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2-10-03 20:13      字数:4840
  “是啊,我有必要摆着你不要跟那帮女孩子在一起吗?”良思看着她觉得好笑,神马逻辑!
  “嗯,她们怎么看都比我漂亮。”黎漫低下脑袋使劲往嘴里耙饭,眼泪汪汪。
  任良思长叹一声,软下来:“对不起。我没想过……你还会这么没自信。”不过说着又气起来:“可是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会做真正的朋友的?想没想过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八卦绯闻?因为你身边却总是那么一大帮像蝗虫一样的哥们!别人都不知道绯闻哪一个好!”
  “我不是不自信,是自卑!大学以前,我妈把零花钱都限制得死死的,那些女孩子聊八卦,聊化妆,聊衣服,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年只逛两次街,每次都是换季打折断码的时候买。每次女孩都不愿意理我,都排斥我,就因我我土鳖!那我有什么办法?那我得也要有朋友吧?除了跟男孩做朋友,你让我怎么办?”
  “诶!”良思扶着额头,“一个英语讲得蹦儿溜,还会跳芭蕾的女孩,谁会觉得你土鳖!还有你那些打折的衣服,除了你自己知道是打折的,没人知道!不是人家排斥你,你整天张口数学,闭口物理,吓都把她们吓到一边去了。”
  “胡说八道!明明有人这么说过!”
  “那是她嫉妒你。”
  “那她们一个个的长得都比我漂亮!每次不是班花就是校花的,一朵一朵的,我哪里比得上!”
  “欸——”良思叹口气,把黎漫拉进怀里,吻着她的头顶,“听过一句话么:长得比你美的没你成绩好,成绩比你好的都是男人,那么多人对你有意思你还傻愣愣地不知道,也是,除了你老公谁也没那个胆子追你,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不自信,是不是从小你妈妈夸你夸得太少了?”
  “哦,可能是吧,我妈只会鄙视我……还有,我没她们温柔,也不会撒娇,太霸道了。”
  良思笑了:“你也知道啊!那温柔一点不就好了?”
  “……”
  良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戏谑:“现在变的很好了,比以前温柔多了,你不听还有人夸你是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儿么?”
  黎漫顿时无语,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记得!
  “……我,太虚荣了吧?”
  “每个人都虚荣。知道你不让我公开你是我女朋友我有多难受么?今天忍不住地想要到处炫耀你是我的了,让你不舒服的话抱歉,你就是我最大的虚荣。”
  黎漫的内心被他这一句话牵动了一下,抬首在良思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你好记仇,那些人名字居然一个一个都记那么清楚,我自己都快忘了。你那些花花草草我就记得一个唐水若了。
  良思不语,算作默认,是啊,谁会想到居然自己记这么清楚!只有不断吻着她的头顶,耳廓,脖子,细细密密,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件事,”沉默良久之后,她冒出来这么一句,慢慢用指尖在他的后背上画着“sorry”的字样,“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事。”
  “嗯,最蠢的事,没人会把自己的情书塞进别人的抽屉。”他隔着唇,用牙夹住她的耳垂,惹得她浑身一阵战栗。
  “你没有要道歉的么?”她推开她的胸膛,噘嘴望着他,像个倔强的孩子。
  良思摇摇头,把她再次紧紧勒进怀里,“我觉得这样挺好,十四年都没把你弄丢,我还怕什么。”
  他慢慢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摸着她光滑的背部,用指尖又写了一遍那四个字:“爱你,一直。”
  “良思,会后悔,遇见得太早么?”
  良思抱她在怀里轻轻摇晃,如同她是他的宝贝,讲着睡前故事:“十四年前,一个男孩把一个女孩预订了,等着时间把一切怨恨、幼稚和轻狂都沉淀掉,生出很多感激、思念和珍重,等到男孩自己变成男人,女孩变成女人的时候,他就把当初预订的女人娶回家,多棒!”
