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2-08-26 22:17 字数:4748
“挑你个头啊!”我曲起食指看准那突起的脑门重重敲下去,“我这是疲劳过度导致身体不适!要是再负重的话,还没起来就趴下了!”摸着有些痛的手指心里暗爽,打人就是痛快,尤其是打找打的人更是爽到家了!
“嘶——出手也不念同门情谊!”龇牙咧嘴地向我摆了个鬼脸。
打人还要看同门情谊?我不禁失笑。“这就是今晚的晚饭?”
“嗯!”
“怎么还是生的啊!”捂着肚子盯着僵在地上的山鸡。
“嗯!嗯!”某女一动不动地继续站着。
“你怎么不动手啊!难道要我一个病人替你开刀?”我忍不住手又敲下去。
这次她迅速移动,擦身而过,一脸委屈:“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吼了出来,背后响声大作,惊得侧身趴下,身后的师傅直接甩了个雷咒,劈倒了眼前的大树,一阵麻痹之后,燃起了我的衣服。小师姐连忙扑了过来,手上冒出一阵水汽,水汽散尽之后,看着光溜溜红彤彤的左臂,这才反应过来袖子烧掉了一只。
“师傅睡着时,若被吵醒,会乱丢雷咒。”小师姐一脸歉意,面对我吃人的眼神虚心地侧过头去,小声地说,“其实,我刚才是想说‘可是我知道如何烤鸡’。”
“你不会用火咒直接烧啊!”压低了声音,狠狠地抽出木匣,用力地推开木板,扣了一大块药膏,重重按在手上,“嘶——”
“对哦!”苦着脸的小师姐眼神躲闪,抛出个火球砸向那山鸡。“啪啦!啪啦!”几声响声过后,山鸡变成了黑鸡,还冒着白烟。
“这还能吃吗?”小师姐试探地问我。
闻着阵阵焦味,我剜了她一眼:“还能怎样,将就点呗!我不觉得下一只会更好!”掰了块腿直接递给她,扯了块肉剥开黑糊糊的表皮,咬了一口微黄的鸡肉,又干又焦,还是人吃的吗?想起了明天的行程,强迫自己多吃了几口,胃原本难受,堵在喉咙更难下咽。
☆、第十五章 定情
寒气阵阵,地上冰凉的触感,久睡的我清醒异常,耳边只有两人舒长的呼吸,睁开清澄的双眼,眼前一星紫光环绕,伸出手,停在指尖,细小的须足掠过之处,点点搔痒。触须一扬,薄翼翩纤,飘荡而起,双手撑起,翻身追上。
秋夜靡靡,风声簌簌,萧索自不得知。借着月光,穿过密密枝干,摸索至林间深处。空山清泠的紫光,背影愈加孤寂,我就知道会是你!十米之内,伫足不前,深怕惊起这个真实的“梦境”。向来有些地方迟钝的我,如今方才发现原来你的身材如此颀长,似乎比我高出三寸。
“莲儿。”身形微动,转身望向我,薄唇轻吐,双眼迷离。
看着他,那两个字的魔咒,牵引我慢慢朝朝前走,伸出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侧头靠在他的肩胛处,轻轻地呼吸,身体的温度开始慢慢流逝,舒展开紧锁的眉心,淡淡噙着笑。
“蠢——”破空之音,震得耳鸣眼花,推开陌生的怀抱,粉尘呛鼻熏目撒满身,捂着耳朵靠在身后的树上,稳住心神。再度抬头审视之际,“他”所在之处早已变为焦土一抷,白烟一缕,周围一圈树木也惨遭破坏。
“幻妖,宵小鼠辈,行于夜里,制人神思,食人灵气。”暗间走出的人影,月华勾勒出了他的半边脸,裹着裘裳,更加出贵。
只是,我却不能再做梦了,挂起冷淡的笑容:“多谢梓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不胜感激。”
“就这两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也太对不起我一个大家公子深夜相护了。何况你脸上分明写的是多管闲事。”片刻间,一对美目仅在咫尺一寸间,鼻息温热可闻,两潭棕色琥珀印出我怔怔呆傻。偏过头,我轻笑起来。
“你——真不解风情!”梓泆懊恼地嗔道,“亏我放下大家矜持,不顾廉耻地靠近你。”
听着这哀怨的声音我笑得更欢了,撑着地半躺着,差点没形象地打滚起来。
“唉!”梓泆拂起下摆,席地坐在我身旁,“真不知道刚才还深情款款的人儿,怎么转眼间就变得颠傻,轻狂。”
笑声卡在喉间,如哽鱼刺,打开双手,束起双脚,注视着指向西边的玉衡摇光,静静的,期待着什么,也失落着什么。
眼是情媒,心为欲种。起手时,牵肠挂肚;过后去,丧魄销魂。自别殇始知情根深重,久相思方悔蓬庐一别。紫蝶,你的伤口是否喋血依旧,你的眉眼是否微蹙不舒。
“腊尽愁难尽,春归人未归。朝来嗔寂寞,不肯试新衣。我不知道你在思念何人,情种难得,若得知你对他如此情深不悔,即使海角天涯也总该满足了。”悠悠叹息从头顶传来。
抿了抿嘴角,我的眼睛却不曾离开那片树枝框架出来的星空,身边钻入鼻息间的气息却又是那么特别。
“既然得不到,不如忘了也罢!与其痴痴一片真心空付流水,不如再觅真心之人相约百年。”柔嫩的手点在眉心,衣袖扫过我的脸,“何苦想不开,自虐自哀呢!”
