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恐龙王 更新:2022-10-16 12:10 字数:5023
看来这个钱墨璇是深藏不露之辈啊!若是真有攻城的一天,会不会成为一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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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鹰的归来令花家人十分开心,特别是花富山!这下他不用再扛米面了,赫连鹰一个人就能全部搞定!
耿有财高兴是因为家里有了赫连鹰就安全许多!采花贼那一次若不是赫连鹰出手……
“来来!为了庆祝赫鹰脱了奴籍、又成为我们铺子里的伙计、大家重聚,我们来干一杯!”兴奋的耿有财眼中含着闪闪泪光的举高酒杯,声音微微颤抖、哽咽地提议。
花无缺嚼着花生白了一眼,没有去碰酒杯。
老爹这种容易感动落泪的毛病怕是永远改不掉了!
“是啊,应当庆祝!正所谓故人归来吾等喜不自胜,举杯浅酌明月笑渡秋风!”花富山两杯黄汤下肚,突然诗兴大发。
花无缺被花富山这不合韵律的诗词逗得扑哧笑出声,柔和了一直绷着的眉眼。
赫连鹰看到花无缺如花般的轻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赵铃儿在道观“出家”,没了花痴在这里捏嗓子娇声娇气,花无缺觉得今晚还算清静,只是兄长吵闹了一点点而已。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回屋睡觉,赫连鹰依旧被按排在仓库睡,他并没有异议。
推开堆着米面的仓库,熟悉感扑面而来!
回到军营半个多月,睡在铺着锦被的床上,他竟然连着数日失眠了!
十五岁即随父兄出征,十九岁第一次上战场杀敌,挥刀斩敌无数、战袍染血殷红……出战时豪气冲天、归来时荣耀加身,他一直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生活着。
他深入敌国探察军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化装成形形色色的人穿梭于人群之中,甚至还扮过乞丐!但扮成奴隶还真是头一回!本以为在花家呆上三五日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但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月!
若是细想其中原委,赫连鹰只能说觉得花家人很有趣,觉得花无缺……
“怎么,不是奴隶了,就不想住得这么简陋了吗?”花无缺站在一直站在仓库门口的赫连鹰身后,冷冷地开口,“我家已经没有空房,你可以自己花钱出去租个房子。”
一个月二十五文的工钱可谓极低了,但花家包了吃住,这二十五文算是赫连鹰自己攒下,仔细算来他也不吃亏!但租房子是不可能了。
转过身,明月当空照得院子里清冷明亮,花无缺身上还穿着白天时那套墨绿罩衫、白色底裙的衣裙,随意扎起的简单发髻上除了一根素竹籫也没什么装饰,显得十七岁少女老成得像二十岁!
“不,这里很好。”赫连鹰轻声一笑,从门框上摸出火石走到屋里那张以前花无缺算帐、记帐的小桌前,擦打火石点燃油灯后轻轻盖好灯罩。
做完这一切,赫连鹰再度走到门口,把火石放回门框上,然后他站在门内、花无缺站在门外的互望。
两个人相对无语,却都心潮澎湃!
花无缺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境!
高兴?生气?幽怨?反正复杂的情绪令她的头隐隐作痛。
赫连鹰的视线一垂,落在了花无缺手中的布袋子上。
花无缺见赫连鹰看着自己的手,才想起来是给他送东西来了。
扬手把布袋子扔向他,花无缺淡声地道:“这也是当初为了奖赏你捉采花贼有功而买的,只不过你走得急……现在给你!”
赫连鹰慵懒的靠在门框上,抬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布袋子,打开一看,他反倒愣住了。
拿出里面那双黑布白底的布靴,赫连鹰的表情有些激动,“这是……这是你买给我的?”
“哼,嗯。”花无缺没好气的从鼻孔里发出两个简单的音节。
拿出靴子,赫连鹰的大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布靴。
他有更好的战靴,而且有很多双,都是到北燕都城宁都最好的制鞋铺子订制,去那铺子里做鞋的人都不是一般的权贵!
