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红色风帆 更新:2021-02-16 20:50 字数: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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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槿如此乖巧,竟把你们带来府中了。哈哈!甚好!省却了我把你们绑来的功夫。”白擎松丧心病狂地张口大笑,步履飞快地走到蒹葭身旁,一把扯掉了她的人皮面具,“神医,你人皮面具固然做的好,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你可懂?何况——你不慎的地方多了去了!哈哈哈哈——”
“雁归师父——”蒹葭喃喃地朝着陆羽,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量,“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师父……呜呜。”她不争气的眼泪如醉花阴间的涧流,细细地滑落,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顷刻间满盛着一大汪花酿。蒹葭滴滴嗒嗒地抽泣,娇态万千,媚颜粉唇,稍稍凌乱的青丝在耳边晃晃悠悠,瘙痒了耳廓后又婉转地飞至胸前,才悻悻却步。拓跋恭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即使容颜千变万化,眼睛却永远不会说谎。她的一双凤眸这么美……这么美,灿若明星,永远都绽放着光芒。
白府里一群奴才丫鬟也都惊住,这南国公主却不比白家小姐逊色,反而这千娇百媚中更显美若天仙。
陆羽轻瞥了一眼蒹葭,如今他的情怀再也抑制不住,为什么看着她哭自己也会心痛?为什么看着她痛自己便恨不得杀了害她痛苦的人?为什么如果她不在身边一刻一秒,自己就害怕她再也不会回来?——她像极她的妹妹,可他却跨越了做哥哥的底线。这种感觉尚未有过,难道他已经暗暗动情了吗?不可能……也不可以。他凄冷地一笑,又毫无畏惧地对上白擎松罪恶扭曲的脸。
算算时间,一切也该结束了。一着不慎?白老爷,你可不止一着不慎呢。
所谓绝地大反攻,呵呵,就是这样吗?
“白老爷,您输了。”云淡风轻中,笑里藏刀。
“啊!”一个侍从突然尖叫起来,未等他发出第二声,陆羽再一个反手,便完全制止了他。身后接二连三的人向陆羽扑来,陆羽镇定自若,瞅准了一个空隙,狠狠地向拓跋恭使了个眼色——料想他的毒也该解了吧,果然拓跋恭心领神会,一个反手挣脱了侍从的束缚,白擎松见形势不妙,就要高呼:“来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迎面而来的粉末呛的直咳嗽。
“这毒,还给你。”一个男声响起,满是轻蔑和不屑,陆羽迅速的给白小槿喂了解药,又低低地咬着她的耳朵道:“白小姐,恐怕你要忍一忍。”白小槿忽然感到喉头一热,本已十分难熬,又被眼前的男子温润私语的一番,更是脸红到了耳根子,娇滴滴地不曾言语。
“神医,我们快走!”拓跋恭一手揽过哭晕过去的蒹葭,她颈上的墨桥石泛着奇光,她手中只是紧紧攥着那一棵草药。她本来想一直抓着的,可是侍从反扣了她的手,蒹葭心里难受,昏迷时还念念不忘“雁归师父”……陆羽内心苦涩,但明白形势危急,不可怠慢,便搂住白小槿,朗声:“拓跋,我们走!”说着两人拥着两个少女,急急地向府外奔跑。
白府内已是白烟袅袅,伴随着十几个人的急咳声,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秦国驿站,快,快!陆羽半刻不敢懈怠,只是横抱着白小槿,又脚下生风地奔向驿站,他体力尚好,拓跋恭也能跟上。陆羽淡淡一笑,他果然猜对了,拓跋恭是会武功的。真是难为他初见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深藏不露啊!正在他全力奔跑间,怀中的红衣少女却缓缓苏醒过来:“你,为什么……要救我?”她虚弱地呓语道,她中了毒,解药还未发挥效果。陆羽没有多看一眼白小槿,以为她只是在说梦话。然而过了一阵,白小槿的眸子还停留在他如雪的脸庞上,白小槿清泪涟涟。
“你是被利用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陆羽本以为她是帮凶,可是当看到她凄楚地跪在白擎松面前……他好像明白了一切。她只是被最亲近的人利用了,不是吗?那么救她,也是必须的了。
“陆公子,你真傻。”白小槿苦笑着,然而却笑出了泪花,是不是这样做——就代表他还有一点在乎自己?她没有看错人,是吗?陆公子……真是个好人,她又想到求爹爹成全的婚事,如今自己还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还没有回答,他会答应吗?脸颊上忽然更觉通红,遇见他,自己身上真发生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自己,也会害羞?
