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2-09-18 13:52 字数:4768
他们怎么扯在一起了?柳公子是刘同一伙的,他不会是要对秦羽不利吧?!
我尾随他们来到一处很深的院落,只听那柳公子边走还边抱怨着:“哎,也就你,每次都非要选这么远的厢房,想叫个人伺候都叫不来。你啊……嘿嘿,人都到这里了,你还怕什么呢?”
他们进了一间厢房,关上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担心秦羽有危险,我蹑手蹑脚走近窗户,小心戳破窗纸,不看则已,一看吓得我不能自已。
那柳公子将秦羽抱在怀里正激烈地亲嘴!
秦羽虽不情愿,但也没敢反抗。
秦羽啊秦羽,你怎么……
忽然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酒楼,秦羽哪里是给人家打杂做事!
只怕是,我和秦羽都已不是自由身了。
原来秦羽身上的那些青红紫色的印迹不是被打而留下来的,而是这么来的,当那个男人的唇离开秦羽的脖子时,明明白皙的哪里出现了一深红的印迹。
可是秦羽,你怎么能……你让我情何以堪?如果我活着,需要这样来交换,那我还不如没有醒过来,最好是,在下京时就已经死了。
我若有力气,窗格早已被我捏断。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羽的双手被人绑起,身上白皙的肌肤被人以龌龊的方式搓揉揪捏,我看见他的眼泪沾湿了鬓边大片的发,唇却微微向上勾着,面色潮红。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他,是的,美丽。
可我的心在滴血,抓住窗棂的手指上,指甲盖几乎翻了过来。
就在我感受着地狱的业火焚烤时,耳边一阵冷风拂过,一个声音笑道:“怎么?吃醋了?很生气?看着自己的小情人被人按在身下的感觉怎样?”
“……”
是刘同!该死的!
“你被他和他爹压在下面时,是不是也这么爽啊?你看,他在笑,多□!你今天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吧?这一家子都是贱人!”
“……”我再也听不下他那些肮脏的语言了,可是举起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他扭住双手,他一脚踢开门,对里面的人道:
“柳兄啊,那秦羽再怎么好,也比不上我手中的这个哦。”
一看见我们,秦羽羞愤欲死的模样叫我双眼潮湿,我疯狂地挣扎起来,不要,我不要看见这一切,我什么都没看见!
还没跑到门口,我就被刘同和那姓柳的合力提起来扔到床上,摔得我半天抬不起身。
秦羽迅速拉好衣服,把我扒拉到他的身后,与那两人对峙着。
那姓柳的衣衫不整吊儿郎当地道:“刘兄好没情趣,没见我正忙着吗,打扰我春宵,你可怎么赔?”
“我这不是给你带了个赔礼了吗?”刘同一指我。
“哈?他?我没听错吧?长得虽然不丑,但是比秦羽可是差太远了。”
“柳兄不是常说此道好少年么,他看起来十二、三,不是你常说的最好的年纪么?而且,他是什么身份?皇子啊!你想想,把一个美人压在身下的感觉跟把一个皇子压在身下的感觉,那能比吗?”
“那倒也是。不过,好东西还是先刘兄享用吧!”
“你糊涂啦?我跟他有血缘关系的!而且,我始终还是觉得女人好!他,就交给你啦。我就在一边看活春宫吧!哈哈!”
“呵呵,你这个表哥可真坏!要眼睁睁看你表弟被我干么?”
“随便你了,弄死他最好,我可不想为了点小功劳去把他交给皇上,皇上也不见得还会认他。这种人,活着是对我们皇室贵胄的一种侮辱!”
“那,我可不客气了,今晚两个一起玩。”那姓柳的那厮与刘同恶心完,转过身来卷了卷袖子,就要来拉我。
秦羽用手隔开他,喝道:“你敢?!”
姓柳的扑哧一笑:“你真逗,我有什么不敢的?还怕皇上惩罚不成?识相点吧,你们两个,就是被我玩死在这,也没人知道!”
“放过他,我任凭你处置!”
