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      更新:2022-10-03 20:11      字数:4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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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吃惯大锅饭的人很多一提到上广西,想着气候炎热都感觉害怕,那时下岗工人不像现在这么多,特别是万山这个老矿的人们从解放来就拿着国家的高工资,就是知道矿里一天不如一天,可还是没有把未来看得这么可怕,会真的发不出工资,原本我也打算看看再说,可这一下子我听他说了外面很多情况,我决心这次一定办成和平的调动,再是满天尘土飞扬,再是炎热也不犹豫。决心一下心里也感觉轻松。
  到了广西南宁,再转车来到了铝厂,一进厂看到的是到处都是黄泥,天也灰蒙蒙的。
  运气还好在厂门口就遇到了熟人,他把我带到了姐姐家。那时家里都还没有电话,晚饭后姐姐带我上她同学王姐家,我很小的时候王姐常常上我家来玩,一对长辩子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现在见到的王姐虽然没有了长辩子了,可样子还和以前一样,王姐看到我非常激动,她记得叫我黄毛丫头的事。王姐把我介绍给她的爱人马哥,王姐马哥都是这厂里的处长。
  第二天万秀要了一辆车带我上厂里到处转了一圈,鼓动我一定要来这里,在王姐和马哥的努力下厂劳资处让我回去提和平的档案,几天后我又返回了贵阳。
  我又一次来到公司,公司已经把玻璃款从那个厂里结了,可是公司经理说他没有权,说这款要等会计回来,因为他们这公司的钱也是会计从广东挪过来的,他让我给会计打电话,会计接了电话,他说钱还不能给我,因为和我一起去出差的办事员告诉他说我在玻璃厂吃了回扣,那时的玻璃这么紧俏,又不是卖不出去,哪还有回扣吃,我非常生气在电话里和老会计说道理,他说要去调查,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我就打算等他回来,我一点没想过他们会吞没我这钱。
  为吃回扣这话我太生气了,我就找办事员麻烦,问他凭什么这样污蔑我?我骂他是小人,他当着人的面装得很有些绅士风度,一点不生气,小声对我说“你不是很能吗?我这俗不可耐的人能把你怎样?”我听了大怒,便骂他你算个屁,不就一皮包公司的打工崽吗,你以为你能整我是吧?你不就能在钱上为难我吗?可是我吃没吃回扣可以调查的,而你呢,把你那爱芙姬琵达的嘴脸全暴露出来了。我当时感觉把他比喻成斯巴达克斯里的妓女非常合适和准确,也很解气。
  他气得脸色发青,再也没有了绅士风度,说要打我,我笑着对他说,注意!注意!别说难听的话,继续装你的绅士,对一个女人说打太没风度了,说不定人没打着监狱却坐着了。因为太生气我当时也没考虑这么多,只想到怎么样解气才好。这时候新来的经理过来了,拉我出去,说要请我去喝茶,他硬是把我拉开了。
  新经理操着一口的广味普通话,把我拉上了他的小车带我来到一个茶馆,要了些点心,开始了解我这次做玻璃的经过,在和他的谈话中我得知他在这公司还没有权,他是想来这里投资的,可他和原来的经理很不投机,他希望通过我能接触那位能给他们公司生意做的科长。可是我只能告诉他我无能为力。
  因为老会计说要过几天才回来,我又急着要把和平的档案送去广西,我就回了大龙,在大龙和万山只呆了两天又去了广西。我一点也没有想过钱收不回来的事,因为有公司在他们怎么也跑不了。可不曾想到的是,半个月后我从广西再回到贵阳,这公司却人去楼空了,那一瞬间我真是傻了,我难受的不光是钱,而是在路途上所遭受的罪,我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我打电话去找了这科长,问他这公司上哪里了?他说不知道,我问他为什么不为我收回我的钱,我找这公司全是他的主意,他说他只是介绍我们认识,其它的他没有参与,他怪我自己没把这钱收回来。