但是这双靴子却让他心神皆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原想着你不回来就直接送给大哥算了,但现在你回来了……拿去穿吧。”花无缺故意表现得冷淡和理所当然,“放心,不扣你的工钱。”说完,她转身要回房。
的确是兴起将这双靴子干脆给花富山穿的念头,但临到拿出来要送过去时又舍不得,如此反复犹豫几次后,赫连鹰突然又回来了!
“等等!”
花无缺觉得手臂被扯疼,整个人像腾空了似的脚离地向后倒去!
“啊……”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花无缺人已经在仓库里了!
赫连鹰抓人、拖人、关门,一气呵成!
花无缺咧咧嘴,后背和头撞在了硬梆梆的门板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你这个……该死的家奴!”花无缺想抬手揉发疼的后脑勺,可双臂却被某人箍得死紧!
“我已经不是花家的家奴了,你忘了?”赫连鹰俯下身,屈就的配合花无缺娇小的身高,气息喷洒在她小巧的耳朵上,“我是花家的伙计。”
是啊,现在的他不是奴隶,有了自主权,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花无缺被赫连鹰过度的靠近和说话时的气息扰得身上起鸡皮!
“你……你站远点儿说话!”花无缺羞愤的跺脚。
赫连鹰邪肆的一笑,白牙又好看地露了出来。
“为什么?”他抽离开一点身子,但仍是将她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轻狂地问道。
花无缺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高大的、不要脸的男人!
哎哟!果然伙计和奴隶不一样!去除了奴籍之后竟然放肆起来!
“哼!你今天当着钱把总的面说那老板撕了你的奴籍契书,是骗人的吧!”花无缺可不想被这个曾经是自己家奴的男人给压了气势,“你当初和姓那的离开后,是我让家人去县衙办的转契,虽说你在乌山府的奴籍已除,但奴籍契书却还在我手里!”这契书本该是给那老板保管的,只是他们根本连面都没露,无从转交啊。
赫连鹰一怔,脸色微微有变。
他忘了,自己急于离开,并没有多想那份奴籍契书的事,那张纸存在一天,他就是“奴隶”!
见赫连鹰放开自己退开一步,花无缺麻利的闪身到很远的地方,但马上后悔了!因为她这一“逃”反而离门远了!
双臂环在胸前,赫连鹰好整以暇的堵在通往院子天井唯一的门……当然,花无缺应该不会蠢到要爬窗户。
“老板,做人应当诚/信,你已经拿到了一千两银票,那张奴籍契书……”赫连鹰心中暗呕,但表面却依旧云淡风清。
“我当然会把你那张奴籍契书好好保管!”花无缺接过话,哼哼冷笑地道,“若你有什么不该有的逾越,我就……”
“你就怎样?”灯光中人影一闪,赫连鹰已经泰山压顶般的移到了花无缺面前,将她重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你……你闪开!”花无缺又惊又惧,她觉得这次回来的赫鹰像是变了个人,太危险!
恐惧爬满全身,花无缺后悔要晚上给他送什么鞋过来了!明明可以明天白天时给他的嘛!事花有而起。
赫连鹰的大手死死的握住花无缺的手腕,从她的颤粟中品尝她的恐惧!
“老板,那张契书在哪儿?”他的声音好轻好温柔,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在……在我房里藏得好好的!”花无缺吞咽了一口口水,如实答道。
她的手腕好疼!她的双脚根本是脚尖着地,被他提了起来!
但说完这句话,花无缺又后悔了,他不会逼着她一起回房取那契书吧?万一他进了她的闺房,她的清誉……
不过,到了院子里,她可以大喊大叫惊醒父兄……如果喝得东倒西歪的父兄能醒过来的话,也许会挽救她的名节!
“唉。”赫连鹰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他在叹气?花无缺眨了眨大眼,离得这么近,她听不到才怪!
放松手上的力道,赫连鹰另一只手臂圈住花无缺的纤腰稍一使力,她就被托了起来。
“啊,你……你……”花无缺结巴的扭动身躯,感觉到娇躯像在一堵墙上蹭,他看似瘦削,却结实得很!
现在成了她俯视他了,赫连鹰的黑眸中竟然闪着苦恼的神色,“告诉我,你怎么才肯把那张奴籍契书撕掉或还给我呢?”
