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6 20:51      字数:4832
  “沨淩渡从未与沧澜山庄为难,你又何必强出头,自寻麻烦?”
  “与江湖正道为敌,便是与沧澜山庄为敌!违背江湖侠义,作恶多端,就是与沧澜山庄为敌!”
  “沧澜山庄?好一个沧澜山庄!”
  修桦看了看逐渐开始升腾热气的河水,转过身,无人撑渡的小船兀自向岸边靠近。
  修桦走上河岸,看也不看另一边站立在岸边的武林中人,便小步离去,留下不知不觉间昏厥的众人……
  “你怎么了?”南滳扶住身边即将倒下的人问到。
  话音未落,其余人也相继倒下。
  南滳掩鼻看着修桦离开的方向。
  南滳再次转头时,身边的人全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自己也有晕眩的症状……
  洛颜刚刚赶到西路的时候,已经发现那些武林中人溃不成军。
  “不请自来者——死——”
  洛颜的声音凭空而来,武林中人莫不惧惮,慌乱的四下搜寻,渴望找到声音的主人。
  “什么人?”叶一莫闻声抬头询问。
  “阎罗王——”洛颜双手甩袖,翩然落地。
  “暮雨使者——洛颜?”
  “好眼力!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的身手是否和你的眼力一样那么好?”
  “那就试试吧!”
  “我不喜欢舞刀弄枪!尤其是在这么清幽的环境里。”
  “姑娘若是不愿意动手也罢,那就速速下山,离开沨淩渡!找个老实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找个好人家?江湖险恶,小女子要是被歹人诓骗,怎么办?”
  “堂堂暮雨使者,难道没有识人之明?”
  “暮雨使者自然有!可是,离开了沨淩渡,小女子可就不是暮雨使者了呀!”
  “既然如此,休怪叶某剑下无情。”
  “岐山派代掌门叶一莫素有逍遥剑之名,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
  “掌门,不要跟这妖女废话,我们直接杀了她,再攻上山,夺了沨淩渡!”叶一莫身边的男子提议到。
  “这位还真是年轻气盛啊!”洛颜笑到。
  “姑娘当真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没有。看掌门风度翩翩,定是正人君子,要不然小女子就嫁给你好了?”洛颜十指撩弦,琴音微漾。
  “妖女!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凭你也配得上我们掌门……”
  男子话音未落,便轰然倒地。
  “这里哪有你叫嚣的份?”洛颜一手按住琴枕,看着倒地男子的尸体说到。
  “洛颜——”叶一莫执剑刺向洛颜。
  洛颜盘膝而坐,琴音悠然。
  身边的草丛蠢蠢欲动,叶尖摇摆,随着琴音散发芳香,飘向众人。
  叶一莫站在洛颜上方的树枝上,看着洛颜。洛颜头也不抬,只是淡然一笑。地上的草叶乱飞,却又像是离弦的箭,齐整的向叶一莫射去。
  叶一莫轻转身体,灵巧的躲过叶片。
  站在地上的其他人则倒在地上翻滚,苦苦哀嚎,像是承受着某种催命的折磨。
  “洛颜——快住手!你还要杀多少无辜的人才肯罢休?”
  “对不起了,叶掌门,活口我留的够多了,你们——全都得死——”洛颜冷冷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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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候大驾
  “婆罗消遣炼狱魂走难过沨淩渡。”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币妜的声音钻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在大多数人还在搓揉耳朵的时候,币妜缓步现身。
  一身青衣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刺眼。
  币妜身后两排随人,各个目光清冷,丝毫不敢懈怠。
  “你终于来了!”谷常赫看着币妜淡淡的说到。
  “谷老前辈……”币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亲自来我沨淩渡,小辈怎敢不亲自迎接呢?”
  “既然知道辈分疏离,就让开!我还有其余武林人士可以不伤你性命,让你安全离去。”
  “是么?谷老前辈对小辈还真是疼爱怜惜,可惜,币妜不敢接受!”
