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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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一看 更新:2022-08-26 22:15 字数:4798
珠反射着湖里的星光,使这优雅匀称的轮廓更加清晰。一条白麻布裹住了平坦的腹部和大腿之间成熟的膨胀物,随着他每走一步而微微抖动。
他走过古斯塔夫的身边,用那双潮湿的、略带憔悴的黑眼睛看了看他,眼帘一眨,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脸颊上。古斯塔夫凝视着这张雕塑似俊朗的面庞,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康拉德侧身擦着他的肩膀走过,他的乳尖颤掠过古斯塔夫的皮肤。古斯塔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吗?”
康拉德垂着眼,睫毛在脸上投下闪闪烁烁的阴影。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古斯塔夫的胸肌上,姿势在推拒,力度却显然是邀请。
“走开,别碰我。”
古斯塔夫一语不发。他撕扯着康拉德下胯的织物,把他往沙滩上按。康拉德不停地挣扎,甚至被掼倒在地上时还扭动着。古斯塔夫可以感到那紧张的、向上拱起的臀部正夹挤着他的大腿根,当他被撩拨得想深入时,却又避开了。古斯塔夫粗重地喘着,报复似的抓住康拉德的下身,狠狠揉捏起来。
康拉德倒抽了一口气,他几乎不顾一切地挣脱开古斯塔夫的控制,攀着地面向前逃去,古斯塔夫揪住他的头发,像夹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将他拖了回来。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就一次。”他伏在康拉德的耳边,贴着那因为过分紧绷而瑟瑟发抖的脊背,坚挺的性器官就顶着他的入口,“你真得要我进去吗?”
天哪,你一定发疯了,不然怎么竟然以为自己还能够再次忍受这种木桩的酷刑?
康拉德的手指深深地插在土里,指缝间还夹着连根拔起的小草。他的脸因为拖曳而生疼,也许划破了,这使他每说一个字都非常艰难。
“是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回答清晰可辨,“进来吧。”
* * *
“这就是您想要的吗?”古斯塔夫仰面躺在砂石地上,他的笑声因为满足和疲劳的喘息而显得断断续续。
“如果这使你满意的话。”
古斯塔夫转过脸去看着躺在那里遥望星辰的康拉德,他看见他的嘴上露出一个倏忽即逝的笑容,有些冷漠,有些茫然,似乎正在跟他对话的是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
“我当然满意,我怎么能不呢?”古斯塔夫靠近他,环抱住康拉德冷汗淋淋的胸膛,他们同样赤身裸体,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性交后的气味,“在上帝的目光下玷污圣徒的身体。——说实话,大主教,在我的那些男孩里,您算是最能取悦我的了。”
康拉德的视线从天空落回古斯塔夫的脸上,他眼里射出的光芒咄咄逼人,照亮了整张面孔。但古斯塔夫看得更深,他看到这恨意背后的痛楚,比他在那个小岛上第一次占有他时更深彻、更刻骨。
“别这样看着我。”古斯塔夫抚摸着康拉德微凉的脸颊,他的指尖立刻变的湿漉漉的。他花了一点儿时间,确认了那不是泪,而是皮肤被砂砾磨破后渗出的血水。
“别试图谴责我。从今往后,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强迫你。请记住,是你求我这样做,是你求我要你的。如果我有罪,你同罪。如果我命中注定逃不脱地狱的话,那么即使一辈子都披着这件圣洁的主教法衣,你也没有机会仰视上帝的脸。”
第三章·4·
为了防止来自内外的攻击,格里敏城堡的每个房间都只开了个小小的天窗,有些地方干脆就用透光的细孔代替。因此无论白天黑夜,屋子里都必须靠蜡烛和炉火才能得到足够的照明,只有国王的议事厅例外。这里两扇又高又宽的大窗户尽可能多地容纳进了北国的夏日阳光,经过地板和打磨光滑的家具反射,使整个房间沐浴在明媚的晨光中。
房间正中的地板上铺着一张地图,国王趴在那儿,一边做记号,一边晃动着金色的脑袋。“他们究竟在等什么?离马卡吕德只有十哩,为什么不进攻?”
“我想雅洛侯爵是希望得到更大的兵力支援吧。他行事一向稳健著称,没有全胜把握前不会冒险的。”
“攻城器和炮石车都齐备吗?”
