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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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聊 更新:2022-09-26 14:10 字数:4729
顾忆罗眼睁睁地看着,看得她好想呕吐,想把她刚刚看到的东西都一一地吐出来。
徐子谦很快就发泄完了,他满足地站起身来,把衣服扔给女人。
“赶快穿上,离开这里。”他的语气冰冷得能使夏天的水冻结成冰。
女人看着他,心里却不高兴了,心里暗骂到:什么东西?男人真不是东西。不过,她还是不得不赶紧穿上衣服离开这里。因为她看见徐子谦的眼睛真的很吓人,那种会杀人的眼神,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地恐惧三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徐子谦又恢复了他的正常生活,继续他的网络设计,还时不时地在地上划着圈圈。
村长也是官,忧郁症也是病。顾忆罗突然病了,她的疾病就是看见任何东西都恶心、呕吐,看电脑呕吐,写稿呕吐,拍照呕吐,坐车呕吐……她的症状不是孕妇胜似孕妇,她只能躺着躺着……
忆罗的父亲捧着大束康艿馨和蛋糕来看她,忆罗在嚎啕大哭中似乎已经开始变得苍老。父亲拿着毛巾心疼地为女儿为擦脸,并问她为什么哭泣?为什么见到什么东西都想吐?忆罗渐渐平息了下来,睡了过去。醒来后发现父亲已经离去,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上压着张纸,上面写着:好好照顾自己。
忆罗拿起那束康艿馨,将它放在胸前,花太美了!然后又把花拿了下来,又放在了床边。再打开蛋糕盒子,看那摆得整齐的十块蛋糕上,都写着字:健康快乐。忆罗放了一块在口中,味道不错。再放一块在口中,不住地点头。的确,一个人饥饿的时候,蛋糕比花儿更可爱。
离开医院的时候,护士小姐和医生都说忆罗的气色不错。忆罗点头,吃了十块蛋糕又收了一束康艿馨,她的心情当然很好。只是突然她又顿了顿:等等,她好像还没有告诉陆叙她病了,而且住院了。他甚至还没有打电话问候她,或者安慰安慰关心她,而她就已经出院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不行,她得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病了。
她需要他的在乎,需要他的关心。这仅仅只是女人的一种心理,或虚荣,或有点莫明其妙。
“喂,陆叙,我昨天病了……”
“哦,吃药了吗?”
“我住院了。”
“严不严重啊?要不等我这几天考完试回去看看你吧?”
“嗯,不用了,我没什么事,爸爸已经看过我了。你好好考试吧。”
“那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会的,那再见了。”
“嗯,再见。”
挂上电话,忆罗的心理总算是平衡多了。看来他还是那么关心自己的。而且刚刚听到陆叙说考完试要回来看他的时候,她心里更是高兴得不得了。陆叙自从去了北京之后就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忆罗,每次都是忆罗去北京看他。可是这次他竟居然为了一句她住院了而回来看望她,这真是太让人兴奋了。不过真可惜,她刚刚却拒绝了他。
顾忆罗重新回到她住的单人房,竟又不自觉地站到了长筒望远镜旁边。的确,她迷恋窥视徐子谦,于是她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
徐子谦凌晨睡,对面楼里的顾忆罗也在凌晨入睡,徐子谦不吃不喝,顾忆罗也舍不得离开房间。
忆罗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嫁给了对面楼里的那个男人,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甚至连挨饿也是那么协调。想了这些,忆罗开始骂自己傻,她对自己说“只是玩玩,我很无聊嘛!”。
就这样,顾忆罗选择了一种很艰苦的“工作”。她不愿意离开窗户,离开望远镜,有时候眼睛酸疼,腿也会麻木,她轮换着眼睛,不时地搓揉腿部肌肉,或者变更出各种姿势。站立,弯腰,蹲在地上,坐在地上,或者干脆用胳膊支在地上观望。顾忆罗放弃了所有的户外活动,连父亲的邀请也失去了原有的魅力。
“忆罗,今天出院了是吗?”父亲打来的电话。
“是的,爸爸。”
“爸爸的公司明天会办一个PARTY,你想来参加吗?你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吧,爸爸希望看到开心的你。”
“不了,谢谢爸爸,我不想出去,我只想待在房间里安静地写写东西。”
“好吧,那你自己多保重。”
父亲无力地挂了电话,他非常了解她女儿的个性,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换句话说,他的女儿有着很倔强的性格。所以当她说她不想来的时候,他知道无论他再怎么说怎么劝,女儿也还是不会来的。他的妻子死得早,从小到大,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把女儿一手抚养大的。他太了解他的女儿了。自从她的母亲过世以后,她就习惯了沉默,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思考问题。有时候他会觉得他很对不起她,心里也很难过,女儿跟外人的不合群已经从小就开始了。
