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2-10-11 20:25      字数:4889
  跟上来,正在我摸黑壮胆地往前走,突然从马路下边一棵杨树的背后,闪出一个戴
  大口罩的男人。其实这家伙早就躲在那里了。他用一把刀逼住我,把我逼到马路下
  的墙根处,我问他干什么?他说要钱,我说没钱,他就抢去我的项链,又在我的身
  上乱摸乱翻,翻去了200元钱,接着他还想侮辱我,我连喊救命和他厮打起来,他用
  刀砍了我两下就跑了。我看清那人脸长得很胖,眼睛很小,是小三角眼。”
  路呈祥问:“他用的是什么样的凶器?”
  李曼兰想了想说:“好像是一把小砍刀,比菜刀小一些。”
  路呈祥又问:“你说那人穿了一件白衣服,裤子是什么颜色?”
  李曼兰说:“裤子我没看清,颜色好像也很浅,可能是类似发灰的那种颜色。
  我只注意他的上衣是白色的。这个我看得很清楚。”
  尤建功说:“下雪天穿白衣服作案,可能是把老手?”
  路呈祥问:“那白衣服有什么特征吗?就是说是什么样式的衣服,还有仔细回
  想一下,那个人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李曼兰已从恐惧惊吓中恢复过来。看得出她是个长相清秀,办事精明的女人。
  李曼兰思索了一阵说:“那人大高个子,很胖,年龄四十七八岁,他穿的那件
  白上衣像是哪个饭店的工作服,就是厨师经常穿的那种白工作服,左边胸上还印有
  一排小红字……”
  尤建功问:“一排小红字?写的是什么?”
  李曼兰摇头思索着,突然想起来:“路科长,我想起来了,那排小红字……写
  的像是什么新饭店。”
  李曼兰皱眉思索着,又想了一会儿,说:“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人说话有
  点儿大舌头。”
  (三)
  “你说话才大舌头呢?”这个小伙子说完,嗔怪地在那个姑娘白净的脸蛋上爱
  怜地轻轻捏了一下。
  看得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虽然屋外风雪嚎叫,屋内却是暖意融融,一
  盏台灯用柔和温馨的光线,照耀着床上紧偎在一起的恋人。
  “亮哥,才刚过4点,起来是不是太早呀?再睡一会儿吧!”那个姑娘撒娇地说。
  亮哥看了一下床头的表说:“兰凤,咱们还是先起来吧,一会儿于教授就来了,
  你那三位老乡和同学还得要经过目测呢!”
  兰凤说:“什么叫目测呀?”
  “目测你还不懂啊!目测就是先用眼睛看一看,她们去那木器进出口公司工作
  合不合格,如果合格了,才能每人发一张表先登记……可现在我担心的是,名额可
  能还有限呢?”
  兰凤急忙说:“亮哥,你和那于教授好好谈一谈,让我们四个都一块儿去吧?
  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又是同学,都是兰家乡的人,我都答应了她们三个了,说是
  帮助她们找到了好工作,人家又都来了三天了,到时候你在打发回去两个多不好?……”
  说完,兰凤又撒娇地搂住崔亮的脖子央求着。
  “可名额实在有限呀!多少人报名抢着去呀?……”
  兰凤说:“如果名额实在有限,你就叫那个齐秀芬回去吧,这里就她不是我的
  同学,而且她好像有些不爱出远门似地……”
  亮哥想了想说:“等于教授来了,我再和他商量商量,尽量让你们全去。不过
  我只是木器进出口公司的副经理,而他是董事长,他说了算呀!……”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在另一房间里,床上躺着三个少女,屋里没有开灯。黑
  暗中,小姐妹三个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说:“你说人家兰凤的命运真好!找了个对象,叫崔亮,人长得也好,
  还是大城市里的人,又是公司的副经理!我就太可怜了,谁都不认识我!唉!”
  “怎么没有认识你的?咱们兰家村头的乌鸦就认识你,你每天到地里去干活,
  它们都叫着‘早哇,早哇!’”
  三个少女都笑了。
  另一个说:“别笑出声来,现在天还早,别人都睡觉呢?……昨晚外面下了一
  夜的大雪,刮了一夜的大风!要不是咱们三个住在这屋,我自己都不敢睡呀!”