我惊异地抬起头,迎上笑意盈目。
“真心相对,岂会真假不辨。真心相投,岂会找幻妖寻死。真心相合,又怎会落寞如斯。”手指一下一下地摩娑着,相接处逐渐发烫,一阵热流从眉心注入。
“我本无道术,被迷惑自当常见,再说又怎不是相爱却又难以相守?”心下慌乱,挥开他的手,挣扎着起来,背对着他,躲开着他的双眸。
一双修长的手臂紧匝在我的腰间,后颈处贴上他的肌肤,我全身僵硬,丝毫不敢妄动。
“就一会。”似有乞求、哀思。
他当朝丞相之子何曾受过丝毫拒绝,何况这次他居然主动投怀,却是如此结果,这原本就是女尊的世界!我轻叹一口,终是按耐不动。
“来找我,我等你。”幽幽一句,背后的温度尽失。鹊起鸟飞后,此刻的树林格外宁静。
抱人的习惯也如此相似,思维一滞,冷风挑起寒意,三指一拉收紧领口。摇头回到火堆旁,侧身躺下,腰间有硬物搁着,翻身靠近火堆,原来是一枚刻着“泆”字的碧绿玉佩,天啊!玉佩定情,不过才三面之缘而而,便以此物相送,现在的小儿郎都那么——开放吗?想着想着,自己也乐了,似乎有些适应这样的世界了。
你若无心我便休,青山只认白云俦。休吗?可是还没痛痛快快地告诉他呢!怎的甘心!摸了摸手里那块温润,收起玉佩于怀间,等日见了面后还了便是。衣袖挥过之处带起点点火花,可惜啊!没有看到幻妖的真面目,要是能将它活捉。嘿嘿!就可以天天看到紫蝶了,最好是只看不碰,想起刚才命悬一线的经历只得长叹,色字头上一把刀。
看着小师姐躺在硬硬的地上,心里很是佩服,地上寒凉,易起风湿,何况是林中,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我还是小心点好,走了两步,在担子里挑出两件掂量起来较厚实的衣服,一件披在师傅身上,师傅的食指动了动,瞳孔收缩我立刻趴下。过了一会才敢起来,将另一件盖在小师姐的身上,她很不自然地翻了个身,哼了一声。弯了弯眼睛,我最后拖出块茵席,铺在里火堆较近的地方,和衣躺下。
月圆如饼哪!还真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作者有话要说: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的。古人把这七星联系起来想象成为古代舀酒的斗形。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北斗星在不同的季节和夜晚不同的时间,出现于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古人就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第十六章 陌上花开
绿油油、毛茸茸、圆滚滚,这不是毛毛虫是什么!“啊——”惨绝人寰的叫声此彼迭起。
慢镜头回放:我睁开眼睛,半空悬浮着一只很特别的小生命,于是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它张了张花瓣形的口,顺带蠕动着娇躯,把整个身体呈现在我眼前。触电般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尖叫从指尖逸出,另一只手拍向虫子,一个漂亮的绿色彩虹腾空划过,正巧小师姐刚朦胧坐起,张开红唇:“发生——呃!咳咳!什——么东西——啊!”呛得流泪,拍着胸口直咳嗽。
“啊——”最后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罪魁祸首——小树苗。
咋一看是平常,再一看三魂出了六窍。如今它头上光溜溜,根上也没有束缚,两三根根须摆动迅速贴上我的手臂,瑟瑟发抖地勾着我的衣袖使劲扯,那枝条灵活得就像几条小蛇。
“啊——“原本想笑的脸开始扭曲,抡着被缚住的手臂,在空中画起圈圈。
“真是,大清早吵成这样,成何体统!”师傅一捞,抄住我甩着的手,从中拎起晃着圈的小树妖,安放在地上。小树妖摇了两下,敌不过晕眩,瘫坐在地上。“唔呜——”
“呵呵!”轻笑了两声,转向我,“提起拐杖就敲了下来,“真没用,不过是个空架子就吓成这样,要是真遇到食人的妖怪那还得了!亏得这几日寸步不离的适应,连半点效果都没有!”
