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17 16:39      字数:4794
  呼延美娇笑道:“丫头,不是我过于看扁了你,今宵我决不杀你,而且这一辈子,也休想在我身上报什么仇!”
  接着,扭头向班大娘、言本义二人歉笑道:“班护法,请带着速护法的尸体,咱们这就走吧!”
  她的话声才落,旁观的人群中,却传出一声娇笑道:“就这么走了,未免太轻松了一点吧!”
  随着这话声,美赛天仙的周君玉已经缓步走了出来。
  今宵的周君玉,穿一身翠绿劲装,外套鹅黄色披风,妩媚中却显得英气逼人。
  呼延美闻言之下,不由一怔道:“难道你这位小姑娘,还想把我留下来?”
  周君玉撇了撇樱唇,嫣然一笑道:“我不是呼延奇,也不是淳于坤,留你下来干什么啊?”
  她这话,看似平淡无奇,也令人费解,但听在呼延美的耳中,却不由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君玉笑了笑道:“没什么,留你下来,帮我带个口信。”
  不等对方答腔,却扭头向朱胜男笑道:“这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朱大小姐,从今以后,你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了。”
  朱胜男勃然变色道:“你这是教训我?”
  周君玉笑道:“据我所知,你朱大小姐一到目前为止,已经受过两次教训了,如果再要来个第三次的话,我周君玉也不妨勉为其难地客串一下恶人。”
  朱胜男怒叱一声:“丫头找死!”
  话落招随:“呼”的一声,剑斜劈而下。
  朱胜男方才虽被呼延美一剑平拍,拍倒地面,但呼延美的功道。运用得恰到好处,虽给她吃了不少苦头,却并未伤她。
  目前,经过一阵调息,连表面上的痛楚也平复了,因而她这含愤出手的一剑,已使出九成劲力,其威势自非等闲。
  可是,出人意外的是,只见寒芒闪处,朱胜男的长剑,竟然到周君玉的手中,并且是由周君玉以两指挟住尖,将剑柄递向朱胜男,并含笑接道:“这一招不算,咱们再来过。”
  朱胜男美目中厉芒连闪,突然一挫银牙,夺过那支原本就是属于她的青钢长剑,像折甘蔗似的,折成一段段地洒落楼板上。
  周君玉娇笑着道:“如果朱大小姐能从此之后,不再言武,那对你自己和对武林同道:都将是一大福音。”
  朱胜男怒哼一声:“放屁!”
  说完。铁青着俏脸。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但周君玉却沉声喝道:“不得我的许可,谁也不许走!”
  这话,算是够难听的了。
  如果是在以往,像朱胜男这个牛脾气,纵然是用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也将会毫不考虑地向前冲出。
  但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折之后,她也居然学乖了。
  只见她猛然刹住脚步,转身冷然问道:“有何见教?”
  周君玉笑了笑道:“指教是不敢,只是请大小姐替我带个口信给令堂主大人……”
  这片刻之间,一旁的呼延美,可一直是秀眉紧蹙地,在注视着周君玉的一言一行。
  起初,她以为周君玉是朱四娘手下的人。
  但这种想法,已于周君玉开始教训朱胜男时给打消了。
  是的,像周君玉这么年纪轻轻,武功高得与年纪太不配合,而口气更是大得惊人,居然胆敢同时向当代武林中,实力最大的两个组织——无敌堡和七杀令主挑战,那么,这个女娃儿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朱胜男木然地接道:“说吧!我正听着。”
  周君玉却扭头向呼延美笑道:“呼延夫人,我要带给朱令主的口信,也就是要带给淳于坤堡主的口信,希望你也能记着,免得我多说一遍。”
  呼延美含笑接道:“我也正听着。”
  周君玉正容接道:“我的话很简单,我要求他们二位,从现在起,约束自己和手下,少造杀孽,免干天和。”
  呼延美笑问道:“就这么简单的口信?”
  “是的。”
  周君玉正容接道:“话很简单,但做起来,可不容易。”
  呼延美点头道:“好的,我一定将这口信带到就是。”
  周君玉目注朱胜男问道:“朱大小姐你呢?”
  朱胜男木然地答道:“我自然也会带到。”
  周君玉含笑点首道:“好,好,多谢二位,现在……”
  她微顿话锋,目光向被打得一榻糊涂的酒楼一扫,然后笑道:“二位对这儿的老板,是否也该有个交代?”