  “睡啥呀睡?我一夜都没睡,总想着第一次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总像不踏
  实!”
  “齐秀芬,你的胆子也太小了点儿!我想只要有我们姐几个在一起,让我去哪
  儿我都不害怕。再说亮哥说得对,女孩嘛,就要在外面闯闯世界!在咱农村到什么
  时候也不会有大出息”
  “这次亏了人家兰凤,给咱们姐几个找到了好工作……”
  (四)
  冬夜凌晨,漆黑莫辨,风雪呼啸。
  一条通住兰家火车站的乡村大道上,飞快地跑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一对五十
  余岁的农民夫妇。赶车的是一位小伙子。
  “老刘二叔,你也别太急,说不定秀芬在城里还真的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呢!……”
  刘二叔又急又气地说:“找什么好工作?咱农村这庄稼活儿我看就挺好的……
  再说那城里有什么好的?什么人都有,每天净花花事,说不定她们四个被骗到什么
  地方去了,我算计着,秀芬她们四个都走四大头上了……这次我去非把她找回来不
  可!”
  赶车的小伙子说:“春城那么大的地方可不好找啊?”
  刘二叔说:“我能找到,那个大凤子上次回来,我问过她一嘴,她说带着她们
  三个去春城她对象家去,还告诉我说她对象叫崔亮,住在永和大街……一个什么超
  市的后面,有个小白楼,一打听就知道……”
  挟着雪花的凛冽寒风不断袭来,为避开正面的强风,刘二叔歪着脖子说着话。
  刘二叔的老伴儿说:“都怪老王家的大风子,她说能帮助秀芬在城里找到好工
  作……八成是出事了,要不咋地三天都没口信儿呢?”
  刘二叔掏出个小手电对着手表照了一下,急忙说:“大山子,快着点,还有16
  分钟去春城的早车就要开过来了!”
  “驾!”大山子狠狠地甩出一鞭子。
  闪着灯光的“兰家”火车站遥遥在望。
  (五)
  春城市,那栋居民楼二室单元房里。四个女孩己收拾完毕,在等着那个于教授
  的到来。
  亮哥说:“于教授是进出口公司的董事长,他叫于满江,喜欢人家叫他‘于教
  授’,因为他过去大学毕业后当过教授,你们一定学会说好听的,能不能录取到木
  器进出口公司工作可就他一个人说了算!”
  兰凤担心地说:“亮哥,你说于教授一会儿来还要对我们进行目测呀?我真怕
  不合格!”
  一个女孩说:“凤子,你还能不合格吗?你长得那么水灵,又是亮哥的对象。
  可我们就不保准了,瞧,我穿的这大红袄,是不是有些土气?真怕于教授看不上……”
  一句话,使其他几个女孩互相挤着对一个镜子反复照着,恐怕“目测”不合格。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人上楼梯的声音,接着轻轻敲门。
  “是于教授来了!”亮子说着去开门。
  四个女孩都屏住呼吸。
  一个五十多岁,气度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兰凤急忙替他掸着身上的雪花。
  于教授用鹰隼一样的目光,急速地扫了下这四个农村女孩儿,最后点了点头。
  四个女孩除了王兰凤外,都显得异常的紧张和拘谨,用怯生生的目光偷偷地瞟
  着这位于满江董事长。
  崔亮问:“怎么样,于教授?”
  “嗯,还可以!”于教授风度翩翩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围着他站着的四个女
  孩,问其中的一个:“你今年十几了?”
  “我十七岁了。”女孩的声音低得使人听不见。
  于教授从公文包里取出四张表格来,女孩们看见后,一阵紧张的欣喜,只要填
  上这张表就被正式录取了!
  于教授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兰风。”
  “我叫马淑清。”
  “我叫孟淑圆。”
  “我叫齐秀芬。”
  于教授不满地摇了摇头说:“瞧你们这些名字,土了土气的,一股农村的大粪
  味儿,我们那进出口豪华的大公司,怎么能听你们这些名字?”说完于教授问最后
  那个回答的女孩:“你叫齐秀芬?”
  “是……”齐秀芬的声音在抖动,她吓得低下了头,恐怕自己被选不中。
  于教授用眼睛盯着她说:“齐秀芬这个名字,全国最少有一百多万女孩子叫这
  个,这名字起得太没水平!”
