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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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网 更新:2022-09-26 14:14 字数:4725
工作只能暂时由魏芒兼任着。不过说来也挺好笑的,竟然第一宗绯闻是与经纪人的。我以为做编剧至少可以不用经常和媒体打交道呢,结果,还是要依靠传媒的力量来达成宣传的目的。”
“都怪津亭太美丽了呀。又有艺术才华。我这种平凡无奇的女孩想给君泰公子做那个什么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呢!更不要提有人会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了。”
有时候太诚实的女孩子,反倒自成一派的幽默,水津亭其实心知肚明,自己的处境比陈意涵更糟,因为她和魏芒是名人,又在明处做事,而曝出绯闻究竟对电影筹资和院线上线有多大好处,目前依然不得而知。不过想起魏芒刚刚出门前说的话,“元恪和陈意涵他们两个要好好感激我们才行啊。我们两人也算为出资人和出资人的女人抵挡了大部分舆论的风雨呀。”水津亭心里又平衡了很多。起码没有拖友人的后腿不是么?于是她转而关切地说:“意涵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行啊。我见过彭瑶颖一次,就是我们曾经去喝咖啡的咖啡馆主人。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咄咄逼人的不舒服。不知道会不会是那种爱情和婚姻都不退让半步的人哪。”
“可不是?仅仅一招就让我措手不及了。估计不出今晚,整个中国的人都会知道她现在为元恪的正牌未婚妻。元宏先生刚刚去了公司,就专门为元恪的婚姻危机和公司的产业重组传闻去公关了呢。可想来想去,我能为元恪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让战火烧到我的头上来。有时候想想,让自己的男人和女人作对,也挺残忍的。”
陈意涵言之凿凿地和自己陈述利害关系,水津亭不由得笑起来,“意涵真的变得很会关心人了呢!以前你可没有这么会为他人的处境着想过!”
一句话说的陈意涵不好意思起来,“我以前确实挺自我中心的,津亭识人可真准哪。不过,不说这些人生的阴暗面也好。说得多了,只会让自信心动摇,坏心机发动。现在没有什么比强化信心更重要的了。”陈意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看我,表面说为了听一听津亭的声音,互相在困境中鼓励一下打来电话的。实际上,我是因为遇到了爱情的困惑特别来请教的。津亭?”
“嗯。”
“爱情和一见钟情有什么关系呀?什么时间发现自己爱上对方这件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愧为陈意涵,总能够在不经意的时候出其不意,水津亭觉得自己彻彻底底被难倒了,她有些抱歉地说:“我自己也不懂,不过,我倒是愿意为意涵背诵一段来自书上的现成答案,作者认为所有的爱情都是一见钟情,这种感觉既无法自欺,也难以欺人。所谓的日久生情,在说出口的一刹那其实早已经涂抹了生活所迫,无可奈何的怨气,距离爱情相去甚远了。所以爱情最大的奇迹永远不是等了多久终于留住你,而是茫茫人海之中,你爱我,恰好我也爱着你。”
元宏从离开公寓上路的一刹那便感觉到了秘书室来电的蹊跷,天元人才济济,不过第三代继承人的形象和婚讯在公众面前曝光,用得到如此劳师动众,将度假的人召回公司处理么?
果然,一走进天元大厦,前台秘书小姐便给自己的助理递了张条子,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后,元宏径直自己按下了去往顶层的按钮。助理神色略显尴尬,“是董事长在等您。”
元宏一笑点点头,“辛苦你了。周末还要跑一趟。先去公关部安抚各路媒体吧。股东那边董事长应该处理好了。”
助理中途离梯先行,元宏终于找回了一丝丝久违的清净感。说矫情又不算矫情的现实,反正每次去老头子那里面见,无论公私,元宏都格外紧张。尤其今天,他几乎能够想象父子二人之间对话的不愉快。一出电梯,果然见到父亲的贴身秘书已经在等他了。
董事长办公室的地毯很厚,踩在上面似乎有把皮鞋陷在里面难以自拔的危险,元宏知道这是父亲和祖辈们保留了四代人的传承习惯。元氏的男孩子在升入中学之前,每周都要定期来父亲的办公室进行商业气氛的耳濡目染。小孩子生性顽皮,很容易跌倒,工作中的父亲又不可能分心给予照料,所以秘书室便想出了这样贴心的办法。外人都只将董事长办公室的地毯视为权力的象征,却鲜有人知道元氏传家教子的这样一段温馨故事,而规矩在元恪这一代,因为他坚定的不婚主义彻底被打破了。
老先生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之前,好像在找什么书,听到秘书的说话声,才转身挥了挥手,“坐。”
元宏狠了狠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先生说:“元恪托我向你问候。说在帝景一切都不错,除了他的婚姻问题。你母亲昨晚告诉我,你和元恪同时和家中的女仆纠缠不清。小宏,你单身至今已成为董事会和家族的最大不稳定因素。没有想过要为小恪今日的任性负责吗?”
