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      更新:2022-10-03 20:11      字数:4697
  我们抓着交警就是不放手,他不敢像打驾驶员那样打我俩女的,他说上交警大队,然后我们就开着车,他开着自己的警车一起来到了他们大队,他们队长先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和他一样骂我们贵州佬,还说要罚款罚死我们。这时我便不再与他对骂了,我问他你是代表人民警察在说话吗?他说是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说是,请你把你的帽微衣章先摘下来,你不能给共产党脸上抹黑,你和你的手下的行为严重的损害了一个人民警察在老百性心中的形像,你的言行和过去的车匪路霸没有两样,你不能把人民交给你的权力用来欺压人民。你在骂我们贵州佬时已经说明你在拉山头树杆子了,现在的中国还是共产党一元化领导,容不得你为虎作伥,队长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说谁让你们走的单行道?我说正因为我们不懂才停下来问路,回答我们的问题是你们的责任,我们违规了你们可以按规定罚款,可是你们在50米以内要微笑服务这你们的规章上写得有,你的兵不但不微笑服务还动手打人,有人证物证,我们只是违规可你和你的兵是违法,如果你们今天不向我们和这位驾驶员赔礼道歉我就要告你们,你们要罚款可以,你们按规定罚吧,我这包里是一包钱,除了你们罚款的其它的我用来告你们,你们不讲政策我相信你的上级会讲政策的,湖南省告不下你,我告到中央,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钱。万秀在旁边和另外一个队长说情况,刚进来时那个打人的交警听他的上司帮他说话,他还很凶,可他的上司被我说得不言语了,他调头就走了,我见他出去就去抓他回来,可他就是不回跑得飞快,我想他不回就算了,让他队长赔礼也一样,没想到转过背队长也不在了,和万秀说话的队长笑咪咪的走过来劝我们算了,说他们那个队长还没受过这气,今天也是遇到两个女同胞了。他劝我们走了算了,还说现在的社会就这样,让我们不要再闹了,罚款的事也没提了。出得门来遇到其它几个交警,个个笑容可掬,有些悄悄的给我们树大姆指,有好热闹的跟到了交警大队,有人说,你们太凶了,给我们也出了口气。只有被打的驾驶员不言不语,我想他是见到交警就害怕,受交警的气受习惯了麻木了吧?
  我留万秀在怀化多玩两天,可万秀只请了三天假。第二天木材公司的两个科长请我吃饭,因为木材紧俏,也因为收购木料的单位多竞争激烈,而我们的枕木算是多的,所以三天两头木材公司管收购我们木材的这个科都在请我们吃饭,那天万秀也去了,正好遇到一个大老板也在,他是做榉木生意的,当时听说有上100万资产,那时候才提倡万元户,虽然是90年代初了,离现在才十几年,可有一万元的人真是少之又少,那时我们那里工人的工资都还不上200元,除去生活没有什么结余。
  在席间老板问万秀的年龄,万秀让他猜,老板说猜对了要万秀第二天请客,猜错了由他请客,老板把万秀的年龄猜小了十岁,万秀那时看上去真的有点像大学生,一点也不见老。没想到第二天老板真的从怀化城里跑到我们住的地方来了,他跟着木材公司两个来看木材的科长一起,他一定要请我们吃饭,两个科长作陪客,在席间老板对我说他有一批榉木在广西的农林,需要拉运,但是路上关口太多,按正规途径利润太少,他想在晚上过关,每个关口直接塞些钱给查检站,另外有一些手续要在广西办,他想得到我的帮助,他说我会说话,路过贵州时可由我出面,他怕被人欺生,他说只要我答应帮他,每跑一趟他就出2000元给我作为报酬。万秀一听悄悄的让我答应下来,她说报酬够高的了,是她一年的工资,我当时也有些动心,我问老板除了过关让我给检查站塞钱还有别的没有?老板想想说,可能办手续时要陪一些关键人物跳跳舞喝喝酒,他接着说,要是我不放心一个人去,带上万秀也行,为了让我多挣点钱万秀也愿意陪我,可我想想还是拒绝了,因为我见过生意场上很多女子陪酒陪得人事不省,被人抱上抱下也不知道,连人格都没了。陪舞的也是被人越搂越紧。我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喝酒,所以我一生在生意中从没喝过酒,老板说了不少的好话我都没答应。我有个奇怪的想法,我在家里再穷没人知道,可是一旦出门帮人做事,特别是帮这些个有钱的男人去陪酒陪舞我便成了比他们低一等的使唤丫头,说得难听点更像三陪女了,我宁愿挣点小钱能养活自己这张嘴算了。也许是受妈妈的影响,妈妈总说名誉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不知道是虚荣还是自尊我这一生中为这些个不能当饭吃的东西失去过不少发财的机会。
