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
暖暖 更新:2022-09-26 14:26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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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飞心灰意冷,说我不想。
郝乐意就哭了,说哥我求你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马腾飞顿了半天,才说在余西家楼下,他曾在余西家门口长跪不起,被余西的爸爸轰了下来。整个下午,他就一直坐在余西家楼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郝乐意找到他时,他脚边已经积了一堆烟蒂,郝乐意站在他面前,“哥。”
马腾飞抬了抬眼皮,没吭声。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也许,因为从前的事,你还觉得我这个人挺恶心,可是……我不想对过去解释什么,我只想跟你说,有时间你去看看宝宝,或给她打个电话。”
马腾飞还是没吭声。
“从余西跳楼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们俩不可能了,可我怕你现在就说分手会让她情绪不好,影响恢复。”
“知道了。”马腾飞依然冷冷地。
“谢谢,等宝宝身体恢复好点儿了,我会慢慢开导她的。”
马腾飞的冰冷,像把叫耻辱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剔着郝乐意的心,她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哥,有的事,可以解释,可有的事一辈子都没法解释清楚。”
“你想解释什么?”马腾飞冷冷看着她,“你不必内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说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在头发里,两眼发呆地看着地上的烟蒂。
“好吧,我就不解释什么了,哥,希望你看在宝宝对你一片真情的份上对她……”
郝乐意还没说完,马腾飞机械地点了点头,“别说了,我知道。”
郝乐意的眼泪,像突然拱出的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她呆呆地看了马腾飞一会儿,转身跑了。
第二十二章 战役
01
马跃说只是不想过那种被她每天审问、每天忏悔的日子,觉得累,而且牢记自己在家是罪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玩。
“就因为这?”郝乐意虚弱地问。
马跃看出了郝乐意的虚弱,他知道,如果他说是,郝乐意一定会说,那么以后我不这样了……可是,小玫瑰呢?如果小玫瑰带着儿子回来,她会疯成什么样?马跃一想脑袋就大了,索性……不如现在就说,他慢慢地,残忍地说:“希望你听了不会崩溃。”
“来的路上我已经告诉自己了,不管真相多残酷,我都能接受。”
“她要回来了。”
郝乐意歪着头,看他:“她?哪个她?”
“黄梅……也就是小玫瑰。”马跃忍了又忍,还是没敢把他就是小玫瑰儿子的父亲这句话往外端。
郝乐意慢慢地点着头,“这样啊。”她看着马跃,眼睛越瞪越圆,突然说,“骗子!马跃,你是个骗子!你出尔反尔地捉弄我,很好玩是吧?”
此刻的郝乐意内心已经燃烧起了熊熊怒火,可是马跃不想独自承担这责任,所以,他反唇相讥,“郝乐意,你知道我明天要告诉你的真相是什么吗?我们走到今天,错的只有我吗?”
“好。”郝乐意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现在不想解释王万家的事,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事情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当然做过!就在我从英国回来的前一周,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在家生气,我恨不能剁了你,因为我猜到你出轨了!”
“嗬——!这么义愤填膺?”马跃嗤之以鼻,“那会儿你正在堕胎吧?你还顾得上生我的气?刚堕完胎的你虚弱着呢,我就是把自己送到你跟前,递给你把刀,你有力气剁我吗?郝乐意,别说是我让你怀的孕,我在英国,没隔空授孕的本事!”
“我没有!没有!”郝乐意震怒,他突然要离婚原来是小玫瑰要回来了!那之前他苦苦恳求她原谅他所说的那些话呢?全是谎言?而且为了达到离婚目的,他堂堂一个男人,居然不惜诬陷自己的妻子有外遇,还怀孕堕胎!前所未有的,郝乐意对马跃产生了呕吐感,“马跃,你真让我鄙视你,如果你因为小玫瑰回来了而要和我离婚,可以直说,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可你何必连自己也搭上?诬蔑我怀孕了、堕过胎,对你这个丈夫来说,很光荣吗?”
