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笑傲网络      更新:2022-09-26 14:08      字数:4786
  好意的瞧着我,“只有心存嫉妒的人才会那么说。”
  我被她的“女人论”弄的晕乎晕乎的,不由的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小说看多了你。”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可否认,她确实比我好看。
  我当时没想到,被我拿在手上挖苦的相片,很多年以后,会一直摆在我书桌最显现的位置上,借此祭奠我那段死在青春里的友谊。
  看离食堂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绕进学校南门,走在湿漉漉的校园树林里,踩着被雨水打落的枯叶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有风的时候,还会有细碎的雨水从树枝上吹落下来,冰冰凉凉的浸透进我们浓密的头发里。
  “安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随口问道。侧过头,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说不上那究竟是不是喜欢。”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有滴落的水珠,从脸上滑过的时候,竟有种眼泪的错觉。
  “嗯,说来听听?”我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企图挖掘属于她心底的秘密。
  “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才跟你讲我的故事。”她一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警惕样子,让我想起电影里黑社会们接头的画面,不由的耸耸肩,莞尔一笑,“他叫殷澈。”
  安然点点头,我从她眼神里读出她也认识殷澈的信息。随后,她便跟我分享她心里的那个秘密。
  她说,她一直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朦朦胧胧的感觉。
  那个少年有很细腻的心思,有好看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满天星辰也不及他眉眼。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愈发的喜欢呆在他身边,为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而着迷。
  他不像一般的男生那样邋遢、混乱、粗鲁,他很干净,头发、衣服、包括体味都是干净的让人放心的清新,他亦不热衷于任何挥汗的运动,只是博学多识,喜欢与人聊天,能跟身边所有人打成一片,且永远成为注目的焦点。
  他也有安静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就像很多古典小说里对人物的形象描写,静若处子。莲一样的少年。
  他们原本是青梅竹马,却又并不像同龄人一样,可以从小疯闹在一起。
  奶奶是一个性格严谨的人,不喜欢她跟其它孩子一样玩耍,说女孩子该有的性情是乖顺、恬静。所以,她从小便被禁足在所谓的温室花园里,被隔绝在完全的爱护里。从小陪伴她的就只有飞鸟、落叶、雨水以及抬头便是四角的灰色天空。
  而小时候的他喜欢静静的坐在她家门前的青石板台阶上晒台阳,或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镜湖发呆。就这样,隔着五厘米左右的门缝,他成为她记忆里唯一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最美好的时光
  她羡慕那些可以在门前尽情奔跑、跳跃的女孩子,她羡慕她们可以成群结队的在一起玩各种游戏,可以流许多的汗,可以把衣服弄脏也不用担心回家挨骂。她羡慕她们,却只能隔着门缝羡慕着。
  后来,有了他。她便不似以前那么孤单,做完家务活,她就搬个凳子坐在门中间对着缝隙跟他说话,他会给她讲许多新奇的事情,还会给她带来一种叫桑子的酸的掉牙的野果子,甚至教她从叠简单的飞机到复杂的千纸鹤。她学的那样快,偶尔他不在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叠千纸鹤,直到叠了满满一大糖罐子,然后用针纸一个一个的穿起来挂在房间的窗户上,起风的时候,便能看到他们在半空中翩然起舞。
  安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而幸福的红晕,透过她盈盈的眼底,我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跟一个小男孩在遥远的时空里,彼此对望,满心欢喜。
  “你知道果冻盒可以当电话吗?”她问我。
  我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那是用一根线穿进两个果冻盒的底部,一人拿着一端,线一定要拉直,然后就可以对着讲话。我对着盒子说的时候,你就要把它罩在耳朵上,你说的时候,我亦然。”她轻轻的说着,修长的十指在空中灵活的比划起来。
  那是她童年里最新奇最百玩不厌的游戏。是那个少年教她的。他们可以隔着门缝拉长了线做着动画片里《黑猫警长》的对话。也可以自编自导出一些零碎的小故事,可以说很久,说到口干舌燥了,她便会跑到屋子里给他找水喝。
  那些童年的时光,她几乎是跟在他身边度过的,她总觉得自己是通过他的眼睛在看世界。
  当然,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有欢歌笑语,也有闹的人哭的时候。可是,谁成长的年月里没有一些争吵呢?可年少就是这般的好,上午吵完,下午便能合好。
  随着慢慢的长大,他懂得的东西更多了,他教她种牵牛花、太阳花、水仙花,还教她养蝌蚪。看着小小的生命在水里游来游去,她曾为此笑的那样欢快。
  后来,他迷上了“文学”类,开始经常坐在台阶上捧着一本故事书给她讲故事,从《安徒生童话》、《克雷洛夫寓意》到《成语故事》、《三十六计》等等。他们都在那些故事中,从最初的惊奇欣喜蜕变成最后的乖巧、文静。
  她说:“对于他,我一直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感激。”
  “可是,你在回忆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
  “我其实挺害怕的。”
  “害怕什么?”
