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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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2-08-26 22:17 字数:4768
“我来!”妈好笑地将菜往我面前推了推,擦了擦手,走到门口,“紫蝶呀!怎么不说一声。”
“伯母。”点了点头,紫蝶一身西装领带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莲。这是你爱吃的烤肉。”
“丫头!怎么看傻了。”
“呵呵!她那是太开心了!紫蝶一下班就赶了过来,你看他连衣服都没换。”
“我真想这是事实。只是太真了,真的有些——做作。”我有些无奈,有时我真的很讨厌自己的理性。前一刻想得肝肠寸断,后一刻却又是无动于衷。
“丫头——”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跟前,焦虑地来握我的手。
眼前的一切陡然远离我的感觉,消失在一点。微微一笑:放不下的责任,我是不是被你们养得太好了。
鼻息间淡淡的焦味,眼前还是那一座囚笼。
居然用一双魂魄炼制幻影,不,准确的说是扭曲,我不找除了利用神识和抑制九鼎封印气息,唯一的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是如今我却没法舍弃这里了,不过,庆幸的是——他们过得还不错。
“半步颠——”
一个颤音让我皱紧了眉头,忍不住手指掐入掌心,“呀——”我的脸最终彻底垮了下来,连忙甩甩那只没被敲的手,低低抽气,我怎么那么想不开,这下好了,疼的最终还是我,早知道刚才就先吃点东西做补偿的!
“半——步——”
“有完没完!别以为你们没有身体我就那你们没办法!”我气得直吹气。
“那你有何种方法呢?”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大侯爷妩媚地站在门口。
“哼!”好家伙心情不错嘛!我有些不平,凭什么你就可以那么舒服,我却要在这样阴暗的地方受折磨,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不过是半步颠罢了,如果你斋戒一周,并在那里呆个三天三夜自然能够看到你想去的地方。”
“哦?”敛起了浑身的邪气,目光锁住我的脸,“为什么?”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右手心“反正你也不可能杀了我不是么?”
“紫云观的教规?你以为我会遵守么?”不喜不怒,这时的大侯爷反而与小侯爷一模一样。
“自然不能入侯爷的眼了。不过,自昨日小楼一别,小生对侯爷甚是思念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尊颜啊!”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要不是眼前的“铁栏”,我差点就要上前抱着她哭诉了。
隐隐听见淡淡的呼吸声。我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引”,连魂魄都要窥视,如果陷了进去,恐怕我不仅不能真正见到他们,反而连他们都要一起被你利用罢!
“呵呵!那本侯爷还真期待和闻公子的再会!”低着头看过来的大侯爷,伸出系着红艳艳绳子的玉手,扶着墙款款而下。
“原来侯爷还有把他人的牌位当作坠子,戴在手腕上的嗜好。”我的“眼睛”突然被那牌位上的“云”字给吸住了,那是个繁体字,不过那个“云”字不仅多了“心”字底,而且那个“心”的字迹特别稚嫩。
“幺儿,你看,这个是你娘——的娘的牌位。”母亲抱着我,握着我的手臂注视着桌前的牌位,难得表情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是娘还小时时和你祖母一起做的,那时候娘还不能见到你祖父,不过你祖母说‘儿啊!你爹爹和娘一起照顾长青呢!你看娘的‘云’正和爹爹的‘心’在一块,一起疼爱最宝贵的儿啊!’”
“娘娘!宝贝!糖糖喽?”
“嗯!幺儿要不要有和娘的糖糖宝贝啊!”
“不要!”