“不放过他,你照样任凭我处置!你小子再不识相,别怪我不痛惜你!乖,美人,先让下,我尝个鲜,再来搞你。”
“我说:放过他!你听不见吗?”秦羽说话的声调突然变了,冷冷的,把姓柳的那厮也唬得一愣;刘同也在一边看好戏似的笑着。
我想对他说不要,不要再为我牺牲了,我还不起的,我几辈子都还不起的,我不值得的,我什么都不是,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死命守护!
可自从我被刘同提进来,他始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此刻无法动弹地趴在床上,被他护在身后,那姓柳的“啪”地扇了秦羽一巴掌,喝到:“给脸不要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用那种腔调和我说话?!别以为长得美我就舍不得打你!〃
秦羽被他扇得一下子滚到地上,我的后领也被姓柳的抓住往后一拉,背上一凉,刚转过头,就听“噗”的一声,随之一股热液全部撒在我的脸上,铁锈的味道顿时迷漫了整个房间。
那刘同见势不妙,腾地站起身就要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秦羽手腕一翻,刘同瞬间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迈不动腿,随后慢慢委顿在地,一股血很快从他的咽喉处留出来,一截玉簪从他的后颈穿过,破喉而出,当即毙命。
秦羽披头散发地走过来,伸手要擦溅到我脸上的血,几乎是反射性地,我躲开他的手,双手抱头发狂地大叫起来……
第 14 章
我知道这样对待他很失礼,可是,变化太快了。
秦羽他,不是文弱书生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么?他曾经被欺负得那样惨,甚至还被人那样地……
刚才那个散发着虐杀之气的人不可能是秦羽;他应该是被妖魔附体了吧?一定是的,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妖物一类。
不想看房间内两具死状残酷的尸体,不想闻这满室的血腥,不想去感知身上脸上被溅到的血污,不想去理会秦羽那黯淡到只剩一双泪痕的目光,不想理会他停滞在空中的伸出的手……
我逃也无处可逃,早先被摔得无法动弹,只好在床上挣扎着往前爬,把脑袋全包裹进薄被里,全身还是在发抖,好可怕,我一定还没有从鬼门关出来,一定还在地狱,一定是在被迫观看地狱里那些残酷的刑罚吧……
我虽然在秦汤军中混着生活了两年,但也从未这样近距离地见过厮杀,就算是不小心看到阵亡的将士,那也只是远远的一眼,在以前,就连流血带伤的兵秦羽都不让我看到,可是今天……
“对不起,文瑞,我……我又急又怕,所以……所以……你不要怕……”秦羽失魂似的声音响起。
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一定不是秦羽,他被妖怪附体了,他不是我认识的,不要理它。
我的头蒙在薄被里,热汗冷汗一起出,身子越蜷越紧,趴在床上抽噎着,一只手拉起薄被就要把我的脑袋翻出来,我抖索起来:
“别碰我——!”还没说完,后颈处被人两指一按,顿时说不出话来,又被点哑穴了?!
人被扭转过来,却不是秦羽,是个陌生的脸孔:“你们啊你们,杀了人还敢这么大声嚷嚷,不怕人听见?”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我大张着口被人点了哑穴又被定住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角瞟向秦羽,却惊觉他也被定了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却还能说话,他惊声道:
“你什么时候……”
那陌生的脸孔没理他,反而慢慢关好门窗,把屋中悬垂的帘幕都撕下来盖住刘同他们的尸体,才悠悠然踱到床边坐在我身边,掐住我的下巴扯到他面前,一双细长上挑的凤眼微微迷着:
“胥文瑞,大随第七位皇子?却是这般模样?”
“你!你不要动他!”秦羽的杀伐之气又开始弥漫,可是他被点穴了不能动。
“秦羽,惜命的话就别乱冲动。而且他……”那人捏住我的下巴晃了晃,道:“现在好像不是太愿意面对你,他在害怕不是吗?”
说完他对秦羽打了个响指,秦羽立即就像被催眠一样昏睡在椅子上。
这个人,这个人是敌是友啊!貌似秦羽和他之间并不陌生。
他自桌上拿了茶壶,走到我面前道:“眼睛闭上。”
见我不动,邪笑道:“如果不想被自己的样子吓到,就闭上眼睛,你不知道你一脸血污的样子很可怕吗?”
