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人生几何      更新:2022-09-26 14:15      字数:4938
  懈芯酢!?br />
  北北……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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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走过一家咖啡馆,想要进去坐坐,才想起自己没带钱,钱包还放在被撞坏的车子里。
  后边没有人跟自己了,说不出来的自在和……寂寥,他坐在路边的车站边,向马路的尽头忘去,一排一排整齐的街灯,稀少的人。
  北北突然有些惘然,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快点回家?明天要如何跟保安解释自己的车和别人的相撞? 真的要回美国么?
  明晃晃的路灯下,北北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感觉到手指有些疼痛,他抬起手伸开来看,食指的皮刮翻了,已经出了好久的血,上面结了个黑色的血块。
  北北想把血块揭下来,一拽之下,更多的鲜血竟涌出来,他平时都有带手帕,今天竟然忘在办公室了,想了半天只好甩甩手,不管它,让它继续流。
  呆呆的看了半天马路,北北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这条路又偏,所以好半天才能看见一个人,每当一个人影走过,北北的心就一缩,很快又放下去。
  “您呼叫的用户没有开机,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没有开机。”月月叹了一口气,挂上电话。手指冻的发麻,实在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劲头了,打急救电话到是好办法,可惜他对医院有一种无法说明的恐惧,从母亲死了那一刻起。
  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冻死在路边吧?试了好几次,月月才支着路边的栅栏站起来,看着路边的垃圾桶,想了好久,苦笑慢慢的脸上漾开,那家伙,真象林子里的大黑熊,做起事来一点也不温柔啊。
  但是……
  “你在干什么?”北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月月在垃圾箱里翻腾,一只腿上的血流了一地。
  身体僵在那里,月月把手收回来,其实他这个人有小小的洁癖,虽然还不到一天洗十几次手的程度,但是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翻垃圾箱,就象秃子忌讳人家说“光”,被发现的月月顿时恼羞成怒。
  “你妈的,用你管,不是走了么?立刻滚蛋,要不老子还操你。”象被踩到尾巴的猫,月月的瞳孔都变的尖细了。
  北北立刻转身就走,他犯贱么?跑回来让这个男人骂。走了十几步,突然想起月月刚才抬起脸的狼狈样子,真的说不出来的搞笑,不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真的,他相信月月的一生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刻了。
  走回去拨开月月的扶住垃圾箱的手,一脚把垃圾箱踹倒,北北很快从倾泻一地的垃圾中找到发夹。
  他用衣服擦了擦,想递给月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回头才看见月月的脸白的和鬼一样,还隐隐泛着青色,整个人晃的随时都会跌倒,楚楚可怜,北北也就顾不上深仇大恨了,伸手过去要扶他。
  月月把他手挡住,勉强站稳道:“发夹。”
  “那──”北北把发夹塞到他手里,嘀咕道:“又不是女孩子,那么爱美。”
  月月不理他,把头发拢顺了别上夹子。虽然这么苍白,他仍旧可以异常美丽着,隐隐透露出一种妖治的诱惑来。
  近乎透明的白皮肤,高高的鼻梁和颧骨,由于劳累更加深陷进去的眼窝,长长的深棕色睫毛上挂着一层毛茸茸的雪末;眼睛里全是高傲的神色,连看也不看北北的整理着头发。由于疼痛,嘴唇已经咬成深紫的颜色。
  北北从来就觉得月月是个尤物,但是从来没有觉得月月是这么官能的,简直就象一只等待交配的雄孔雀,尤其是,也那样美丽。
  不知道是谁张开了臂膀,双方紧紧的拥抱着。
  不知道是谁开始了掠夺,彼此深深的撕咬着。
  不知道是谁先行动,但是这一分钟变的非常微妙,仿佛被催眠了,深深的吻,只听的到心跳的声音,而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
  轻轻的舔去月月眼睛上的冰凌,北北觉得自己暖和多了,月月趴在他身上开始闷笑,笑的咳起来,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眼泪。
  然后又疯狂的吻起北北,吻的简直像是吸血鬼, 先是把北北的舌头咬破了,又把北北的脖子咬了一个口子,北北拉开他:“你够了没有。”
  月月笑笑,很纵容的那种笑法,北北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事情反过来了?倒好象他欠了月月似的,北北生闷气,好像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故意高声说话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有没带手机,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有,刚好就没电了,而且我不去医院,我朋友是医生,他住附近,你扶我去好不好。” 不是万不得已,月月从来不想去医院。
  看了看月月的腿,北北蹲了下来:“我背你去。”
  本来想说很难看不想去的月月,一看到北北的后背就不由自主贴上去了,然后一下子咬住北北的耳朵,手跟着就插到北北的衣服里,慢慢隔着衬衫摸索着。
  “放尊重点。”北北的身体晃了一下,要他一个一米八二的人背一个一米八一的人确实有点困难,但是好在他身体条件不错,体育锻炼搞的好,所以还勉强背的动,而且两个人紧紧贴着也很舒服,起码会觉得暖和一点。“你朋友住那里?怎么走啊?”
