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2-09-26 14:14      字数:4766
  夹在父子暴风雨中间的陈意涵越来越糊涂了。
  他们真的看起来不像是父子,更像翻脸之后的兄弟。而男人间的战火在持续漫烧。
  陈意涵瞅准了时机想要趁机偷偷溜走。
  前脚刚踏出一步,就听元宏与元恪父子两人同时大喊:“站住!”
  更加性急的元恪直接跨到陈意涵面前,揪住女人的胳膊,作势将她揽在怀里,“不要走,要走和我一起。”
  元宏似笑非笑,用温柔兼具杀伤力的目光盯着儿子充分暴露无疑的畸态占有欲举止,酸酸地说:“对女孩子不温柔一点,她们可都会跑掉的哦。小恪——”
  “你倒是足够温柔,意涵还不是照样不喜欢你!”元恪有些得意地回想起了昨晚他与三十八号的亲密。
  “怎么样,死老头,搬出丽景的男人想要和丽景主人竞争丽景女仆的心,最后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的!”
  作为竞争标的物的陈意涵终于有些搞清楚了事情和两位少爷争吵的关键,她勉强从元恪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对着两位少爷指指自己的鼻子问:“你们在因为我,不是因为父子间的私事吵架,对吗?”
  两人纷纷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意涵差点被两位少爷有创意的人生惊得跌倒。她又指指周遭环境,“在这样神圣的办公区,为了家中的女仆吵架吗?”
  元恪像对待萌宠一般,拍拍意涵的头,“傻妞。这一层只有他。我不过来救你,你万一被他强暴了都没有人知道。这个色老头,活到现在经验无比丰富,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他至少与一百名女性有过肉体关系。”
  元恪特意强调了一百这个数字,可他的三十八号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她更关心——
  “怎么会没有人?刚刚还进来一位漂亮的小姐为我端茶喝呢!”话一出口,陈意涵使劲儿摇摇头。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抓不住讲话的关键哩。一般秘书职员,在天元大厦便类似于丽景仆人这样的角色吧。话说,楼层有没有其他人,她有没有茶喝真的那么重要吗!
  元恪见她一脸懊悔,终于笑了,“所以现在三十八号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男人了,对吧?”
  “男人,不是主人吗?”陈意涵再次用力确认一下她听到的事实。怎么突然有种成为了豪门乱伦女主角的感觉。
  “当然不是!”元恪非常不屑地停下来为他的蠢女人解释,他指了指元宏爸爸:“他。没有结婚对吧。他。千方百计得到了你的电话号码,对吧。虽然不管他今天送了你什么贵重的礼物,我肯定有把握给你更好的。但,你想想,他对你温柔又客气,对吧?他。非常自恋,认为自己是京城最有价值的男人,对吧?他。非常爱美,像只老孔雀一样仍旧开着屏。对吧?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对吧?这世界上四十二岁的大叔恋上二十岁的萝莉,会发生,对吧?历史上也曾有过父与子同时喜欢杨玉环的恋爱事件,对吧?”
  陈意涵如同枯树撼叶一般,不停地扑簌簌点头认同。她已经被元恪的逻辑,弄得越来越思维混乱了。只是听到最后的杨玉环事件,尽管嘟嘴心存稍稍的异议,但也想不出驳斥的理由。
  “那好。既然上面的认知你都同意,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元宏先生在意涵的私人生活时间约你见面,其实意图不轨吗?”
  陈意涵终于坚定地摇摇头,元恪气得握了握拳头,狠狠瞪了不远处隔岸观火的元宏一眼。
  他在脑门上使劲儿弹了还不肯开窍的陈意涵一指,“你是真的迟钝,还是始终拒绝变得敏感聪明起来呢?看看我。我是男人。我是元恪。当初我把你拐到丽景的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是空降兵,管家大人同意给你双倍薪水,你那时半分察觉不出我的爱意吗?我当初的举动就和元宏刚刚送你礼物的意图一样,接下来他肯定策划着要挖角,加薪你去他的私人公寓里任职女管家。陈意涵,你现在处于三角恋爱的状态,有一对血缘上的父子在向你示爱。明白不明白?!”
