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6 20:51      字数:4852
  “你喝的是什么?”意凛然问道。
  “是修桦给我熬得药。”
  “你无故喝药做什么?”
  “我身上有伤,要靠这些药才能治好。”
  “什么伤?我看看?”
  “没什么,修桦能治好的!”
  “那个丫头给你治伤这么积极,偏就不肯给我治伤!”
  “修桦吃软不吃硬的,我拿她也没有办法。”
  “你想出去么?”
  “其实不太想!可是修桦想出去!”
  “你为什么不想出去?”
  “因为这里没有杀戮,没有恩怨,很清静。”
  “那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好了!”
  “可是,若我一直留在这里,洛颜和币妜一定担心死了!我和修桦消失了这么多日子,一定给她们带去不少麻烦了!”沉萸伤感起来。
  “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其实也没什么,也不是什么新伤,都习惯了。”
  “你夜里做噩梦与你的伤有关?”
  “嗯!以前每到月圆之夜……算了,反正现在也不会那么疼了!”
  “浑身发冷、颤抖?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把药给我!”意凛然伸手夺过沉萸手中的药,放在鼻尖嗅了嗅,转手便扔掉了。
  “你这是做什么?”沉萸捡起地上的碗,不解的看着意凛然。
  “这个药的味道我不喜欢,就扔了呀!”意凛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在沨淩渡那么久,听说过《毒经藏本》么?”
  “当然,就在修桦手里呀!”
  “你为什么这么做?”意凛然瞪着低头寻找草药的修桦。
  “我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跟沉萸是同生共死的姐妹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在胡说些什么?”
  “沉萸身上的伤,你为什么不治?”
  “治不治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修桦起身继续寻找草药!
  “你跟沉萸究竟有什么恩怨?”意凛然站在原地看着修桦的背影问道。
  “我跟她没什么恩怨,你多虑了!她的伤我会治好的!不劳费心!”修桦看了看意凛然便走了。
  “找死!”意凛然掐住修桦的脖子。
  “杀了我,你要怎么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
  “沉萸一定会问的!”修桦似有所指的说道,随即便拿开意凛然的手,转身离开。
  “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意凛然不再追问,转身,相背而去。
  “主人?”币妜刚推开门便看见意潇然攻击自己。
  意潇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和币妜动手。
  币妜拼尽浑身解数,在接其六招之后,被意潇然一掌打在后背,口吐鲜血半蹲在门前。
  “受了重伤还能接我六招,不错。”
  “谢主人不杀之恩!”币妜起身、单膝跪地,忽然觉得之前胸腔内部的压抑和痛感几乎没有了,“多谢主人救命之恩。”
  “别急着道谢!你的命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交给你了!若是任务完成不了,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请主人吩咐!”
  “我要沧澜经。”
  “沧澜经?”
  “不用我跟你详说吧?”
  “币妜明白。”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意潇然说完便离开了。
  “沧澜经?”币妜陷入沉思。
  “扶松,你看。”弄梅将手中的纸条交给扶松。
  “这是什么?”扶松边说边打开纸条,看完讶异的盯着弄梅,“这是哪来的?”
  “不知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在我的桌子上了。”
  “沧澜经?”扶松皱起了眉头,“我好像听师父提起过……师父手上好像就有。”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通知师父吧。”
  “可是师父会管这些事情么?”
  “那就听天由命了。”
  “也好,走吧。”
  弄梅点点头,和扶松一起来到禁地。
  “师父——我与弄梅有要事和您商榷。”
  “纸条是我放在弄梅房间的,你们照做便是。”碎涵说道,依旧不见。
  扶松和弄梅面面相觑。
  “最近都有些什么动静?”意凛然仰头看着天上。
  “意潇然好像不相信罹悫了,派币妜寻找沧澜经。谷常赫已经从碎涵手上得到了沧澜内经。”
  “我还想知道沉萸的身世。”许久,意凛然听不见回音,“坠影?”
  “主人。”坠影站在意凛然面前。
  “那两个丫头在这里,你不要随意露面。”
  “坠影明白。只是,关于沉萸的身世……”
  “你知道?”
  “坠影相信主人也已经有了定夺。”
  “她真是?”
  “是。”
  “为什么沉萸会成为沨淩渡的黎霜使?”
  “沉萸从小就被意潇然抱去沨淩渡。”
  “我义父没有找她?”意凛然看见坠影脸上的扭曲,“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坠影自作主张,但是,请主人相信坠影绝无叛离之心。”
  “我义父是不是出事了?”
  “嗯。”坠影不知道该怎么跟意凛然说,只是嗯了一声。
  “你嗯是什么意思?死就死、活就活,你嗯算什么?”
  “请主人息怒。并州廖氏一门四十六口满门被杀。”
  “满门被杀?谁杀的?”
  “是我杀得。”
  “你胡说什么?”意凛然后退一步。
  “当时罹悫忽然下令让沉萸去灭廖氏一门,我逼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如果我不杀,沉萸就会背负弑亲的罪名,日后她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痛不欲生……”
  “是罹悫下的命令?”
  “是!”
  “罹悫当真是背叛了我!”意凛然怒吼,“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说——”
  “这次沉萸涉险,也是罹悫设计的。”
  “难怪你让我救她!”
  “主人?”
  “你走吧,我静一静。”
  “是。主人,《毒经》在修桦手上,你可以利用她治好你。”坠影起身。
  “修桦?这丫头什么来历?”
  “修桦本家,世代为医,因为救治不利,被伤者杀害,成为孤儿,辗转之下到了沨淩渡。”
  “是谁杀了她的家人?”
