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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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2-09-26 14:11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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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开皇中,文帝大议伐陈,诸将皆去大江阔远,兵不习水,以为疑。若一登南岸,秦兵一可当百。襄邑公贺若弼献十策,其一请多造船,须船既多,贼必防碍更甚。今南地无马,请付傍江诸州二十岁已上老马令饲,以平陈为名。贼心惧,求马拟战,密敕刺史令私卖博大舡。江南下湿,特不宜马,不逾周年,并当死尽,终不为彼用。陈叔宝果大造船,输船市马。输既多,方觉不便而止。高颍请所博得船运诸州米为贮寿阳,穿大池,以鱼莲游遨为名。造船放水战,仍以贺若弼为寿州总管。终以此平陈。
檀道济都督征讨诸军事,与魏军三十余战,多捷。军至历城,以资运竭,乃还。卒有降魏者,具说粮食已罄。于是士卒忧惧,莫有固志。道济夜唱筹量沙,以所余少米散其上,及旦,魏军知资粮有余,故不复追。以降者诳,斩以徇。时道济兵寡弱,军中大惧,道济乃命军士悉去甲,身白服,乘舆徐出外围。魏军惧有伏,不敢逼,乃归。道济虽不克定河南,全军而返。
后魏方侯丑奴称乱关右,魏将贺拔岳讨之,军于渭之间,宣言远近曰:“今气候渐热,非征讨之时,待至秋凉,更图进取。”丑奴闻之,遂以为实,分遣诸将散营,农于岐山之北百里。纳川使大尉侯元进领兵五千,据险立棚,其千人以下为栅者,亦有数处,且田且守。岳知其势分,乃密严备。晡时,潜遣轻骑先行断诸路,然后诸军尽发,昧朝攻围元进栅,拔之。诸所俘执,皆放之。自余栅悉降。岳宣言径取泾州,其刺史侯长贵亦以城降,丑奴乃弃平亭而走。
齐王宪大举东讨,宪为前锋,守雀鼠谷,大将军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宇文盛守汾水关,并受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为庵,示有处所。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时齐王分军万人向千里径,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椿对。宇文盛驰告急,宪自救之,齐人遽退。盛与桂国侯莫陈芮逐之,多有斩获。俄而椿告齐众稍逼,宪又救之,会被敕追还,卒兵夜返,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不疑军退,翌日始悟。
◎诡道
后汉初,冯异将数万人,与贼约期会战。使壮士变服,与赤眉同,伏于道侧。明日,赤眉使万人攻异前部,异裁出兵以救之(裁,少出兵,所以视弱)。贼见势弱,遂悉众攻异,异乃纵兵大战。日昃,贼气甚乏。兵猝起,衣服相乱,赤眉不复识别,众遂惊溃,追击大破于崤底。
后汉末,袁尚出军于平原,使其将审配守邺。太祖攻邺,时袁尚闻邺急,弃平原而来救,欲入城计事。至暮,李孚请行,尚曰:“何当所办?”孚曰:“今邺围甚坚,多人则不可。”孚乃自选温信者三人,不示其谋,各给骏马,令释戎器。孚自著平上愤,将三骑,投暮直邸邺下,自称曹公都督,巡历围垒,所过呵责,失侯者辄捶之。自东历西,径入曹公营。当城门,复怒守围者,缚之,因开围驰入城下,配以缒引之,孚得入城中,鼓噪,皆呼万岁。守围者以状闻,太祖笑曰:“此非徒入,方且复出。”孚计事讫,欲还,而外围益急。谓配曰:“城中谷少,无用老弱为也,不如驱出之以省谷也。配从之。乃夜简得一千人,皆令持白幡,秉脂烛,从三门而出请降。孚将所乘骑随降人而出。时守围吏闻城中悉降,火光照曜,但共观火,不复视围,孚乃归尚。明日,曹公闻孚已得去,曰:“果如吾言。”
