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套牢 更新:2022-10-11 20:25 字数:5883
昨天在电话里他只说了旅店的名称,而现在妈妈又没有来,因此也许他到了别的地方去找,等到找不见时又再回到这里来的吧?
总之,我既然来了,就耐心等下去吧。
“咕噜、咕噜”……我的肚子开始造反了,它饥肠辘辘啊。“
我觉得这咕噜声很大,慌忙抬头环视四周,恐怕别人也听见了。
我发现附近就有出售三明治的柜台。决定过去要一份,边吃边等,再坚持一会儿。
今天是星期六,所以过了中午,在旅店里进来出去的女人显得格外多。
我家虽然并不富裕。不可能每星期有三天到旅店的餐厅来享受一番,但是每个月总有一两次到外面进餐的。
那些时候我只是为了一饱口福。所以往往也就漠不关心地看着其他顾客进进出出。可是今天我另有目的在这里,映入眼帘的便总是一些不正常的双双对对——年龄相差甚远的男男女女,也不知道他们是父女还是夫妻。
当然并非全都不正常,但里面总有几对令人生疑……
我甩了一下脑袋。我在胡想些什么呀?
是别人不正常还是我自己不正常呢?
算了,别想啦……不过,妈妈怎么看也不像个放荡的女人呀。
我尽量往好处去猜想:也许妈妈有正经事情来和“他”
见面的吧。可是从对方在电话里的谈话内容和语气来看,这个好的可能性却又被打消了。
……现在是二时二十分。
我想像中的“他”完全不见踪影也许我错过了没有看见,要不然便是他到了别处去找。
妈妈也许今天又给“他”通了一次电话吧?如果这样,妈妈便会知道昨天在家里是谁接的电话。
时间已是二时三十分。我完全失望了,眼睛也累得睁不开了。老是这样等下去,宪竟有什么结果呢?
走吧!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餐桌上的帐单到柜台去经帐。
哎,我的钱包呢?
我找到钱包,刚想打开着,糟了!我不禁呆若木鸡。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忘了从抽屉里拿点钱放在钱包里。现在钱包里还有多少钱呢?我胆战心惊地打开一看——只有一千日元,另加一些零头。
这可不够付帐啊!如果刚才先检查一下就好了。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谢谢光临!”
柜台的女收款员迅速拿过我手里的帐单,放进计算机里去。
旅店的餐厅收费比一般的咖啡店要高出两成左右……
计算机打印出二千五百日元的数字。怎么办呢?这里可是不能赊帐的呀!
“很抱歉,唔……我出门时忘了带钱,唔……现在身上钱不够……,哎,我把学生证押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拿钱来补交,行吗?”
“是吗?”女收款员为难地说,“这样的东西留下来抵押可是……您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唔……大约一千日元……”
“请您稍等一下。”
她好像要找人商量一下似的,但附近却没有人。
看来她也是个新手,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姐姐,姐姐一定也是这样手足无措的。
“上级刚好不在……”
女收款员虽然充满同情的口吻,但却不敢作主。
这时,我身旁突然有人伸过手来,一把拿走了帐单,说道:
“把这个也算在我的帐上吧。”
我惊讶地转过头去。
一个身材颀长的商人模样的男人正站在我身旁。
“啊!每次都得到您的关照,太感谢了!”
女收款员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你把这位小姐的帐一起加在我的帐单上吧。”
“这个怎么好……”
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行啦,行啦。”那个男人笑容可掬地说道,“反正我用的是交际费,由公司来支付的。我自己一点也不用掏腰包呢。”
“可是……可是我总不能让陌生人替我付钱呀!”
“公司的会计并不知道我的钱是怎么花的。”
对方说得一本正经,我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你不必介意。如果你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光,那才不好办呢。”
“对不起。”
我觉得这时如果自己再坚持不接受就太不近人情了。做事不含糊固然重要。但过分固执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不好的。
“那么我就不客气啦。”
“没有什么。请小心回家吧。”
“谢谢。”
我再一次低头鞠躬,向大门口走去。
我心里暗自盘算:今天总算没有白来,还净赚一千五百日元哩……
“有没有人给我留言或者来过电话?”
我听见那个男人问女收款员道:“是一个名叫冲野的人的电话……”
我不禁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啊!就是他——昨天的电话里就是他的声音!
妈妈已经回家了。
大门口放着妈妈的鞋子就是证明。
但是奇怪啊。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亮电灯。
虽然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至少起居室是应该打开电灯的了。
“妈妈!我回来了!”
我一面走进屋里一面喊道。
“咦?没有人吗?”
我打开起居室门旁的电灯开关,不由得惊叫起来;
“哗!”