  “是廖老爷子。”
  “义父杀的?”意凛然惊问,“我知道了,去吧。”
  “是。”坠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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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断崖
  “师父已经拿到了碎涵手中的经书?”北汜疑惑。
  “这部沧澜经这么重要,为什么碎涵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交给了师父?”东濡疑惑。
  “难道真的是因为师父的名声?若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呢?”南滳疑惑。
  “既然这三部经书在他们手里,他们必然是旧识!”东濡恍悟。
  “也就是说师父和沨淩渡的意凛然也是旧识?那为什么他们三个一个作恶多端,一个大义凛然,另一个竟然不问世事?这做法也太奇怪了吧?”
  “师父如今又闭关,想必是在修炼经书上的武功。”东濡略带质疑。
  “师父做什么不是我们能多问的,做好我们分内之事吧。我相信师父。”
  东濡、南滳、北汜相互看看,不多说。
  “我会离开沨淩渡一段时间,你自己凡事小心,记住保命要紧!”
  “你是不是有沉萸和修桦的消息了?”
  “不是!我有任务在身,必须离开,可能很快,可能一个月,我也不知道会耽误多久,你只要记着,别和执法有什么正面冲突就好!还有不要惹事。如今的沨淩渡不是你可以放肆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孩子!我知道进退的!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嗯。”币妜点点头。
  币妜再三嘱咐过洛颜之后,便离开了沨淩渡,寻找沧澜经。
  币妜在林间小路上走着。
  初秋的树木还是很葱郁,只是有些僵硬,不那么温柔。
  “主人要找沧澜经,为什么不让执法找我,而要跳过执法,直接找我?主人向来不会亲自出手的,连我们继任使者的时候都没有露面,为什么这次会亲自出手,还为我疗伤?执法和修桦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修桦为什么可以和执法做交易,执法为什么要杀了修桦,灭口么?那为什么要杀沉萸?这些跟沉萸有什么关系?那张纸条究竟是谁传给修桦的,为什么让修桦去救她?”
  “沉萸,你过来。”意凛然站在离沉萸和修桦不远的地方呼唤沉萸。
  “怎么了?”沉萸疑惑的看着意凛然。
  “没什么,就是不想看你跟她聊的那么开心。”意凛然笑笑,“怎么了?不愿意跟我说说话?”
  “当然愿意!”沉萸忽然失落起来,“只是跟你聊天,好多事情不能聊,说话还要注意分寸,聊的一点也不尽兴。”
  “这些话是那个丫头让你说的吧?”
  “难道说错了?”
  “那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聊聊,随便你聊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意凛然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怎么出尔反尔?”
  “你们消失这么久,外面的人一定很担心你们,你们走吧。”
  “你愿意帮我们离开这里?”
  “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
  “当然不是!只是……”
  “不用解释!能不能出得去,还要看你的本事!”
  “我?”沉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知道试过多少次,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也最多上到一半就上不去了,更何况还要带着修桦。
  “你轻功底子很好,只要好好学,不出七日就能离开这里。”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教过你武功!也不可以跟别人说起你们遇到我的事情!”
  “为什么?”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沉萸笑着跪下,“沉萸多谢师父教诲!”
  “什么师父?我可没说过收你为徒!”
  “可是你都说会教我功夫了,当然就是我的师父呀!”
  “不是教,是指点。”意凛然转身,“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修桦!”
  “遵命!”
  “你自己先运功,我一会去找你。”
  “好的。”
  意凛然看着沉萸离开,走到修桦身边。
  “即便留你在这里十年,你也不会救我了是吧!”
  “你没什么事!”
  意凛然伸手,递到修桦手上,修桦诊脉,惊讶的看着意凛然。
  “你的脉象?”修桦讶异不止。
  “我想让你知道,你就知道,不想让你知道,你就知道不了,明白么?”
  “你可以用内力调息,为什么非要我治?”
  “要你治伤是假,留你们在这里陪我是真。”
  “既然如此,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大可以杀了我!”
  “你知道的太多了!”意凛然出掌,看见修桦闭上双眼,毫无惧色,“我不会杀你!我的日子不多了,自从掉进这里,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有杀过人,现在都快要死了,就更不必杀人了!”
  “你让我走?”
  “不是你,是你们!”意凛然转身坐在秋千上,“如今你和沉萸也算是共过生死,你的仇也报了,希望你别再记恨沉萸,毕竟,那个时候她和你一样都是孩子,都无能为力。”
  “那又怎样?”
  “沉萸要不是你,早就离开这里了,何必在这里受苦?其实说到底,是你欠她,不是她欠你!你明白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不是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关键是你,你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听沉萸说,在沨淩渡你们四使比亲人还亲。”意凛然看见修桦脸上的愤怒和怨怼散去不少,“出去之后,一定要治好沉萸的伤!”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
  “那就好!”意凛然起身欲走。
  “那你呢!你的仇呢?丈夫、妹妹,还有自己属下的背叛,你都能忘记么?”
  意凛然没有理会修桦。
  “沉萸,这个还给你。”修桦递给沉萸一条鞭子。
  “嗯。”沉萸接过鞭子,“你拿我鞭子做什么的?”
  “沉萸,这个鞭子……”修桦指了指鞭子中间五寸的地方,“这里我用毒药泡过,以后遇到危险可以杀人!”
  “我不需要这个!”
  “你需要!我们这次离开这里,外面肯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自保很重要!”
  “可是……”
  “这鞭子只有这里有毒,不到万不得已,你可以不杀人!但是一定要记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