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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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2-10-16 12:00 字数:4754
奈何裴元修这辈子只认珑玥一人,对于何等美色也无怜惜之意。那美人儿谋算落空,却也启发了众人。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王爷无妻无妾,前程、地位、权势,样样皆有,且又为人俊逸刚冷。不啻是北疆官员们欲要巴结、结亲的良人。
明着送女不成,便起了“偶遇”之心,自是使得裴元修烦不胜烦。
那裴小是个有坏主意的,不知怎的竟想了这么个歪着。自家爷的亲卫尽是些没媳妇的,来一个抱一个,来两个抱一双。待亲卫皆有了婆娘,那大营之中还有几万军卒不是!
古人礼教,七岁男女不同席,更何况这抱个满怀?乃是毁人名节之事。如若发生,男子一方当是要迎娶回家的。
前朝曾有一女子,也是个烈性人,因上元灯节无意被一男子碰了手臂。那男子也是个书呆子,迂腐至极,当场便说会去迎娶。女子不愿,回了家中就自断手臂,落发出家了。
珑玥当初听闻,也曾唏嘘不已。
不说裴小与十二亲卫之间的笑闹官司。
单说裴元修与裴大进了外院书房。
裴元修问道:“何事?”
裴大回道:“禀爷!船队前几日自海上回来了,这是船队许大管事呈来的信函。”而后呈上。
裴元修接过展开,听裴大又道:“一同送来的还有抚山郡王的信函。”
“嗯!放这里罢!”
“爷,这抚山郡王之意……”
“我心里有数!”裴元修看了一眼案上书信道。
裴大不再作声,站于一旁等候自家爷的吩咐,心下暗自琢磨:自打他家爷就任了北疆藩王,那抚山郡王就表明了结亲之意,欲要将女儿许给王爷。可他家王爷没应下,也没给拒了,只用了一字“拖”诀,含混至了现在。
然而,若说他家王爷无意结亲,却又置办了三条商船走海运。抚山郡王封地接海,自家王爷借的就是他家的入海港。两家来来往往,令外人看着却有结亲之意,怕是连抚山郡王也给唬住了,否则姑娘都十七了还没议亲事,这不是擎等着自家王爷呢!
可,以他跟了王爷十多年的了解,这事不甚靠谱。
每每想到这里,裴大便会肝疼,他与裴小自六岁起跟在爷身边,看着他家爷八岁年纪便于军营之中摸爬滚打。虽是将军公子,在军营之中也比不得家里舒服。老爷重伤不治去了之后,若不是王爷外祖家照应,能饿死在祖陵。他是陪着爷一路苦日子过来的,深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若是他家王爷与抚山郡王的亲事吹了,怕是那三条商船全要搭进去了。
这皆是银子啊!思及此,裴大便觉有三座金山自眼前沉入水中,最后还翻了几个水泡上来。
裴元修两封信看罢,站起身来,道:“随我去后宅看看正院建得如何!”
裴大回神,应声随着裴元修出来。
如今这靖北王府便是当初反王的府邸。裴元修两世皆入住此府,未择新址。一则,这府邸经反王四代经营,建造甚是精美。再则,另建府邸劳民伤财,他初入藩地不足两载,不宜太过招摇。如今只命人将后宅主院重新修葺,建成九儿所喜之样。至于王府其它之处,待到迎娶九儿回来,依她喜好再改就是了。
看过主院,裴元修还算满意,历时了一年有余,此院已尽完工,只差描画着漆,再移花草果树进来便可。
裴大随在裴元修身侧,道:“爷,主院便要建成,这门迎牌匾当如何?”
裴元修不想便道:“先搁着罢!”而后拢袖回了外院书房。
裴大觉得他家爷越来越怪,放着这偌大的院子不住,偏偏只窝在外院书房那一小方天地。除了此处便是那题了“岁寒”二字的园子。那园子里屋子不多,却植了满园的梅花,只一联前后掩映的四五间,题名曰:老梅居。
他家王爷偶得了闲儿,便拎一壶清酒往那园子里坐着。也不让他们近前伺候,只自斟自饮的,口中还念念有词。
初来时正是腊月,那梅花开得正盛,尤其那腊梅,小小的黄黄的,别看不起眼,只那丝丝缕缕的香气,说淡不淡,说浓不浓,甚是沁人心脾。
他兄弟裴小一度猜疑,道:“咱家爷莫不是被那梅花妖摄了心魂罢!”
