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溜溜      更新:2022-10-16 11:53      字数:5038
  ,开膛破肚。第一种要求人数多,所以两人府低身子,想利用身高的优势,从巨兽肚子底下钻过去,到时往上一撩,准保他死得不能再死。
  不过面前这只野兽,明明伤得那么重,怎么还一副气势挺足的样子?两个人比划半天忽然又觉得应该谨慎一点,不要随便下手。
  那边两人一兽僵持不下,这边,夏耽已经偷偷地潜进大厅。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小跑着冲过拐角,几乎等不及要见到艾尔法:那个关键时刻就嚣张起来的笨蛋,居然跟她玩逞英雄的戏码,一定要狠狠地咬他舌头,飞踢他脑门,给他个教训!
  白色的墙壁,从窗外钻进室内的树杈……就要到拐角了。
  跑得太快的夏耽,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滑出去很远。下巴撞到地板上,疼得她沁出泪水。两手一摸,才发现洁白的地板上,都是浓稠的血水。腥臭的,花一样盛开的。
  夏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在外的肌肤,沾满不知名的血液。
  她面前的整个大厅里,没有一个站着的蜥蜴人:角落边被巨爪撕裂的女性蜥蜴人,尸体的脸都已经被划花了,看不出原本样子,大厅中央,被扼死的片区主管,还是维持她逃走之前的姿势。在不远处,通气管正下方的位置,那里的血液特别粘稠,整片地面都是鲜艳的血色。
  血液的中央位置,躺着一坨看不出样子的“肉”:
  手脚都被折断,肚肠被从里面扯出来,就连皮肤上的鳞片,也被用巨大的爪面刮离身体。似乎有人在上面用力地跺了好几脚,还用非常拙劣的手法,想把背后的神经抽出来,只可惜动手的人没收过“执行者”的专业训练,技巧欠佳,挖啊弄啊,掏了半天都没弄出来,只搞得满地都是血和肉末,而原本应该在脊椎位置的神经,也已经断裂成两截,露出半根在外面,看上去有点好笑。
  被鲜血浸没的一片狼藉中,夏耽轻轻地把碎碎的鳞片和神经揽到一起,掬在手心。粘稠的血液从指缝中溜走,逐渐露出这些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鳞片。
  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颜色,拥有这种颜色鳞片的蜥蜴人很稀少,夏耽在这个繁殖星球上,也只见过两个。
  一个是艾尔法,一个是班尼。
  呼吸好像变得困难,眼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紧紧地把神经和鳞片握在手心里。锋利的鳞片,割破她的手掌,两个人的血液,混到一起。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哭嚎,轻声细语,反反复复,“艾尔法……艾尔法……艾尔法……”
  眼前一片血红……
  门口,两个入侵者,和一只巨大的黑色野兽,正在奋力周旋。不过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是那只野兽在调戏俩小朋友。一会伸左手拨弄一下,一会伸右手,就连爪子也只伸了个尖尖头,左左右右地拨弄着两个入侵者,动作幅度很小,做得却一丝不露。
  赛伦斯对面前两个入侵者的敌意倒是没有那么重:他们杀的是蜥蜴人,而蜥蜴人正是百年前,将兽人领土剥夺,又不断残害他们生存空间的敌人。面前大厅里,死去的都是他的敌人,血流得再多,死得再凄惨,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和同情。倒是那只身上气味熟悉的猫耳人幼崽,这么急急忙忙地要赶回来救人。
  救什么人呢。早就全死光了,入侵者是不会留活口的。
  他也一样。
  觉得玩够了,赛伦斯亮出爪子,一巴掌从其中一个入侵者的面孔上刮过去。脸皮带肉,还有那厚重的鳞片,都被撕扯下一大片。对反嚎叫着惊恐地后退,两个人不要命一样地朝大厅里面逃去。
  那个小东西还在那里。
  赛伦斯眯了眯眼,也朝里面追去。
  入侵者的动作很快,先他一步经过拐角,赛伦斯还没来得及叫小东西注意安全,就见两个入侵者被一股巨力掀飞,一下子掉到了他的后方。
  空气里一股浓郁的杀意。一只浑身银色的野兽,从拐角慢慢踱步出来,银白的毛发被鲜血染成斑驳,眼睛里一片茫茫的血色,看到他的第一眼,像是箭矢一样蓄力冲击!