刚闭上眼睛,一股凉意自顶上散下。
“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能出去,外面还没收拾好,只能先用茶水勉强冲洗一下。”又拿了块布巾擦了我的脸,才点开我的穴道。
“虽然这里我刚刚已经设了机关,外面的人发现不了这里,不过还是请你不要再大声哭叫了。”
“你……你是什么人?”不像坏人,但又不像是什么好人,有哪个好人在面对死人时那么泰然?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说我是什么人呢?”
“你是青楼老鸨?”
“……”他扶了一下额头:“第一,我不是什么老鸨。第二,这里不是什么青楼。这是我的一处酒楼,没想到我出外游历这两年里,我的酒楼已经被人逼得变了性质。刘同那一伙,我早就想收拾了,无赖本少爷一向只喜欢杀人不见血的处理方式,所以一直在暗中准备着,没想到遇上你们两个可怜虫,只好把计划提前了,可又没想到秦羽……”
“你知道吗?秦羽没几天活头了。”
是啊,这下全完了,我和秦羽。
那刘同是当朝太后爱女玉锦公主的独子,是太后最宠爱的外甥,想起杨文绍给我讲过的太后的手段,我想就算我和秦羽能逃往他国,估计也没有哪一国敢收留。
自古杀人偿命,我死无所谓,反正我从来都不重要,母妃根本没当我是她生的,父皇更是弃我如草芥,在皇室中从没任何地位和存在感,而且也早就该死了,若不是秦羽他们护着,我饿也饿死了。
可是秦羽,他真的很无辜,他不该死,他才十九岁,他不该承受这些的,他本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一辈子的。
“你,你一定要作证,人都是我杀的,跟秦羽没关系,求求你了!”我拉着他的袖子急道。
他被我拽着,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秦羽身边,把他抱过来放在床上平躺着,然后开始解秦羽的衣带。
我拉住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拿开我的手,他淡淡地道:“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对男人有兴趣的,秦羽再美,在我眼里,也只是个男人,我对男人可没那些变态的兴趣。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说的秦羽没几天活头的真正意思。”
“你什么意思?!”
“武学分术和功,术是外,功是内,秦羽是读书人,外功套路大概记得一些,但是没有积累内功修为,他只是用这十几天的短短时间逼出自身潜力,以玉石俱焚的势态修炼,这倒是个速成之法,可惜对人的身体伤害极大,严重的会大量折寿,本来仅仅如此,秦羽还不至于没命,他还……”
“他……他还做了什么?”我声音颤抖着问。
“你看他,全身经脉完全错乱,是逆天而行修炼邪功所致,又在功力未成之时勉力杀人,纯粹是在自杀。普通人以正常速度习武速度修习,尚担心急功冒进以致走火入魔,他这样不要命地练邪功……”
“邪……邪功,竟然有那种东西?那他现在怎么办?能救吗?”
“我虽不知邪功具体,但是看他那情况,没几天阳寿是铁定了。”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我一个支撑不住,栽倒在床,眼前几寸处,是秦羽那张太过年轻的脸,那么苍白,曾经是多么红润。那么消瘦,下巴那么尖,曾经也是有些圆的脸啊!可是他已经活不了几天了!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到床铺上,揉揉眼睛,眼前还是一骗模糊,且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片漆黑,知觉统统离我而去。
被人拍着脸醒来,又被灌了些什么东西,苦苦的。
发现这里已不是先前那个屋子了,而是先前我和秦羽住的房间。
眼前只有那个陌生面孔,不见秦羽。
“你总算醒了,就你这身体,不好好养着,估计也不是长寿之人。秦羽昨天也是急糊涂了,居然在你面前就……不过他自己现在应该也是害怕极了,想当年我第一杀人时可是后怕了好久。”
“你……你也杀过人?”我警惕地看着他。
“不用这么惊奇,你也是皇子,且不说你们皇室中人,但凡朝中大员,哪个手里没几条人命,武将就更不用说了。我虽然是个商人,可是要招惹的事,可比那些朝中大员要麻烦多了,棘手多了。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时候,就看谁更狠了。不过这些官府也都管不了,都是暗中搞的动作。被弄死的人,也只能死得不明不白了,没人敢闹的,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