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2-09-26 14:11      字数:4774
  灰а浪餍院嵯滦睦矗γ呐兹矗渡砉筛髁艘幻涣牛<揭姓探柚豕傻氖屏Γ创锏阶约旱哪康摹!?br />
  然而刘捷手下谋士众多,又怎会将他区区一个落第贡士瞧在眼里?夏代宗为人心高气傲,却终不过是志大才疏之流,在刘捷手下混了半年,身份地位虽略有提高,仍未入国丈之眼,便连心腹都还算不上。就如此番太师府大摆筵席,也不过将他派出,在市井百姓间探听小道消息而已。
  夏代宗自将孟丽君列为生平第一大仇之后,只因朱绍麟等与她相厚,便连带他也一并记恨上了。这时“哼”了一声,道:“草民一介布衣,怎敢同朱大人兄弟相称?那府里的姑爷,才是大人的兄弟,草民可不敢高攀!”
  朱绍麟与他原是同乡,十数年的交情,知他脾性如此,也不以为意,拉他手笑道:“夏贤弟别再说这些负气话了,你我兄弟大半年没见面了,咱们喝两盅去。”夏代宗挥开他手,道:“草民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也不理他,转头就走。朱绍麟愕然,瞧着他背影摇了摇头,也自走了。
  ※※※※※※※※※※※※※※※※※※※※※※※※※※※※※※※※※※※※※※※※※
  夏代宗离开太师府外,再无心思打探消息,径直回到国丈府。进了偏厅,见陆元凯坐在厅内,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唤了声:“陆师爷。”
  陆元凯见他回来得如此早,不觉有些惊疑,点头道:“怎样?”夏代宗将所听言语一一说来,却绝口不提朱绍麟之事。陆元凯听他话语颇有含糊不实之处,截口道:“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怎就只你一人回了?太师府筵席这辰光就摆完了么?”
  夏代宗无奈,只得将遇见朱绍麟之事说了。陆元凯也知夏代宗与孟丽君往昔的过节,沉吟半晌,缓声道:“代宗老弟,陆某与你是自己人,又大你几岁,不妨倚老卖老地多一句嘴:你和那郦君玉有过节,却何苦牵扯到旁人?朱绍麟是你同乡,往日情谊非比寻常,他如今是兵部侍郎,你与他攀些旧情,于你只有好处,可没有坏处,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夏代宗原本担心陆师爷得知此事后心生猜疑,不想他竟肯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心头一热,道:“陆师爷说得是。”陆元凯拍拍他肩膀,道:“好了,你今日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罢,不要想得太多。”夏代宗拱手退下。
  陆元凯坐在厅内细想了小半个时辰,见派出去之人都陆续回来,一一问明探得的消息,这才出来,来到国丈的居所外,门口伺候的丫鬟小声道:“夫人、少爷和二小姐都在呢。”
  陆元凯不由微觉惊奇,刘国丈先后纳了七位夫人,但府里丫鬟口中的“夫人”二字,却只能是说元配顾氏夫人。中宫刘皇后以及国丈的独子刘奎璧,皆是由这位顾夫人所出,她因此在府中地位十分超然。但她却是个不管家事的,长年只在后院佛堂念经理佛,等闲不出院门,今日却怎会和少爷小姐一齐来见侯爷?他是刘捷心腹谋士,自他未发迹前就已熟识,便是家事私事也从无避忌,朝那丫鬟打个手势,从侧门进去,站在帏幕后偷听。
  只听顾氏夫人的声音说道:“……妾身本也不想来烦老爷,但璧儿到底是我的亲生骨肉,眼看他就要二十岁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到这个年纪还不成婚的?虽也有了几房妾侍,都是些不成样的,没个大家闺秀的妻房,如何使得?老爷素来疼爱璧儿,怎地单单这件大事上,却如此有欠考虑?”
  陆元凯不由暗叹一口气,心道:“这件事是侯爷的心病,这么多年下来,夫人多少也该猜着一些儿才是。怕只怕侯爷到如今还执意不肯放手。”果听国丈说道:“璧儿是我的独生儿子,我岂有不疼他的道理?我的孩儿,便该娶一位天下无双的绝世女子,似这等庸脂俗粉,怎能配得上璧儿!”
