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更新:2022-10-03 20:11      字数:4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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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有些方面很懂事,有一天她领来两个女孩子烫发,还没进门就大声的叫“妈,生意来了。”两个女孩一下子笑开了,她们对我说她们正在找烫发的住哪里,正在和小朋友玩的女儿听到,她马上走过来问,“阿姨你们是找烫发的吗?我领你们去。”这样女儿就把人带来了,还没到门口就对我说生意来了,两个女孩边告诉我,边笑夸女儿懂事,夸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我心里突然感到心酸,我怕这么小的女儿心里就有自己家比别人家穷的感觉,我不能让这样的阴影笼罩着幼小的她。那天生意真的很好,我忙得没有时间做饭,晚上女儿对我说,“妈,你生意好,明天你给我买果冻吃啊。”小小的女儿懂得有生意就意味着挣钱,让我震撼也让我心痛。
  女儿天天跟着和平去上班,大龙气候很热,两父女都胖,模样也特别的像,都打着赤膊,一高一矮,一些青工在女儿的肚子上用墨水画些娃娃,惹得一路上的人都笑,邻居们更是笑弯了腰。
  开店不久来了一位50来岁的男的,邻居们见到他都十分热情的叫他厂长,一会就围了一帮人,看得出他很受人欢迎,特别是女士们。他见我就像老朋友一样亲热,并能叫出我的姓名,原本我对汞矿当官的在心里有些排斥,可这厂长这样热情,我也放开了,热情的请他在家里坐。厂长说他来烫发,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我们这小地方的厂长有这样开放,我给他烫了发,烫一个头要一个多小时,我一边给他做头一边和他聊天,他说起很早前自然减员时见过我和矿长吵架的事,并表示十分同情,并说以后有什么困难或需要他帮忙,只要说一声,他一定帮我。发烫好了,他要开钱,我不收,我想也许今后他能帮上我的忙,因为电厂门口有个门面我心里一直想要,就打起了求他帮忙的主意。
  厂长出去一会就让人送来个大西瓜,那时不是本地出西瓜的季节,一个西瓜远比理发的费用多。从这以后厂长时不时的来我家聊天,他说我是个有志气的女人,他对我刮目相看,他很想能帮我做点什么。
  姐姐这时已和二毛生了一个儿子。二毛调去开车当驾驶员了,常常跑万山至三都的车,也常常找点外水,给人带点货。那时汽油紧张,可万山的汽油控制得不是很严,有时他就拉关系多弄点油,放空车去三都时就拉点油去买,三都离万山好几百里。有一天二毛拉着油和姐姐路过大龙,他们绕道来看我,时间有些晚了,我留他们在我家里住一晚上再走,他们说车上有油,要赶时间去买,我问他们一斤能赚多少?他说只能赚一毛多,那天二毛拉了三吨多,我就想起了电厂的厂长,我说让姐姐多呆一会,我去帮他们问问电厂是不是要,二毛听了有些不相信,因为电厂的油也是由万山调配,电厂完全可以买到低价油。
  我想留姐姐住一晚,还是跑去问厂长了,想碰碰运气,要是他们要油,姐姐就能住下来了。没想到厂长听我一说马上答应要,出的价比三都还高,三都只能买到二块一毛一斤,厂长出价二元二。姐姐和二毛高兴坏了,第二天大早二毛就把油下了,我就去帮他结账,会计一听用这么高的价收我的油非常诧异,会计是个女的,她去找厂长说,万山的油只有二元零三分一斤,干嘛买我的油要这么高的价,可厂长很武断,不容会计理论,让她只管付款。
  二毛和姐姐拿到钱怎么都要丢200元给我,我不要,姐姐走时就把两掇一元一张100元一掇的钱丢我床上。我后来拿这钱去感谢厂长,可他不要,他说他是想让我们姐妹赚点钱。