人欲望的增加是需要更加新奇的因素引诱。
初次的窥视是因为徐子谦性感的臀部肌肉。时间一长,顾忆罗开始对徐子谦的身体失去兴趣。她是想看到他的臀部在她面前晃动,而徐子谦绝大多数都是坐在电脑前,偶尔站在窗户前面,所以忆罗所能看到的也史是他类似排骨的身体和下身黑乎乎乎的一片。
忆罗开始对徐子谦的下身窥视有些害羞,甚至反感,她对自己的窥视的道德性产生了怀疑。她认为自己所想窥视的只是具有美感的臀部,而不是男人的下身。人是种适应性很强的动物,时间长了以后,顾忆罗便渐渐失去了原来的厌恶,也许这就叫做见怪不怪。
就像女人刚开始和男人在一起接吻,女人会很害羞,甚至推辞。时间一长,接吻成了女人一种需要,一种对爱情方式的需要,于是女人接纳了,主动也并不奇怪。
顾忆罗对徐子谦的下身的感觉,只是不厌恶。但是她对这种没有新奇的窥视兴趣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浓烈。她觉得她的生活又琐然无味了。
徐子谦也有好几天没有去酒吧找女人了,他忙,他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因为他刚好沉迷于一个新型的电子网络设计,他这几天正好在研究它。
顾忆罗重新打开了电脑,开始写她的小说:灰姑娘的眼泪——除夕夜晚,凛冽寒风。路人们裹着厚厚的大衣和长围巾,在江南一个小城市的广场里看烟火。风把宁静裸露的脸和手指吹得刺痛。满地余烬。年轻的情侣们站在街角的阴影中热烈亲吻,看得她心疼。凌晨一点,耳朵里依旧有隆隆的轰响声,响得她心痛。在这个生活了半年的城市,自己竟会沦落得这般狼狈,竟会无家可回。别人都在幸福,她却只能流浪。她是一个灰姑娘,她是一个舞女,因为不甘心被顾客的污辱,在除夕的夜晚却只能从那里逃出来,然后一无所有的躲藏在黑暗的角落,无依无靠……
第六章 莫名的烦躁
第六章
顾忆罗兴趣的重新燃起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应采妮!也就是正当顾忆罗兴趣打起行李准备走开的时候。那天夜里10点多徐子谦一反常态,他穿上了衣服,出门好一会儿才回到卧室,他竟又带了一个的女人回家。顾忆罗清楚地记得这个女人正是上次她在“夜色酒吧”里见过的女人。是的,应采妮其实已经是第二次了。
酒吧的第一次邂逅,让她忘不了徐子谦。自从上次离开他家里的时候,应采妮的心里就已经放不下他了。她常常一个人跑到酒吧里等他,可是他居然说:他不跟同一个女人连续睡觉,要她等到下一次。应采妮当时很生气,可是过不了几天,气就消了。“下次就下次吧。徐子谦,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倒时反过来让你追我!”于是应采妮又再一次出现在夜色酒吧。
徐子谦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们很有默契的手拉着手一起离开。然后他一把拉住她钻进了车里,一点也容不得她反抗,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反抗他的。应采妮心里其实是喜欢这么一个霸道的男人的。没错,她是有男朋友,可是她越来越讨厌王苏,因为他缺少徐子谦的这种霸道。所以,她对王苏感到厌倦也是理所当然的。上次,他们在酒吧吵完架以后,王苏到今天为止也没有找过她。不过,她心里倒是希望他这样。他对她越好,越迁就她,她反而会更加讨厌他。而现在他这么多天都不理她,她心里至少还会有些牵挂他。
也许,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吧。
两个人进门之后就开始脱衣服。顾忆罗被自己所看到的场面又吓了一跳,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但她始终是个窥视者,她有些害怕,莫名的害怕。
如果这个时候顾忆罗放开望远镜,回到自己的床上,第二天继续自己的生活,那么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可是顾忆罗会结束窥视吗?我们不知道,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们永远不愿相信深藏在骨子里的罪恶元素。
忆罗合上了窗帘,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她围床走了一圈,停下,有朝反方向走回去。走了几圈她突然停下来,她想到了徐子谦光着身体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样子,她的眼前又晃动起他臀部抖动的肌肉。忆罗突然很用力地用右脚踢了一下床,她“哎哟”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把右脚的拖鞋甩过头顶,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左脚甩了几下,拖鞋落到了身边,忆罗拾起拖鞋仍向梳妆台。