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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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网 更新:2022-09-26 14:14 字数:4807
经不再是早晨摔门而出的男子,也不再是半蹲半坐在她床前的那个人了。
她把不大的手包使劲儿往身上靠了靠,像是在寻求外在的安全感,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水津亭从来没有接触敢于那样直视她大胆观看的男人,她暗中喟叹已经不早了,但还是怯生生地笑着回答,“早。”
短短的一字问答。
有些该来的气氛就像冬日焰火一般被点亮在两人的四周和上空。
魏芒从来没有觉察到有哪一个女人的眼睛如此明亮。黑白分明的一泓,仿佛引人沉溺的深潭。她静谧的美丽,让男人突然觉得,如果此时此刻不勇敢地跳下去,他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魏芒再靠近水津亭一步,见机说,“我虽然有了未婚妻。但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些婚约不具备的重要性联系着。我思考了一整晚,又在街上游荡了一个清晨,觉得终于有勇气告诉你。你要留下来听我解释我们的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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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写好少爷的文章。木鱼每天在蹲万达公子的微博。是不是觉得身为作者的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是为了塑造出真实的少爷其实每天很敬业哦。收藏我吧~
☆、34 未来
魏芒的解释。
她为什么不需要呢?她的感情和她的理性都需要他的诚恳解释呀。
水津亭惹人垂怜地一笑,其实这世上总没有女人豁达到与初夜侵夺自己的男人无话可说的。
魏芒犹自不放心地拿过她的手包。
等水津亭真正在起居区坐下后,少爷又开口要求,“我还需要你把大衣脱了。我们穿着外套有些生分。水津亭你家常随意一些对我,可能有助于我更好地表达心意。”
水津亭乖乖脱了外套。
其实她一颗心早已紧张到不行。
总归是让人能够看到希望的话吧。女人心里这么想着抬起头来的眼睛里便有些湿润。
分手时刻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魏芒向来讨厌。可等待男人告白时会哭泣的女孩子,他真的第一次遇见。
当一个男人默默注视了一个女人很长时间,久到连自己都以为远远看见才是爱情的常态时,启齿开口在瞬间也变成最奢侈的愿望。
如果此刻的自己没有被冠以他人未婚夫的称谓该有多完美。
摆脱不了身份禁锢的男人忽而生出一种决绝的孤勇来。
他问水津亭,“如果我现在要求与你住在一起。你会不会很生气?”
水津亭噙着泪眼笑点头,“嗯。会生气。”
“目前我能给予的名分只有这么多。其实根本就算不上名分吧。连公开承认交往的女朋友都不能。大概已经愧疚到不知说什么才好。”
魏芒的歉意写满了整张脸。眼神里却流露出另一种殷切的期盼。他不知道水津亭怎么想。只是她仍然坚持晨起的立场,他要以何种理由说服她至少为他们牵手有望试一试呢?
订婚身份果真十足倒掉了两人早午餐的胃口。
水津亭在流泪的那一刻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想要与魏芒修成正果,未来将会何等艰难。
和有婚约的少爷谈一场有来无回的恋爱,真的合适吗?用爱来向家族利益发起挑战,她有这样的信念和勇气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问题不在于魏芒能够立马给予她什么样的名分问题。问题在于他们在欺瞒和匆忙之间有了身体和感情的联系,却又在不够冷静理智的情形下再要为一段发生得不够堂皇的羁绊定义类型。
话题似乎开启得过于沉重。
两人相对静默了一阵。无尽蔓延的痛感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们的坐距很近,双膝之间仅仅保有最后一丝窄窄的缝隙。有过肌体之亲的男女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亲密。
果然这样没错。
一轮对话下来,虽然毫无进展,但是能够看到彼此的心灵靠近,魏芒也觉得有些欣慰。
至少她并不讨厌自己。她只是和他一样不知所措而已。
男人鼓足勇气把水津亭的双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昨天只顾及肆无忌惮地搂抱和亲吻,竟然把最重要的牵手环节都忘记掉。”魏芒打破沉默地笑了笑。
水津亭没有抵抗也没有试图挣脱,只任由他握着。
天与地仿佛只维系在薄薄的一线之中。似乎心灵感应般。他们默契地想:一定不能放手,如果此刻他们选择了放开彼此,就像清晨所做过的那样,可能就再也不会有足够的运气,再坐下来面对困难了。
☆、35 情敌来自幻想
怕失去,怕错过,双手才会越握越紧。
“疼吗?”