  结婚后和平还显得有些怕我,说话做事有些小心翼翼的,我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空闹闹的,我开始试着改变他,再加上他调来运输科工作太累我也体贴他,什么家务我都自己做,也不想连累未婚的妹妹,所以从结婚我就开始像个真正的家庭主妇那样操持家务,有些事按我本来的性格我不可能去问和平并和他商量,可是为了让他自信,有一家之主的感觉,我都主动和他商量,在外人面前特别注意给他面子。慢慢的和平开始习惯了户主的感觉,有人无人时开始吊脸。搬到火烧坡后,周围的邻居大多都是他的同事,我在运输科服务站大家对我有‘厉害’的评价,为了和平在外面不受人欺负,我时时注意在人前给他面子,因为在人们心里我很俏皮很泼辣,他却很老实,我不愿意别人把他看成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可和平并不理解我的苦心,他常常当着人对我说话粗声粗气。在我心里我并不希望他是这样子,我希望我对他的尊重能让他在人前受到尊重,我并不是希望他对我一凶二恶的,可他确慢慢的养成了习惯,从奴隶到将军了,习惯一形成要改也难了,我说得再多让他别一天吊着脸,会影响情绪,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搬到电厂不到一年,一天我和他说笑,他顺嘴就是一句粗口。为他说粗口这事我和他吵过不是一次,可他就改不了,这天我生气了,我对着铁炉踢了一脚,没想到他顺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他下手很重,我当时感觉眼冒金花,我反应过来就扑过去和他打,可我远不是他的对手。
  一向要强的我从来没受过家人这样的对待,就是父母也从来没有这样打过我,我气极了,要和他拼命,可他却说:“你有单位,你让你单位给你分房子,你搬到你的房子里去住。”说完他跑了,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不是个讨打的女人,我能善待他父亲,老人从来没有说过我半点不是,我自己受过嫂子的气,所以我对他两个弟弟也像亲兄弟一样,我怕他们在我家拘束,很多方面我对他们比自己家兄妹更好,他们也愿意来我家。我从来不和男人单独聊天,更不开过分的玩笑;我爱惜自已的名誉,不说三道四扯是非,不好吃悚做;我为了适应他,完全改变了自己。他打我我还能承受,可他明知道我为没工作一直很悲观很伤心,却说出让我单位给我分房子,他这样说是有心伤害我,不把我当回事。他说过我一辈子没工作也不会嫌弃我,我才嫁给他的,他现在这样太伤我心了,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待遇。
  我想了很久,我不想和他过下去了,他也知道我的性格,那晚他一直抱着女儿,他怕我对他做傻事。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不想和他闹了,我决定离开他。但我不知道我能上哪里去?因为二哥和姐姐都离过婚,那时离婚不像现在这样轻松,要承受很大的社会压力,离婚是件丢脸的事。再说我为二哥没妈的儿子鸽子和姐没爸的儿子波波流过不少的泪,我不想女儿这么小就没爹没妈的,我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我也不想死,我不能让亲人为我伤心,我不能做弱者。我就这样什么事也不管,在床上睡了三天。
  和平打我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也没有告诉妈妈和妹妹,我不想她们为我生气担心,我觉得被丈夫打丢人。三天后我脸上的伤痕没有了,我就清理衣服上疗养院想去看妈妈,可女儿跑过来对我说:“妈,你要走你自己走啊!这水壶是我爸爸的,你别把他的拿走了。”女儿的话让我又好笑又好气,但是让我明白一点就是她离不开她爸爸,我不能离婚。我突然决定带着女儿离开大龙自己开店,租房子住,不住他的房子,自己养活自己养活女儿。
  第九章 做生意
  三角岩理发店——学徒与年轻朋友——逃过一劫——发财梦——帮赌徒担保,陷入困境
  三角岩理发店
  我很快在万山的三角岩的菜市场里找到了房子,房子很大,后面有几间小房间,阴暗潮湿,住着几个补鞋匠。我租的房子和补鞋匠的住房中间有一空房,空房里有很长的水沟,房东用石块架在水沟上,我和补鞋的师傅们就共用这空房当厨房。
  和和平吵架不到一个月,我就找便车把自己和女儿的衣物还有一铺大床搬上了三角岩。我把房子用布做张帘子拉在中间,一边当门面,一边做我和女儿的卧室。这里原本是家委会的缝纫店,后来家委会解散了这房子就承包给了一个湖南的老太太,老太一个月收我30元的房租。房子是在菜市的后面,位置不太好。只不过三角岩也就巴掌大个天,人流量也不大,只要头做得好要不了几天大家就会知道的,有句俗语,“好酒不怕巷子深”,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生意再淡也要坚持做下去,人会慢慢的熟,手艺也会慢慢的精。