  顾氏夫人的声音道:“曲尚书的女儿与安平公主、梁府千金和我家燕玉孩儿,并称作京城四姝,人人皆道美貌无比,就连妾身这等足不出户之人,也知其艳名。老爷瞧瞧,燕玉孩儿还不算个美人么?曲小姐与她齐名,这若还是庸脂俗粉,却到哪里寻个天仙去?老爷可莫要耽误了璧儿的青春年华。”国丈“哼”了一声,想是懒待说话。
  顾氏夫人的声音略缓了缓,道:“老爷是一家之主,说甚么就是甚么,妾身一直不曾稍有违拗。老爷执意不肯让璧儿在朝中为官,妾身虽不情愿,却也依了。但此事乃是璧儿自己来央我说项,曲小姐也是璧儿自己看中意的,璧儿,你和老爷说,是不是?”过得片刻,才听得少爷刘奎璧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爹……母亲说得是,您就答允了这门亲事,好不好?”
  国丈叹了口气,忽道:“夫人、燕玉,你们先出去,璧儿留下。”只听得一阵衣袂窸窣声,一个轻柔的声音道:“爹爹,女儿告退。”正是二小姐刘燕玉。过了一会,想是等顾氏夫人和二小姐去得远了,国丈方道:“璧儿,你随我来。”
  刘捷掀起帘子进来,陆元凯忙上前一步,见礼道:“侯爷,少爷。”刘捷见他在此,脸上亦无甚奇色,只点点头,示意他站过一旁稍待,转头向刘奎璧温言问道:“璧儿,你和爹说实话,可是亲眼瞧见了那曲小姐,觉得她生得十分美貌?”
  刘奎璧虽是家中独子,却自小对父亲十分畏惧,这时听他口气异常温和,不由壮起胆子答道:“是。”刘捷又是一声轻叹,说道:“你到底还年轻,哪里见过真正倾国倾城的绝色。也罢!”从卧房内的橱柜里取出一只紫檀木匣,开了匣子,捧出一卷画轴,双手交到儿子手里,道:“打开瞧瞧罢。”
  刘奎璧见爹爹捧着画轴的手指竟然微微颤抖,脸上更露出一股追思无限的哀痛神气,不由大为好奇,将画轴展开一看,登时惊得呆了,颤声道:“这……这……”
  刘捷背过身去,面窗而立,沉声道:“她……这画中之人,乃是为父从前的一位……一位故人,在十年前便不幸……亡故了。爹爹得知她还留有一个女儿,相貌与她极为肖似,原是要想方设法寻了来,娶进咱们家,给你做媳妇的。”刘奎璧又惊又喜,急问道:“可寻到不曾?”
  刘捷缓缓摇头道:“奈何我集举国之力,寻了两年,也不曾找到。如今她若还活在人世,便唯有一个解释:只怕她身在云南原籍,落在了李逆叛贼手中。眼看着朝廷就要收复云南了,说不定再过得一年半载,便终能将她寻到。爹爹一直不令你娶妻,心里正是存了这个万一的指望。”
  刘奎璧望着画中人儿的绝世仙姿,早已是神魂荡漾,听了爹爹这一番话语,想到佳人或许仍能寻得,一颗心不禁砰砰直跳。刘捷转过身来,见他如此,父子连心,自然知道他想的甚么,却故意说道:“此事说来到底是璧儿你的终身大事,你如实在不愿,爹爹自也不勉强于你。若你还执意要娶那曲小姐,那也使得,爹爹明日便遣人前去曲尚书府上提亲就是了。”
  刘奎璧原是无意中见到曲家小姐一面,自此便念念不忘了一月有余,整日里茶饭不思,千方百计地撺掇了母亲来求父亲。然而此时此刻,心中对曲小姐的一番迷恋却蓦地烟消云散,说道:“孩儿听爹爹的话。”
  刘捷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画轴,小心卷好,依旧放回原处,这才说道:“咱们家是何等样人,璧儿你既看上了那曲小姐,那也没甚么,爹爹自会替你周全。你且放心,半年之内,爹爹定将她娶进来给你作妾室就是了。”
  若是早一盏茶工夫听到这话,刘奎璧自当喜不可言。但此刻已全然换过一副心思,虽也喜出望外,却非如心花怒放般的异常欢喜。见爹爹再无吩咐,便告辞退出,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来,迟疑道:“爹爹……可知你那故人之女,芳名唤作甚么?”
  刘捷微一踌躇,还是答道:“她的丈夫姓孟,女儿自也姓孟,闺名丽君,今年该有十八岁了。”随即厉声道:“此事你心底知道便了,可别到外头去和人混说!该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也别到处去瞎打听。倘给我知道了,小心你这门亲事不成!”