只见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用右手抓着左手。她的左手手指鲜户淋漓。
“妈妈,您……”
“我有点精神恍惚,被菜刀切了手指……不过不要紧的。”
妈妈勉强一笑。
“呀!把我吓了一大跳哩。”
“你给我去拿急救箱好吗?就在厨房的碗柜上……”
“好的”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
菜刀确实是扔在水槽里,但案板上却空无一物。不像有切东西的迹象。何况厨房也没有亮着电灯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先给妈妈包扎伤口吧。幸亏只伤了皮肉。
“不行啊。妈妈您可要当心……”
我一面给妈妈消毒和贴上止血膏,一面说道。
“行啦,行啦……消了毒就好了。”
妈妈搓搓眼睛。我暗地里一惊。
妈妈刚才哭啦。她的眼睛有点红肿。
难道妈妈在黑暗的厨房里哭了吗?她见我回来了,怕我追问她为什么哭,于是故意把手指切伤……情况也许就是这样。
“妈妈不能做晚饭了。”我说道,“我们到外面去吃点什么吧。”
“你不是可以替我做饭吗?”
“不行!我刚从外面回来,我累了。”
“真是小孩子说话。”
妈妈笑了,依旧是往日那副开朗的笑容。
“姐姐呢?”
“好像出去了。”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响声。
“我回来啦!”姐姐探头进来说道,“哟!怎么回事?”
“手指切破了一点。”
“是吗?不要紧吧?”
“没事儿。”
“是吗?”姐姐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姐姐。你来做晚饭吧”
“到饭馆去叫外卖算了吧。”
真是个不管家务的姐姐!
4
有一个时期我曾经想当一个律师。
要是向钱为什么,我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曾经看过电视——那是放映一部旧电影的电视节目——里面一个支持正义一方的律师滔滔不绝地进行辩护,使一个几乎被判有罪的被告一下子变成无罪释放,当时那个场面使我激动不已。
那个律师对一个个出庭作证的证人严加盘问,揭穿他们的所谓“的确亲眼所见”其实只不过是模棱两可的说法:“也许是那样……”那个尖锐追问的场面真叫人胆战心惊。
我想:每天总是那样在法庭上斗争,一定是十分有意义的生活。
我的性格最讨厌每天都过着老一套的生活,所以决心把律师作为自己的职业。
但是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社会科的老师带领我们去参观实际的法院开庭审判,当时我的理想一下于崩溃了。
那是一桩抢劫的刑事案件,按理审判起来应该很够刺激的。但那个律师却好像一个在大街上向行人散发大减价传单的表情木然的大叔,而且开庭后便是一连串沉闷腻味的手续,丝毫也没有戏剧性的场面。
好容易等到开庭的手续结束,进入到决定审判日程的时候,那个“大叔”却打开自己的记事本,说什么“今年夏天,我要带家人出外旅游,所以……”真叫人啼笑皆非。
后来我把这一切告诉了爸爸,爸爸笑着说:
“就是这样的嘛。一个律师要同时包揽好几个案子的。
在电视里,你看到的是集中表演,个案子,审判在紧张地接连下去。但在实际上却拖沓得令人不可置信呢。“
噢!我明白了——现实的情况大部分都无聊烦腻,只有一点点的“精彩镜头”咽了……
在星期六到来之前。我只好把妈妈的“事情”放置一旁了。
上一次妈妈在后来几天有没有见到那个名叫棧ǖ哪腥耍也坏枚>退阒懒恕N乙参藜瓶墒?br />
总之我每天都要上学,每天都有作业要做,还要训练跑步准备参加运动大会,这些已经够我忙的了。
这就是我面对着的实际。
不过,事件虽然突如其来。它的“酝酿”过程——也就是好像钟表上发条一样——却在每时每日一点一点地不引人注目地进行着。
例如真知子和杨谷老师的事情,现在不仅是田径队,甚至连全校也议论纷纷。虽然在我们班里,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免谈论这事,但实际上真知子已经陷于孤立,这是一目了然的。
本来嘛,班里的同学就习惯于评头品足,所以同情真知子的人并不多。她本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容易才得以维持良己的尊严。
我和真知子本来并非什么知心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没有必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亲热。如果过分亲热,反而觉得别扭。
“不过我又是班委,如果班里出现排斥真知子的现象。我可不能量之不理。幸好这个星期总算平安无事。
但是听说真知子的父母被叫到学收去和学校的领导人谈话,因此大家在背后议论说也许真知子要退学了,也有人说可能横谷老师要辞职了。
说起来真怪。最近田径队的队员们竟然大受欢迎,人们争先恐后地扯着她们打听消息,好像她们是掌握了内幕消息的灵通人士似的。
我和邦子商量后,召集了田径队中的低年级学生。特别是初中的队员们开会。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