“是的,从卡耳马刚运去了一批,还有新造的箭。”
“那么叫他们立刻出发。”
骑士们相互交换着眼神,最后提出质疑的任务还是落到吉恩伯爵的头上。
“这么仓促?不需要修整一下?他们已经连续作战快一个月了。”
古斯塔夫直起身子,顺势往地板上一坐。他屈起一条腿,把胳膊架在上面,慢慢捋着浓密的金发,把它们从眼前拨到衣领上。
“我们推进的速度越慢,对方的忍耐力也跟着增强。而且不可能长时间封锁厄勒海峡,汉萨的战船现在正在格塞集结,他们出发前我们必须占领马尔摩和赫尔辛堡,这样奥拉的船队就能全部回哈纳防守,否则就得分散船队应付两方的进攻……”
院子里喧哗声突然升高,像潮水似的一波一波透过窗板涌进来。古斯塔夫停住话等着这声响平息。他越来越不耐烦,终于用力拍开窗板,冲着外面大吼道:“安静点!我在开会哪!”
“陛下!”传令官布拉赫被一大群兴奋不已的骑士们围着,他挥动手臂,努力从高过他一头的人墙里跳出来,“我们占领扬格比了!”
吉恩首先一跃而起,冲向窗口,其他人几乎是紧咬着他的衣襟扑过来。
“别挤,别挤,”古斯塔夫用胳膊肘推搡着他们,“见鬼,放尊重点,我是国王。”他重新把脸转向布拉赫:“是确报吗?还是传闻?”
“诺尔布侯爵的信件,”传令官扬起右手,手心里紧攥着一卷信札,“两天前从扬格比送出的。”
“该死的老家伙!”古斯塔夫无限敬意地骂了一声,“你还磨蹭什么?拿上来,快!”
他回到地图边,垂下头,双手背在身后松松地握着。他沉思片刻,在心里迅速勾绘出新的格局。
“把这个战绩告诉雅诺,并且告诉他我准备前往扬格比,他一定会大受刺激的。那两个石头一样顽固的老家伙总是看对方不顺眼。”
“您要马上出发吗?”
“不必,你们刚到,先休息几天吧。”他注意到当他说“休息”时,面前这几个人都喜形于色,他微微一笑,“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吧。”
骑士们陆续退下的同时,布拉赫小跑着闯了进来,他把文件往国王手里一塞,行了个礼,又以同样的步态轻快地离开了。
“他几岁了?”古斯塔夫望着传令官稚气未脱的背影,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半跪在地上收拾地图的吉恩蓦地抬起头。“你休想!”他脱口而出。
古斯塔夫竖起信卷盖在嘴唇上,掩饰着他的窃笑。“别担心,现在还不需要。我不过要说,他这么努力,也该得到晋升了。”他看了一眼封泥上的印签,突然神色大变。
“是什么?”
古斯塔夫摇了摇头,拆开信。随着视线在纸面上移动,他那金棕色的眉毛渐渐蹙起来,挤压在一块儿。吉恩走近了几步,看清了贴着他手指垂下来的封腊。即使已经被扯裂成两半,他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那是艾力克亲王的印签。
他靠近古斯塔夫,与他肩并肩读着这封信,然后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
“你准备怎么办?”吉恩问。
古斯塔夫没有回答,他若有所思地卷起信卷,慢慢踱到窗户边。他向外望去,有些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吉恩转向他目光所指的方向。一辆马车停在广场边,车顶上紫红的幡旗迎风飘扬,几名修士正在从车厢里往外搬着大木箱子。
“伦瑟尔神父从乌普萨兰送来给大主教的,明天还有一车。”
“我问你那是什么?”
吉恩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你疯了吗?要我去搜他的行李?他是圣徒,瑞典的宗教之王。你知不知道当他在城堡里走动的时,有多少人跪着爬上去摸他的衣角?”
“圣徒?”古斯塔夫拖长了声调念着这个词,他的嘴唇上慢慢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吉恩不由得停下来瞪着他。“怎么了?”