“演技不错啊,演这么逼真你可真像个无辜的受害者。郝乐意,希望你不要强词夺理,我不是因为小玫瑰要回来了才决定和你离婚的,而是在决定和你离婚之后我才知道小玫瑰要回来。因为我突然发现,你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而我是个天真的白痴!我从英国回来以后,你就用冷漠折磨我,我**的像个认了罪的犯人一样,在你跟前毕恭毕敬,好容易得到你的恩准,你大人大量地赦免我了,可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了你的堕胎病历!”说着说着,马跃的眼也圆了,“这**的就是我要和你离婚的原因,我没告诉我爸妈,没告诉任何人,因为我宁肯让他们认为我犯浑也不愿意让他们替我伤心难过!”
郝乐意傻了,突然想起了郝宝宝堕胎的事,是的,也想起了郝宝宝曾打电话说把病历忘在她家不想回去拿了,让她不留痕迹地稳妥处理掉,可她怎么就忘了呢?对,因为马跃,那阵子她满脑子都是马跃的出轨,才对什么都不上心,什么也记不住……她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马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跃登时就有打蛇打中七寸的快感,只是瞬间,然后是悲凉,因为这个事实让郝乐意哑口无言了,他像一个被愚弄了好久才明白过来的傻子一样,悲从中来,怒从天降,“郝乐意,就像你说的,如果不离婚,我都瞧不起我自己!对了,你不要误会我和小玫瑰,我从不撒谎的,我对她,真的不是爱。但是,我是她儿子的父亲。”
郝乐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冰凉冰凉地往脑袋上涌,她一声不响,抓起马跃的水杯,劈头盖脸地往马跃身上扔去。然后,她头也不抬,依然是一声不响地随手把能抓到的东西,抓起来往马跃身上扔,她头也不抬地扔啊扔啊扔啊……一直扔到满地狼藉再也没有东西可扔了,她才缓缓直起身。马跃竟早已不在了,整个杯盘狼藉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以及一地破碎。
这一晚,郝乐意没回家,她去了新租的房子,房子里没家具,没床,只有一张沙发,她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如果马跃先说堕胎的事,她或许会解释的,哪怕不说是郝宝宝,她也一定会努力辩解。不是她,是别人,对,她可以撒谎,别人找她借钱,她没带钱包,就把医保卡借出去了,所以人家写了她的名字。是的,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只要不说出郝宝宝的名字就行……可是,马跃先说了小玫瑰,他居然是因为小玫瑰要回来了和她离婚。
她想了一夜,有点理解马跃了。
他是个多么善于逃避的人啊,离婚对他来说,也是逃避的一种。离婚后他就不用面对她郝乐意的崩溃质问了。
想到这里,她就不那么伤心了,甚至有点可怜马跃。
陈安娜凌晨时还没听见她回家就给她打电话,她接了,心平气和地说改天回去拿衣服,以后都不回去了。
陈安娜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当她听郝乐意说她和马跃终于要离了时,滔滔地就哭了。她的哭,让郝乐意觉得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里,有了些人间暖意。
后来,马光明拿过电话,问她在哪儿,让她赶紧回家,别听马跃那臭小子的胡闹。
郝乐意说了谢谢,说不了。
02
马腾飞去医院看了郝宝宝,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就去酒店找马跃了,马跃正在收拾被郝乐意砸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
马腾飞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马跃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哥,喝两杯?”
“成。”
厨师给炒的菜他们几乎碰都没碰,喝得烂醉如泥。马跃把脸贴在桌子上,像白痴一样看着同样醉成白痴的马腾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哥,看见没?绿的。”
马腾飞醉眼朦胧地看看他的头,伸手摸了一下,“明……明明是黑的。”
“绿……绿的!”马跃捏着一撮头发,“仔细看。”
马腾飞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就笑了,“你……你小子,你头上又没种草皮,绿什么绿……黑……黑的!”
马跃哦了一声,“哥。”伸出俩指头,“我俩孩子,没想到吧?”
