪宁问道。
  “那些后裔，个个立下誓言不外传，我们稍微想要强行从记忆中弄出，他们的魂魄真灵就溃散了。”鸿然至尊摇头，“加上后来再也没有发现西斯族后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纪宁也明白，西斯族后裔很少见，同时就算出现了也很难辨认出来。
  毕竟从外表看，他们和正常的修行者一模一样！
  至尊们也不能在茫茫无数修行者中随意的翻看记忆吧？
  “西斯族后裔。”纪宁明白，像隐藏空间内的很多弱小的后裔，根本就没听说过九大特殊法门。即便有些听说，也不知道！真正知道的……只有地位够高、活的够久的，这种一般也是帝君层次。
  “这次在这隐藏空间，定要好好找找，尽全力找那九种法门。”纪宁暗道。
  ……
  圣界，祖殿内。
  深蓝长袍青年高坐宝座上，下方站着密密麻麻大量的主宰帝君们，这些主宰帝君有些是真正的西斯族，有些则是无尽漫长岁月这庞大的隐藏空间内培养出来的，为了培养后裔，西斯族也花费了无数心思，培养效率的确比修行者文明要高不少。
  “自从上古战争结束，我，波万月，从我们西斯族源头来到这，留在这片空间已经很久很久了。”深蓝长袍青年俯瞰下方，缓缓说道，“我对这片空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真的不想在这片空间掀起一场浩劫。我甚至都不想和修行者文明再度开战。”
  “可是我没有选择！”
  “你们也都没有选择！”深蓝长袍青年俯瞰下方，“现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