  我后来找到了这个年轻出纳,这女孩说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家住哪里,老会计是回了广东,她没有直接告诉我,可她的话里却告诉了我,我的钱他们公司用了一部分给科长上供,我想了很久我想去告那个企业的小混混,是他为我找的公司。可是出纳不愿意出面帮我,她劝我算了,她说打官司不一定赢,除非我有很多的钱。其实我心里也怕打官司,因为我曾经为父亲打这么多年官司,为了找人说理我常常说得脸部神经抽筋,整晚整晚不能睡觉。
  还有,如果我去告他,我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金钱,别说他,就是他妻子可能也会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虽然没有做亏心事,可是我这些年在外面看多了,很多在外做生意的女人都会被人说三道四,可我宁愿不要钱也不想有个坏名誉,妈妈常说名誉是女人第二生命。
  我很想不通就去找介绍我们认识的厂长姐姐,告诉她夫妇我受骗的事,他们不反对我告,可是提醒我要准备时间和金钱。还有我在那里知道了科长家儿女都不争气,儿子坐牢花了不少的钱,于是我决定不去告他了,我想我就是告赢了,可能花出去的钱也少不了多少。我也不想再过打官司的日子,我把这些磨难看成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就什么都想通了,这些骗我的人将来的日子不一定比我好过,这样想着,我也就决心做一次阿Q了。
  注:斯巴达克斯、爱芙姬琵达:小说“斯巴达克斯”的两个主人公。
  斯巴达克斯是巴尔干半岛东北部的色雷斯人,罗马侵入北希腊时,他被俘虏,并被卖为角斗士奴隶,送到卡普亚城一所角斗士学校参训。他鼓动同伴们夺取武装,逃到维苏威火山上发动起义。起义队伍由七十余名角斗士很快发展为十余万人,并多次战胜罗马军队。前72年,斯巴达克斯率军沿亚得利亚海岸穿过整个意大利,在摩提那会战中击溃了卡西乌斯总督的军队,然后又挥师南下。罗马元老院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命令克拉苏统率大军前往镇压。当年秋,起义军在布鲁提亚战役中遭受重大损失,被迫于前71年春试图突袭意大利南部港口布林底西,渡海前往希腊。罗马军队四面围剿,终于在阿普里亚决战中将起义镇压下去,斯巴达克斯战死,余部在意大利许多地区坚持战斗达十年之久。
  难忘的日子
  和平很快就办理了调动手续,只是家还没搬,不过我也不想再留在贵州做什么生意了,我想为自己找个稳定的事做,便让和平先带着女儿上广西,我自己上贵阳学习美容,我想以后在和平的厂里开个美容美发店。
  和平走后就我和妈妈在家,为了让妈妈身体更健康些,我天天为她饮食调理,弄些她喜欢吃的菜,妈妈和我口味不一样,她不太吃辣椒,那我就天天做些清蒸或清炖的给她吃,那天邻居告诉我用虾仁做云吞好吃也营养,我回来就做虾仁云吞给妈妈吃,没想到妈妈吃了马上病了,到了半夜竟然不能动了,我吓坏了,去请来医生给妈妈打针,医生说天亮得马上送大医院。正好妹妹那天出差不在家,我天亮就上街上去找车,我找了一辆吉普车,可是妈妈全身发硬,根本坐不了车,人也没了知觉,我又跑上街去,可街上一辆空车都没有。等了一会一辆装满货的解放牌货车开过来了,到我面前停下按喇叭,我见是运输科常常帮我拉木料的头庞师傅,我把妈妈病危的事告诉他,我说现在急着找车,庞师傅一听马上把车开了回去,把货卸了,把车开进了疗养院,那时的车都是自己找货源,因为汞矿接近下马没有什么货拉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车货他却为了帮我给了别人,还不让我说运费,说算他帮忙,庞师傅这样对我,我真的太感动了。
  车来了,疗养院所有的人都来帮忙,因为妈妈不能动,他们就用四个人把担架抬上车后,四个人就站在车箱里,一手台着担架,一手扶着车箱的栏杆,他们说这样汽车抖动就伤不了妈妈。