“可是你怎么解那毒的,又怎么知道那是个陷阱?”身上忽然轻盈了许多,她知道他喂她的那粒药丸,必是解药。
“我早在买糖葫芦之前就给蒹葭和拓跋服下了百毒不侵的药,只是解药的药效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所以只要拖住白擎松,等毒一解,便可逃脱。至于陷阱?呵,我确实不知道白擎松布置的那么精妙,但我能观测天象,知道蒹葭有劫……万事当然要小心谨慎。”这个男子,早就防备好了一切,原来买糖葫芦前他素袖在蒹葭和拓跋面前一挥,便使他们吸入了解药。他怎么可能放心蒹葭离开他?就算一小会儿也不行……因为、因为他答应了云岩要护她周全。
可是,真的只有这样吗?陆羽心中不快,那种微妙的感觉如影随形,他将白小槿搂得更紧,只因着一瞬的错觉——他将白小槿当作了云蒹葭。
轻轻蹙眉,这下蒹葭的身份再也瞒不住了,必须尽快回到祁源山,尽快通知云岩。城里已经不安全了,估计此番白擎松的目的也是再明显不过——杀了云蒹葭替秦国国君龙烨报仇!天下之大,祁源山是第一强国晋国的领地,去年的墨桥石之争晋国没有参与其中,个中缘由也并不知道……如果回到祁源山,凭其他国家的一些乌合之众也不敢冒然进犯,说不定还能躲一段时间……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以后,他们将何去何从?
秦国驿站。陆羽静坐在蒹葭的床边,等待她的苏醒。
多少次,他想伸手触碰她如凝脂般的脸庞,却又像中了雷击,只在一寸的地方生生停住,他不可动情,却偏偏对这个小丫头执着万分。蒹葭,你为什么不赶快醒过来,让我少担心你一点?然而转念一想,蒹葭,你还是再多睡一会儿吧,让我再多看你一眼。
父亲、母亲、妹妹……全都不在了。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别再让我心痛了,别再让我心碎了。我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我身边。
默语间,泪已经婉婉转转地飞旋而下,陆羽只觉得眼眶一湿,没有在意那断了线的悲伤。俊若仙人的神医就默默地守着鹅黄色的明亮,仿佛她是他这一生最美丽的风景。
一个时辰后,床榻上的小人才迷糊地挣扎起来,然而俊逸的双十男子已附在床沿睡着了,少女没有吵醒他,只是心中默念了几句“雁归师父”,又偷偷的探手蹭了蹭他柔软的脸颊,然后满足似地下了床。
替他披上薄薄的衾被,又坚定地握紧了芍药……太好了,还在。她蹑手蹑脚的离房,不是她脚步声细若蚊蝇,而是眼前的男子睡的太熟了。她要为他拿一碗粥,雁归师父累坏了吧……为了她的事情……
泪水不争气地又想落下,她赶忙吸了吸鼻子。拓跋恭和白小槿还在各自的房间里睡觉,她天生警惕性不高,没有发现黑暗中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泪语星愿·与君同难(1)】
PS:这一章开始后的几章是一个小高潮~~男女猪脚都会明白自己的感情~~
“雁归师父,你还记得我们在祁源山上,你教我识了好多草药,我调皮,硬是问你要了那称作“芍药”的草药吗?雁归师父——你不要离开蒹葭好不好,是蒹葭不好,总是给你惹麻烦,还总爱哭鼻子……蒹葭以后会乖乖的,你不要一直睡着好不好。这样,蒹葭会很难过很难过的,会总想要哭鼻子……雁归、师父……”
每一天,她都会附在他耳旁,低低地泪语这一番话——愿君长安。
一切,还是从白府逃至秦国驿站的那日说起。
那日,蒹葭跑出房门给睡着的陆羽拿一碗热粥,雁归师父素来待她极好,这一次的劫难也是他替她解的围……蒹葭把白粥小心搁置在桌台上,又笑意连连、柔情如水地拂过陆羽俊朗的脸窝。如玉神医睡的很熟,虽然他戒心极重,但仿佛潜意识中有所明朗身侧的人对他并无加害之意,所以便寝睡得更加安心。蒹葭心满意足地嘟起了樱桃小口,师父的睡颜也是这么美呀……美的不像这尘世所能容纳的,不知不觉注目出神,蒹葭悄无声息地慢慢凑近陆羽,陆羽的脸便在这小小的视野中逐渐的放大、放大……直到完全贴上,淡粉的唇色才偷偷爬上陆羽的脸颊,趁人不备刻上了印记。
她喜欢雁归师父这样沉沉地睡着,最好他能睡到明天天亮,虽然现在只是傍晚而且粥会凉掉。
不敢再惊扰他的美梦,她动作极轻极缓地合上门——师父,你要好好睡哦,心中默念一下,嘴角如涂抹了蜂蜜,甜甜地退出。
黑暗中的眼,还不动声色地窥视着。