谁知被王爷听了去,照着屁股便是一脚,直骂道:“混账小子!摄了你家爷心魄的是仙子!”
裴小立时在他家爷跟前傻笑,讨好拍马。
回了书房不大会儿工夫,就见裴小进得门来,手中抓只鸽子,低声道:“爷,承郡王藩地的消息。”
“拿来!”
裴元修伸手接过纸条,看罢,抿唇将其烧掉。而后道:“承郡王,九个儿子如今已死了五个罢!”
“可不是呢!不是病死,便是坠马,还有一个竟然死在了青楼花魁的身上……”裴大摇着头道。心中只道:这死法也太过丢人!
“嗯,告诉那边儿,暗中护好了那两个嫡子。其余随他们折腾,只不可露了身份!”裴元修揉了揉眉心,再道:“叫几位先生来见我!”
北疆反王余孽灭得太快,裴元修恐遭了皇上猜忌,他并未尽数根除,还留了几个,命人自暗中看着。偶尔还需他们出来蹦跶会子,唱唱戏。
待几位幕僚进来,裴元修道出心中想法。
命几位先生下去谋划。
几日后,裴元修接到巴山头人飞鸽传书:自西北边的克沁部族,一连吞吃四个部族,将其族人收至麾下,欲建国,称:铭金。
又过五日,便有一队号称铭金国使节的,前来求见裴元修,请他代为奏报大昭国皇帝,铭金帝愿为附属国,与大昭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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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金国修好欲联姻,九公主听闻动心思
大昭国,皇上早朝议政在金銮殿,而各藩地的王爷们与辖内臣子议政的朝堂便是银安殿。
裴元修于靖北王府的前朝银安殿上见了铭金使节。
那使节团为首之人裴元修确是认得,此人名韩坤,善于谋划,工于心计。上一世里他乃是承郡王的谋臣,而此时却为何成了铭金国的臣子?
裴元修细思下,恐是因他的重生而变了某些定数。
上一世,他并没有以养鹰犬的手段,以蛮制蛮,用巴山与德朗辖制其余部族。在他对边域外族的穷追猛打下,并没有给“铭金国”横空出世的机会。
韩坤递上国书,请裴元修代为呈奏顺启帝。同时递上的还有给他的谢礼,五张紫貂皮、一张白虎皮,当然还有珠宝与汗血良驹。裴元修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紫貂皮甚为难得,在大昭国乃是皇帝御用,若大臣能有上一件,也皆是皇上赏赐。更何况白虎之皮,据他所知,皇上手中也不过有三张而已。如今这些物件在自己手中可都是逾制的。这铭金国何意?是不知大昭国律令,还是有心为之?
裴元修看罢礼单却不言语,再拿起了国书,只见其大致内容如下:铭金国国主仰慕大昭国之盛世繁荣,欲臣服与大昭皇帝,修两国之好。如若大昭皇帝首肯,铭金国愿每年进贡战马百匹,紫貂皮十张,黑狐皮、熊皮、虎皮各二十张……所贡之物详列其上,裴元修却不细看,只在“战马”两字之上以手指轻敲了敲,薄唇微挑,心道:这铭金国主好算计,大昭国地处中原,缺少的便是良驹,每年自草原马场购战马所花银两十分庞大,这进贡战马百匹确实诱人。然而,凡战马,为使其温驯,皆是阉割了的。纵是进贡马匹再好,也做不得种马,大昭国若想自己繁衍是不可能的了。
且,战马皆是被训过的,如若从中做了手脚,对马匹下了甚暗示,例如:鸣金起舞、呼哨狂奔,又或是其它,那大昭国之骑兵怕是人家砧板上的羊肉了。
裴元修再向下看,国书中道:为表两国相交,铭金国为表诚意,献上草原之花的卓雅公主,与大昭国缔结百年之好!并与使团一同前往大昭国都。
看罢,裴元修抬眼扫过银安殿内三位使臣,最后定于韩坤身上,慢慢开口道:“铭金国主确是诚心,然,若想我大昭皇上首肯,这战马换成良驹,想来更有把握一些。”
韩坤神情一顿,而后笑道:“这良驹若训成战马要花许多心思……这……”
裴元修意味深长一笑,“我大昭国还是有几位能人的!”
“噢?既如此,那在下便休书与我国主,商议一番,还请靖北王容我等些工夫!”