  好心办错了事
  女儿接回大龙后,只好把她送当地的大龙小学读书,妈妈当时在给妹妹带孩子,我常常在外跑生意,晚上很晚才回来,女儿上学要走很远的路,还要经过路铁路,公路,疗养院,而且这段路正好是公路的下坡和转弯处,车又多,小孩子走路,很不安全。
  伯父的儿子(我的堂哥)松在我们回乡这些年里没有跟着别人欺负过我们一家,对爸妈一直很尊重,我们兄妹感情一直很好,二哥包工程时松也常常来帮二哥干活,我对松和对三哥一样,在心里觉得他很亲,松有五个女儿,女儿们都很会读书,堂哥虽为女儿们会读书高兴,可是负担过重,家里很困难。堂哥多次路过大龙,他每次来我总会弄些好吃的,我从农村出来,知道在农村的苦,我帮不了他多少,可是他每次到来我都会实心实意的留他多住些日子,然后大鱼大肉的弄给他吃,还会清理一些旧的衣物或和平发的劳保用品——劳保皮鞋、毛巾、手套之类的东西让他带回去。堂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非常硬气,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施舍,再苦也会咬着牙承受,他能接受我这样做纯属出于我们兄妹的感情,堂哥对我非常好。
  一次家乡的人来,说起堂哥的三女儿不读书了,说这孩子原本也会读书,只是为了家里太困难了,不想加重父母的负担,自己掇了学。我听后为这孩子懂事太早而心里非常难过,于是在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想帮助堂哥,想为他负担一个孩子。不久堂哥在贵州打工回去时路过,在我家休息了两天,也说起三女儿不读书的事情,我便对堂哥说想让他把三女儿放到我这里来,白天我不在家她正好给女儿做个伴,松很高兴,回去不久就让堂嫂把侄女平儿送到了大龙我家。
  平儿模样像她妈妈,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来时只16岁,不爱说话。我对平儿像对自己女儿一样,我总怕她在我家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对她比对女儿更温和,买零食都会买两份,我从来没有对她大呼小唤过,平儿不会做饭,我在家时就是我做饭菜,我不在家时就和平下班回来做,平儿在家没有什么活干,最多是帮着扫扫地,那时家家都不像现在进家要换鞋,没有分在家和在外面穿的鞋,不用擦地,我和和平的衣服全都是自己洗,平儿有时会帮着洗洗女儿的衣服,平儿来时我们家这排房挡头已经装上了自来水,衣服大多都是洗衣机洗。平儿有时候在放学的路上接女儿,可是不到七岁的女儿常常会和她争嘴,两人会吵架,吵架后女儿从来不告诉我,因为我总会帮着平儿,我在心里从来没有把平儿当保姆,平儿自己也没有做保姆的那种感觉。
  妹妹又调回了大龙,她在疗养院另找了一套房子,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仍然和我一起吃,妈妈也跟着从万山下来,有一天我也在家,妈妈想让我陪她玩牌,妈妈对平儿说让她学着煮饭,平儿也高兴的答应了,这是平儿第一次煮饭,菜是我做的,谁知道吃饭时发现饭没有做熟,妈妈就笑着说平儿,她说“平儿你这么大了该学会做饭了,我像你这么大都结婚当家了。”妈妈刚说,平儿就放下碗走了,我马上制止妈妈不让她说了,妈妈说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是老人我在教她。妈妈的确是笑着说的,可是平儿却哭了,我怎么劝她都不吃饭,我在劝平儿时说妈妈老了话多,让平儿别放在心上,为这妈妈还生我的气了,说我把平儿惯坏了,说自己没错。