  这间门面有着两扇大大厚厚的木门,门栅是根粗粗的木棒,后门是块很薄的小木板门,稍用力就能推开,要是没有补鞋师傅们住在后面还真有些怕。
  刚到三角岩开店时,什么都不习惯,这里不像在疗养院和电厂邻居多,这里是菜市场,住家户不多,晚上就少有人了。我的理发店旁边有家小百货商店离我最近,只有一个老太太看店,我开上门面后,老太太有时站在门外和我说说话,晚上来要些热水。刚到生意不好,只有赶集天忙一点,有农村妇女来剪发烫发。平常天真是门可罗雀。
  没生意心里着急,可是赶集天有生意也着急,因为女儿没人看管,一些社会上不读书的偷鸡摸狗年轻人四处乱串,女儿不比儿子,好看管,时时都在心里害怕,怕她在外面遇到坏人,因为这样的事社会上发生过。我得一边帮人做头一边看着她,几分钟看不到她心里就打鼓一样。我时时刻刻都在唤她,让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就在家里玩,有时候太忙看不住她,她跑远一点我拉她回来就打,有一次我在给人吹头,我叫她她不听,我顺手就用梳子给她敲了一下,她不爱哭,平常打一下两下她都不会哭的,可这次她哭得很急,很大声,当时我没时间看她,等客人走了我把她洗干净时,看到她被我打的地方一排深深的血紫印。这晚我抱着熟睡的她伤心的掉泪,后来我用梳子在自己身上试敲一下,痛得钻心,直到现在我还为这事常常想着后悔难过。
  万山离大龙只有50公里,可是气候差距很大,记得刚上万山时大龙已经很热了,可万山一到下雨就冷得不行,那天赶集,女儿没有出去,可能是太冷的原因,她就守在煮饭的煤炉边坐着,她从来没这样安静的坐过,因煤气呛人,她不停的打喷嚏。等集散了,没有顾客了天已经黑了,她已扒在凳子上睡着了,饭也没得吃,我摸摸她的小手,冰冰的。我把她弄上床睡好再做好饭叫她起来吃,她对我说“妈,我们也像人家那样买个火箱。”我说你今天很冷?她点头,那样子又乖又可怜。
  和平每个星期六晚上骑摩托上万山,在女儿面前我对和平不冷也不热,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的,和平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上万山开店,他一直没有想到他那话对我的伤害。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开店,心里很苦,我心里的苦没处倾诉,我真的很想有一个肩膀让我依靠,我感觉就像没有家一样,我唯一的安慰就是女儿,虽说和平是个过日子的人,可我是个女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也需要呵护,需要爱,需要温柔,和平常常在家不说一句话,叫不答应问不理。我并不希望他高官厚禄、见多识广,我在心里并不嫌弃他,我只希望他在家能轻言细语的多说点话,多一点笑脸,可他做不到,我连他是否还爱我都感觉不到。
  我受不了他的冷漠和粗暴,我又不能教他要怎么样来关心我,他身上没有别的错误,他只是有些粗线条,他不嫖不赌,不乱花钱,每月工资如数交回来。我对他的不满在别人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在当时社会上没有工作的女人在家挨丈夫打的大有人在,对于有些女人来说一生挨丈夫打都是家常便饭,在很多人的眼里夫妻打架或老婆挨打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和丑事,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我,只要想到和平那无情的耳光心里就震颤,他不为什么原则问题而出手打我已成了我心里的阴影,很长的日子里我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他打我时那狰狞的面孔。可为了名誉为了孩子,我不能提出离婚,我只能把这些都埋在心里,免得别人笑话。夜静更深我睡不着时常常在想现在过的日子是谁的错?想来想去我觉得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和平的错,我们的结合是社会的错,我自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是个不懂政治和不关心政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