梳妆台的香水瓶被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忆罗突然清醒了,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吃就应采妮的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顾忆罗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对自己说“我对这个人没有感情!”。顾忆罗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应采妮的到来而发这么大的脾气。对面的男人只是她消遣时间的一种图象,她不该对他有任何感情。忆罗不停地劝着自己,可是心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她想调节一下呼吸,深呼了一口气,等到想吐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肚子的气更加浓重了。忆罗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她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了,像一头愤怒的野兽用力拉开窗帘,她看到对面的楼房依然灯火通明。
对面的男人和女人却没有了影子。顾忆罗掂起脚尖张望了一会,依然一无所获。她想,这对男女是不是去了卫生间?女人会岔开她的双腿,像发春的野猫一样呻吟,趴在她身上的徐子谦会不会努力的扭着他的屁股……一想到他的屁股,顾忆罗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她想要去敲对面楼下面那扇门,她要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女人。顾忆罗穿着睡衣便冲到了对面的楼下。她的长发没有梳理,瞪大了眼睛,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正当忆罗停在楼下的门前思考是否要敲门的时候,从身后走过来一对母子,母亲大概30岁左右,手里领着5、6岁的小男孩,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正要投奔花园小区的某一处灯火。突然小男孩手指着顾忆罗问他的母亲:“妈妈,阿姨怎么不回家啊?”
小男孩的母亲用手转过他的头:“乖孩子,阿姨有事!”
小男孩并不满意:“妈妈,阿姨有什么事啊?你不是说天黑之后不回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吗?”
小男孩的母亲说:“阿姨不是小孩子了,乖,咱们回家!”。
母子两很快消失在顾忆罗的视野中,忆罗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记得在自己12岁那年,由于一场车祸,母亲离她而去。她是最疼爱她的母亲,可是她却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忆罗很伤心,很难过,她开始封闭自己,她开始没有朋友,她开始变得不合群。其实她知道她有一个同样疼爱她的父亲,但是只要一看到别的孩子都有母亲,她就受不了。她是个很要强的孩子,从小就是。她要求她的父亲不要再娶别的女子,因为她怕她会再次失去唯一爱她的父亲。因为她从小就听说了这么一个传言:后妈都是会很凶的。她怕她的父亲会因为后妈而不要她。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忆罗想着想着便哭了,然后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她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谁会在深夜穿着睡衣去敲别人家的门,而门里的人甚至并不认识自己。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为了这个并不相干的男人?”
并不相干吗?
忆罗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放弃了敲门的想法,开始往回走。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冰冷的夜风惊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等她走到自己的门前发现,她走的时候竟然连门也没有关。忆罗回到卧室无精打采地看了对面楼房一眼,那里一改往日的灯火通明,已经熄了灯。忆罗像泄了气的皮球滩在地板上,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一片苍凉。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很干,喉咙像要冒出烟来,可是她不想动,她的腿跪在地上,身体坐在小腿上,眼睛麻木地盯着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酸疼的腿终于让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