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两块      更新:2022-09-26 14:17      字数:5139
  滴!
  一道电子声音响起,门锁应声而开。
  推开门,杨沫走进了别墅,果然,入目所及,一个佣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杨沫满脸的疑『惑』,虽然屋子里没人,但是东西摆设也没『乱』,显然不是遭贼。又或者今天是佣人的休息日?
  如此想着,她朝着二楼君夙天的卧室走去。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别墅里,如果不在的话,那么她可以直接打道回寝室了。
  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她却整个人几乎傻眼了。卧室里,是一片的狼藉,可以看出,卧室内已经有好多东西都被收走了,诸如花瓶、诸如镜框,诸如那些个瓶瓶罐罐。可是饶是如此,这里也像是被打劫过一样,几个枕头东倒西歪地在地上,被褥皱得不成模样,被褥上,可以见到明显抓破的痕迹,窗帘被扯下了一半,床上、地上甚至还有许多枕头中飘散出来的鹅绒。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二次大战吗?
  杨沫环视着房间,总算在床上找到了君夙天,颀长的身子侧躺着,他的身上并没有盖着被褥,只是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睡袍。即使她走进了卧室,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熟睡一般。
  第2卷 【076】醒来
  杨沫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那些障碍物,走近到了床边,正想试探『性』地喊一声,却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所惊住了。
  他的头发散『乱』,嘴唇有着明显被咬破的痕迹,唇上甚至还残留着斑斑的血痕,睡袍的大半扣子被扯掉了,隐约地『露』出了里面的胸膛,而『裸』『露』在睡袍外的两只手臂上,有着一道道明显的红痕,和被抓破的伤口。
  就像是在和什么战斗过一样!
  一瞬间,杨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直跳着,君夙天这个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昨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天没见,就会称了这个样子。
  她抬起手朝着他伸了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发颤。
  “君……君夙天……你醒醒,你醒醒!”杨沫喊着,手摇了摇他的身体,“你是睡着了吗?还是……”她有点不敢往下想象。
  “对了,打电话找医生!”她喃喃自语着,赶紧『摸』出了自个儿身上的手机,正准备拨打120的急救电话,一只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按住了她的手机。
  “不用打电话,我没事。”略微沙哑的声音,透着一种疲惫。
  “你醒了?”杨沫呆怔地看着已然睁开眼睛的君夙天,不仅仅是声音的疲惫,他的眉宇间也充满着疲惫,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可以时候差得很。
  “嗯。”他起身下床,手指耙了耙头发,“你怎么会过来?”
  “早上没课,所以就来了。”她喃喃着道,看着他用力地晃了晃头,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揉』压着太阳『穴』,“你真的没事儿吗?”她忍不住地问道。
  他的眸子倏然睁开,沉沉的视线定定地凝望着她,“对,我没事。”
  可是她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为什么房间会成这样,他身上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她却连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是属于他的秘密吗?还是本就是她不该问的事儿?
  如果他想要告诉她的话,那么自然就会对她说,而如果是他不想说的,那么无论她怎么问,他也不会说吧!
  杨沫默默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看着君夙天走进浴室。
  隔着一扇移门,她依稀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卧室里『乱』得要命,杨沫卷起衣袖,开始把破烂的被褥尽可能地叠好,把地上的枕头一个个的捡起来,再把床上的鹅绒先全部掸到地上去……
  浴室内,君夙天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了全身。身上,又添了新的伤痕——被他自己亲手抓伤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他却不觉得痛呢?
  那是因为有更痛的存在吧!
  她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她刚才看着他这副模样的震惊眼神,不断地闪动在他的眼前。
  如果她看到的是他昨晚的模样,恐怕就不仅仅只是震惊了吧,又或者……会害怕吗?
  闭上眼睛,他低着头,埋首在水流之中。不能说……什么也不要对她去说!
  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现在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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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君夙天走出浴室的时候,卧室内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是,却没有看到那抹他所想要见到的身影。
  是回去了吗?君夙天轻垂着眼眸,打开了衣柜,随意地取出了衬衫和长裤,脱下了浴袍,开始穿起了衣物。
  咔!
  卧室门被推开,杨沫站在门口,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精瘦结实的身躯,修长的四肢,此刻他光『裸』着上半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正刚刚把裤子套到『臀』部的位置,甚至还没扣起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姑且……能够被称之为美男穿衣图吧!
  杨沫暗自想着,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貌似忘了发出个惊叫啥的。
  脸微微地红了红,她的脚跟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退出卧室关上门时,君夙天已经穿好了裤子,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我没故意看,我只是……”话未说完,他已经把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他的双臂环抱着她的肩膀,脸贴着她的颊边,“你想看多少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昨夜,痛得彻骨,即使片刻的昏『迷』,亦会再被痛醒。
  然后,能看到的只有这空『荡』『荡』的房间,能听到的呼吸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
  口中,喊了无数次她的名字,所以,在睁开眼睛看到她的那一刻,在离开浴室找不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原来有多离不开她!
  明明是想让她离不开他的!所以才会让她认清学校的现实,让她依附着他。
  可是……越是相处,越离不开他的人,却反而是他!
  杨沫有些诧异地呆在君夙天的怀里,不过却没有挣扎。从他的拥抱中,她可以感觉到一种急切。
  他——怕她离开?
