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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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更新:2022-10-03 20:11 字数: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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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一个单位,一个家庭都离不开经济,经济决定地位,所以我对自己说再苦也要撑着,也许我自己经济能够独立才能受到应有的尊重。我要改变自己这受欺负的命运,如果和平还爱我还在乎我,他也必需改变。
万山的冬天来得早,雨水又多,女儿常常一身的泥,有时候一天要换几身衣服,我常常把女儿弄睡了还要洗一堆衣服,要用电炉给她烤干。为了让女儿能接受些知识我把她送进了托儿所,我的店离托儿所有一里多路,中间隔着一座山,上坡下坡就到了,我早上能准时送她去,可晚上有生意时她常常是最后一个在那里等着,弄得老师也不能准时下班,遇到这样的时候我真是心急如焚。好在舅舅家后来搬在了山的那边半山腰,这时候的舅母和舅舅感情很好了,对我们姐妹也好起来,有次舅母下班见我接女儿就主动提出以后我要没空女儿就由她或表妹帮我接,几个表妹也很喜欢女儿,所以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舅舅一家给过我帮助,虽说次数不是很多,可那些日子我在心灵上轻松了很多。舅母还在单位给我找来了电热桶烧水,要是花钱买要100多元。
后来我改用烧电炉做饭和用电烧水,少了很多事,不用担煤不用升火,可电费很高,生意又不太好,一个月除去电费和税收一点钱都剩不下来了,有次收电费的来提起他与和平是同学,过几天我就买些东西上他家拜托他帮我,每月少收些电费,他不要我的东西,他说电是用矿里的,他少收些就是了,后来的日子他每月只收五到十元电费,我每个月的开支连税收,电费,房租总共花不到100元钱,我的收入养活我和女儿还少有结余。
和平的父亲生病住院了,我听说后也做些好吃的去看他,老人对我一直很好,爱和我说笑,他每次见我都很高兴,可我每次去都急冲冲的要走,每次我要走时老人都要留我多担搁一会,多陪他坐一会,那时为了生计没能感受到老人家的感觉,现在想来还觉得欠老人的。
老人虽然盼我给他生个孙子,可我生下女儿后他还是一样的喜欢,只是常常要说干嘛就不是个男孩嘛?我与和平闹矛盾的事老人并不知晓,我也从来没提起,在老人和他家兄妹面前我还是老样子,老人生病住院有时大家要派钱,该我拿的我一样的拿,但是我从来不问和平要钱,他的收入我连问都不问。
开店后的第一个春节,大年三十都一直有人做头,外面下着大大的雪,北风吹得呼呼的响,我烧一盆大大的木炭火让等待的顾客烤,怕跑掉生意我只能把门大大的开着,我冷得手指都伸不直了,腿上就像没穿裤子一样,那是我一生中感受最冷的一次,冻得全身肌肉都痛。这天和平四五点钟才赶上万山,到处的炮竹声响彻云霄,女儿激动得在雪地里奔跑,小脸红嘟嘟的,头上冒着热气,脚也湿了衣服也湿了,看到和平到来高兴得大叫,让我快点把客人的头吹好,快点上二坑去和她爷爷团年。我做到快六点才关门。关门第一件事就是点钱,看看这一天的收入,啊!三十九元,这是我开店来收入最高的一次,是我在服务站一个多月的收入。
这是我上万山开店的第一个春节,看着白茫茫的大地,看着可爱的女儿,点着辛勤挣来的票子,听着四处传来庆祝节日的炮竹声,心里特别的舒畅。一天的劳累和挨冻的痛苦早被快乐赶走得无影无踪。踏着深深的积雪,心里开始感到纯净。生意人讲究年头月尾,这一定是来年好运的预兆。
学徒与年轻朋友
发廊来了个年轻男孩烫发,他说他还没烫过发不知道好看不,让我给他设计个发形,我说我的审美观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要求,除非他把头交给我让我作主,不然到时候我说行他说不行我难得和他扯皮。