  “我们上大路,然后打车。”月月把脸紧贴着北北的后背,双手无限忙碌,绕着北北的胸口又抓又掐又拧,气得北北脸涨的通红。
  本来想说你这么精神自己下来走,但是眼看着月月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北北也没心情和他吵架,毕竟他要是伤了残了的,说不定就要赖自己一辈子了。
  想一想,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是怎么应付敌人的,刀来拿膀子架,枪来拿脑袋顶,虽然下场不好,怎么也是好汉一条,北北全当月月的调戏是老虎凳皮鞭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胸口那点疼痛麻痒算什么?
  壮烈成仁的北北咬着牙忍受着。
  终于到了大路上,月月收敛的把手掏出来环在北北的脖子上,等了好半天却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北北着急,三字经象泄洪一样喷出来。月月连忙捂着他的嘴:“好了,好了,把我放下来,这么大晚上的,司机也害怕啊。”
  北北继续骂刚跑掉的一辆车,骂完了中国话骂英文最后连日文都蹦出来了,手却没有放开月月,月月笑的快岔气了,拍着北北的背擦笑出来的眼泪。北北实在拦不到车,就继续背着月月走,月月倒不难过,也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腿,很有兴致的和北北聊天。
  “北北你出生在那里?”
  “这里就是我老家啊,后来爸妈出国住到苏州姨婆家,后来又住姑姑家然后到北方叔叔家,好象孤儿一样走来走去。”
  所以一个朋友都不敢交,怕分开的时候难过。
  “寂寞么?”更加靠近的贴上去。
  “还好,不想就没事。”但是怎么能不想?惹我伤心么?看你找挨打。
  还好月月转移了话题。“那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好,但我爱吃米饭。”
  “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关你屁事。”
  “不要害羞嘛。”月月用舌头去勾北北的耳垂。
  “没有,但是我上过的人不会比你少,你要不要试试?”吹牛不必打草稿,地球人都知道。
  “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要自做多情。”月月呼在脖子上的气暖暖的带着潮湿的芳香。
  “你真是不委婉啊,一点语言艺术也不会运用。”
  “你真是脸皮厚啊,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把北北说的话当耳边风,月月自说自话:“换个说法吧,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那点不好?啊……快到了。看见那个风标没?幸好我们在这附近,这混蛋是个北欧迷,超级喜欢西方建筑,看那鸡型的风标,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看到了,确实够变态,你们物以类聚啊。你好点没?”
  “我很好,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
  背后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北北想回头看看,或者笑着骂一句,但是都没有。
  喜欢月月?喜欢月月么?喜欢他那一点?美丽的外表下压迫的武力?甜美的笑容下狰狞的嘴脸?
  ………
  他是疯了才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喂,喂,我们到了啊,我按门铃,你先站一下好不好?月月,月月??”
  “月月?”