☆、115 王子退位
元宏料到此次父亲绝对不会再和二十年前一样,做一名置身于事外的一名旁观者,对于家庭纠纷坐视不理,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公私不分,将家庭的恩怨牵扯到职场上来,公然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讲话。
天元公子笑了一声,“您是作为帝景家长在对我进行训导,还是在作为董事长对公司董事发号施令呢。”
老先生威严的一张脸上找不到任何慈父的影子,半生站在社会阶层顶端的人生经历在无形之中塑造了他孤傲的气质。
老先生用命令的口吻说:“不要再干涉到你母亲的行动中去。知道吗?元宏你对这件事已经倾注了过多的注意力。也该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立场上来看待这场家庭矛盾了。”
元宏想到二十年来自己和母亲在婚姻观念上连绵不断的分歧,不由得怒火中烧,“用客观公正的立场?既然您提到家庭矛盾,爸爸,我从来不认为我们能够站在客观的立场来处理家庭纠纷。我们便是家族成员啊。”
“家族成员?那个小姑娘是家族成员吗?还是元恪的生母是家族成员?”老先生厉声训斥,“那不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那是女人与女人战争!”
闻言,元宏冷笑:“爸爸当年便抱着如此的心态来旁观我和母亲的较量,不是吗?克丽丝为什么会走,你明明知道。她如果能够兼顾妻子与女仆的工作绝不会离开中国的!”
“克丽丝是英国人!”
元宏再也难掩亢奋的心情,立刻辩驳道:“没错。她是英国人。可她也是我的爱人。元恪的母亲。您这么做分明是帮助妈妈严格限制着进入天元家族女性成员的阶层门槛!”
老先生的语气终于柔和下来,他说:“没有人能做到兼顾。宋容将他的本分做得非常好。男人负责掌管事业,女人负责经营家庭,在这一点上,你的母亲和宋容管家都无可挑剔。”
生平第一次元宏面对父亲几乎要哭出来,他的嗓音暗哑,说:“我就是厌倦极了爸爸这种毫不顾念私情的态度。永远中立,永远客观,永远理性。摆出一副远离家庭全盘交给妈妈的样子。难道您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在逃避根本不爱她的事实罢了,没错,您确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企业家。您也是一位父亲,放任妈妈干涉子女婚姻的事实,您才算幕后真正的帮凶。因为妈妈从来不但顾及她的权力,同时又千方百计讨好您在事业上的重要利益,不是吗?”
二十年的恩怨情仇在今天勃然爆发,元宏握着拳的手都在发抖。
老先生仔仔细细地看了爱子一眼,声线里透着无限的哀婉,“天元永远不会足够强大,元氏离不开联姻的宿命。一个命中注定戴上王冠的男人,除非退位,否则是不可能逃脱掉婚姻空有其名的。”
“爸爸。”元宏双膝跪倒在地,“我知道您这么多年和妈妈幸福甜蜜外表下的心酸。为什么不让小恪有一个可以选择的权利。我也一样,为了有一天能和我爱的女人结婚,已经决定不接任总裁和董事长之位了。”
“荒唐!你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亲口说出如此残酷的话来?将来不执掌天元——你说,天元的未来交给谁!”
