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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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 更新:2022-09-26 14:17 字数:5066
下午下课的时候,因为有上课的器材是从军事系那边借用的,下了课自然要还回去。有人提议让杨沫拿去军事系还,而不少同学则附议着,老师看了看杨沫,当即就答应了。
班里的同学们,大多数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要知道,杨沫和君夙天交往的时候,就引起诸多军事系女生们的不满,而两人分手后,更是完全无所顾忌地处处针对杨沫。
奈何后勤系这边有华紫木压着,一时之间,军事系那边的人倒是不敢来后勤系找杨沫的麻烦。
可是这会儿,杨沫自己去军事系,不等于自投罗网嘛!
慕风风扯了扯杨沫的衣袖,“沫沫,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杨沫摇了摇头,“只是还个器材而已,再说军事系我以前又不是没去过。”
“可是那会儿和现在哪一样啊!”慕风风有点着急。
杨沫道,“总是要去面对的,风风,就算你这次陪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更何况就算不去军事系那边,走在学校里,我也随时会遇到军事系的人啊!”
最终,杨沫还是说服了慕风风,没让对方跟着来军事系。
杨沫原本以为,军事系的人就算是要整她,至多也就是像她在班里遭遇到的那样,被人故意绊倒或者是对她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之类的。
可事实上,军事系和后勤系的人,性格本就不同,如果说后勤系的学生整人喜欢后背搞点小动作的那种话,那么军事系就是喜欢直来直往的。
杨沫被一群女生围堵着,她手中捧着的器材掉在了地上,被人当场踢得老远,而几个女生按压着她,当众就对着她打了起来,暴力而又——直接!
有人扯着她的头发,有人按着她打,而她,就连反抗都没办法反抗!
这是天慑学院啊!是之前的日子,过得太舒畅,也太平安了,以至于她忘记了这种的可能性。
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她在阳台上被木雪蔷手下的那些女生们教训的样子。她的耳边,时不时地能听到那些女生说着,“没想到君少的女朋友这么没用,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
“君少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个女的啊!”
“反正君少现在也和她分手啦,我们这可是好心帮君少解决麻烦呢!”
“你们说君少到底看上了她什么?该不会这女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吧,不如把她衣服扒下来看看?”
扒衣服?!不……不可以!
杨沫脸顿时涨得通红,如果只是身体上的挨打,她可以忍受。可是如果是扒衣服这种羞/辱的话,那么她……
杨沫拼命地反抗挣扎着,双手紧紧地护着身上的衣服和裙子,可是还是能感觉到有手在拉扯着她的裙子、在扯开她衣服的扣子……
“快,快点!一会儿大家拿手机好好拍拍,晚上上传到学校的论坛上……啊!”女生的话还没说完,便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而戛然而止了。
紧接着,原本在拉扯着杨沫衣裙的那些手,全部都停下了动作,迅速地移开了。
四周,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极了,杨沫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
狼狈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杨沫的眼,只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子站在她的不远处,整齐的白色校服,五星的标志,淡漠的脸庞和漆黑的眸子……那是来军事系,她最怕遇到的人。
可是现在……却是他阻止了那些女生们的举动。
杨沫看到有一个女生,倒在了君夙天的脚边,像是昏厥过去似的,向来就是刚才说话说到一半的那个女生吧。
而其他那些刚才围殴她的女生们,此刻都呆站在原地,个个面色上都流露出了害怕的样子,和之前那种嚣张凶狠的模样截然不同。
君夙天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威压,更别提这会儿他的身上充斥着一种明显的戾气,足以让普通人胆颤心惊。
这会儿,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擅自离开。所有人都变得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杨沫双手拉拢着自己被解开了口子的校服,看着君夙天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然后,终于停在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还跌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上却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仰着头,看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
呼吸,情不自禁地屏住,她看着他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看着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的伤处。
这会儿,她的脸上,身上,都有着刚才被打的痕迹。
而他,动作极轻极柔的抚着,就像是在抚着稀世珍宝一般,是小心翼翼,是珍惜,是心痛、是愤怒、是眷恋……
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你后悔吗?”
他问着,漆黑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如同落入玉盘的珍珠,如斯华丽,却也如斯清冷。
第5卷 【276】只想你说,你后悔了(3000字)
杨沫的手还紧紧地抓着衣服的前襟,一双眼睛就这样眨也不眨地看着君夙天,然后眼眶慢慢地红了,眼泪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啪嗒!啪嗒!
杨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因为刚才被打得太痛了吗?还是因为被扒衣服恐惧?又或者……是因为看到了君夙天的放松与紧张?
她的泪,晶莹剔透,也让他的心为之一痛。即使她两次这样地拒绝着他,即使她那么冷静平淡地说着,他永远不可能会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却依然还在为这个女人痛着。
那么地痛,又那么地烦躁不安。
她总是可以这么轻易地掌控着他的情绪,而他,一次一次地屈服在她的脚下。
他的手指轻轻地沾着她的眼泪,滚烫灼热,就像是要把他的指尖给彻底燃烧了一般。
“只要你说,你后悔了,那么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以前那样吗?杨沫知道,如果这会儿,她只要点头,只要对着这个男人说上一句,后悔了,那么以后她在天慑学院中,依然还会是以前的日子,没有人敢欺负她,他会宠她、疼她、把他认为最好的一切给她……
可是……他那种绝对的占有,霸道的爱情,两人之间,又可以维持多久呢?