魏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却仍旧牢牢抓住不肯松开。水津亭的双颊骤然变红。男人不明所以,然后又突然明白过来。
“是怎么样一种疼呢?”
自诩为绅士的自己怎么能忘记问候心爱女人的身体?
疼痛的标的突然转变,要让水津亭怎么回答?
她不是清纯娇柔的女主角,刻意装出一种羞赧完全不适合她的风格。她几乎从间接经验里得到过所有关于初夜的知识。何况,这种疼痛也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一定要说出来让对方分担吗?
水津亭大方摇摇头。
“我没有事。倒是魏芒你,昨晚吃了那么甜腻和油腻的食物,平常一定没有吃惯,身体很难受了吧。”
既然定位两人的关系出现障碍。不如转换一下思路,多珍惜眼前相聚的时光。哪怕极微小的饮食习惯,多些对魏芒的理解也总是好的。
本来没有提到胃口之前,魏芒还没有任何不适。可突然有人关心的感觉,直令他喜出望外。明明这些,家中管家也可以做得到。但话从水津亭讲出来,嘘寒问暖就成为了甜言蜜语。
谁说男人不爱听情话的?
刚刚还为两人的爱情未来找不到出路,为两人的前景感到绝望。愁云难散的魏芒忽然真正高兴起来。
“我什么都吃得惯。虽然那些东西真的难吃。”少爷指指餐厅的位置,“其实他们的brunch也难吃,我原本想着,昨晚那么难吃的东西你都能吃得下去,今天的难吃程度肯定适合你。我错了,原本以为至少要一起共度上午的。”魏芒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仿佛要彻底坚定决定似的,换个话题问,“对了,那束花还喜欢吗?一直想送你这样的一束,一直没有恰当的时机。”
表白至此,水津亭的心结总算打开了,原来那一天,她只要再勇敢一点点,问出花束给谁?而不是希望他帮忙还钥匙,就根本无须为自己自找情敌了。
“你怎么了?”
水津亭想说没什么。但否认那么苍白无力,她分明有所感触,“我想嫉妒和疑心来得可真容易。原本,我并没有说奢望魏芒会送花给我。可经过昨夜,即便一束花存在于我们的关系中间,我也可以把它幻想成潜在的情敌。”
“是吗?”魏芒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因为他可以肯定水津亭对于他定是发动了真情的。
抬腕看看表,魏芒忽然想起不久前见过的陈意涵来,他们相处得如此温馨,不知道她和元恪究竟怎么样了。
最要命的是他答应了陈意涵要元恪来接她,结果一心想着要赶来酒店,把和陈意涵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傻女人不会真的还等吧。
“我路上遇到了陈意涵。”
家常的口气,还真有些夫妻的感觉,水津亭接续着问,“结果怎么了?”
“她和元恪也闹了矛盾。被丢弃在大街上。”
“······”
同病相怜产生了同感吗?魏芒少爷才会赶回来解释。
说话间魏芒拨下了元恪的号码,他起身对水津亭说:“我答应了陈意涵,要给元恪打电话的。食言总归不好。”
水津亭抬眼望去,起身的男人显得很高,等待电话接通的他脸上挂着与蜜运有关的微笑。这么言而有信,应该属于可信赖男人的一列吧。
☆、36 走进少爷的心
36走进少爷的心
陈意涵轻信了魏芒的话,原地等待元恪十六分钟也不见人影。在错过接连两班公交车后,意涵在心中为魏芒少爷的诚信画上了大大的问号。
她不满二十岁的人生里曾近距离过两位大少爷。
为什么每一位都如此我行我素,极端个人中心主义呢!