  “今日武林英豪齐聚沨淩渡,沨淩渡在劫难逃,你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呢?我虽常在沧澜山庄,却也听闻沨淩渡午风使者币妜智慧无双,谋略过人。既然是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人的选择。”
  “谷老前辈此言甚是!”币妜笑着点头,身后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听不到、看不到一样,“不过——谷老前辈说这话……似乎欠缺斟酌了!”币妜抬颔,“说的不错,武林中人的确齐聚沨淩渡,可是,别忘了,这里是沨淩渡,不是哪个小门小派,更不是你们说铲除就能铲除的!”
  “死到临头了,还要逞口舌之快!”勿妄打断了币妜的话。
  “到底是谁在逞口舌之快?想必勿妄师太不会不知道吧!”币妜斜睨了一眼勿妄。
  “看样子,午风使者是不打算全身而退了?”
  “全身而退……当然想要,只是不知道是谁更想要!”
  “庄主,不要听这妖女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铲除不了这沨淩渡?”温冥振振有词的提议到。
  “出家之人慈悲为怀,不可妄动杀念!我等聚集于此,也并非为了屠杀沨淩渡的人!那样,我们与沨淩渡又有何区别?”囚智规劝到。
  “币妜虽久居沨淩渡,却也听闻少林囚智大师悲天悯人,胸怀苍生,是武林中少有的得道高僧,今日有幸得见囚智大师,实乃今生之幸事!”
  “施主过谦了!”囚智单手立于鼻翼前方,“老衲见施主慈眉善目,又深谙事理,的确不该执迷不悟、助纣为虐。”
  “币妜有一事不解,可否借此机会向大师讨教?”
  “施主但说无妨。”
  “天下间众生芸芸,莫不相同,有善恶之别。请问大师,何为善,何为恶?”
  “善恶乃一念之间,一念之差。善则爱人,恶则害人。”
  “恶则害人?”
  “害人终害己。沨淩渡杀戮太重,实在是罪过!”
  “敢问大师背叛是善么?”
  “背叛是恶行,为人所不耻。”
  “那再问大师,一个背叛了同门师兄弟,背叛了有养育之恩的授业恩师的人是否算是善人?”
  “自然不是!”
  “很好!”币妜微笑,“币妜多谢囚智大师教诲!”币妜笑着走到谷常赫身边,“谷老前辈,你沧澜山庄为何集聚武林英杰来我沨淩渡?”
  “惩奸锄恶,替天行道。”
  “惩奸锄恶?替天行道?哈哈——”
  “你笑什么?”
  “囚智大师,币妜还想请教……”
  “施主请说。”
  “背叛是恶行,那唆使人背叛的行为是否是恶行?”
  “罪大恶极。”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小恶何及大恶之恶?”
  “施主何出此言?”
  “刚刚——沧澜山庄谷常赫谷老前辈可是当着所有英雄豪杰的面唆使我背叛沨淩渡,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如何带领各位英雄豪杰?又如何能聚众为难我沨淩渡?即便今日沨淩渡在劫难逃,你让我沨淩渡众人如何心服口服!”
  “这……”
  “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却打着惩奸锄恶、替天行道的幌子为难我沨淩渡,究竟居心何在!”
  “我并非让你背叛沨淩渡,只是念你年纪轻轻,想给你一个弃暗投明、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既然币妜姑娘不珍惜,那就只能爱莫能助了!”
  “谷老前辈口中改过自新的机会就是背叛么?”币妜笑问,回眸间看见洛颜匆匆而来。
  “币妜姑娘真是伶牙俐齿,诡谲善辩!”
  “不敢当。谷老前辈谬赞了!”
  “看样子,币妜姑娘是真的不想迷途知返了?”
  “没有迷途,何必知返?”币妜冷笑着看着谷常赫,眼神坚定,不容质疑。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浪费唇舌!”谷常赫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人,又看了看币妜,以及站定在币妜身后的洛颜。
  “原来在谷老前辈的眼里,刚刚慷慨激昂所说的那番道理都只是浪费唇舌!”
  “逞口舌之快有何用?还是刀剑下见真章吧!”