“爸爸,现在是职业经理人的时代。您如果见过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姑娘陈意涵,您也会和我一样愿意赞同,平民出身的孩子可以和家世非凡的孩子同样优秀,男孩子需要特别的机会掌握管理公司的权力,女孩子同样需要我们的让步成为耀世的名媛。这一切绝不是危言耸听。家长式的时代已经行将没落了。我不能让妈妈继续待在帝景距离市中心二小时车程的豪华宅邸里,紧锁住一腔奢靡的空气,慈禧太后般生活了。您的儿子身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是真心在为天元未来考虑的用心。如今已经不再是奴隶时代,而您尽可以放心,那些成长起来的平民小孩也不是一群仇富,每天发誓要打土豪分田地的危险分子,他们很理智,很聪明,善于忍耐,更加有进取心。我们也需要让他们参与到经济组织的运作中来。我今天后退一步,便是为了小恪在未来的某一天真正与那些孩子站在平等的竞争平台上,让他依靠自己的力量脱颖而出。这才是保住我们元氏基业,发展天元集团的正途啊。”
元宏膝行了几步,来到父亲的脚前,仰头恳求说:“爸爸,请您务必站在我和小恪的一边,收回联姻彭氏的成命,我们换一个获得朋友和亲信的方式,不要再依靠生育含有两家血统的继承人来守护家业了。”
老先生慢慢蹲下身来,重重的一口巴掌抽在元宏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个,又一个,掌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在抚摸着儿子的脸颊,老先生和元宏一样跪倒在地毯上老泪纵横了。
“这就是你留学英国给祖国带回来的东西?这就是你在天元集团工作近二十年对爸爸的报答?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元宏还滚着泪的眼睛,清明而坚定,“爸爸。小宏不孝。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又没有认真教好小恪,让他走上了我一样的老路。但是爸爸,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元氏的荣光。天元在爸爸的掌舵之下,已然做到了最好。现在是天元百年事业的最巅峰。由爸爸一手缔造的商业帝国已经让我们拥有了世界级的声誉。月圆月缺自然之理,小宏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让天元出现爸爸这样的辉煌的。天元将是世界的天元,平民参与是世界的大势,让那些小孩参与到企业管理和家族企业中来,不再指定有血统的继承人,最大限度地打破利益联姻的垄断,才是正途啊。如果我和爸爸能够主动顺应潮流,给下一代一个有希望的未来,有出彩机会的人生。那么小恪他也会和同龄人一样,不再那么因为高高在上而觉得分外孤单。壮大天元,守护元氏的重担,我和小恪都想尽心尽力为爸爸分忧。让我们祖孙三代齐心合力吧。”
☆、116 晚归
116晚归
为了能够在家中款待客人,水津亭着实发了愁。不过幸好她不算畏难的性格。于是借助万能的网络世界,水津亭莽莽撞撞地便向着生活中新的未知领域宣战了。
魏芒最近仍旧天天晚归,创业之路千头万绪,每天要处理的杂事亦是多如牛毛,自从他对水津亭提过要在家中招待客人之后,完全将之抛诸脑后。就连甜甜蜜蜜的百日同居期,两人因为醉心于各自的工作,也完全没有了最初的如胶似漆。
今晚,他的水津亭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也不会主动走出书房迎接。魏芒其实藏有腹诽,不过想到晚上向来是她工作的黄金期,理解了这一点后,魏芒也就不再对女人的漠不关心感到备受冷落的煎熬了。不是曾经任性了一次,执意要她下楼来接,结果,反倒酿成了意料之外的闹剧。回想起他独自醉卧在玄关的那晚,魏芒就觉得在自己的私生活领域里,水津亭是绝对的胜利者。
书房里亮着灯,魏芒看了一眼,径直走进了衣帽间,换好衣服之后,他就去洗澡。浴室里倒是有人工打扫的痕迹,不过清洁的效果差强人意,魏芒也不能计较太多了,毕竟那个既想要爱情,又想亲手创业的男人是自己。如今的生活全部由自己一手选择。难道还指望水津亭像宅邸仆人那样为他亲手准备洗澡水么?洗澡水她是从来不会为他准备的。好在,浴室设备如今已经足够人性化,在任何想要洗浴的时间点都会有马马虎虎的基本条件。
魏芒尽量想象着,她的水津亭此刻正坐在浴缸之内,摆好了销魂的姿势,用会说话的眼睛邀约他快点进来。借助着想象力,男人成功把自己疲劳的身子送进了浴缸里。今天的水温出乎意料得符合男人现在的肌肤需求。
和水津亭共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