“不,你去迎接他吧,一切照他的意思办。大主教那边……我派人通知。”
国王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细细思考着。他不再注意大主教的马车,目光飘得更远,落到城堡的大门那儿。门升起来,一个小型的马队徐徐驶入。他开始往后退,一直退到通往卧室的木门边。
他无声无息地推开门,又把它悄悄合上。他斜靠着墙,头微微倾斜触在墙面上,金发也随着散落下来盖住肩膀。
房间宽敞而且色彩悦目,正中央高出地面的平台上是一张华丽的木雕大床,床的顶架和围栏上精雕细琢着异教神话中屠龙者西古尔的故事。铜黄色的帷幕挂下来,遮住了空荡荡、凌乱不堪的亚麻床面。
余烬未熄的壁炉旁,一把躺椅孤零零地搁在那儿,躺椅上铺着缀满金银花纹的编织毛毯,康拉德大主教就蜷在这层柔软的毛毯下面。
他已经醒了,正垂着眼帘望着壁炉里的灰烬,脸上还带着梦幻般的恍惚的表情,显得很倦怠。古斯塔夫看了他一会儿,扯下挂在床架上的法袍,甩到他的身上。
“起来吧,你有客人。”他说着打开了窗户,卧室里的色彩顿时变得异常绚烂。康拉德举起手盖在脸上,挡住了刺眼的光线。他撩开毯子,缓慢地支撑起不着片缕的身体。
“艾力克亲王派了一位谈判使节到我这儿来,他提出来要先见你。”
康拉德站直了,一只手扶着壁炉。他打量着古斯塔夫的脸。“你同意了?”
“事实上,他现在可能已经往你的房间去了。我想你得准备个好理由向他解释,当修士们都在早祷告时,大主教怎么却不见踪影。”
“他是谁?为什么你会……”康拉德往前迈出几步,想更仔细地端详对方的表情。他的脚踝突然失去了支持体重的力量,他绊了一下,来不及保持平衡。古斯塔夫倚着窗台,双手抱在胸前,就这么看着他跌在地上。
“还没有习惯吗?”他柔声问,话语里还带有笑音,“你每次都不愿意把它充分舔湿润,当然会疼的。”
康拉德咬紧牙,一声不吭,背对着古斯塔夫用衣物把自己的躯体层层包裹起来。
“没关系,我会好好教你的。等到你离开瑞典的时候必定已经精于此道。那以后你就可以靠身体树立教会在许多地方的权威,就像你父亲靠身体得到那么多王室贵妇的支持。”古斯塔夫冲着阳光伸了个懒腰,“从这点上说,你还真是他的儿子呢。”
他转过身,看见康拉德站在门边上,手按着门闩,眼睛紧盯着他。
“你为什么喜欢这样?”
“怎样?”古斯塔夫歪着脑袋反问道,他的神情就像个聪颖的学生在请教问题如果没有眼神里显露的那股极端蔑视的味道。
康拉德张了张口,洁白的牙齿在唇后一闪而过,旋即又紧紧咬在一起。他用力拉开卧室的小门,走了出去。
* * *
来访者站在房间中央,脱下的黑色斗篷搭在胳膊弯里。他看了看围绕在圆桌四周的木凳子,那七张凳子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大主教的御座。来访者犹豫了片刻,打定主意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做出任何有违礼数的行为。
他听见门轴嘎吱作响,于是很快地把身体的正面转向门口,进来的年轻人还是像过去相见时那样一袭黑袍,系着白色腰带。来访者带着自然而然的尊敬弯腰行礼,暗自揣度:“他恢复得多么快啊!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他还是一副将死的模样呢?”
康拉德忘了答礼,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记忆的迷雾间现出某种轮廓、某个场景,然而他却苦于难以把握住那种空洞的熟悉感。
“也许您已经不记得我了,法座,我们在克龙堡见过面的。”
“噢,是的,布勒神父!很抱歉我一时没想起来。” 康拉德恍然大悟地展颜微笑,随即便被另一种的疑惑困扰了。“这太出乎我的意料,怎么会是您?恕我直言,我以为亲王会派一位地位更高的人来。”
布勒神父笑了,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大主教这种就事论事的口气,直接果断地要求回答,绝不回避实际情况,即便可能引起反感。
多么熟悉的方式啊。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可能使国王和亲王间达成谅解的话,”布勒神父说,“那个人只有我。”
神父停了好长时间,康拉德等他作出解释。
“我是卡尔·古斯塔夫陛下的私人教师,从他12岁开始。并且在他参加圣战的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