  我对平儿说话一直都很小心,生怕伤着她自尊,在我眼里平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继承了堂哥的优点。
  平儿来我家不到半年,所有我的衣服她都不能穿了,她高了半个头,完全一个大姑娘模样了,皮肤更白了。她开始学着自己织毛衣,我记得连买成衣到买毛线,平儿共有了六件毛衣。她每织一件我都会夸她,平儿也很高兴。那时地方上可以用钱买户口了,我木材生意也有些入行了,我对和平说我想帮平儿买个户口,和平也同意了,但是和平让我暂时不要告诉平儿,等事情办好了有谱了再说,怕万一没办成给平儿带来打击。
  舅舅的女儿二表妹在大龙火车站负责倒运煤,是服务公司派来的,那天正好领了工资就上我家来了,表妹连工资带奖金领了150多元,天刚好要黑了,厕所很远,我们大家都在外面,有的上厕所、有的收晒在外面的衣服,家里就平儿在,可是表妹上厕所回来放在桌上的钱包里面的钱却不在了,钱包还在原地方,就钱没了,问平儿看到人进来没有,她说没有,这事让人感觉奇怪,表妹一直认为是平儿,可是我一点不相信,因为堂哥这样有志气,平儿自尊心这么强,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有次二哥上我家来,走时发现衣服口袋里少了五十元钱,我们说他记错了,可二哥说是特地拿出来放一边有用的。
  妈妈来玩也丢了钱,我们谁也没想过平儿会偷东西,特别是我,因为松给我的印象就是饿死也不会要人半点东西。
  平儿来我家还只九个月,一天湖南的舅母上万山玩,回去路过我家玩了一天,天没亮就要去赶车,平儿事先并没有说要回湖南,她突然说要走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让我吃惊,我不让她走,我说快到春节了,不如过了春节再回去,平儿不依,非走不可,她说回去几天就回来。这时平儿已经把所带的东西全装在蛇皮口袋里,我见劝不过她只好由她了,我让平儿回来时别一个人走,还有到家里马上给我发电报。我给她和舅母做好了早餐,肉沫鸡蛋面,我拿来了牛仔包,让平儿把东西放牛仔包里,女孩出门带着两个蛇皮袋不好看,平儿很高兴,当我去打开她的包想帮她装衣服时,她很紧张的放下面不吃了,说要自己装不让我帮忙,并把房门关了不让我进去。平儿早餐也没吃就走了,我送她到车上,叮嘱她注意安全,并告诉她想给她买户口的事。我对她说要是她走得不这么急,我也好上银行去取点钱让她带回家,那两天没运木材家里正好没多余的钱,我只给了她几十元做路费,她低着头对我说让我放心,她会照顾自己。
  汞矿的矿资源慢慢的开始枯竭了,矿上也准备转产,听说是花了一个多亿,在大龙建了一个氯碱镁厂,妹妹回大龙后分在离家很远的氯碱镁医务室工作,要上夜班。平儿走这一天正好妹妹上夜班,妹妹把钥匙交给了平儿,请她帮收晾在外面的衣服(妹妹和妹夫一直两地分居,妹夫的工作单位在湖南)。平儿刚走不久,妹妹下班回来了,她上我家拿上钥匙回去开门,一会妹妹就很着急的来找我了,说是家里进了贼,她夫妇刚领的工资一分没动全没了,还有她的黄金耳环也不在了,她说门还是锁好的,衣服也没有怎么翻烂,她问平儿上哪里了,我说回湖南了,妹妹马上判断是平儿干的。
  平儿来我家,我虽然没有把她当保姆,但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我每月还是给她20元零用钱,那时的工资收入都低,有人请保姆包吃包住都是15到20元的工资,而且除非是孩子特别小没人带,一般请保姆的人不多,收入少没几人请得起保姆。我是每月和平领取工资时给平儿另用钱,我多次对平儿说钱不够用就问我要,平儿每次都说是你给我的钱我都没用,每次我给她钱她都会推说不要然后才接下,在我心里平儿手上不缺零花钱,我也多次对她说,今年生意能挣点钱,到时你回家过年时我给你几百元钱你回去过个闹热年,我也常常和平儿说起她的将来,我没有想过平儿不安心在我家。
  平儿走时自己的衣服只带了换洗的,其它的一件没带,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平儿自己的衣服全放在我这里,她走得急,我也没给她清理些别的东西,她装了两大袋子究竟装的什么我一点也没去想。
  平儿是我接来的,妹妹一个月没钱用,我虽不能说赔钱给她,可是我不能让妹妹没钱用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