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
梦幻天书 更新:2022-09-26 14:15 字数:4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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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喊声吓了他们一跳,搂在一起的身体忙散开了。雾冬仇恨地问我,你来干什么啊?我说,我来替你犁地,有人来请你去做道场。
雾冬不仇恨了,却还是不高兴,问我,哪庄死人了?
我说,小羊庄。
雾冬说,小羊庄啊,那么远,我不去。
我说,以前你不怕远的啊,你不想挣钱了?
雾冬说,小羊庄太远,晚上回来费劲儿哩,你去回信说我不去。
雾冬大概从我的眼神里找到那种特殊的渴望了,他在自己的眼神里多加了一些仇恨,表明他明白我要他去做道场就是为了争夺一个跟秋秋在一起的机会。我说,你要不信我走就是了。但我却并没有走。
雾冬也就还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你眼下不是需要钱来交上面的款子吗?不要把这个挣钱的机会放过了。
雾冬还是挤着眉头,模仿着妈焦虑时的样子。
我知道雾冬很担心我趁机在秋秋身上打主意,又舍不得放下这个挣钱的机会。我说,你放心去吧。这么说着,我还故意让他看到我眼睛发呆的模样。
但雾冬还是说,我不想去。
雾冬不去我也没法,我不是他爸。我只能从一份体谅出发,尽可能地跟他磨嘴。
我说,晚上回来费劲儿你晚上不回来就是,你以前在外庄做道场晚上也没回家,你又不是大姑娘,大姑娘在外面过夜才怕别人说闲话,你怕个啥?
我知道我磨上一天都没用,但我知道只要我在这儿磨,那边等着请他的人就着急。别人一着急,就会找到地里。别人亲自来地里请他,他肯定就不好说不去了。
雾冬说,你不要管我的事儿,你快回去跟那人说,叫他另外请人去。
我把目光冲着秋秋说,秋秋你劝劝他吧,这人肯定是脑子喝了风出了气儿了,要不怎么连钱都不想去挣了?
秋秋笑起来,说,真的哩,你去吧,蓝桐帮着我们犁地就是了。
雾冬突然对我凶起来,说,我不去,你耳朵聋了,你没听见没有?
雾后面爸的声音突然砸过来了,你不去!你妈的准备干啥?!我爸是个唯权是命的人,什么时候都非要显示出他的家长威风不可。在我们看来,雾冬已经另立家门了,去不去做道场本来是雾冬自己的事情,但在他看来却不是。
爸说,人家等了你半天,都找到地里去了,你以为你是哪尊神啊,这方圆地儿里只有你一个道士啊?你这回不去,下回别人就不请你了,到时候你学个手艺来搁屁!
雾冬还做垂死挣扎,说这地要犁哩。
爸一听来了火,说这地不是有我们帮着犁吗?没分家的时候,你不是也三趟四趟往外跑,那地不也犁完了?
雾冬在爸面前像个被端了底的罪犯一样蔫巴着。
爸说,快去!要不你拿什么来交款子?
雾冬看一眼秋秋,蔫巴巴走进了浓雾里。
爸跟在他身后,像赶牛一样盯着他的背。爸的声音雾挡不住,我们听得清清楚楚。爸说,我知道你贪婪跟媳妇那事儿,我也年轻过,我会不知道?可挣钱的事也不能误啊我们,是不是?也就是两三天吧,最多四五天,你休息好了,回来抓紧做就是了。那事也就跟庄稼活儿一样,隔落个几天误不了季节的……
听着这些话,我脑子里突然就进来一些想法,火红色,由内至外烫着我的身体。我紧紧地盯着秋秋,我把我的思想赤裸裸地放置在目光的前梢。可秋秋却看着我的样子大笑起来,说,看着我干啥?不认识嫂子了?又说,快拖犁去,完了回去我有糖给你。我很失望,我说我都十八岁了,你看我胡子都长黑了,我要的不是你的糖果。秋秋就更开心地笑起来,说你这会儿跟那会儿完全是两个人,笑过了说过了又叫我快去拖犁。我很想说,刚才我都看见你们做那事了,我也想跟你做。但是我没敢说。
雾冬突然又跑回来了,他把我拉到一边儿,仇恨地盯着我,沉着嗓子说,你小子放明白点,这个月秋秋是我的!不准你动想法!