  黎漫闭上眼舒心地笑了,如今一切成了甜甜的童话,一个传奇,一段让你感激,让你成长的岁月,可只有自己知道个中的那些酸甜苦辣。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放手。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一路支持鼓励,还有一篇景蓠番外,讲了一点点景蓠和黎漫以前的故事。
  小剧场:
  “Hypo,你最喜欢吃什么?”任良思翻着网页上的菜谱,不知道周末做什么好。
  黎漫看着书头也不抬,毫不犹豫地回答:“豆腐。”
  讲完之后她一怔,抬头,某任已经已经舔着嘴唇靠过来了:“来吧,老婆,尽请随意,千万别客气。”
  “我说麻婆豆腐。”小漫纠正,表示自己的清白。
  某任继续舔唇:“我保证够麻够辣!”
  “……”
  ☆、景蓠番外
  (此为景蓠番外)
  执着,到底是对是错,是悲是喜?
  距离上一次见到黎漫已经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短得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说短不短,景蓠已经从一个MBA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成长成为X集团的正式接班人。
  五年,说长不长,整天埋头于实验和论文,似乎今早一睁开眼,就已经是五年后了;五年说短也不短,她已经博士毕业一年多了,成了能够独挡一面的国内Y大与新加坡N大合办的科研中心的负责人。
  老大的一张饭桌上,除了Y大的系主任,几个赞助商以外,大家都还在等Y市的副市长。
  景蓠只是几个赞助商里的一个,坐得离黎漫很远。五年前,她去了新加坡,没想过她会回来,可对面那个安安静静坐着的女孩子,不是她,又是谁呢?
  本来以为再见到她,会有很多话想说,本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撑得住,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心里格外的平静,看着她,亦如从前一样,静静地,远远地。
  酒席上,她依旧是低调的,话不多,似乎总是躲在新加坡N大的老教授的背后,偶尔应付几句,或者赞同地点点头。让人忍不住觉得奇怪,为什么老教授会推荐她这个看起来依旧青葱的小姑娘来当负责人。
  简单的白色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干干净净的马尾辫,带着一副看起来最廉价的树脂眼睛,看起来依旧学生气十足。
  不带一星脂粉的面孔看起来是那么平凡,平凡到她从正面走来都会因为忽略而撞上去,正如他们第一次在Y大附中的楼梯口相遇那样——景蓠正看着自己的晚会主持台词,她就那样抱着一大包衣服毫无征兆地撞上来了,从此景蓠的世界便被撞离了轨道,好像一节脱了轨道的火车,行往那未知的领域,也许是幸福的彼岸,也许是不复的深渊。
  “黎漫,听说你也是Y大XX届的,这么说来,也算得上是我的学妹呢!现在真是出息了!”那是90年代初毕业的校友,陈标,现在是全国500强企业的CEO,这个酒宴上最牛的赞助商。Y副市长还没有来,他也就当以学长的身份开开玩笑,口吻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轻蔑。
  “噢,陈学长好。”黎漫看来已经对今天出席的众位背过客,她微带羞涩地朝他点点头,好像真的是一个大学时代的小学妹,青涩,胆小,不起眼。一声学长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把自己的位置放低,让人产生一种很微妙的责任感。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红着脸,按着年份顺序,依次跟几位都是Y大毕业的赞助商打过招呼。景蓠是最年轻的,自然排在最后,他看着杯中浅浅的红酒,静静等她喊到自己的名字。
  就像从前那个沉默着,永远坐在学生会会议室桌最边上的她,总是安安静静等着学生会长的景蓠喊到黎漫的名字。不,应该说是他在等着自己喊到她的名字。
  她有没有在等着他?以前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她一定在等他!