  沉默了片刻后,她喃喃地开口道,“我没有要离开,我刚才只是去倒了一下清扫出来的垃圾而已。”
  “是吗?”空落落的心,似乎因为她的回答,而一点点地充满着。
  “嗯。”她轻轻地应着。
  被他抱过很多次,可是,却是第一次,脸颊直接贴在他光『裸』的胸膛前,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贴合得那么彻底,那么明显得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温度。
  脸红得更厉害了些,杨沫有些不自在地咬咬唇,“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片刻后道,“好。”
  君夙天松开双臂,杨沫正要松口气,蓦地发现,君夙天除了双臂上的那些像是抓伤般的伤痕外,身上竟然还有一些旧伤。伤口早已好了,只有一些浅浅的痕迹,只是,这却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
  第2卷 【077】上药
  冰凉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他的眼睛,像『迷』雾一样,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别问,一个字都不要问。”他低低地说道,口气与其说是命令,倒不如说是恳求来得更恰当些。
  杨沫抿了一下唇,没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君夙天身上的伤。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旧伤呢?还有……他手臂上那些新的抓痕……
  伤痕累累。
  君夙天直起身子,正要转身,杨沫猛地拉住了他的裤腰,“『药』箱在哪里?”她问道。
  他微微地扬眉看着她。
  “你手臂上还有嘴唇上的伤,总要抹点『药』膏什么的吧,『药』箱里你应该有备着这类的『药』膏吧。”她解释道。
  “嗯,有。”片刻之后,君夙天拿着『药』箱递给杨沫,杨沫拿起里面的膏『药』,看了看说明书,确定了是外用的治疗擦伤之类的。
  杨沫挤出『药』膏沾在手指上,然后一点点地擦在了君夙天的手臂上。感觉就像是位置对调了似的,就在前些日子,还是她受伤,他为她上『药』的。
  清凉的『药』膏,随着她手指的动作,而在他的身上涂抹开来,就好像是一点点地治愈着他的伤。君夙天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女生。平凡而普通,可是却偏偏是他的命依。
  而当她这样用『药』膏给他涂抹着身体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那么自然地泛起着一种喜悦,强烈而不可遏制,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我是不是手势太重了?弄疼你了?”杨沫出声问道。
  她以为他的轻颤,是因为疼痛吗?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不痛的。”
  “哦,那就好。”她低下头,继续给他涂抹着『药』膏。
  直到两只手臂的『药』膏都涂抹好了,君夙天才套上了衬衫,一颗一颗地扣着扣子,而杨沫则找出了ok绷,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破裂的嘴角上,然后又取了另一只专门针对唇部的可食『性』膏『药』,对着君夙天道,“你把头抬一下。”
  他的下颚微微扬起,优美的颈线顿时显现在了她的眼前。清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还有他唇上的伤,令得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带着一种残艳的美。
  心脏,蓦地像是被什么敲击了一下,带着一些些酸涩的感觉。她赶紧拉回视线,把自己的目光定在了着他的嘴唇上,“如果……觉得痛的话,就喊一下。”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太自然。
  “好。”他淡淡地吐出了这个字。
  她的手指这才沾着透明的『药』膏,碰触上了他的唇,柔软而带着一丝微凉。他的唇,她吻过,但是这样的碰触,却还是第一次。
  和唇与唇的碰触不同,当她的手指碰触着他唇的时候,就好像有着一种他在被她掌握的错觉。
  一种怪异莫名的错觉!
  她又怎么可能会能掌握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呢?!
  杨沫心中自嘲地笑了笑,赶紧专心致志地继续涂抹。
  蓦地,他的眉头极细微地蹙了一下。
  她一惊,“痛?”
  “不是。”君夙天轻轻地抓住了杨沫的手,手指摩擦着她沾着『药』膏的指尖,“可是,可以弄痛我的,也只有你。”
  杨沫怔然着,只觉得指尖烫得……几乎就像是在燃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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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做可以弄痛他的只有她?杨沫想了半天,楞是没搞明白,君夙天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在说她上『药』的手势太重了些。
  然后,因为当时的气氛,太太暧昧和怪异了一些,于是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从卧室逃到了别墅的门口,正打算骑上她的那辆小自行车回去,却硬是被他又扯进了别墅。
  接着,他一句,“我饿了。”杨沫童鞋想了想,要是君夙天这个样子带着她去学校的餐厅用餐,那么他的那些伤痕,足以引发其他人丰富的猜想,尤其是他唇上的伤。
  于是,她很淡定地对他说,她可以做些简单的料理,还是在别墅里吃比较好。
  君夙天倒是没阻止,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杨沫系上围裙,在冰箱里翻出了一些食材,然后洗菜、切菜。
  “你经常做饭菜吗?”因为她的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练,因此他有此一问。
  “嗯,以前没住校的时候,经常会在家里做。”她答道。父亲的早逝,母亲为了抚养她,经常忙于工作,有时候为了拉到更多的存贷款,甚至经常见客户到很晚才回家,有时候还会出差。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自己照顾自己。烧菜做饭,不过是最基本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眸『色』慢慢地转成幽暗。当他小时候被佣人伺候着,被君家的所有人细心呵护的时候,小小的她,是不是正在为生活而挣扎呢?
  如果……他有早些遇到她的话……在茫茫人海中,早一点遇到她的话,那么她的生活,是否就会不一样了呢?
  杨沫没有注意到君夙天神『色』的变化,一边做着菜,一边道,“我的手艺可没你的厨师那么好,要是你吃不惯的话……”
  “不会。”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一定吃得惯。”
  这句话,他说的肯定至极。
  当然,他也的确是说到做到了,当杨沫把四菜一汤端到了客厅的餐桌上时,君夙天倒真的是神『色』自若地吃着,就好像平时他的样子。
  好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