  这里怎会有兽化的野兽?
  难道是刚才那只小东西?
  猫耳人未成年前,也能够变身吗?
  赛伦斯的脑袋里转了几转,想不明白。面前的白色野兽杀意正浓,完全放弃防御,一个劲地攻击眼前的一切,虽然战斗行为很不成熟,力气却出人意料的大,招招致命,他躲避的动作一大,立刻牵连到被炮弹毒素深入的肌肉组织,居然防御得很辛苦。
  那两个重伤的入侵者早就乘机逃走了,留下一黑一白两只野兽,在狭窄的饲育园通道里酣战淋漓。
  到底是赛伦斯的经验更足,一口咬在白色野兽的后脖子上,将对方死死压制在地。口中被他叼着的身体刚开始还激烈挣扎的,但渐渐的,力气越来越小,身形也逐渐缩小,终于变回蜷缩着的柔软身体,不省人事。只是她的手里,还牢牢地捏着两片蓝绿色的鳞片,以及半截蜥蜴人的神经。
  赛伦斯金色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很久,再次嗅闻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总觉得她身上的味道熟悉,像是雌兽发(隔)情时候的味道,萦绕不离。但她明明是个未成年的猫耳人幼崽,根本还没有到发(隔)情和交(隔)配的年纪,怎么会有这股吸引雄性的味道,又怎么会有兽人族的兽化技能?
  再不等他细想,远方传来了蜥蜴人的声音。赛伦斯觉得,再继续呆在这里很不安全。
  他低头,叼着昏迷的夏耽,在树杈间几个跳跃,虽然身形不稳,却终于消失在粗大交错的枝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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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迹象,看上去都是野兽做的。混蛋,这些混蛋……!!袭击这里不够,居然还敢带走实验室内唯一的人工繁殖猫耳人!”新来的治疗师疯了一样地喃喃自语,“居然连死者的神经都破坏掉带走,太残忍了,太残忍了……!现在神经只剩下半根,叫死者怎么安息!!”
  有些经验的老蜥蜴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那边的班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两个人面前,一身绿色偏蓝鳞片的班尼,呆呆地站在大厅中央。他独独立在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尸体前,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累所以才写出这种苦逼的东西吗……
  26、醒过来
  “班尼,你这样做是违反自然规律的!”
  “……”他不在乎。
  “班尼,你哥哥已经死了,你不能这样做!会受到惩罚的!”
  “……”他不在乎。
  “班尼!!”
  “……”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人人都说这一代的执行者班尼,已经疯了。
  他不肯接受哥哥已经死亡的现实,违反规定,私自带走了他哥哥剩余的半根神经,不知所踪。
  狩猎季已经结束,所有的兽人又重新躲回时间缝隙。
  而这次繁殖星球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
  身上痒痒的,有个软软湿湿的东西,一直往自己的脖子这里凑,拱啊拱的,弄得夏耽很痒。她砸吧着嘴,翻了个身,终于不再像之前蜷缩成虾子的姿势了,改成仰面朝天。头很痛,整个身体像是被人打过一顿,才换了个姿势而已,就痛得她散架一样,意识虽然还挺清楚的,却完全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索性就这么躺着算了。
  夏耽迷迷糊糊地,身体不能动,脑子里,一遍一遍重复的都是那天晚上的情境:破碎的鳞片,血肉模糊的尸体,红色的血液,断裂的神经。
  艾尔法死了,连死法都跟开玩笑一样。夸张的悲剧式英雄主义,最后一句对白,还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叫你走”。这个无赖……这种退场方式,根本一点也不好笑。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而且好像在哭?”有个扁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上去非常亢奋。随即,潮热的呼吸喷洒到夏耽赤(隔)裸肌肤上,带起一点点薄薄的鸡皮疙瘩。对方对她的身体好像特别有兴趣,不光从头皮一直闻到脚底板,有时候还伸出热烘烘的舌头舔一下,就连咯吱窝也不放过。要是碰到的是她胸前那两个小嫩点,就更加兴奋了,恨不能直接吃下去一样地来回舔弄,搞得跟吃糖果一样。夏耽觉得难受,但是身体酸疼得一点也不听她指挥,既不能骂人,也不能打人,只好乖乖地让人家碰。
  刚刚发育的小胸脯,虽然还没有变成丰满的果实,不过那两颗柔嫩的茱(隔)萸却是特别粉嫩,对方连看带舔的,几乎已经不能自控,不断发出兴奋的赞叹,“好软!原来猫耳人是这么带劲的!而且颜色好漂亮,不愧是幼崽!比小雨的还要好看!”