眼下真的时间耗尽,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赶得及上课——现在她连上课迟到,接受大教室里同学们目光集体照射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得到这个判断后,意涵身心彻底松懈下来,无论对公交车,还是对元恪少爷都不再抱有任何无谓的希望。
她随手拍了几张公交站对面的街景,也不删减通通把照片发送到朋友圈里。配文凄凄惨惨:灰头土脸的大清早儿,边等车边拍照的悲催人生。
女仆也能有负面情绪不是吗?
在社交工具里倾诉倾诉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不过也托了时间不早的福,公交车里真的一点儿也不挤。
陈意涵独自坐在车厢的中间,浑浑噩噩地随着车轮的滚动向大学校园进发。
多好。
一下车就可以直奔宿舍楼丢掉随身携带的重重书包,然后去食堂吃个顺心的午饭。
迷茫空虚的感觉在陈意涵靠上汽车座椅的时候排山倒海地袭来。
自从进入丽景豪宅之后,这种不知所措的状况几乎已经成为了她职场里最频繁上演的心理疲乏。
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怎么这么难?
一厢情愿地履职,却始终不能打动少爷的内心。他究竟需要一名怎样的24小时女仆?
在元恪不在身边的时间回想元恪,意涵才意识到其实少爷与街头的任何一个陌生人并没有区别。她对他了解和理解的信息依然十分有限。
元恪从不评论眼前的食物,一板一眼地认真品尝厨房准备的每一道菜肴,但也仅限于浅尝辄止而已;元恪从不逛街,据管家大人说去年七月份他便对照着时装名录和图片为自己选好了秋冬的衣服,今年一月,她不在的时候又选好了春夏的款式。
如果说仅有的一些了解,那就是他开车技术很烂,与管家大人相处不睦,存在混血儿特征和夜晚可能失眠四项了吧。但对于一名贴身女仆来说,少爷依旧是陌生的,他不动声色地过着精致的生活,将自己扮演成理性不露一丝破绽的人。伪装成从容不迫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靠近他的心。
少爷刚强外表下的柔软之处究竟在哪里?他因何失眠,他的出身有什么故事,他为何与管家大人不睦,他的愿望和梦想有什么,她全然不知,一概不知。而最最可恨的是,习惯了学霸生活的自己,此时根本找不到一本可供参考的教科书,告诉她标准的答案,标准的解决方案。
哪怕与元恪离得再近,一天之中相处的时间再长又有何用处?她不过是他心门之外的陌生人罢了。与丽景各司其职的女佣并无差别。
走进一颗始终不愿敞开的心得有多难?
☆、37 任务失败哭一场
37任务失败哭一场
悲伤和无奈的情绪搅动,轻声的啜泣加剧为连绵的哽咽。
好想痛痛快快哭一场的想法上身,陈意涵哇哇嚎啕。
好在特长版的三段公交车,司机在距离她极远的位置,不然以奇特举止影响公共安全可是非同一般的罪名。但意涵的行为艺术还是惹得售票员和为数不多的乘客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因为扎眼而极具存在感的情况。
使劲浑身力气发泄压抑情绪的贴身女仆其实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幼稚可笑。她也能够体会空间内他人的心情。但她真的到达忍耐的极限了。
其实昨晚她从厨房出来就被管家大人特意叫到了喝下午茶的偏厅,以关怀她的晚餐为名,接受了新一期的贴身女仆操守教育。
也不知道如此五星级的待遇究竟是福是祸。
顶着少爷空降部队名号的她,因为岗位的特殊,入职半年还没有能够在丽景仆从队伍中交到一位朋友。
平时会和她长聊的也只有管家大人一位了。
偏偏宋容管家哪壶不开提哪壶,“意涵——”
陈意涵一听管家大人亲切的称呼,一个头顿时两个大。不是三十八号,不是陈意涵,而是意涵。
果然,管家大人关心的是,“来到丽景之后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吗?有交到工作上的朋友吗?”
“这个嘛······”意涵想了想,据实以告也显得过于可怜,不如按照丽景的贵族方式尽量风趣而幽默的作答吧。
陈意涵直直后背,端正了一番坐姿,说,“自从上次您在这里请过我喝下午茶后,我就视您为最了不起的朋友了。”
女仆脚底一阵发麻,这么油腻的语句抛出去,她还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谁知管家大人面不改色地对着马屁找不准拍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