  “谷老前辈真是一点耐性也没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是不要动辄想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好。”洛颜笑到。
  “苦口婆心、多说无益!”
  修桦悄悄走到币妜身后,看着币妜坚定的点点头。
  修桦笑着看了看谷常赫及众人。
  “传闻沧澜山庄四大弟子东濡、南滳、西渚、北汜,为何今日全无踪影?”币妜看了看谷常赫,“差点忘了,沧澜山庄西渚为情所困,数年前弃庄而去,莫非今日也没有回来助各位一臂之力?”
  “真是想不到,原来沧澜山庄还能教育出这等情种!真是佩服——”洛颜也笑笑。
  “即便没有西渚,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沨淩渡?”
  “是么?那就奇怪了!我沨淩渡可是派出不少人在侧路收敛尸体呢!难道那些都不是你们的人?”修桦看着穿越人群,跑到谷常赫身边窃窃私语的人,不解的问到。
  谷常赫瞪着双眼,愤怒的盯着修桦!
  “如果你们以为偷袭就能拿下沨淩渡,那你们真是大错特错!别忘了,这里是沨淩渡!”币妜自信满满的说到。
  “你——真狡猾——”谷常赫喊到。
  “我们不过是兵来将档,将计就计!”
  洛颜看着怒不可扼的谷常赫,在币妜耳边小声的提醒——
  “币妜,万一谷常赫真的动起手来,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这么多的武林高手,不可小觑啊!”
  “是么?”币妜看着谷常赫笑着,“我倒想借此机会领教一下谷老前辈的身手,看看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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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假假
  “你来的还真快!”一个正在打坐的女子说到。
  “想不到吧,意潇然——”
  “的确是想不到。”意潇然依旧闭着双眼打坐。
  “你如果乖乖交出沧澜心经,或许,我可以饶了沨淩渡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我只是想不到,二十三年了,你竟还是这般毛毛燥燥!”意潇然伸出一只手,身后静静地站在那里身着黑衣的女子立刻上前扶起意潇然。
  “哼!我怎样与你无关!我只要你手上的沧澜心经!”
  “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意凛然,你还会这样么?”
  “你也配提凛然?”
  “我是她的孪生妹妹,我不配,谁配?”意潇然笑了,“对了,有一个人配!碎涵——”
  “你少跟我提他!”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意潇然紧皱柳眉,“你也会痛么?你还会痛么?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冷血怪物呢——”意潇然喊着。
  “怪物?我是怪物,我没有人性?那你又是什么?你亲手将你相依为命的姐姐推下万丈深渊,这又怎么说!”
  “怎么说?谷常赫,你该不会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吧?哼……”意潇然冷笑,“也对!堂堂沧澜山庄庄主,武林的泰山北斗,又怎么能让人知道他干的那些残害师门的丑事!”
  “废话少说!意潇然,你最好还是乖乖交出沧澜心经,免得大家都难做!”
  “我早就说过,沧澜心经在姐姐手中,她从未给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信与不信由你——”
  “看来你是不肯交了!那我也只有抢了——”
  谷常赫作势动手,黑衣女子立刻挡在意潇然身前。
  “沨淩渡的执法果然刚正无畏!当年你怎么没有这样护凛然?”
  “谁是沨淩渡的主人,谁就是罹悫的主人!”黑衣女子笃定不已。
  “凛然费劲心力竟然调教出你这样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谷常赫——教训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资格?凭你也想教训罹悫?”
  “怎么?你护着她?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成为另一个凛然!”
  “是么?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意潇然笑着,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沧澜心经在哪里?”
  “有本事的话,就来拿——”
  谷常赫运功出击,罹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意潇然身前。
  “罹悫,你不是他的对手!”
  “罹悫誓死保护主人安全。”
  “退下——”意潇然微闭双眼,语气笃定。
  罹悫看了看谷常赫,还是从命退在一旁。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使出任何武功招式,只是相互看着对方,眼神凌厉。
  一直这样僵持着,直到罹悫倒地。
  “卑鄙——”意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