蒹葭只觉心中愉快,便要去拓跋恭房中瞧瞧他醒了没有,刚走到他屋门前,只听得其中毫无声响……拓跋还在睡吧?蒹葭想着,又揣摩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于是轻轻推开屋门,门是虚掩着的,没有紧闭——屋内是一个眉目俊秀的少年卧在床榻上,他一手抵着额头,一手垂在身旁,表情却有些痛苦,下意识地想去抓胸口的衣物,然而力不从心,颤颤巍巍却始终抬不得手。
他很痛苦吗?真希望他不要这么痛苦……蒹葭暗暗地思念着,疼惜之情由心而生,而屋内的少年早已醒了。只不过他不愿意这么快睁开眼睛……是啊,如果她能,再这样多看他一眼,该有多好。
蒹葭不想打扰他休息,于是欲合上门,却听见屋中淡淡的声音,低沉而无力:“陪我说说话,蒹葭。”
咦?拓跋他没有睡着啊?蒹葭又拉开了门,一抹亮眼的鹅黄闪入少年墨画的眉眼。
“那好。”颔首应道。
“蒹葭,你对神医……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的?是师父啊,是很亲很亲的人啊!但是,为什么拓跋会突然问起师父?蒹葭觉得奇怪,但避不开他的话语,于是诚实地答道:“雁归师父他对我极好,是他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的……蒹葭自是十分喜欢他的。”
“是哪种喜欢呢?”
“喜欢就是喜欢,还分哪一种吗?”
“是!喜欢分很多种,你……是不是想说,你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拓跋恭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心中并不爽快,就在早间白府中,听闻白小槿要嫁与陆羽,她是那么的伤心、不舍……那时,他是什么心情她可曾懂得一分?心痛、心痛、心痛……唯有这种情感,诠释了身体和心灵的所有感觉,他知道他不可救药了……淡淡的喜欢,他以为只是淡淡的,却愈演愈烈。那只是喜欢吗?想要保护她……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护她。可是,她的身边,永远有一个翩翩如玉的雁归师父。
他,是多余的吗?也许吧。
蒹葭被拓跋恭突如其来的低吼狠狠地吓了一跳,心中一愣,小心的问道:“拓跋……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对不起。”拓跋恭自觉失言,他还是不忍心惹她伤心,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呢,“是我不好,我太执着了。”他还并不宽大的手掌不住地发抖,想要握住她的竟是这么困难……他在逃避。
“执着没有什么不好嘛!何况你是关心师父和我啊。”蒹葭没能完全理解拓跋恭所谓的“执着”,以为他说的是他一心一意地问雁归师父的事呢,于是只是浅浅一笑。
朱户有意,悄月无情。朱户永远在那里,给明月留一席轻纱的梦吟,偏偏那轮月色不入朱户,只寂寞地悬挂在夜空。
于他,真是讽刺。
“蒹葭,以后你会明白的,那种感觉……犹如锥心之痛。”拓跋恭淡然一笑,不愿说破其中的奥秘,蒹葭也就听个大概……总之,雁归师父是很重要的人,和爹爹、和娘一样,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小小的人儿心中早有定义。
屋外的一袭红衣听的出神,她更懂拓跋恭的意思。
按照原定计划,第二天一早他们便要赶回祁源山,此行危难众多,陆羽不愿再让蒹葭遭遇任何不测,于是今晚一过,他就快马加鞭带着蒹葭回祁源山,至于拓跋恭和白小槿,历练只能到此为止,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一切,在奔回驿站的路途中陆羽便交待清楚了,他相信白擎松不会真的不要这个女儿。
拓跋恭答应了,白小槿却迟疑着。许久,她开口问了一句:“陆公子当真一点不喜欢小槿?”也许陆羽能够想象当时白小槿的心情——悲伤、失落却犹自藏了几分期待。
对不起,只是我,不能回应这样的心情。“对不起。”
白小槿嘴角微微一扬:“我懂了。”
有些事,不必说破,因为自有懂得的人在。可惜,那份懂得却是失恋的心慌。
如果对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