雾冬太过分了。我突然觉得我正做着的这件事是多么没趣,我的思想跳了一下,似乎想跳出这浓浓的雾障。我的脑子里在这时出现过一阵翻动书页的声音,哗啦啦。但只一会儿就不见了。我听到秋秋在问雾冬跟我说啥了。我说,没说啥,他怕我耍懒,叫我把地犁好。秋秋说,不听他的,你肩头还嫩哩,哪能跟他比,我们玩着干。
秋秋的声音像一根温柔的手指,撩拨得我心里咚咚几声,心思就回来了。我用一个成年男人心思,在爱慕里充满了情欲。但秋秋故意装傻,非要一门心思把我当个未成年弟弟,就让我有些扫兴。不过扫兴归扫兴,近距离跟秋秋在一起,我的身体里就凭空多了些积极性。我对拖犁投入了从未有过的热情。
一边犁着地,秋秋问我,我们家为啥不养一头牛啊?
我说,你知道买一头牛要花多少钱吗?
她说,大的千多块,小的几百块。
我说,就是。
她说,也是,我娘家也没牛,但我们到了要耕地的时候就去借牛,或是租牛。
我说,我们庄上,除了陈风水村长家有一头牛以外,家家都没牛,借也没处借。
秋秋说,可以几家人凑钱买一头牛的,大家轮着养,要耕地的时候轮着耕。
天啦,这多像我们傩赐人娶媳妇呀。我差点告诉她,我们这地方娶媳妇就是用这种方式的。但我终于没说,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提起来没劲。
我说,我们傩赐男人就是牛呢,一年的地都是我们耕的呢。
秋秋说,一头牛顶十个人呢。
我想她说的真对,要是牛,哪就像我这样容易累呢,但是我不能说我累了,我不能歇下,我心里有一股劲推着我,要我一定要拼一股牛劲儿在秋秋心里留下个特好的印象。
我拼着劲儿拖了好几个来回,一块地去了一大半,比他们半个上午干的都多。
秋秋说,歇会吧蓝桐。
我的汗水滴滴答答往地上淌,我的肩头还火烧火燎地痛,但是我说,不累,紧着把这块犁完了就回家做饭了。
秋秋说,你比牛的劲儿还大。
我说,我顶十头牛哩。
那天,我奇怪自己体内哪来那么多力气,除了吃中饭没使劲以外,一个整天我都使着牛劲儿拖着犁。一直到雾变成了灰黑色。
秋秋说,我们歇了吧,天都要黑了。
我不怕天黑,我还希望天早一点黑下来呢。这天我一直在幻想着也能和秋秋在这块地里做一回那种事情。拖着犁,我眼睛看着地下,有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和秋秋交欢的景象。也就是这些幻境,让我身体里源源不断地生产出力气,支撑着我的肩头。
秋秋不扶犁了,走到前面来,用她的衣袖为我擦汗水。还剥开我的衣服看我的肩头,看到有一块血红色的伤痕,她用嘴为我轻轻吹。从她嘴里吹出来的风凉凉的,让我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惬意。天啦,她离我那么近,我差点要晕了,我真想就势把她搂进怀里,把她搂化。可是我的手却那么不争气地发软,我的腿也是那么不争气地发着抖。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秋秋嫁过来那天我不是还背过她吗,当时我怎么就没发软发抖呢?
秋秋说,看你累的,走吧,我们回去,我做好吃的给你吃。说着秋秋就扛起了犁。我的劲儿突然又回来了,我抢过了犁。
秋秋疼爱地看我一眼,往前面走了。
雾就像一个垂死的病人,脸一旦出现死灰色,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好像是在一眨眼间,雾就像一顶黑罩一样把我们罩着了。
我说,秋秋来我背吧。
秋秋说,我能走哩。
我说,这路你没我熟,我背你吧。
秋秋说,你别逞能,嫂子重哩。
我说,我顶十头牛哩。
秋秋说,你就是顶二十头牛这会儿也累了。
正说话,秋秋脚下歪了一下,差点儿摔了。我抢上前,硬把她搂上我的背。秋秋却格格直笑,说,哪有你这样当弟弟的。我开玩笑说,哪条田坎不长草,哪个兄弟不爱嫂啊。秋秋就在我肩上轻轻擂了几下,还伸嘴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我头轰地一声,全身烧得像一块火炭。可我的背却感觉到秋秋的心跳很平稳,她还是没把我当成熟男人看。
9
回到家,秋秋打水让我洗脸。看着我洗完脸,她又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糖果。我说我不要,我都是大男人了。秋秋笑起来,说你哪能算大男人啊,拿着吧。我很恼火秋秋故意不把我当大男人看,我生气地说不相信你试试。秋秋忙说是是是,你是个大男人了,要不今天怎么能拖那么多地呢,拿着吧大男人,这可是我出嫁时找我大哥奢侈来的,不要就没有了。
秋秋把糖果揣到我兜里,又要看我的肩头。她没征得我的同意就解开了我的衣服。她的脸离我的脸那么近,她的气息打着我的脸,她的手触到了我的皮肤。我的心头渴望冲撞,可除了脸红心跳,其他什么也不敢干。她往我肩头上被绳子勒出的一条一条紫痕上涂一种药膏,撅起小嘴呼呼为我吹气。说看你,还是个学生呢,哪有这样拼命干活的道理?