“唉!小娃娃不懂事!难得想要和然儿都刻在一起。”娘一脸失望至极。
“呆子!幺儿才一岁,能懂这些?会说话就已经不错了!”笑骂地点了点娘的额头,爹将我接了过去。
“我这不是太心急了么,等到她懂事了哪能这么随意啊。”亲昵地将抱着我的爹搂在怀里。
“其实我更喜欢头盖骨或是指骨串成的手链。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字似‘云’非‘云’反而让我爱不释手。”托起牌位,大侯爷充满“怜爱”地抚摸着那个“字”。
“明日是天门的最近的一天。”我似乎觉得自己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看来闻公子似乎也喜欢啊!”皱着眉头犹豫地看着木牌,在抬头看了看我,似乎难以抉择,张嘴展眉,“不如先在我这里等我玩腻了,再送你罢!怎么说你都是我们豫王府的娇客。”正衣肃容,侧着身子朝门外喝道:“小青!还不快将闻公子放出来。”
“候——侯爷——”娇媚凄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一会,披散着头发的美貌男子眼含泪光,啜啜嗲嗲地走了进来。
“嗯?难道要本侯爷亲自去请他出来么?”背着手,面染寒霜。
“青儿不敢!青儿不敢!”惶恐见礼,男子带着泪痕小跑而来。
半张着嘴巴,我的声音喉咙里打转。
眼前看似柔弱的男子,却毫不间断地用血淋淋的手臂打开了牢笼,然后整个人挂在铁笼上,可眼睛依旧痴痴地胶着着门口的那个冷血的女子。
“呵呵!果然是极品,难怪都说怀了孩子的父亲会比一般的仍更有活下去的欲望,手臂都废了,居然还能打开这个锁笼,早知道上回就该让你开的,平白多损失了好几个玩偶。”惋惜地摇了摇头,侯大爷朝我微微一笑,“闻公子,我房中有一套专门为你定制的衣服,还请更衣。呵呵!如果要本侯爷伺候,本侯爷也是乐意的。”放下衣袖遮住木牌,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好一副色胚相,只是眼睛布满阴鸷。
“不了。”绕过手被反吊着意识逐渐远去,但是还半蜷起身子想要护住肚子的男子,我淡淡地应到,走上了楼梯,从大侯爷面前走过,背着凌乱的床榻直接站在她的房中央隔着鸳鸯戏水的屏风看着冒雾气的木桶。
“这也是,我还得赶着去半步颠,那闻公子就请自便,我会和三妹说‘你回来的事’,现在似乎不太平,闻公子还是待在王府中安全些。”以拳击掌,吩咐完后,大侯爷走了出去,站在门口露出毒蛇式的微笑,仔细地关上门。
在水中不知泡了多久,水寒刺骨,颜色暗红,伸手虚握,四指间隙多了三枚血色的细针,遍插自身几处大穴,手腕处灼烧起来,伤心事远去之后疼感似乎特别明显:“啊——呜——”咬着自己的手背,咸咸的液体止不住地往外冒。“呼——”针扎过那最后一针手腕上的透明的石头又变成了黑色,我软趴趴地靠在木桶边上任呼吸起伏。
抬起那支原本几乎断了的手臂,握了握,很好,这个近妖的体质就数是恢复的最快,除了晕“冤血”、元素忌讳、誓言反噬等七七八八的问题怎么说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啊!
旋身脱离污水,藤编一挥,雪白的袍子套在身上,密封住所有的肌肤。看看原来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我会意地笑笑,大侯爷真够用心的,居然给我弄了一套这么保守的衣服,连脖颈间也裹得密不通风。
转头看向书架旁的挂着罗盘的墙,我笑得更欢了,走到密道入口的石墙前,握住了那镇魂罗盘,向北方一转,罗盘上的七彩光圈消散无影,轻轻一拨,罗盘就落在我的怀中了。
脚上的石板抖动,墙里不安的气氛从缝隙中渗透出来。
耸了耸肩,无奈地努努嘴,我拨开了前额的湿发,消耗了不少妖力嘛,连头发也没力气弄干。“吼——”石墙伴随着高分贝的噪音而倒塌。
“乱嚎些什么!没看到我在做准备思想么?”我忍不住对着卡在门里的恶鬼们反嚎叫。
不过那些怪物并没有因听到我的冷笑话而发出不屑的抗议,反而更加狂乱地挣扎,一只爪子一样畸形的黑手搭上了我的脚。
“滚——”我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断了半个裤脚,留下五条血痕。
上帝啊!耶路撒冷啊!这些怪物也特凶残了点啊!仰头,我在心里深深地替自己哀叹:失算啊!