  刘奎璧心中嘀咕:“若我亲事不成,难不成嫁你么?”想虽如此想,到底舍不得拿此事来冒险,口中唯唯称是,又道:“母亲若是问起,孩儿说是不说?”刘捷犹豫片刻,道:“你母亲那里,你爱说便说,且都由你罢。”刘奎璧答应退出。
  ※※※※※※※※※※※※※※※※※※※※※※※※※※※※※※※※※※※※※※※※※
  注:我知道历史上元成宗铁穆耳在位仅十三年,用过元贞和大德这两个年号,元贞二年大德十一年。但本文并非历史小说,又是架空,所以就大胆用了元贞十九年这个根本不存在的时间。设定中故事发生的这个时空与我们所在的并非同一个时空,两者有相似之处,又有很多不同点。关于这个的具体描述,将会放在第三部最后或者第四部开头的地方。
  第三部 第二章
  发表时间:2006…04…03
  刘奎璧满腔欢喜地从父亲居处出来,只觉心痒难搔,直恨不得立时找个人来倾吐胸中的喜悦之情,但记起爹爹嘱咐,不敢胡乱和人混说,略想了想,抬脚来到母亲居住的后院佛堂。
  他打起帘子进去,才入偏厅,就见妹妹刘燕玉坐在案前,似在替母亲抄写佛经,蹑手蹑脚走过去,忽然作声笑道:“妹妹这一笔字迹,越发端正了。”刘燕玉一惊抬头,忙站起身来,见他一副春风满面、喜不自禁的模样,只道是爹爹允了他亲事,裣衽福道:“燕玉恭喜大哥娶得如花美眷。”
  刘奎璧一怔,随即知她误会,正要解释,却见母亲扶了丫鬟从内室走出来,问道:“璧儿,你爹爹果真答允你的亲事了?”刘奎璧挨着母亲坐下,掩不住满脸笑容,道:“爹爹说要替孩儿将曲小姐娶来作妾室。至于正室妻房嘛,母亲想必不知,原来爹爹早已为孩儿选定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顾氏重重地“哼”了一声,横他一眼,怒道:“我有甚么不知道的!只是懒得声张罢了。那贱人都已死了十年,他到此刻还不肯断了这份心思!他这辈子娶不了那贱人,便千方百计想要自己儿子娶了她女儿,这等没出息的痴念,传出去没的惹人耻笑。”
  刘奎璧又惊又奇,听母亲的口气,应是知道内情。他自小便畏惧父亲、亲近母亲,父亲不肯多说,他也就不敢多问,现下母亲既也知晓,忙缠着问道:“原来母亲也知此事。既如此,还求母亲告诉孩儿,这位孟丽君孟小姐,究竟是怎样……”
  只听“啪”的一声响,将他话语打断,母子二人一齐抬头,却是刘燕玉抄写经文时不慎失手,将毛笔跌落地下,便也不以为意。刘燕玉俯身拾起笔,努力平复下惊乱无措的心绪,告罪道:“女儿一时失手,惊扰了母亲和大哥。”
  顾氏数落道:“女孩儿这等毛手毛脚的,将来嫁出去如何能为夫家持理家事?到时可莫要丢了我们国丈府的脸面。不过说也难怪,到底是在蓬门小户里长大的人,相貌纵然生得标致些儿,却哪里比得上我的燕珠孩儿那般端持大方?”刘燕玉含笑答道:“母亲说得是。姐姐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娘娘,一举一动自是端庄得体,燕玉怎敢同姐姐相提并论。”
  顾氏听这话顺耳,便也不再为难于她,道:“好了,今日就抄这些,你回自己房里去罢。”刘燕玉笑道:“再有一小段,这卷《金刚经》就抄完了。母亲过几日要去庵堂还愿,女儿反正也不累,不若索性一并抄完了。”顾氏便不说话,刘奎璧却道:“妹妹的裙子给墨汁溅脏了,回房换一条罢。母亲去庵堂还愿,还有好几日的工夫,要抄写经文倒也不急在这一刻。”刘燕玉本想借抄经之便多听一会二人谈话,这时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告退,回到自己房里。
  乳母江氏迎上前来,见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怔忡模样,又见她裙上溅了一片墨汁,忙服侍着换过衣裙,低声问道:“夫人又给小姐气受了么?怎地好端端地将裙子给弄脏了?”刘燕玉淡淡地道:“不相干,是我自己抄经时失手跌落了毛笔。”将丫鬟飞烟打发出去清洗换下的衣裙,自己坐在牙床上怔怔地出神。
  江氏瞧她神气不似往日,心下惴惴,凑过来小心问道:“小姐,究竟是怎么了?眼下没有外人,你有心事,只管说与嬷嬷听。”刘燕玉轻叹一声,取过牙床上的枕头,开了暗格,露出内中暗藏的物事,乃是一只香囊和一柄画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