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17 16:38      字数:4767
  一声凄厉惨号,打断了他们的话,两个灰衫老者中,一个已死于林勇的剑下,另一个心头一惊之间,也被林忠一剑贯胸死当场。
  朱四娘的话声问道:“是多少招?”
  第三章 从头越不畏艰苦
  林勇扬声答道:“回夫人,我是九十五招,家兄是九十六招。”
  朱四娘的话音道:“胜男,招数没错吗?”
  朱胜男扬声答道:“娘,招数没错。”
  朱四娘的话声道:“能如限完成任务,少时有赏!”
  林忠苦笑道:“多谢夫人!”
  朱四娘的话声“哦”了一声道:“对了!从现在起,称呼必须改正过来,对我称令主,对两位姑娘称小姐,你们自称属下。”
  也许是大黄对王姓灰衫老者,杀鸡吓猢狲的那一撕,起了镇慑作用,此刻“青城双矮”神态间的不服之色,已完全消除,同声恭应了一声:“是。”朱四娘的话声接道:“胜男,带着护驾双将回府,现场未了事宜,交由大黄小黄料理。”
  “好的。”
  朱胜男娇应一声之后,扭头向“青城双矮”说道:“二位跟我走吧!”
  这时,朱亚男也向吕正英说道:“我们也该下去了。”
  这一行人,回到客厅中时,朱胜男与“青城双矮”也同时到达。
  朱亚男首先笑道:“你们几个,都是在外面跑江湖的人,是否也都认识?”
  刘子奇正容笑道:“‘青城双矮”我是闻名已久,却一直无缘识荆。”
  林忠目光对三人脸上一扫,然后凝注刘子奇问道:“这位兄台是?”
  刘子奇含笑接道:“在下刘子奇。”
  林忠“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通臂神判’刘子奇刘大侠,真是幸会,幸会!”
  朱亚男笑道:“原来你们还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那你们都该好好聊聊。”
  这当口,刘子奇已经将吕正英,王人杰两人向“青城双矮”介绍过。
  “青城双矮”微微一怔之后,才长叹一声道:“‘潇湘剑客’吕维屏太侠,竟然会全家遇难,这两天的变化,可实在太多太大了。……林勇笑着问道:“不知刘大侠在这儿,‘官拜何职’?”
  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声,由甬道中传来道:“这三位,暂时还没派上职务。”
  随着话声,一阵香风过处,客厅中已现出一位身着青衣衫裙,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美貌妇人。
  显然地,此人就是那自称“雪峰山山主”,又改称“令主”的朱四娘了。
  如果以朱胜男那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来推算,她至少应该是三十四五岁的人了。
  但目前,在柔和的珠光之下,呈现在吕正英等人眼前的朱四娘,除了美得不可方物,冷得令人难耐之外,谁也不会估计她是三十出头的人。
  如非是朱亚男口中的一声“娘”,证实了她的身份,不明内情的人,真会把他们母女三人,看成三姐妹呢。
  朱亚男叫了一声“娘”之后,又向吕正英笑道:“呶!这就是我娘!”
  这时,刘子奇与“青城双矮”等人,不由自主地,向朱四娘躬身施礼道:“在下参见令主。”
  “属下参见令主。”
  吕正英虽然心中老大的不愿意,但却被俏立他一旁的朱亚男暗中督促之下,也同时躬下了身子。
  这情形,对吕正英而言,已经是觉得太委屈了,但朱胜男却还不以为足地,突然沉声喝道:“应该大礼参拜。”
  吕正英俊脸一变之间,朱四娘却摆了摆手道:“罢了!且等我正式向江湖宣布,就任令主之时,再让他们大礼参拜。”
  朱亚男笑问道:“娘,您准备当什么令主啊?”
  朱四娘漫应道:“‘七杀令’令主。”
  朱胜男笑道:“娘!你这‘七杀令”是否同张献忠的‘七杀碑’一样?”
  “不!张献忠算什么东西!”朱四娘淡淡地一笑道:“我这‘七杀’律令,是专对天下臭男人而订的。”
  接着,目注林勇,沉声问道:“方才,你问刘子奇等三人‘官拜何职”’那是什么意思?”
  林勇讷讷地答道:“属……属不是一句玩……玩笑话……”
  朱四娘冷哼一声道:“玩笑话,你把我当做三岁娃儿?”