马腾飞一脸羡慕地冲他竖大拇指,“你哥我一个孩子都没,弟,你……厉害,有本事……对了,让那个叫什么玫瑰的女人把孩子留下,她……让她滚回英国去,不是好东西。”
“对,让她滚……麻溜儿地滚。”
“还是乐意好。”马腾飞说,“我妈说乐意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不……不好!她……我也不要了,全不要了。”马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马腾飞瞪眼说:“好!”
“好吧,我不和你犟,还是老话说得对,谁……谁都没和谁过两天试试。”他们说着醉话,吹着牛一直吹到了凌晨。马光明像雄赳赳的二郎神,冲进了酒店,拎着马跃的耳朵就往外走。马跃哎哟哎哟地叫着挣扎着,而马光明一路对他拳打脚踢,拦了辆出租车,把马跃塞进去,又把马腾飞拎出来塞进去,司机一看拉了两个醉汉,面有难色地想拒载马光明往副驾驶位上一坐,摸出两百块钱拍在驾驶台上,先把马腾飞送回去。到了自家楼下,马光明把马跃拖出来,经过这一路的颠簸,马跃已经醉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好在他瘦,马光明扛起来就往楼上走,边上楼边老泪纵横。一直没睡的陈安娜听见脚步声,早早开门等着了,看着醉狗一样被马光明扛在肩上的马跃,心疼得眼泪就出来了。
马光明把马跃往沙发上一扔,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气,让陈安娜别忙活着伺候马跃,先把伊朵房间的门给关上。
陈安娜知道他要审问马跃,小心说:“都醉成这样了,还是让他睡吧,明天再问。”
“我怕等不到天亮我就死了!”马光明怒喝,说着,拎着马跃的一条胳膊,“你给我坐直了!”
马跃迷迷糊糊地被陈安娜灌了几口蜂蜜水,搓着眼睛说:“累,让我躺会儿。”
马光明黑着脸,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啪啪地就扇了他两个耳光,马跃登时就被疼醒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马光明说:“爸……这么晚了……您不在家睡觉来酒店干吗?”
马光明指着家里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酒店?”
陈安娜怕马跃继续挨打,忙递过蜂蜜水让马跃多喝两口,好清醒清醒,“马跃,这在家呢,郝乐意今晚没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马跃使劲晃了晃脑袋,心里隐约清醒了许多,用一只手抵着脑门,垂着头,一声不吭。马光明踢了他一脚,“你妈问你呢,你**听见没?”
“我们要离了。”马跃依然低着头,心里在飞快地想,要怎么说,才不至于让马光明和陈安娜更生气,更不至于怪罪他。
“你说离就离,你**的当自己是皇帝啊?你看上了就娶回来,腻歪了就一脚踹开?”马光明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就你**的在英国干的那些龌龊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的又给我惹一出。”
陈安娜死死地抱住马光明的胳膊说:“老马,你就不能听孩子把话说完?”
马光明抬脚踢马跃,没踢着,“除了一肚子男盗女娼,他还能说什么?!”
马跃也被马光明打恼了,“爸!您知道什么?”说着,就把今天余西跳楼的原因以及郝乐意在他回国之前怀孕堕胎的事说了一遍。
马光明愣愣地听着,突然就给了他一耳光,“我**地让你信口开河!乐意早晨走傍晚回,礼拜天连门都不出,她上哪儿出轨?和谁出轨?和鬼啊?”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马跃的酒意已经消了很多,说:“爸,她不出轨和谁怀的孕?病历是我亲眼发现亲眼看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实了不下二十遍,我今天也问她了。爸,您知道她什么表情吗?”
马光明和陈安娜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干干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她哑口无言!对!还恼羞成怒,把我办公室砸了!”
马光明伸手,“给我。”
“什么?”
“你说的那病历,在哪儿?给我看看。”
马跃一下子措手不及了,“没了。”
“没了?哪儿去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撕了,扔马桶冲下去了。”
马光明扬手又是一巴掌,“我**的也得信的,照你这说法就是失主一不小心发现了贼赃,有**的一声不吭把贼赃消尸灭迹的失主吗?”
马光明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马跃,陈安娜早就心疼得不行了,一把抱住他胳膊说:“老马!你有话慢慢说,咱马跃不是个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