  “害怕因为我的喜欢而破坏两人的友谊。”她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担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不要说了。本来感情的事,就应该男生勇敢一点。”
  “但他不是普通的男生。他或许比我更被动呢?”我看到她不安的咬住下唇,脸上方才洋溢着的眉飞色舞瞬间消息无影,仿佛掠过风中的欣喜只是我一时的错觉。
  我静静的看着她美好的侧颜,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话: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把深情变烂情
  我一直没有去问安然,那个少年是谁,因为潜意识的认为,得到的答案无非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是,我又错了。
  安然心中的那个少年,我不仅熟悉,而且深入骨髓。
  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一样句话: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无数张脸,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戴上了一个又一个面具,面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可是我们又不能否定哪一张面具不是真正的脸。
  国庆的时候,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约好去青城有名的寺庙游玩,那里香火鼎盛,风景宜人,四面环山。
  从寺庙出来后,几个人找不到话题聊,于是,都沉默不语,各自怀惴着心事毫无目的的走在喧哗的寺道上。
  因为时逢节日,寺庙里又恰好在举办庙会,来参观的人自然络绎不绝,人声鼎沸中,便让原本清净的佛门净地热闹的就像菜市场。
  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因为听说殷澈也会来,便带着复杂的心情跟着众人一起过来挤人墙。
  我想,肯定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曾经那么肆无忌惮的我们,如今会变的这么疏离,看起来,竟有种形同陌路的感觉。
  原因发生在叶影那个我见一次想打一次的货身上。更具体一点是发生在他对我弄巧成拙的恶作剧上。
  我曾好死不死的在殷澈生日那天突然想吃巧克力,然后溜出校门买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德芙回来,在我还来不急拆开包装细细品尝的时候,突然被班主任召唤,跟我讨论在校刊上投稿的事情。等我们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终于磨叽完以后,我课桌里的巧克力不翼而飞了。再者,它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殷澈手里。
  事情很简单,殷澈的好友叶影看出我对他有好感,见我在他生日那天去买巧克力,便自作聪明的以为我要告白,后来发现我被班主任那个欧巴桑带走,以为事情被泄露了,怕我胆怯的就此作罢,便擅作主张的替我交给了殷澈。并在上面附上一张雷死人不偿命的纸条:我喜欢你,莫离。
  事后,我把他叫到校园的池塘边扯过他的衣领,羞愤的骂道:“你怎么那么贱!”
  他说:“我有你贱吗?”
  我说:“我够你贱吗?”
  他说:“再怎么贱都贱不过你。”
  然后,我沉默,他也沉默……
  就当他以为可以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却突然意气用事的将他推进水里,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他眼明手快的一并拉了下去。
  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我不会游泳,掉下去便只能被叶影抱着,好巧不巧的被跟出来企图问个明白的殷澈撞见,当然,他刚好看到的一幕是我跟叶影在水里紧紧拥抱的画面。
  “多么浪漫的罗曼蒂克啊!”他说完这句话,便丢下那盒巧克力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我跟叶影像两只落汤鸡一样在水里面面相觑。
  事后,我们俩狼狈的爬到池塘台阶上,我有些难过的一脚将那盒惹事的巧克力踢进水里。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以后,我对叶影说,“我请你吃冰淇淋吧,但是我没有钱。”
  叶影很无语的看着我,挫败的将身体向后面草坪上倒去:“好吧,我买单,你赢了”!
  闹剧拉下序幕后,殷澈有整整一年时间没有理我,平日里在路上碰到,他总会刻意绕道而行,弄的好像我身上有爱滋病一样,没道可绕的时候,他就会装作没看见,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
  所以,当我知道参加的人除了殷澈之外,连叶影也来了,心情为此变的极度不好。
  而那货见到我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妞,给爷笑一个。”
  我非常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小女子卖身不卖艺!”
  作者有话要说:
  ☆、三人对手戏
  青禾跟我走在随行人的后面,都低着头,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突然,他朝我摊开手心,拿出一串牙白色的坠子为我戴上,轻声道:“这个,刚才求的,一直戴着好吗?”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的愣了几秒,随后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立马扯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捣蒜般的点点头,“谢谢!”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坠子的意义,但我的欣然接受却令青禾如释重负的笑了。心里犯过滴沽,却又不曾细想。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层次分明的位置,那里清楚明了的标示着“重要的人”以及“非重要的人。”当重要的人出现了,非重要的人的一切,都变的不重要了。
  一行人走到凉亭边兀自坐下休息,我站在亭子外,抬头望天,刚闭上眼,却突觉一丝冰凉沁肤而入,惊讶的睁开眼,却见有点点的细雨飘然而落,不觉微笑,这雨水也来的太不凑巧了。
  回过头,看着正在摆弄相机的殷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朝他走去。
  “能帮我拍照吗?”我垂眼问道。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片刻,便又重新换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起身随着我的脚步朝外走去。
  外面的雨水很小,冰冰凉凉的弹跳在肤肌上,有一种别样的透凉。
  站在寺庙左边墙上爬满大片的朝颜花下,我对着他摆出一个又一个熟稔而优雅的姿势让他拍照,每一个镜头前,我都笑的很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的光亮可以让我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俏皮动人。
  当然,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昨晚为此在镜子面前练习了整整两个小时。从最初的做作娇情到后面的灵动可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至少于我这种废材而言是这样的。
  “咔嚓”
  “咔嚓”
  “咔嚓”
  ……
  一连串的快门声后,我朝他点点头,示意到此为止,他也笑着打开刚才拍的几个颇为满意的镜头给我看。两个人靠的很近,近到能闻到他白色衬衣上那股洗衣粉晒干后的清香味。如果没猜错,还是汰渍柠檬系列的。
  青禾的目光不时的望向这边,带着我未曾察觉的波澜。我一直觉得青禾是一个温静的少年,温静到像是永远都没有过激的情绪,可是我忽略了,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性情激烈的一面,有些人只是比别人更会隐藏而已。
  莫晨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塞着耳麦在听音乐,我原是没打算邀请她来的,因为料想到会被她简短的两个字拒绝掉,就不愿在她身上浪费精力自取其辱,却是没有想到,青禾随口的一句话竟让她不可思议的点头说好。
  此时,MP3里一晃而过的歌词让莫晨微微怔愣,她站起身走到青禾面前,神情平淡道:“有一首藏族歌被翻译成中文是这样唱的: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我记得这好像是一首长诗,忘了出自哪个诗人之手。”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