魏曹公征马超于关中,军于渭南,为贼冲突,营不得立。地又纯沙,不胜版筑。其将娄伯子说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须臾成冰,坚如铁石。功不达晓,百堵斯立。虽金汤之固,未能过也。”公从之,比明而就。
仁宗朝,契丹入寇,诏赵延进与崔翰、李继隆率兵八万御之。时诏赐阵图,分为八队,师浦城。虏骑至,延进乘高望之,东西亘野。翰等方按图布阵,阵相去百步,延进曰:主上委吾等以边事,期于克敌。今贼众若此,不如合而击之,可以决胜。违令而获利,不犹愈于辱国乎?傥有丧败,则延进独当其责。”于是改为二阵,前后相副,士众皆喜,三战咸捷。
太平兴国一年,梅山洞蛮叛,命田绍斌、翟守素分路掩击。至邵州,闻蛮酋苞汉阳死,去其居十里为阵,大败之,擒蛮二万,令军中取利剑二百斩之;留五千余人,遣归晓谕诸洞,自是蛮人不扰。三年,梅山洞蛮恃险又叛,诏遣翟守素率诸州屯兵往击之。值霖雨弥旬,弓弩解弛,不堪挽。明日将接战,守素一夕令削木为弩,及旦,贼奄至,交射之,贼遂败。乘胜逐北,尽平其巢穴。先是,数郡大吏富人多与贼帅苞汉阳交通,既而得其书讯数百封,守素并焚之,反侧以定。
端拱初,李继隆为定州部署。朝议有寇至,令坚壁清野,勿与战。一日,虏众寇蒲城,至唐河,护军表继忠慷慨请出师,中黄门林延寿等五人以诏书之,继隆曰:“阃外之事,将军得专。”乃与继忠出兵,战数合,击走之。
大历中,城泾州,段秀实当留后,马诏徙镇泾州,其士众尝自四镇北庭赴难中原,居侨骤移,颇为劳怨。刀斧将王童之因人心动摇,遂以为乱。或告其事,且曰:“侯严警鼓为约矣。”秀实乃召鼓人,阳怒失节,且戒曰:“每更筹尽,必来报。每更振,辄延数刻。四更毕,而晓。既差误,乱不能作。”告者复曰:“今夜将焚草场,期救火者同作乱。”秀实严警备,夜半火发,令于军中曰:“救火者斩之!”童之居外营,请入救火,不许。明日斩之。
王为河中少尹,有悍将凌正者,横暴扰军政,约至夜鼓噪斩关以逐。有告者,缩夜漏数刻,以差其期。贼惊远遁,遂诛正军,城又安。
王甫,代宗时武将也。广德元年十月,吐蕃犯长安,甫诱长安恶少数百人,集六街鼓、朱雀街太鼓之。吐蕃闻之,慑振,乘夜而道。初,吐蕃既立广武王承き,将劫京城,士女工匠整队伍还番,及是,闻鼓声,谓有变,遂俱奔溃。
宋初,王师平成都,虎捷都校吕翰与绵州都校全师雄谋叛,贼约以三鼓攻城。裨将曹翰谍知之,戒掌漏者但击二鼓,贼众不集。至明而遁,我师袭破之。
宋祖朝,剑外初平,冯瓒知梓州,视事才数日,蜀军校上官进啸聚士卒三千余众,劫村民数万人,夜攻州城。瓒曰:“贼乘夜奄至此,乌合之众,以棰梃相挞击,必无固志,正可持重以镇之。待旦,自溃矣。”躬自率师众巡城,密令促其更筹。未夜分,击五鼓,贼悉遁去,因纵兵追之,擒上官进,斩于市。招诱余党,得千余人,并赦其罪,令复业。郡境以安。
◎临事制宜
春秋时,晋阳处父侵蔡,楚子上救之,与晋师夹氵氐(水名)而军。阳子患之,使谓子上曰:“吾闻之,文不犯顺,武不违敌。子若欲战,则吾退舍,子济而陈(欲辟楚使渡,成阵而后战),迟速惟命。不然,纾我,老师费财,亦无益矣。”乃驾以待。子上欲涉,大孙伯曰:“不可。晋人无信,半涉而薄我,悔败何及?不如纾之。”乃退舍(楚退,欲使晋渡)。阳子宣言曰:“楚师遁矣。”遂归。楚师亦归。
东晋卢循寇冠福建邺,刘道规遣司马王镇之及将军檀道济、倒彦之等赴援朝廷。至寻阳,镇之为循党荀林所破,林乘胜伐江陵,声言徐道覆已克建邺。而桓谦自长安入蜀,谯纵以谦为荆州刺史,于其大将谯道福俱寇江陵。道规乃会将士戒之曰:“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欲去者不禁。”因夜开城门,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唐张守为瓜州刺史、墨离军使,领众筑州城。板堞才立,贼暴至城下。军城中相顾失色,虽相率登埤,率无守御之意。守曰:“彼众我寡,创夷之后,不可以矢石相持,须以权道制之。”乃于城上置酒作乐。贼徒疑城中有备,而退。因纵兵击败之。