虽然是玩笑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因为那时有些年轻人欺负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开店,常常来店里找麻烦,有些做了头走了就是,连话都没有一句,常常借这借哪,不用你答应拿着就走,从来不还。为这事我找过他们的家长,可是我不敢过分的指责和骂他们,因为我怕他们报复女儿,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有了女儿后胆子变得小了,什么事情都要思前想后的。慢慢的有些人知道我也是万山出生的,知道二哥就住山角岩,也听说过我们姐妹曾经连矿长都不放在眼里,也有些收敛,不过那是过去很久的事了,一些才长大的小年轻特别是父母离异的没人管的孩子,他们不光是理发不给钱,连我买的菜趁我不注意都要悄悄的偷走。
我这样说,没想到那年轻人回答我说,“好把,我把头交给你,做得不好我不满意你就给我剃个光头,剃头钱另付。”年轻人的潇洒引起了我的好感,我对他说剃头钱就免了,但是烫发的钱是不能少的。头做好后他十分满意,可是过了两天他洗头后头发就乱了,他跑来问我怎么会成这样子了,我问他是不是第一次烫发,我说烫过的发洗后要重新吹,不然就会乱,头式是要常常做的。从这以后他就常常光顾我的发廊,后来我才发现他其实天天早晚都骑摩托从我门前过路。
那天晚上我正在给顾客上烫发杠,突然停了电,我只好点上蜡烛给顾客把杠子上完,可是蜡烛只能放在固定的地方,后面就看不到,这时这小伙子走了进来,并带了三个比他年龄小一点的青年进来,他对另外两个小伙子说,“你两去把蜡烛拿上,照着她。”然后告诉我这是他两个徒弟,还有一个是他堂弟。他们的到来帮了我大忙,不光是给我照了亮,还帮我照看了女儿。我问他,他带学徒跟他学的什么?他说主要学无线电,他说他修家电是第一流的,说现在很多摆摊的修不好的东西都得上门求他,并且让我以后遇到电器出问题只管找他好了。从这后,这几个年轻人每天晚上都来我店里坐着聊天。他们大的比我小七八岁,小的小十一岁。四个男孩大的小名叫老六,有个叫老永,一个名中平,一个叫建新。原来他们的家都住我发廊的山后面,我门前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从这以后这几个年青人就成了我店里的常客,每天必来‘报到’。
那天赶集,生意也特别的好,生意好,生意人再累心里也是愉快的。那晚月色也特别的好,外面静悄悄的,关门后女儿拿笛子出来玩,我因心情好就吹笛子给女儿听,正吹着,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老六和中平,老六拍手说,看不出来弹舌音都吹得这么棒,我还是第一次见女生吹笛子吹得这么棒的。老六叫中平回去帮他把小提琴拿来,老六说他的提琴在部队得过三等奖。老六的小提琴的确拉得不错,他的笛子也比我吹得好,以后我又听过他的吉它和口琴,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这样多才多艺真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因为都喜欢音乐,我和这些孩子们的心也离得近了,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那时万山交通不方便,不像现在有三轮车,不管上哪都得走路,我有时候上二坑去看望公公和姐姐,老六的摩托就成了我的专车,有时是老六有时是老永接送,时间长了不光是街坊就是公公和姐姐都把他俩当成了我的尾巴。只要见到我就问是他俩中的哪一个送我来的。
得会的亲生父亲那天上我店里来了,老人在我爸爸落实政策时对我们姐妹一直印象很好,我也很尊重他,老人有个侄孙女想来跟我学徒,女孩是农村出来的,19岁了。我高兴的答应了,女孩叫庆红,个子不高,模样长得很讨人喜欢,人也勤快。庆红的到来给我减轻了不少的负担,我能更好的照看女儿了。庆红每天都很晚才回去,有时晚了我就请老永或他们四个中的一个去送她。庆红很开心在我店里学徒,学习也很认真,庆红在学徒期间爱上了四个青年当中的一个,男孩也喜欢他,但因为她当时没有城市户口,男方的家长没能同意。我为这事为她周旋过,最终没能解除家长的顾虑。那时的农业户口和非农户口的差别非常大,单就因为户口问题要拆散多少姻缘。