  新晃医院离大龙很近,那里的医疗技术也不错,汽车就直接开到了医院门口,我来不及和帮忙的人们打招呼,直接去挂了急诊。等我挂完号,妈妈还没抬来,我又跑回去,一看把我气坏了,也不知道是城管的还是什么部门的人,他们拦着不让抬妈妈走,他们说这路是不能进大汽车的,一定要交罚款。驾驶员正急着向他们解释,说是为了救命,可他们说不管,收费的人说“叫老板来”,医院门外挂着救死扶伤,可人民的公仆却把病人当成老板来挣钱,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一边让人们把妈妈快抬去看病,一边让驾驶员开车走,收费的不干了,一定拉着驾驶员不让走,我说让他跟着我,我说我把我妈安置好了马上来交罚款他们都不行,硬是拉着把罚款交了才让车走。交完罚款我生气的说,我是老板,我把我妈的病卖给你们。说完这话我就跑了,要不是我跑得快,他们说我态度不好还要加罚,走远了还听到他们生气的在那里大声的说我。
  还好,妈妈打了点滴后第二天苏醒过来了,妈妈醒来后对我说,“你呀!你以后别这样对我,你做的好事常常都成了坏事,你给我买了几次补药都害得我住院。”说来也是,每次要是特别的想给妈妈换点花样孝顺她,总是事与愿违。
  我把妈妈送进条件最好的病房,妹妹回来后,妈妈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大哥和二哥在贵阳听说妈妈病了也带了8000元回来给妈妈治病。他们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给妈妈用最好的药。妈妈恢复得很快,一个礼拜就出院了。
  妈妈出院后,我去感谢帮助我的庞师傅,他一分钱都不收,还给了我一大堆的土产品,他说以后打交道的时间少了。
  在生活中,有些人瞧不起小地方人,有的人瞧不起穷人,有的瞧不起工人,有的瞧不起农民,甚至于有人瞧不上和自己平等阶层的人,可是我感觉越是生活在最基层的人们,对人的感情越是朴实,他们没有华丽的言语,可他们有着最珍贵的真情实感。
  不多久和平跟车回来搬家了,并一起接走了妈妈,我也就上了贵阳美容学习班。
  大哥二哥在贵阳包了房屋工程,三哥也在工地帮忙,我学习的地方离工地比大哥家近,三个哥哥都在工地,我便不愿意上大哥家住,我愿意住在工地,尽管工地泥石很多,很乱,也很脏,可是和哥哥们在一起真是说不出来的开心。特别是三哥,他负责工地的生活,为了能和我一起去菜市,他每天都要等到我下午放学,我和他一起提着提篮一路说话一路走,常常说起儿时的趣事笑得蹲在地上。在兄妹里三哥条件最差,但是在我学习美容的日子里,他却天天忘不了要给我买零食,他总说我馋嘴,每当我吃着三哥给我买的东西,三哥脸上总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我和二哥三哥住工地,大哥虽然每天得回家,可他总是回家很晚,来得很早,几兄妹只要见面就会开心的笑,没有任何理由也会笑。每天下午去上学的时候,哥哥们都会留我接近上课时间才走,为了多些时间呆在一起,大哥二哥常常出钱给我打的,快40的人了,在学习美容的日子里常常在哥哥们那里找到儿时的感觉,真是无比的幸福。
  两个月的学习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告别哥哥们,又回到了大龙,邻居刘妈见到我不停的擦泪,她们舍不得我搬走,见我回来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就掉泪了。他们说我走了他们很不习惯也不方便了,邻居们还告诉我小刘现在在贵州一个偏僻的地方(为了行文方便,下面就叫它A地吧)砍树子,可见邻居们真是太好了,他们把我的事全放在心里。
  我回大龙也是为了想收回些外债,于是我就写了信告诉和平我要晚一点上广西,我要去那个地方找小刘。
  在铜仁一个满地泥泞的专门发郊外和乡下车的车站,等到这一天一班的去A地的车,车上全是鸡笼鸭笼和扁担箩筐之类的东西,挤得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好在我去得早,买到了前面的座位,邻座是个带眼镜的男人,个子比较魁梧,当拥挤的人们把扁担和箩筐举到我头上时他好心的为我用手挡住。这时我注意到这辆车上就我俩穿戴得像城里人,其它的都是进城赶集的农民。
  我去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在我打算去时邻居刘伯就告诉我,去那个地方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因为那里解放前是个土匪窝,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