“当是自然!”
两方议罢,裴元修命裴大将使节送回驿馆。
三日后,铭金国国主使人送来了新的国书。裴元修看罢,点了点头,对韩坤道:“贵国国书孤王必会呈奏与我大昭皇上,请阁下等候吾皇的旨意罢!”
韩坤率人回驿馆等待消息,而裴元修回了书房便拟了奏折,将铭金国诸事以及他收到逾制礼物这事一一细书于奏折之上,与铭金国书附在一起,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中。
裴元修心中明了,这逾制一事全看皇上,他若有心办你,那便是死的过儿。若有心纵你,只要不摆于明面弄得人人尽知,皇上那里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那平亲王爷便是一例,爱马成痴,几匹大宛宝马威武雄姿比皇上的御马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然,顺启帝却一笑置之,只道:“那不过玩意儿罢了,皇弟喜欢便养着!”
自己如今苦心经营,费神谋划,不过是为了使皇上必须用着自己,且又要忌惮自己,如此这般,来日求娶九儿方可一击得手。可若要令皇上对自己起了猜忌,哪怕再重活十世也无机会得皇上点头允婚了。
故而,忠心要表,而对于那些子想要拉拢自己的藩王、郡王也要暧昧。
半月后,顺启帝圣谕到北疆,召裴元修陪同铭金国使团入京。而铭金国赠裴元修之物,顺启旨意中道:“北疆天寒,紫貂、虎皮,靖北王留下自用即可!”
裴元修领旨谢恩。韩坤等使节得了顺启帝的圣谕,辞过裴元修回往铭金国禀奏国主,并准备一应国礼去了。
而裴元修心中欢喜,他身为藩王,无召不得入京。当初就藩走得匆忙,连九儿一面也未得见。这转眼便是两载,不知九儿如何了,可否还记得自己。思及此,裴元修竟自艾起来。
然而,也只是片刻,便召了裴大裴小两兄弟到面前。拿出一份单子,命他们去清点库房,将其上一应之物皆仔细装好了,以备回京之用。
裴大哥儿俩瞅着那张单子晃神,此上所录之物皆是这几年商队不论价钱贵贱,搜罗来的稀罕之物。如今瞧爷这大手笔,难不成皆要带入京中?
“爷……”裴大犹豫着开口,“如此之多皆要带入京?这……恐,招摇了罢……”
裴小于边上点头,认同。
经这兄弟二人提醒,裴元修也明白过来。自己光想着九儿会不会喜欢,尽数都给了她方好,却是思虑不周了。
又自裴大手中取过单子,于上勾了几件,而后命他们去准备了。
于京中皇城里。
珑玥听闻北边新成立了个铭金国,欲与大昭修好,并且将最美的公主送来合亲,不免小心眼儿起来。
这送来的公主是要给自己当小妈呢?还是给几个哥哥的其中一位当小老婆呢?若以国家利益而择婿,想来那公主嫁给她的皇帝爹或太子哥哥是最佳选择。
然而,于珑玥心中,皇帝爹是她家皇后娘的,太子哥哥是竹媗嫂子的,小哥是静柔嫂子的。
虽然,她也知道,往后太子哥哥继位,身边不可只有嫂嫂一人。不过以她皇帝爹的身板儿来看,再当个十几二十年皇帝绝无问题,为何不可再让嫂嫂幸福几年呢!
这许多年的相处,珑玥与两位嫂嫂的感情极好。许是年纪相差得大,两位嫂嫂也是将她当孩子惯着。
护犊子珑玥于心中计较,那所谓的草原之花若是明白,自大哥、二哥、四哥中选一人嫁了便好,左右都是当小老婆,给谁当不是当。只要不选她家皇帝爹与哥哥、小哥,那便相安无事。若是那卓雅公主不开眼,自己不介意恃宠而骄一回,也显显大昭国最得宠的嫡公主的威风。
既打定了主意,珑玥也便不再烦恼。坐于琉璃妆花镜前任浣玉四人为她梳妆打扮,准备今晚的仲秋宫宴。想着,今个儿晚上当是“仇人见面”了罢。
数月前,她于灵囿哄着然姐儿玩耍,在她家皇帝爹看得喜欢之时,大姐姐忽然下跪哭求,请皇帝爹饶过她女儿当年的无知、任性,将珑玥推入水中之事。只道,如今她被拘于庄子上十年,性情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