哎?花无缺怔怔的望入那双明亮的黑眸里,一时间被里面的光辉迷惑了。
“你……你放我下来。”花无缺咬咬嘴唇敛下眼帘轻声地道。
赫连鹰这次乖乖的听话了,把花无缺轻轻放到地上,也松开了手。
花无缺退了两步,揉着被捉痛的手腕。
虽然他已经松开了她,但身体上仍有着被赫连鹰紧箍住时的压力感,仿佛她还在被他环抱着!
花无缺羞怯的感觉到身体正在发热冒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莫名的悸动!12RXA。
“你放心,我不会拿那张纸威胁你的!”花无缺作了两个深呼吸,平复狂乱的心跳,“你说得对,我收到了一千两银票,从主子与奴隶的角度来看,你即使是奴隶,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了。但那张奴籍契书我只能交给那老板,要撕要留得由他亲自决定,我不能交到你的手上!”
赫连鹰也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慢慢把气息吐出来,他无奈地仰头望着并不高的仓库顶棚,无力感爬满全身。
“今天那老板不是说已经帮我脱了奴籍吗?”为什么她还非要把那张契纸交到那史拓手中呢?
“这是诚/信问题!”花无缺抬起头,一脸的正义凛然,“那一千两银票是那老板的,当然要把契书给他!他要报你的救命之恩,那契书自然也是由他销毁,怎么能随便就交给别人……特别是你!”
报恩?报什么恩?赫连鹰在肚子里骂了千遍万遍,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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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咩嗲,挖墙角
更新时间:2013…6…19 9:38:16 本章字数:9426
“还有!”花无缺板起脸瞪着赫连鹰,“虽然你不是我的家奴了,但契书仍在我手中,你老实点儿!不要做些逾越的举动!不然我就把你交给官府!”
两道不驯的剑眉挑了挑,赫连鹰漫不经心的应道:“我无意冒犯,之前是感激老板您还惦念我的好,买了双鞋子给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之后则是因为听说契书未毁,我仍是奴籍有些激动而已。”
“激动了你也不能对我动粗!”差点儿撞破她的头、抓断她的手腕!
而且,他还靠得那么近……雷霹签上说她十年之内都没桃花开的!
“是,小人明白了。”赫连鹰恭谦的垂下头,其实他是掩去唇边的笑痕。
花无缺小心戒备的挪动脚步来到门前,然后拉开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15460418
听到花无缺用力摔上她自己的房门和杂乱的插门声,赫连鹰苦笑了一声。
那史拓肯定已经离开乌山镇回到北燕国的固山城,按照约定如果无事,那史拓十日后才会到乌山镇与自己会面,那这十天里他还是花家的家奴!
整理好地铺,赫连鹰吹熄油灯躺了下来,那双新布靴就放在他的枕边。
依旧是了无困意,但却不是失眠之苦。12RXA。
回想起几天前在固山城苦等使节出使结果的他和将士们惊闻金台老皇帝要选秀女入宫充实后宫的事时,他那被搅乱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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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赫连鹰操练完士兵,在自己的房内吃过饭后准备出去走走看看城防,那史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将军。”那史拓先抱腕行礼,然后又继续笑嘻嘻。
赫连鹰与那史拓少年时便相识,那史拓的祖父、父亲都是赫连家的副将,追随在历代护国公身侧。
“你傻笑什么?”赫连鹰拧眉望着亲如手足的那史拓一径嘻嘻笑着。
那史拓长得有些粗犷,与赫连鹰比较起来,他更像军人!
“嘻嘻,杜将军说兄弟们守在兵寮里太无聊了,今天放一天假,可以换了便装去城里玩儿一玩儿!”那史拓敛起嘻笑如实地道。
玩一玩?赫连鹰拧着的眉难以解开,他当然明白玩一玩是什么意思!军营呆三年,母猪赛貂蝉!很多老兵耐不住寂寞,也常会拉着年轻的士兵去寻乐子。
“那你怎么不去?”虽然自己不喜好这种放松,但赫连鹰并不会阻止弟兄们纾解需要。
那史拓摇摇头,“我正想过来问将军您要不要也出兵寮去走走。”
赫连鹰揉了揉额角,沉思片刻后道:“也好,出去散散心!”他最近有些失眠,无论白天怎么累,到了晚上他也只能望着棚顶了无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