  “……我妈给我起的名字……可她姓尤,叫尤水萍。”齐秀芬紧张得不知说啥
  为好。
  “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吧,我把你们的名字都改一下,我们进出口公司
  净和外国人打交道,你们的名字也都要换成洋气一些的,让人听着有味道……”
  于教授鹰隼一样的目光又一一掠过了女孩们的脸,然后说:“你,我看你爱穿
  白的,长得也很白,就叫白玉;你呢?爱穿红的,就叫绛红;你穿了一身紫衣服,
  就叫全紫;你围了个绿围脖,就叫半绿。你们都要记住自己的名字,现在发给你们
  每人一张表格,赶快填完了交给我,你们己经被我们进出口公司正式录取了,填完
  表之后每人先预支一半工资三百元……”
  于教授手里攥着表格,煞有介事地点名:“白玉、绛红、全紫、半绿!”
  由于不习惯自己的新“洋”名字,四个女孩都呆愣在那里。
  于教授严厉地说:“看来你们最少也得培训一个月才能上岗呀!我点你们的名
  宇,你们要回答一声‘到’,然后领去表格和自己的工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四个女孩异口同声地答着。
  “白玉!”
  “到!”
  “绛红!”
  “到!……于教授,我这名字不太好听,好像是……说,我们农村的大酱红了……”
  “什么大酱红了,你就知道大酱,吃了一辈子大酱还没吃够,到了咱们公司,
  你一口大酱也吃不着了,吃的全是山珍海味!我这个绛,是脚丝旁的绛,是富贵高
  雅红的意思。你就叫绛红。你还爱穿一身红,这不是很合适吗?绛红!”
  “到!”女孩子只好回答,畏缩而惊喜地接过三百元钱。
  “全紫!半绿!”
  “到!”“到!”她们也分别接过自己的“预支工资”,和那张表格。
  四个女孩急着纷纷填写表格,于满江和崔亮交换着会意的阴笑。
  于教授把四张表格收回来,放进公文包里。
  崔亮急急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你们现在已被破格地录取了,于教授是
  看在我崔亮这个副经理的面子上,还有我亲爱的兰凤……不,现在应该叫白玉了。
  我们现在马上就走,还要赶早晨六点多钟这趟车呢……”
  “走吧!”于教授发出了命令。
  崔亮说:“你们先和于教授下楼,我给李经理打个电话,她也和我们一块儿去。”
  几个女孩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跟于教授兴冲冲地下楼,楼道里一片漆黑,于
  教授打开手电筒。他们从六楼走到三楼时,那个叫“半绿”的女孩想起了什么说:
  “你们先下楼吧,我的绿围脖忘记在房间里了……”
  半绿急忙上楼,回到那个房间,正巧门虚掩着,她走进屋去,找到了围脖,突
  然听到另一屋里打电话的崔亮说“……你是怎么搞的?被人砍伤了?……于教授已
  经来了,这是定好的事吗,这四个女孩都在这……对,一块卖掉!我们马上就去火
  车站了……”
  半绿突然地听到了这些话,惊呆了。崔亮打完电话,一转身看到了惊愕中的半
  绿,半绿想往外跑,崔亮猛地扑过去,双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子,半绿尖叫一声
  倒在地上挣扎着。崔亮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铁钩子,往半绿脑袋上狠去两下……
  崔亮猛地关上了门,匆匆跑下楼去。
  走到外面,肆虐的北风卷着雪花迎面吹来,黑暗中崔亮看到了停在楼下的出租
  车,里面坐着于教授和那三个女孩儿。
  崔亮打开车门对于教授暗暗使了个眼色说:“你们先去火车站吧……”
  白玉问:“半绿呢?”
  崔亮说:“刚才她上楼对我说,她不想去了,一会儿我再做一做她的工作,实
  在不想去就算了!”
  白玉说:“亮哥,她不去就不去吧!一开始她就不太愿意去……”
  于教授已经意识到什么,说:“不去更好,现在本来名额已经超编了!”然后
  对司机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走!崔亮,我们在火车站检票口集合……”
  出租车消失在风雪迷漫的马路转弯处。
  崔亮急急地又招住了一辆的士。
  出租车拉着崔亮拐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