这天,秋秋还为我煮了四个荷包蛋。分家分给他们两只母鸡,这两天只凑了这四只鸡蛋,她全给我煮了。我说你也吃一个吧。她说,我不吃,你全吃了吧。我说我喂你一个吧。她笑起来,真把嘴伸过来,把我喂过去的一只鸡蛋吃进了嘴里。看着她一边笑一边鼓着嘴嚼鸡蛋的样子,我真想往她脸上啄一下。可是我没有,看来我除了敢背她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敢做。
妈叫秋秋跟我们一起吃饭,可秋秋却做了饭要我跟她一起吃。我也乐意单独跟秋秋坐一起,就留在她这边了。这样吃着饭,我就有了跟秋秋是夫妻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飘渺,像悬浮在空中的雾。我想让这种感觉变得有质感一点,就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趁雾冬不在,跟秋秋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待待。为了这个愿望的实现,我利用吃饭的时间做铺垫。我说,秋秋你见过鬼吗?
秋秋愣着眼问我,你见过?
我说,我们这里鬼很多,我当然见过,还不止见过一回呢。
秋秋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目光发直,脖子发硬,就像她身旁真站着个鬼一样。她声音抖抖的,却故做镇静地说,你哄嫂子吧?
我从来没叫过她嫂子,可她总要自称嫂子。心里有了点不高兴,我就从脸上露出来,但我说的却是跟这不高兴无关的话。我说你怎么不相信我呀?秋秋忙说我相信我相信。又说,别说这个了,嫂子胆小。
我说,鬼有什么好怕的,有一天晚上,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吐着舌头的鬼,我也跟他吐舌头,倒把他吓跑了。秋秋吓得差点摔了碗,眼睛忙往门口看。我看她脸都吓青了,忙说,门关着哩,鬼进不来的。秋秋放松了一点,我又说,鬼是一股风,从瓦缝里都可以进来。秋秋吓得忙去看屋顶。我觉得差不多了就不说鬼了,说其他的。
我说的是一些听来的笑话,秋秋听着听着就从刚才的恐怖情绪中走出来,脆脆地笑。秋秋一笑起来,我就忘了说话了,我迷醉地听着她的笑声。头脑里有一些紫色的晕斑往外飞,飞到混沌的雾里,汇成一片迷茫。我又抓握不住自己的思想了。
秋秋开始睡前的洗刷了,我脑子里一片一片的雾状的东西沉了下来,我悄悄跟她说,雾冬不在,你要是害怕就喊我。秋秋笑笑说,怕啥呢,我不怕。
经我这么一提醒,秋秋说不害怕是假的,连睡觉都开着灯。
我妈过来看到秋秋睡房的灯还亮着,喊秋秋,问秋秋为啥睡觉了还不关灯。我妈很节约,这样浪费电是要讨妈烦的,秋秋只得关上灯。妈一走开,我就摸出门,到屋后面学起了鬼叫。我怪声怪气,又是哭又是叫的,连我自己听着都鬼气森森。叫一阵,我估计秋秋已经给吓得差不多了,又摸了回来。秋秋睡房里亮着灯,我从篾墙上选了一个较宽的缝,堵上眼睛往那边偷看,看到秋秋把被子捂过头,蜷成一个茧壳。或许这些叫声在她的脑子里形成好多幻象,一些鬼会站到她的床面前,吐出长长的舌头,伸出了长着绿毛的大手,要揭开她的被子了。她突然尖叫一声掀开了被子,床前什么也没有,但她却呼吸慌乱,脸上一片晶晶汗水。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真想在自己脸上狠狠来两耳光。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隔壁偷看,我让自己的声音出来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