不久我又收了第二个学徒,那是姐姐的邻居,女孩长得一般,高中毕业生,性情也温和,给人文文静静的感觉,因为她家在二坑,离得有些远,又因为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我就把她留在店里吃住了。
那天晚上因生意忙,我关门有些晚,天热,我把女儿洗好都12点了,和女儿刚躺下就有人敲床头的窗玻璃,并轻声的喊,“打豆腐吗?”我常常听别人说打豆腐,可并不明白这话的真正意思,当他这样问时,我一下子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女儿紧紧的抱着我,悄悄的对我说:“妈,是坏人吧?”女儿吓得全身打颤,我也感到害怕,先我不敢答话,可这人不走,一直的敲窗,为了不吓着女儿我壮着胆子打开灯,拿上火钳,边开门边大声的骂着过去追打他,那人见我拿着东西去打他,他就跑,可跑远一点站着不动,我又不敢再追,只有大声的远远的骂,当我关上门刚躺下,他又来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起来去敲卖百货老太太的门,那人才走开。那晚的事被对面楼上一帮小年轻全看在眼里,第二天他们告诉我,是我一个熟人的丈夫,他们说那人一边说话还一边搓裤头。这人结婚我还去喝过喜酒,但她们结婚不久就分居了。
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虽说有丈夫,可和平离得太远,发生这样的事我只能放在心里,不敢张扬,怕无聊的人们捕风捉影(题外话:现在社会上一些色情服务行业多了,这样的事就少了,包括强奸案也少了,对一些孤儿寡母来说,反而多了一些安全感)。
二徒弟的到来让小店多了生气,没有电的时候,我和两个徒弟就领着女儿跑到不远的山坡上去摘些野花,把自己和女儿满身满头都插满了花。再采些蘑菇回来做菜。在有月色的时候由徒弟们叫上山后面的几个男孩,带了笛子提琴吉它跑到茶树林里去习地而坐,边弹边唱也有几分情调几分诗意。
以下删去一大段。
逃过一劫
姐姐和二毛生的孩子才一个月就发现有先天性心脏病,孩子365天没有几天不上医院,小家伙长得特别漂亮也很聪明,小名叫小旭,我每次上他家他都要跟着我,我离开时他往往哭得嘴巴发青,我也非常喜欢他。
可是小旭的胸部左边一天天的突了起来,医生说是心脏在长大,如果孩子不在三岁前手术可能没救。还不到三岁的孩子心脏已经有成年人的大了,姐姐俩人很着急,他们把这孩子看得十分宝贵,总想选个最好的医院去做手术。
姐姐电大毕业,工作能力很强,可是为了这孩子三天两头的请假,事业也荒废了。那时她在二坑搞财会,二坑领导也很重视她,因为那时文革后没有几年,国家正处于人材青黄不接的时候。要是孩子不这样生病,她完全可以在事业上有所发展,用最俗的语言来说就是可以混过一官半职。
当年社会正走向经济开放,姐姐高中时最要好的一个同学那时已是遵义一个国家一级企业的处长,他们厂正好派他带领一群人马上万山特区帮助特区办硅铁厂,特区不光是高薪聘用他们,其它待遇也很好,走哪里都派车,那时候的车可不像现在这样普遍,当官的有专车的还不多。
姐姐这同学在学校时和姐姐关系就好,在高中时曾经为我家的事还受过牵连,连大学也没能上成。他一到万山就来找姐姐,他手下的一帮人有些社会关系也很广。看着姐姐为小儿子的事焦头烂额的,就想帮助姐姐,到处找关系联系医院,后来他们就给姐姐联系了北京中日友好医院,手术费很高,为了能治好孩子,姐姐和二毛就带着孩子去了。
那时别说没有手机,就是单位也都是手摇电话,要先把电话打到总台然后由总台转。在万山就是在本单位有个别亲戚朋友来个长话都得由电话室的工作人员跑很远的路去叫人,但是这样的情况太少了,姐姐走后就和我们完全失去了联系。
特区花了几百万资金把硅铁厂建了起来,拉来一些矿石也就不了了之了,办厂的人陆续回去了,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