  朱胜男冷然接道:“不劳费心,我会派人前宋赔偿的。”
  周君玉笑道:“那就行了,诸位也可走啦!”
  “不!”
  呼延美连忙接问:“我想请教姑娘几句话。”
  呼延美要问周君玉什么,虽然旁人没法预测,但朱胜男居然也没打算立即离去了。
  而且,她还向着缩立一角:搓手顿足,哭丧着脸的掌柜,沉声说道:“不用怕,这儿所有损失,由七杀令门下加倍赔偿,你该放心了吧!”
  这下子,掌柜当然放心了。
  本来,像方才那情形,酒楼被打得一塌糊涂还不算,同时还出了人命,又怎教那掌柜的不急。
  此刻,被杀的尸体被带走了,而且,所受的损失还会加倍赔偿,因此,使得反忧为喜,向着朱胜男连连哈腰道:“多谢姑娘!多谢大小姐!”
  周君玉娇笑道:“呼延夫人想要问些什么啊?”
  呼延美正容注目道:“以周姑娘的绝代身手,当不至于怕人知道你的真实来历吧?”
  周君玉笑道:“当然不会怕有人知道我的来历,但是我愿不愿意让人家知道:却又是另一回事。”
  呼延美蹙眉问道:“如果我要请问你的来历,你会不会说呢?”
  周君玉道:“能够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得暂时保留。”
  呼延美苦笑道:“好!那么,先说你能够说的吧?”
  周君玉一挑秀眉道:“简单点说,我是当今武林中四霸天之外的第五霸。”
  呼延美一怔道:“四霸天,这名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周君玉又是一挑秀眉笑道:“而且,说得自负一点,我是将来五霸归一统的大盟主的代表。”
  “代表?”
  呼延美笑问道:“那位大盟主是什么呢?”
  周君玉娇笑道:“只要你能够多活一些时间,你总会知道的。”
  呼延美苦笑道:“方才,周姑娘口中的四霸天,指的是哪些人呢?”
  周君玉道:“这还不简单,所谓四霸天,当然有你们无敌堡的一份,其余的三霸天则为七杀令、黄山派和武扬镖局。”
  呼延美啊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有道理。”
  周君玉笑问道:“呼延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呼延美微一沉吟,才注目接道:“暂时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周姑娘是否也要参加明年无旦由七杀令朱令主所举行的特别大会?”
  周君玉笑了笑道:“我已经到夏口来了,岂有不参加之理,不过,到时候,我是否会正式出面,我还未作决定。”
  呼延美笑道:“多谢姑娘,呼延美就此告辞。”
  说完,转身楼下走去。
  呼延美一走,朱胜男也扫兴地离去。
  这两位一走,周君玉也得意地一笑,翩若惊鸿地穿窗而出。
  消逝于沉沉夜色之中。
  当夏口城中,朱胜男被作弄得灰头土脸,黯然离开酒楼的同时,乃母朱四娘却独自雇了一艘乌蓬小艇,直放江中。
  她独坐艇首,一脸肃容,但一双神光湛湛的美目,却一直在向前面搜索着。
  当乌蓬小艇快要到达长江江心时,约莫箭远之外,也有一艘同样的乌蓬小艇,迫面疾驰而来,浩浩江上,舟船来往,本届常事。  .但时当深夜,两艘同一形式的小艇,不谋而合地,在江心会合,那就不简单了。
  何况,那艘迎面而来的小艇上,还一明一暗地,出现三次闪光。
  朱四娘人目之下,冷漠的俏脸上,才出现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并吩咐操舟的船老大道:“迎向那艘小艇。”
  “是!”
  刹那之间,两艘小艇,相距不到五丈了。
  朱四娘目注对面的小艇,沉声说道:“请戈大侠答话。”
  对面小艇中,探出一位青衫人的上半身,扬声笑道:“戈永原来对面那小艇中,就是曾被朱四娘在天心谷中废去左臂,并命其献出神雕,戴罪立功的大漠神雕戈永平”
  这当口,两艘小艇已并排向下游,顺流而下。
  朱四娘点点头道:“托福,托福,戈大侠请到这边来吧!”