  ------题外话------
  昨晚到底没有赶工出来,今天早早传。总之,木鱼一定多更回报看官大人~
  ☆、68 恋爱没有那么简单
  元恪把话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只是陈意涵依然不能赞同自己身处于了三角恋爱关系的漩涡之中。
  从进入丽景工作到现在,她的时间都全部花费在了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丽景仆人上。对于元恪少爷也好,元宏少爷也好,根本没有动过这个男人会是我结婚对象或是白马王子的念头。
  没有感觉到恋爱少女怦然心动的情况下,有人擅自将她归为三角恋爱当事人,她怎么能够认同!
  陈意涵也愿意承认自己的迟钝和偶尔的呆傻。但一个女孩子有可能迟钝呆傻到连自己有了怀春的绮念,是不是喜欢眼前的男人都分辨不出来吗?
  她虽然从来没有恋爱过,但作为一名谦虚的学霸,作为潇湘书院的资深粉丝,高级别读者,她读过很多很多本言情小说,在脑子里镌刻了无数的爱情模式和间接经验。
  三十八号的情商和她的阅读经历同时告诉她:人生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愉快地活着。苦才是人生。
  同样的,恋爱根本不可能轻易达成,分分合合,磕磕碰碰才算恋情。
  轻而易举被少爷的胡言乱语所攻陷迷惑,承认些没有边际的事情更不符合她陈意涵的风格。
  陈意涵直了直腰杆,质问元恪,“少爷。你说我在三角恋爱,那你说说看,我们中间谁是小三?你不会说来说去其实想把吵架的责任推给我,最后想让我承认——陈意涵在做破坏你们父子两人关系的坏女人吧。”
  “啊?!”
  噗嗤——元宏和元恪同时因为陈意涵怪异的逻辑笑喷了。
  无视嘲笑,陈意涵显得非常不满。
  女仆倔强的表现一时间成功吸引了两位少爷的侧目。
  元宏微笑着安抚她,“小涵,你说得对。我们三人之间没有恋爱关系,是清清白白的主人与仆从的关系。你没有与我们两个的任何一个有过暧昧的表示。所以,连基本恋爱关系都没有搭建起来,哪里存在所谓的第三者呢?”
  元恪皱眉。
  这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狐狸,实在太狡猾啦。在对待女人方面,他根本不该顾念什么父子之情。一不小心就轻而易举地出现了被他捷足先登的情况。
  说什么没有搭建起来基本的恋爱关系,那他半年多的努力,岂不是枉费了?那他青天白日地追随着自己的贴身女仆踏入情敌的势力范围,为了什么?
  思及此,元恪计上心头——现在指望陈意涵开窍站在他的一边,主动承认他的正牌身份是不可能的,也只有靠自己才能圈定自己的立足之地!
  哗啦啦。
  手提购物袋被疯狂翻动瞬间发出了夸张的刺耳响声。
  元宏与陈意涵低头去看突然半蹲在地的元恪。
  只见小少爷正在拆开一个又一个内衣的包装,他为自己挂了满手臂的女士内衣,这才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
  混血花美男卖力展示女性用品并不令人感到不搭调,但接下来元恪讲出的话,着实令意涵和元宏对他彻底刮目相看了。
  “宝贝。你看。我都买来内衣向你展示赔罪的诚意了,你还一定要让我在长辈面前下不来台吗?”
  宝贝二字成功让陈意涵全身生出了鸡皮疙瘩,她一时惊奇得嘴巴里都可以塞进鸡蛋,“少爷,少爷——”
  元恪一笑,趁机把陈意涵轻轻揽入怀抱,他一面用蕾丝内衣吸引着女人的注意力,一面诱哄似的对她说:“意涵。你难道不记得了?昨晚,你在浴室曾经对我说的话?”
  “在浴室?”陈意涵心惊胆战地回忆着昨晚与少爷的亲密接触。元恪这样腹黑的小人,不会真的偷拍了她睡着时的艳照和丑照,偷偷存在手机里自我欣赏吧。
  “嗯。在浴室······”元恪抖了抖手臂上的小内,一面面带着恶意嘲弄意味的小彩旗飘扬在元宏眼前,隔断了他与陈意涵可以交流眼神的空间。小少爷似乎对他自己的恩爱表演非常满意,“怎么样?意涵。有点想起来了吗?浴室和内衣的往事?”