王镇恶与武帝期克洛阳,既而镇恶至潼关,请率水军自河入渭,直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行船者悉在舰内,沂渭而进,舰外不见行船人。北土素无舟楫,莫不惊以为神。镇恶既至,令将士食毕,便弃船登岸,渭水流急,诸舰悉遂流去。镇恶抚慰士卒曰:“去家万里,而舫乘粮衣遂流去,岂复有求生之计?惟死战可立大功。”士卒莫不争先,遂陷长安。
秦苻坚陷襄阳,晋将桓冲攻之。坚将慕容垂等率步骑五万救襄阳,以石越为前锋,次于沔水。垂、越夜命三军,人持十炬火,系炬于木枝,光照数十里。冲惧,退还上明。
永王拒命,肃宗使中官啖延琮招讨之,判官李铣、裴茂以广陵步卒三千同出于瓜步州,广张旗识,耀乎江津。登埤望之,竟日,始有惧色。其夕,铣等多烧火,人报两炬以疑之,隔江望者,兼水中之影,一皆为二。军人以火应之,惧以为官军悉济矣,遂以儿女及麾下宵遁。
朱滔帅幽州,建中初,成德军季宝臣死,其子惟岳谋袭父位,滔与张孝忠征之,大破惟岳于束鹿。滔命偏师,守束鹿,进围深州。惟岳统万余众及田悦援兵围束鹿,惟岳将王武俊以骑三千方阵横进。滔绘帛为狻猊象,使猛士百人蒙之,鼓噪奋驰,贼马惊乱,随击,大破之,惟岳焚营而遁。
东昏侯遣辅国将军刘山阳就荆州萧颖胄兵袭萧衍,衍时为雍州刺史,将起兵,虑颖胄不同,遣颖胄亲人三军王天虎诣江陵,声云:“山阳西上,并袭荆雍。”书与颖胄,劝同举兵。颖胄意犹未决,山阳至巴陵。衍复令天虎赍书与颖胄及其弟颖达,且设奇略以疑之。是时或云:“山阳谋杀颖胄,以荆州同举。”及至江安,迟回十日余不上。颖胄大惧,计无所出,夜呼三军席阐文、柳沈闭阁定议。阐文曰:“萧雍州蓄养士马非复一日,江陵素畏襄阳人,又众寡不敌,取之必不可制。就能制之,岁寒复不为朝廷所容。今若杀山阳,与雍州举事,立天子以令诸侯,霸业成矣。山阳迟疑不进,是不信我。今斩送天虎,则彼疑可释。至而图之,罔不济矣。”诘旦,颖胄谓天虎曰:“天下之事,县在于卿。今就卿借头以诈山阳,昔樊于期亦以头借荆轲。”乃斩天虎,以示山阳。山阳大喜,至江津,单车白服,从左右数十人,诣颖胄。颖胄使刘孝庆等伏兵城内,山阳入门,即于军中斩之。
侯景攻宣城,王大器都督城内诸军事,羊侃副之,军旅指一决于侃。景乘胜至阙下,城中忄匈惧。侃诈称得射书云:“邵陵王、西昌侯援兵已至近路。”众乃少安。景纵火烧诸门,侃使凿门上为窍,下水氵炙火。景作木驴数百攻城,城上投石碎之。景更作尖头木驴攻城,矢石所不能制。侃作雉尾炬,灌以膏蜡,丛掷焚之,俄尽。景又作登城数,高十二丈,欲临射城中,侃曰:“车高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观之。”车动果倒。景又东西起土山以临城,侃命为地道,潜引其土山,不能立;及于城内筑土以应之。会大雨,城内土山崩,贼乘之垂入,苦战不能禁。侃令火掷多为火城,以断其路。徐于内筑城,不能进。
葛荣率众将向洛阳,众号百万。魏将尔朱荣自太原讨之,率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葛荣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箕张而进。荣潜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以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在所处杨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密勒军士马上各赍棒一枚,置于马侧。至战时,虑废腾逐,不听斩级,使以棒棒之而巳。乃分命壮士勇者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荣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于陈,擒葛荣。
东魏高仲密反,魏宇文泰帅诸军应之。至洛阳,围河桥南城。东魏兵十万至河北,泰纵火舡于上流,以烧河桥。东魏将斛律金使张亮以小艇不余,载长锁,伺火船将至,以钉钉之,引锁向岸,桥遂获全。
魏将于谨尝帅轻骑出塞觇侯,属铁勒数千骑奄至,谨以众寡不敌,退必不免,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