  “在下遵命!”
  戈永平含笑接道:“令主,我看,小艇还是逆水上驶吧!咱们一顿简短谈话,可能会下去一二百里哩!”
  说着,人已飘落朱四娘的小艇中。
  朱四娘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两艘乌蓬小艇掉头逆水而上,却保持着二十来丈的距离,而朱四娘与戈永平二人,也在船舱中开始交谈起来。
  首先是戈永平含笑说道:“恭喜令主,在下有好消息报告。”
  朱四娘注目问道:“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戈永平反问道:“令主不是要我特别打听‘神机堂’堂主衣明礼的消息吗?”
  朱四娘美目中异彩一闪道:“已经有那厮的消息了?”
  “是的。”
  戈永平含笑点首道:“不但是已有了衣明礼的消息,而且还由衣明礼身上,获有不少的意外收获呢。”
  朱四娘哦了一声道:“那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戈永平道:“自然是有关无敌堡方面的机密大事呀!”
  接着,才神秘地一笑道:“自从令主驻节夏口以来,不是一直在找衣明礼,而不获端倪吗?”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看情形,那老贼是负有什么秘密使命,而在那段时间中,离开夏口到别处去了?”
  戈永平点着笑道:“是的,他是以淳于坤特别代表的身份,前往各地延揽人才去了。”
  朱四娘啊了一声道:“他们找来了一些什么人?”
  戈永平道:“详情我弄不清楚,但据说,明天午后,他将偕同一位武功和辈份都很高的老魔头,经夏口前往武昌。……
  朱四娘注目问道:“知道他们所经路线吗?”
  戈永平笑道:“当然知道:而且,他们为了避免麻烦,还都是改装易容的……”
  这时,那操舟的船老大,忽然惊咦一声道:“有人追了上来。”
  朱四娘、戈永平闻言之后,同时向下游瞧去。
  不错,来的是两艘梭形快艇,由于那来船构造特别,体积又小,所以,尽管双方都是逆水上行,那两艘梭形小艇的速度,却至少快了一倍以上。
  这情形,使得戈永平脸色一变道:“看情形,我已不能回去了。”
  朱四娘微微一笑道:“不回去也不要紧,反正在那边,也不会有什么重大收获的了。”
  后面那两艘梭形快艇,已是越来越近。
  朱四娘俏脸一沉,眉宇之间,已聚起一片森寒杀气。
  当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五丈左右时,已能大致看清楚那两艘小艇中的人了。
  但出人意外的是,那两艘小艇中,惟一一位岸然卓立的,竟然是那位自称“黄山逸叟”的太上掌门人,亦即朱四娘手下的夺命使者田斌的师父:“黄山逸叟”欧阳泰。
  另外,每一艘小艇中,都有两位和田斌的年纪不相上下的白衫书生,一个操舟,一个则盘坐在舱中。
  这情形,自然使得戈永平暗中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朱四娘却不由为之一怔。
  欧阳泰首先呵呵大笑道:“朱令主,这浩浩江心之中,倒真是商谈机密大事的好所在啊!”
  朱四娘故装不识地冷然问道:“阁不是谁?”
  欧阳泰淡然一笑道:“在下欧阳泰,田斌的师父。”
  朱四娘哦了一声道:“也是黄山派的太上掌门人。”
  “不错!”
  欧阳泰含笑问道:“朱令主,和你密谈的那位,是哪一方面的人啊?”朱四娘冷然接道:“与你不相干。”
  欧阳泰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令主与人密谈,与旁人当然不相干,但对于一位身为四霸天之一的首脑人物而言,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这当口,那两艘梭形快艇,已和前面的乌蓬小艇走了首尾相接。不过,大漠神雕戈永平却故意以背部向着后面,使欧阳泰没法看到他的面目。
  欧阳泰话声一落,又立即接道:“那位朋友,不必故意背着我了,我早已知道你是谁啦!”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你说说看!”
  欧阳泰笑道:“朱令主,我不但知道他是谁,而且还断定他绝对不是代表他的主人前来。”
  不是代表主人前来,而表现得如此秘密,此中经过,已不难想见。
  因此,欧阳泰的话声一落,朱四娘、戈永平二人,同时脸色为之一变。
  但欧阳泰又立即接道:“朱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