  林勇禁不住身躯一抖道:“属下不敢!”
  朱四娘冷然接道:“不敢?那么,你方才那句自我解嘲,而又满含讽刺意味的话,是说给谁听的呢?”
  朱四娘说得并不疾言厉色,但她那无形的威严,却使得这客厅之中,雅雀无声,当事人的林勇,更是不胜惶恐地说道:“属下一时失言,敬请令主宽恕。”朱四娘哼了一声道:“姑念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从轻发落,同时,方才本座说过‘待会有赏的话’现在,姑且算是功过相抵,以后,可得多加检点!” “青城双矮”同时躬身说道:“多谢令主。”
  朱四娘摆摆手道:“退后一旁。”
  接着,才目光在吕正英等三人身上一扫,淡淡一笑道:“本座虽然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对江湖上的一切,却也并不太陌生。”
  说着,已经自在一张石椅上坐下,注目接问道:“说说你们三个人的来历。”
  当刘子奇简略地,将自己三人的来历,说完之后,朱四娘才目注吕正英笑了笑道:“你这小子的遭遇,委实是不幸得很,不过,你能到这‘天心谷’来了,可应该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你应该懂了。”吕正英有点茫然地说道:“好像懂得一点。”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慢慢地你就会全部懂得的。”
  她话锋略为一顿,又轻轻一叹道:“我到达这儿,已经整整十年零一天了。”
  刘子奇接问道:“令主是于十年前的大年初一,到达这儿的?” “不错!”
  朱四娘幽幽地接道:“十年时间,不算太短,昨天我就想到。
  须要活动一下了,刚好今天,你们三个人就先后赶到这儿,说来这也算是有缘。”
  刘子奇含笑接道:“以后,还望令主多多栽培。”
  朱四娘点了点头道:“目前,我这个令主,除了我自己的两个女儿之外,你们五个,就算是我的基本干部了。”
  接着,目光一扫五人道:“你们五个中‘青城双矮’已派为护驾双将,现在,我再任命刘子奇和王人杰二人,为本谷正副总管。”
  刘子奇、王人杰两人,同时躬身道:“多谢令主。”
  “本谷总管与护驾双将之间,地位是平等的。”
  一顿话锋,目注刘子奇、王人杰两人,沉声问道:“方才,当然护驾双将在谷中执行职务时,本座所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
  刘子奇、王人杰两人,同声恭应道:“是的。”
  朱四娘冷然接道:“那么,本座提醒你们,方才,本座向护驾双将所说的话,同样地适用在你们身上。”
  “是!”刘子奇、王人杰两人,同声恭应声中,朱四娘却目注吕正英笑了笑道:“你,暂时没有职务,以后看情形再说。”
  朱亚男连忙接道:“娘,你不传他武功?”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论资质禀赋,这小子是万中选一的好材料,不过,目前我还不打算收男弟子。”
  朱亚男哀求着道:“娘!你……”
  朱四娘截口笑道:“真是皇帝不急,急了太监——你丫头放心好了,‘天心谷’出去的狗,也会比一般一流高手要强得多。”
  说到狗,就有二头大如牛犊,外表凶猛已极的狂犬走了进来。
  朱四娘向那两头巨犬招招手道:“过来!”
  那两头因有生人在室内,而显得有浓重敌意的巨犬,竟然立即俯首贴耳,爬伏在她的脚下,驯服得有如一只小猫。
  朱四娘含笑接道:“这是产自藏边的巨犬,本谷中现在业已繁殖到五十四头。”
  接着,目注朱亚男说道:“亚男,明天,你带着他们五个,和大黄、小黄,以及这些巨犬等介绍一下,以免他们发生误会。”
  朱亚男点头笑道:“好的,明天,我一起床,就办这件事。”
  朱四娘目光一掠吕正英等五人道:“从明天起,你们五个,暂时由胜男传授你们的武功,以后再看情形,由我亲自指点。”
  “青城双矮”刘子奇等人同声说道:“多谢令主!”