贝齿咬着唇瓣,杨沫哽咽地啜泣着,却一个字都不曾吐出。
君夙天的眸色逐渐变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终于,一旁有女生忍不住地开口道,“君少,这个杨沫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不如还是我们来替你教训一下……”
“教训么?”君夙天慢慢地直起身子,转头看着那个女生。冰冷阴霾的眸光,让女生全身起着鸡皮疙瘩。
“她从来都不是你们可以动手的!”君夙天抬起手,猛地抓住了女生的头发,在女生的尖叫声中,狠狠地甩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那女生的脑门撞在墙上,顿时破了块皮,渗出一些鲜血。周围其他的女生们,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不是说君少已经和这个女人分手了吗?怎么还会这么生气?!
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分手!
一时之间,这些女生们心中个个是后悔不已,心中大骂到底这个分手传言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全部都给我滚!”冰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
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战战兢兢站着的女生,包括那个最初被君夙天劈倒在地和后来撞墙的那个女生,全部都走得干干净净。
杨沫深吸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朝着滚落到一边的器材走去,器材的头上,明显已经砸破了一个缺口。
只怕这东西真的还给了军事系的老师,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训了吧,如果真的要赔偿的话,杨沫还不知道自己这点生活费够不够赔的。
弯下腰,她正想要把器材捡起来,可是手还没碰到器材,身子已经被人从后背抱住了。
脊背,陷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那熟悉的气息,顿时笼罩着她的全身。
杨沫的身子颤了颤,只感觉到微凉的唇含住了她的左耳垂,他在细细地xi吮着她的耳垂,舌尖带着一种tiao/逗意味的卷着那小小的耳肉,挤压着,轻咬着,最后轻舔着她的耳廓。
身体的疼痛,此刻全都变成了一种颤栗,杨沫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君夙天轻易地撩拨起了qing欲。身体挣扎了一下,她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可是却反而扯动着她身上的痛处。
顿时,杨沫痛得倒抽了一口气。
“现在这样子,你还是要坚持不后悔吗?”君夙天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
“你……先放开我,我还要去老师那边还器材。”杨沫刻意地回避着君夙天的问题。越是呆在他的怀中,就会让她越是紧张。
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子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杨沫下了一跳,急忙道,“君夙天,你……你快把我放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低头,沉沉地看着她,“现在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杨沫一窒,是啊,他又为什么要听她的呢?现在他们两个人,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是说,因为她觉得现在他其实还是爱着她的?所以就该听她的呢?
杨沫沉默着,没再做声,只是任由君夙天抱着她,从军事系的走廊一路走到了电梯处。
越是走近电梯那儿,经过的学生就渐渐多起来了,不少人的眼神皆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其中不乏有诧异得合不拢嘴的人。
所有人都寂静无声地瞅着这一幕,当电梯来了,君夙天抱着杨沫走进电梯的时候,自然也没人敢同乘。
“我还有器材要还给老师!”杨沫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原本她刚才就是要把器材捡起来的,奈何被君夙天一弄,差点忘了这事儿。
“会有人去还的。”君夙天淡淡地道,一路把杨沫抱出了军事系,走到了他的车子旁,打开车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虽然他的脸色冷得要命,但是他放下的动作,却依然是小心的,小心地就如同以前,他每一次地把她放下的时候,都是这样……
杨沫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君夙天的车速极快,两边的景物飞速地倒退着,杨沫忍不住地闭上眼睛,忍耐着那种眩晕的感觉。
车子一路开到了海边的一幢别墅前才停了下来。
君夙天再度抱着杨沫走进了别墅。别墅里没有其他什么人,许多家具上面罩着一层白色的罩子,看起来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君夙天扯开了沙发上的罩子,抱着杨沫坐下,然后又径自去把其他一些罩在家具上的罩子一一拿开。而杨沫则环望着四周,在看到了挂在一边墙壁上的照片时,有些愣住了。那是一幅24寸左右的照片,配着花边繁复的相。照片中的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俊美的脸庞上,有着一种意气风发。
那是——君傲盛!
杨沫曾经见过君傲盛的照片,对于这个男人的遭遇,她可以说是印象深刻,此时,自然是能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人。
君傲盛的照片会挂在这样显眼的地方,难道说这间别墅是……杨沫正猜测着,君夙天的声音已经响起在了她的身边,“这别墅是小叔以前住过的。”
杨沫转头,只看到君夙天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个药箱。君夙天把药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打开了药箱,拿出了里面的药膏,屈膝蹲在了她的跟前。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伸手想要从他的手中拿过药膏自己来涂,可是他却压根没有要把药膏给她的意思,而是手指沾着药膏,轻轻地抹在了她的伤处。
轻微的刺痛感,让她不由得微微抽着气。
“疼了?”他问着。
“还好。”她低低地道。此刻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头顶,轻垂的睫毛,隐隐露出的鼻尖……他很认真又很仔细地在帮她抹着药,这样的情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她觉得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当他涂好了她膝盖和小腿上的伤时,直起了身子,小心地抬起了她的胳膊涂沫着。她就像是个洋娃娃一般,始终没再吭声。
直到他突兀地问着,“为什么被打成这样,都不后悔呢?”
她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
“还是说,你宁可在学校里被人这样地打着,都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君夙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