  可这些静好的岁月,却让过往的种种越发得令人琢磨不透了。
  爱情本身就是简单的,来来去去不过是三个字,我爱你,或者我恨你。若两者都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黎漫黎漫,就像是那个让人头痛的黎曼猜想一样,简单到至今没人能回答。
  “景蓠学长。”她的嗓音依旧是那么细细软软的,没有一丝穿透力,好像每次飘忽到老师跟前便会像一缕轻沙一样散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上课因为讲话而被严苛的老教授赶出讲堂的,永远只有自己而没有她?她就是这样,平凡到连声音都会被人忽略。
  “谢谢您今天可以来。以后还要请学长多提建议,多帮忙。”她微笑着朝自己微微鞠了一躬,好像第一次见面,好像早已是路人,那种疏离的感觉,让景蓠平静如水的心,忽然起了一圈酸楚的涟漪。
  之前在酒宴出席名单里已经看到景蓠这个名字了吧,黎漫,你是怎样的心情呢?有感到过一分一毫的惆怅,欣喜,亦或是,真的已经烟消云散,心里再没有一点留恋?
  一部分人对她那种放低位置的姿态,不置可否地一笑;更多的则是一种不信任,一种加深的疑惑。
  景蓠盯着她微微张开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水晶项链,微微眯了眼睛。
  别人不知道的,他深深知道,学生气未脱的简单白色衬衫,也许只是假象,那闪着极致魅惑的深紫色光芒的东西,也许才是真正的她。
  又有人开始开始调侃黎漫了,这次换了一个姓林的,看上去四十岁上下,一身灰色格子西服,平整服帖,网格对缝整齐,举手投足间一股子外籍华侨的贵气感,貌似亲和又自我优越感十足,问:“小学妹觉得自己最大的资本是什么呢?”
  黎漫起先微微低着头,听到这个问题,她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陈大学长的眼睛,才让人发现,那双平凡得眸子,原来是那样摄人心魄地好似可以看透你的心底,眼底里那份淡然和自信,初显几分将帅风范,如高手过招,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山雨欲来,简短地抛出两个字:“运气。”
  华贵的包厢里一阵轻笑,知者会心,无知者不屑。
  “科研是需要运气的。我的运气一直很好。碰到了一个好导师,碰到了好机会,又碰对了方向,执着一下,便碰到了结果。现在我想把自己的运气带过来,多出点成果也不枉学长们那么多人民币!”言毕,带着嘴边一抹淡笑,低下眼睑,安静地不做声了。
  她身边的老教授不置否地望着Y大的校长加了一句:“她以前可是我的研究中心的吉祥物。现我把她送你们了,我可是十二分地不舍得呢!”
  几句玩笑,便让人再也没法将她看轻薄了,景蓠一直沉默着,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她低头瞬间眼角闪过的一丝自信和不屑,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只是黎温和的前奏,真正的黑天鹅变奏,也许即将开场。脑子里尽然浮现他念高三时,第一次见到高二的她,是在楼梯口,撞到他,却一下子自己倒在地上那个看起来傻傻愣愣,被校服包裹得有些臃肿的丫头,等到十几分钟之后再次见到她时,景蓠彻底惊呆了。
  一身黑纱芭蕾裙,显得双腿尤为修长,纤细的腰身,挺拔的胸部,还有性感的锁骨。她苍白的脸上那红艳到让人无法忽略的双唇,浓重的黑色眼线,张扬地上翘着,一直延伸到脸侧。
  她看到他,瞬间的颔首一笑,不似少女娇羞之态,反倒生出许些狡黠和放荡,让景蓠的身心不由荡漾开来,谓之:神魂颠倒。
  在她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原本人声鼎沸的礼堂一下子安静下来,而她,亦是像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体内深处灵魂的瞬间爆发,世界一下子为她变得安静无比。
  她的陶醉和释放,表情与身体和音乐相容,时而邪魅,时而高傲,时而不羁,眼里闪着黑天鹅致命的诱惑,好像天下所有的男人,不管是王子也好,平民也好,她都有将你收服在裙下的气魄。
  他在舞台的最边缘,整个空间只剩下她一人,她好像一个黑洞,那些灯光、那些惊呆的眼神都成了她的俘虏!让人心脏停滞的几分钟,她掌控了所有人。完美的谢幕,当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台上的时候,礼堂里才进入了新一轮的j□j,鼓掌声、喝彩声、口哨声、喧闹声……而台下那个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