“哎呦!”委屈地抱着头,更恐怖的妖怪又不是没见过,那是阴影,阴影懂不!自古就有十年怕井绳之说哪有那么容易!心中翻腾无数观念,最后却不曾说出,“师傅不是说过它不会动的吗?”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浑话!自古只要成妖,无论是先天后天都具有三魂四体五识六魄七窍!能动能行能感,七情六欲自是不再话下,不少成仙成魔,论体质还胜过我们!你哪只耳朵听到为师如此颠倒黑白,扰乱纲常!”师傅揪起我的耳朵,开始狮吼,“告诉我,让我把它给揪下来。这可是入师门的第一经——太常经。如若被你师伯听到了,叫我们阐教一脉有何脸面!”大片大片的口水扑面而来。
抹了抹脸,气鼓鼓地看着地面,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你那什么劳什子经又没给我,我哪里知道!
“罢了!你方才入教不久,就叫你师姐教教你罢!”师傅这才意犹未尽地罢手,“噫!芝儿,你掐着自己的脖子又是唱哪出戏?”虚踏几步,师傅捏住师姐的下颚,查看片刻燃起一符咒塞了进去,拍拍手直摇头,“淘气!”
吐出一阵青烟,师姐坐在地上喘气,脸上的潮红才慢慢散去,“见鬼!大清早就招到浊物!”
看着小树妖挥舞着细枝条状似警告,幸好早上捂着嘴巴呼叫,否则受苦的就是我了,调整呼吸,呼出一口气来。
“哎呀!师妹你怎么跑到树林里弄得一身灰头土脸,现在赶路可没机会让你去玩水沐浴。”师姐故作惊讶地打量着我,伸手探向我腰间,“怎么好好的玉佩不见了!”
“昨晚一直偷偷跟着我就直说,别遮遮掩掩,欲盖弥彰!”躲过惹得我腰际发痒的脏手,毫不客气地对她的脚膀一脚踹去,“要是那趟,刚好是我要出恭,那还了得,就不怕熏死!”
“师傅说你身子还很虚,本就没啥本事,林中难免有小妖小怪偷袭,万一遇到时铁定完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你独自一人,就叫着我一起跟上瞧瞧。”师姐全然不顾师傅在一旁咳嗽,坐在地上抱着脚,将始末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起先看着你被那幻妖迷惑,本是要出手的,感觉到有师伯一脉的靠近就掩气屏息隐藏了起来。果然,出来的是师兄梓泆,最后就看到了你们相拥的一场好戏。我们本不是有意要偷看,师傅本不只一遍说过偷看会长针眼,谁知就一会儿,你们就抱上了,我们来不及离开就全看到了。”
“抱你个头!”脸上变换了许多色彩,我一掌盖在她脑门,“修道不是该六根清净吗?”转向师傅,师傅仰着头看着天空,转着脑袋,长叹:“哎呀呀!真是个好天气啊!适合上路,我们走吧!”提起拐杖,疾风般先走一步。
郁闷时,惊觉出不对劲,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我大声喊了出来:“师傅!方向错了!”
“看我这记性!”风尘仆仆地回来,从我们身边跑过,直奔西去。
“呼——”越来越像保姆了,还是个专门挨打受嘲的保姆。
“哼!色女!”小树苗抖了抖,一跃而起,挂在扁担上,神气地扬了扬枝条。
我哭笑不得地弯下腰帮师姐收着满地的衣物,忍不住插上一句:“你带上这么多衣服做什么,连垫子都捎上了。”就是不带干粮!
“师傅说过,一代宗师就是一代综师,要会装相、会摆阔、会糊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无时无刻都保持最上得台面的行头!所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