  说着说着,好像有个硬邦邦的滚烫东西,就那么顶着她的大腿,上上下下的来回磨蹭,弄得她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立刻又换来浑身酸痛。那硬邦邦的东西倒是更加来劲了,上面好像还渗出了什么粘糊糊的玩意,贴着她大腿根,搞得夏耽浑身鸡皮疙瘩,根根竖起。
  “哇啊,连鸡皮疙瘩都是那么漂亮的,你们快来看快来看!”发(隔)情的混蛋看到夏耽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兴奋的不能自已,带粗茧子的手掌,顺便就抚摸上了她的大腿,一点也不客气地下手捏,她柔软的身体上,立刻就出现了红痕。对方立刻赞叹,“才捏了一下就红了!”
  我呸,我还踢一脚你的蛋就废了呢!
  夏耽的悲愤情怀根本没延续下去,紧紧阖上的眼皮下面,白眼已经翻得不能再翻,她腹诽无数,几乎到了骂爹骂娘的地步,但是身体不能动,你再激动也是白搭啊。夏耽深深地感到苦逼,郁闷,捶胸顿足,直到一位老者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奇乐!住手!”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瞬间让围拢在夏耽身边毛手毛脚的年轻人,都散开了。夏耽听到拐杖的声音笃笃笃地接近自己,周围人空出一块空地,所有人都屏息观察着她。
  “唔……”有根冰冷的东西,把她一直并拢的双脚挑开了,然后在她□的身体上,跟戳豆腐似地来来回回戳了两下,边戳边嘀咕,“看上去跟兽人很像,但是这构造,确实是猫耳人的……”
  “长老,管她是不是猫耳人呢,我看可以交(隔)配就行,部落里雌性本来就很稀少,这只幼崽既然已经开始发育,那等她成熟,也是指日可待啊,不如我们今天就给她打上记号……”边上有人讨好地建议,周围一群雄性连忙点头称是。奇乐作为第一个摸过夏耽的兽人,更加同意:
  “对啊对啊,部落里能看的雌性也就小雨一个,她现在都还在照顾赛伦斯呢,长老你说这么难得捡回来一只不是雄性的猫耳人,多不容易……就算那里小了点,大不了我们动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嘛!”
  “闭嘴!!”
  “咚”一声,拐杖敲上奇乐的脑袋,打得他退了三步,脸上顿时一道红印。
  长老是只上了年纪的犀牛,胡子长长,几乎拖到地上,他一把推开面前几个色(隔)欲熏心的愣头青,又靠近夏耽,左看看右看看,脸上表情严肃,“你说被发现的时候,她手上抓着鳞片?”
  “对,大概抓的是蜥蜴人的鳞片,没想到小小年纪就会斩杀敌人了哈哈哈……”
  “什么颜色的?”
  “啊?”
  “我问你,是什么颜色的!”话没说完,就又是“咚”一声拐杖敲上头。
  “诶哟,长老爷爷,你下手真重……”嘀嘀咕咕的奇乐眼见犀牛又要一拐杖敲上来,立刻蛋软,“我说我说!我们就掰出来一两片,其他的她现在还捏在手心里,是蓝绿色的那种,就是又蓝又绿的。”
  “蓝绿色……”犀牛爷爷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居然是蓝绿色……”
  “蓝绿色怎么了?”奇乐莫名其妙,“那些蜥蜴人不是个个都跟调色盘一样乱七八糟颜色的。”
  “你不懂,蓝绿色非常稀有,只有蜥蜴人里的执行者,会有这种颜色的鳞片。”
  “‘执行者’?就是那种会把死人的神经抽出来的那种?”奇乐挑高了一边眉毛,“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年轻人,执行者在蜥蜴人里面的地位,就跟长老一样!还问我怎么样!快点去看看蜥蜴人那边的消息,看他们对这次袭击是怎么说的,还有,盯着赛伦斯那边,看他到底要什么时候醒!”
  “咚咚咚”,拐杖连声敲在地上,声音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