  可怜的陈意涵轻而易举地掉入了元恪编织的语言陷阱。她完全不能在浴室和内衣两者之间嫁接起该有的联系。
  “······”陈意涵挠了挠头,“元恪你在说什么呀。我完全没有印象。我对你讲过,我需要新内衣吗?”
  男人好脾气地冲一头雾水之中的陈意涵眨眨眼,转头又对着笑眸里渐渐射出钢针的元宏做了个鬼脸。
  他摆出一副温柔男友的样子,甜声安慰苦恼中的意涵,“好了,不要害羞了。这些统统赔给你,我们回丽景喝下午茶吧。某些人因为年长的关系,工作压力特别大,日程也特别紧,一定不愿意陪着我们年轻人闲聊的。”
  陈意涵抬腕看看表,少爷最后的话确实非常有道理,她在天元大厦打扰多时,是应该马上说声再见,离开为宜。
  “元宏先生,那我先告辞了。”
  元宏点点头,依然非常有风度地为两人按下了下行电梯的按钮。
  “欢迎意涵常来。当然如果是你一个人,我会非常乐意接待的。”
  电梯门关闭,隔绝了两位少爷对峙的目光,空间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刚刚表演太过卖力的元恪深深长舒一口气。他面露胜利者的光芒,对着一脸怒意的陈意涵浓浓笑出声来。
  “刚刚为什么不揭穿我?”
  “······”
  “其实陈意涵对我是有感觉的吧?”
  “······”
  三十八号忍了忍还是把想出口的话吞进腹中。
  一路无言,直至走出天元大厦。
  元恪一反电梯内相敬如宾的态度,主动拽住陈意涵的手说:“演戏需要一整套,元宏先生指不定正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手持望远镜观察我们呢!”
  局面峰回路转,恋情进展得如此迅速,实在超出了元恪本来的预期。拥抱,牵手,下一步只差接吻就可以彻底既成情侣的事实。元恪用力握了握陈意涵的小手,快慰的感觉催促他加快了奔向停车位的步伐。
  “三十八号。”
  “嗯。”
  “有没有购物归来或者是遨游山川的痛快感觉?”
  “啊?”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我明白。”心事重重的陈意涵停止了脚步,她一分一分掰开元恪的牢固钳制,望入他的眼睛说:“少爷。我明白。你给我礼服也好,给我内衣也好,来天元接我也好。为我做这些,其实是想得到我对你感情的回应。”
  元恪愣了一愣,也怔在原地,良久才记得用暗哑打颤的声音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69 一问一答
  餐桌上的菜品到底成了魏芒恋爱的献祭。眼看着食物一点点冷下去,他始终没有开动一筷。水津亭为了节食保持身材,向来很少吃午饭。虽然魏芒的选择大多为她平日里喜欢的食物,但女人和他一样也毫无胃口。
  “走吧。换个说话的地方。隔着一张小桌讲话,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人犯了罪。”魏芒起身去收银台结账。水津亭连忙抱过来他的夹克外套,在男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从地下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后,魏芒才想起来与水津亭解释,“原本以为就着爱情的气氛,什么样的食物我都可以吃得痛快。但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照顾到津亭的想法半分。”
  水津亭目视前方笑,“一个决定不以婚姻为归宿而勇敢恋爱的女人,还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
  魏芒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愉悦,他没想到自己能与水津亭很快达成了相处的默契。
  他也真心骄傲自己的眼光清明,遇到了真正身心不依附的优质女性——有很多明明在夜场性生活中表现开放的女孩,却仍旧口口声声,心心念念要男人为她的付出负责,将恋爱失败的代价统统推诿给男人。水津亭这种不依赖夜生活赚钱,靠着微薄稿酬自立的女孩子能把自己活得这么清高有存在感,实在让魏芒发自内心的赞叹。
  他说:“既然津亭什么都能容忍,我也实话实说吧。津亭今天把我带入了竞争对手的势力范围。君泰集团在地产市场上和我们刚刚涉足的领地只有竞争没有合作关系。这么一说,我便能为刚才的失礼找到借口了吧。没有人像我一样敢为了爱,大摇大摆走入敌方的阵营点菜吃饭。”
  财团成员之间如此泾渭分明,这让水津亭着实开了眼界,“那上次你带我去元恪家归还腕表——”
  “我与元恪吗?”魏芒想起早晨元恪在单向街的咖啡厅向他们展示内衣的滑稽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和元恪是邻居也是同学啊。君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