  叫了几声,北北恐慌的感觉到后面本没有回应,放开月月的腿,抽回的手沾满粘腻腻的鲜血,他心惊胆战的把月月的身体拉到前面来,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皮肤近乎透明的把几条青色的血管透出来,北北试探性的去摸他的脸,刚才还贴在他身上温暖的脸,现在已经一点温度也没有了。
  神说,你必须为你做过的事后悔,彼得曾三次不认主,鸡叫以后才痛哭。
  神啊,或者是命运,只给我们每一个人一次机会,然后流星划过天空,再不回来让你许愿。
  深夜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长长的哀鸣着,疯狂的敲打着一扇门。
  第六章
  生病或受伤的人很多都会产生一些幻觉,月月的幻觉是他曾经死死的拉住北北的手说:“不要离开我。”
  而北北也死死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离开你,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中间夹杂的人的尖叫、器皿的声响,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真实。
  却——又那么不可信。
  “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张脸,是和自己一起住了十几年的“哥哥”。
  月月探起身,越立立刻帮他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的舒服。“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你自己是RH血型,还不注意保护自己,如果我不住在这个城市,你死定了你。”
  “我活的好好的,北北在那里?”
  越立走到门口把门开一个小缝,让月月看见在客厅里坐着的北北:“是他么?昨天他踹坏了我的门,还打伤了不让他进门的小阿姨。”
  北北不愧是北北,月月低头笑:“你有没有给他治治伤口?”
  “司觅昨天给他打了镇定剂,制止他把我们家移为平地,他睡醒了就好多了,我叫司觅帮他处理了伤口,都是小刮伤,比你的轻多了,为了保证你漂亮的小腿一点伤痕也没有,我忙了一个晚上,你也应该关心关心我吧?”越立眯起细细的单凤眼抱怨道。
  “你给北北吃什么,他表情怎么那么痛苦?不会是司觅做的饭吧?她做的东西即使是狗也不吃的。”
  “小心司觅抓死你,她最近又怀孕了,脾气很不好。”越立倒了杯水给月月。“至于你关心那一个,现在正嚼黄连根,清热澡湿、消暑去痢、清热泻火、解毒疗疮,好药啊。他以为把你害死了,别说黄连,现在连砒霜都肯吃。”
  一口水显些喷出来,呛在喉咙里卡的够呛,月月连忙去翻床头柜,他平时不爱吃甜食,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小方糖,“你怎么这么捉弄他?”
  蹲下身来擒住月月继续翻东西的手,越立盯着月月的眼睛。“怎么你这么心疼他,这一个有什么特别。”
  月月不悦的轻轻皱眉,越立立刻松开手腕,低头道:“对不起。”
  没有管越立的欲言又止,反正他关心的事情很少。
  “北北,北北──”将头发揉乱,月月开始拉长声音虚弱的叫。
  在客厅里的北北立刻耳朵竖起来,箭一样的冲过来,遇到拉门的越立才赶紧把脚停下来,哀一样求的看着他。
  越立叹了口气,把他让进去,自己出去把门关紧,这一个,似乎确实是有那么点不同了。
  “北北。”
  虚弱的伸着手臂,月月一脸渴望抱抱的表情,北北连忙扑到他怀里,他以为他死了,他以为他死了,太好了,还没有死,还有体温,月月没有死。
  我们通常同情小红帽被大灰狼骗,因为她小,因为她没经验,但是假想,这个小红帽二十七岁,被大灰狼吃掉过无数次,然后还要上当……无话可说。
  北北被人家摸遍上半身,要摸到下半身的时候才连忙跳开,月月立刻一脸失望,失望到哀怨那种失望,其实现在月月要是想做,北北是愿意配合他的,但是在别人家里,何况月月还受伤了,北北这点道德常识还是有的。
  低头拨着方糖纸包,月月很虚弱的说:“你还是怪我。”
  想了半天,怪当然还是怪,可是人也被折腾的快死了,再怪就太不义气了,北北连忙摇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