正视着那阴暗的牢房,黄色的烟荫满眼前的各个角落,嘴边不断有粘湿的擦不干的殷红流出。笼子、乌盆、铁板通通化作了粉尘。撤下手腕的黑石往眼睛压下,两眼立刻恢复了似黑白电视机的暗淡图面。
捂着眼睛,迅速离开了这间设了结界的房间,靠在一旁的柞树后面符蔰丛中瘫坐下来,偏着头期待地看着那个漆黑的小屋。
曙光初露,一道紫光射在我曾仰望过的窗口,翩翩薄翼,细细触须——紫蝶,却不是他。应该说是“勾魂使者”。左边一个圆,右边一个圈,圆圆圈圈圆圆,跳着“8”字舞,紫色的蝶儿慢慢上升。黄底白纹,窗口缓缓探出一只小小的蝴蝶,挣扎着拖着翅膀爬了一步,抖了抖身后的翅膀,跟上了那紫色的蝶舞。两只、三只、四只,色彩斑斓的蝶群,飘飘,临翅青冥。
那一天,我跪在她的床前,也是这个时辰,凝望着她安详的睡颜,她的额头出现一道光斑,一只瘦弱的澄清如蓝天的蓝色蝴蝶从里面针扎出来,轻轻地绕着我飞了两圈,便远远地带走了我一半的情感。
爷爷合住她眼睛的手静静地转到她鼻息间,最终是无奈地蹒跚离开。
“飞吧!放你们自由!”我轻声对自己说。只有这里属于我。
“莲。”身后多了一个黑影。
“你来了。”头靠在树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躲我?”
“心情不好,想静一静。”
“我是你的半身。”
皓雪走了过来,站在旁边,靠的太近只让我看见身子和脚。
“哦?”我反问。
“你身上有怨气。为何不除掉?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下地狱的。”
“反正也不能成仙了,到地狱走走也无妨。”淡淡地扯开嘴角。
“谢谢。”沉入梦中前似乎有皓雪不停地叨唠声,“你是为了我对你的背叛,而偷风伯的契约石,让契约反噬不能降临到我身上——”
“咚——”一块硬硬的铁板砸在我的脑门上,好一阵天旋地转,我才撑起身子,看着一团雪白的排骨攀在梁上,困惑地询问:“小白骨精?”
“吱吱!吱吱!”我是雪猴!
“哎呀!睡糊涂了!怎么我能听见会跳的骨头说的话呢?”我捂着脑门又躺了回去。
“吱吱!吱吱!”浑蛋,起来。“吱吱吱吱吱吱!”我要回去复命!”
“乓——”在我用铁板回击下,小雪猴不负众望地晕倒了。
“哼!敢砸我!活腻了!看我怎么折腾你!”看了一眼被染了点血的红漆铁牌,看着那两个长得妖媚的字,“销魂?啥玩意?”摇了摇头,不管它,往怀里一揣,伸手手一捞,将地上还有心跳的“死”猴子往腋下一夹,碰地一声踹开门,带着奸笑兴冲冲朝厨房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休假~~~休息到下周。
☆、第六十七章 美食
“噼啪!噼啪!”火焰在木炭上跳动,灶台的那口铁锅上的热水咕噜地翻腾水泡,一条怪物般的长长的影子在乌烟瘴气的厨房肆意地扭动。
“公——公子!”映着半面火的光厨房大师傅两腿发抖地看着我手里举着的菜刀,带着颤音乞求着:“冷静——冷静点!”四周的小厮、侍从都离得远远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哇哈哈!加一些大蒜,喏!就这么多!”我边奸笑边很用力舞刀,然后将一盆剁得软绵绵的大蒜混合物,往灶台前一推!
“这——”大厨擦着汗,低着头。
“你们不敢?通通给我出去!”我大刀一挥,所有的人都如同获释般片刻从厨房撤得一干二净。
少见多怪!我撇撇嘴,对着火光,不断地往里面加料,看着澄清透明的液体慢慢变胶着变黏稠,散发出恶心的怪味。嘿嘿!原来我还有做巫婆的潜质啊!最后,一手抓着小雪猴,卡住它的两颊,从嘴巴沿咽喉一点一点地灌了进去,伴随喉结上下,锅中情空之后,将肚子严重凸起的小雪猴随手一扔。
“呼啦啦——”一肚子闷气散去之后,我哼着奇怪的小调踱步于走廊之中。
穿过几道几乎没见着一个人影的曲径,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扶栏上蜷缩成团的绒毛,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银光白雪的皮毛,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啊——小白啊!”随手将从厨房里顺手牵来的一个蒜头扔掉,我失控地扑了前去,将小家伙抱在怀里蹭啊蹭,“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小狗啊!”
原本很享受的“小狗”突然挣扎着扭动身子,甚至一口咬住我捏着它耳朵的手指,眼睛泛着幽光瞪着就要喷出火来般。
“呵呵,牙齿都没长齐还学着咬人,不乖哦!”痒痒的,糯糯的,抽出湿湿的手指,拍拍它的小脑袋。
“是我!皓雪!”吃力地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