  朱四娘想了想后,又沉声说道:“有一点,本座要特别提醒你们,别以为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屈居于一个妇人女子手下。
  而心怀不平,须知你们这护驾双将,与正副总管,在我们母女面前,固然没有地位,但在江湖上,却比任何一个掌门人都要尊崇。”
  “青城双矮”这回想必是心悦诚服了,闻言之后,双双同声说道:“多谢令主成全。”
  朱四娘笑了笑道:“说来你们五个,也许不太相信,凭我的魄力,武功,和这‘天心谷’的财力如果要争取皇帝宝座,那真是易如吹灰反掌。”刘子奇笑道:“这个,属不等自然相信。”
  朱四娘目光一掠刘子奇等五人道:“你们五个,今宵就暂时在客厅中歇息,一切都等明天再谈,还有,你们相互说话时,要小声一点。”“是!”
  就在刘子奇等人的同声恭应声中,朱四娘偕同二个女儿,已向间里走去。
  目送那母女三人离去的背影,吕正英不由地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刘子奇自然能体会出一个身负灭门血仇,而又处于目前这种环境中的孤儿的心情,但此时此地,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客厅中沉寂了少顷,刘子奇才继一声轻叹之后,低声说道:“孩子,目前,你应该在‘忍’字上痛下苦功才行。”
  吕正英目蕴泪光,点点头道:“我知道。”
  林忠苦笑道:“刘兄,看情形,我们这位令主,绝对不是坏人。”
  刘子奇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是这种想法。”
  林勇接道:“只是,因为受过某种刺激,未免偏激得使人受不了。”
  刘子奇笑道:“已经到了这儿,受不了也得逆来顺受。”
  接着,又注目问道:“二位既是按图索骥而来,对这儿的秘密,想必知道了不少吧?”
  林忠笑了笑道:“不少二字是淡不上,不过是略知一二而已。”
  刘子奇道:“能否就二位所知见告一二?”
  林忠笑道:“总管大人,我们的肚子,还空着哩!”
  刘子奇连忙歉笑道:“这倒委实是我的不是,来,诸位请随我来。”
  当四人一齐向厨房走去时,吕正英则借口需要休息,而独自留了下来,而且,不等四人走远,就在那万年温玉作成的石凳上躺下,曲宛为抚地,闭目养起神来。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折腾,尤其是等于由鬼门关上,擒回来一条小命,此刻,竟然已有一个能避风雨,而又不至有生命危险的栖身之所,在精神体力,两皆疲惫之下,他委实是需要好好歇息一下了。可是,尽管他的精神体力都需要休息,但一经躺下后,脑海里,却有如暴风雨中的海洋,怎么也没法平静下来。
  说来,这也难怪,他本来是一个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自己历尽艰险,才逃出虎口,尽管目前有个栖息的机会,但前途茫茫,吉凶未卜,这情形,漫说他还不过是一个十七岁大的孩子,纵然是一个阅历较深的成年人,也未必能承受得起!不过,他总算是够坚强的,尽管他心头有着无限的委屈和悲痛,却是强忍的,并没有掉下泪来。忽然,他的鼻端,闻到一种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不由使他微微一怔。
  因为,对这股淡淡的幽香,他已算是很熟悉了。
  当他在洞顶的天窗上,与朱亚男挤在一起看热闹时,就已经闻到过,以后,当朱四娘、朱胜男母女二人经过他身边时,也闻到过同样的幽香,足证朱家这母女三人,所用的脂粉是相同的。目前,既然又闻到这一股淡淡的幽香,必是这母女三人中,已有人回到了客厅,而自己却正是四仰八叉地躺着,这可是大大失礼的事。
  就当他心头微微一怔之间,耳边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低语道:“不要动,吃下这个。”
  他还来不及有甚反应,双目与嘴唇都被二双柔若无骨的手掌捂住了,并且,口中还被塞人一颗鸽卵大小,滑溜溜的东西。
  那玩艺,可实在滑溜溜的,甫一入口便顺喉而下,‘咕咚’一声,已进入肚中,只剩一下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还留在口中。
  紧接着,那轻微的娇语又起:“好不好吃?”
  吕正英已听出是朱亚男的话声,紧张的心情立即飞弛,也只好暂去愁怀地低声笑道:“好极了,算得上是齿颊留香,只是,我还没品尝到滋味,就滑进肚子中了。”朱亚男笑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吕正英故意逗她道:“你捂住我的眼睛,我怎能知道你是谁!” 朱亚男纤指一点他的额角道:“傻瓜,你不能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