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2-08-21 16:30      字数:5027
  像是对牧绅一这不正常的反应感到疑惑了,樱木歪着脑袋,斜着眼看牧绅一,眼皮一眨一眨的,琥珀色的眼睛太纯净了,超脱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也没有人能够看得懂。
  上上下下将牧绅一打量了一通,樱木站起身,走了。
  远远的可以看见他轻松自如的荡漾在树藤之间,犹如,一只野生的猴子……
  被丢下的牧绅一开始发愁要不要挣扎着走回去,虽然有办法可以联络得到车上的武藤,让他们来接他,但是,他知道,樱木把这视为自己的领地,并不喜欢侵犯者。
  最后,牧绅一还是决定要自己走出去。
  就在牧绅一决定要站起来自己走回车上去的时候,樱木又回来了。
  一只手垂在一边,拖着一枝掰断的树枝,向着他走回来。
  树枝上面还长着许多的叶子,厚厚的叶片看不清脉络。
  看着樱木拖着树枝在他身边蹲下来,牧绅一有点傻。
  用手在树枝上用力的撸下一大把叶片,樱木嫌恶的瞅了瞅,才邹起眉头,塞进了嘴巴里,闭上眼睛死劲的嚼。
  就在牧绅一看到发呆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樱木将嚼烂的叶子吐到手上,然后拨开牧绅一身上的破布片,将叶子敷到被自己抓出来的伤口上。
  嚼烂的叶子敷在伤口上,清凉而刺痛的感觉,仿佛也可以感受得到那股苦涩,然间明白了他是在替自己疗伤,牧绅一一下子傻掉了。
  撸,塞,嚼,吐,敷,一下下不停的重复着,樱木视死如归般的闭着眼睛将叶子塞进嘴巴里,快速的嚼,快速的吐出,每次总不忘很死力的大瞪牧绅一一眼。
  这叶子,一定很苦。
  樱木再一次低下头去,将嚼烂的叶子吐在牧绅一的伤口上,牧绅一只看一个头发松散脏乱污黑的头顶,然后两只眼睛里面掉先下泪来……
  突然开始明白,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可能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重……
  这一天牧绅一没有回去,樱木花道的窝收留了他,半夜牧绅一开始发高烧,樱木他并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向他一样,有着那样得天独厚的免疫力和抵抗力,牧绅一,他只是一个城市钢精水泥世界中,养尊处优的贵族人类。
  第二天,是强行冲进来的武藤正用两支麻醉针摆平了他们两个,才救得了牧绅一一命。
  【8】
  在牧绅一被樱木花道暴打一顿后,发高烧烧到就要死了的时候,候在车上久不见牧绅一回来的武藤正不顾一切的闯进了樱木的地盘,在樱木栖身的窝洞里面看到牧绅一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昏迷着,来不及多想,赶在樱木扑上来咬断他脖子之前,用一针强力麻醉剂将樱木撂到了。
  牧绅一身上的伤因为都是皮肉之伤,所以看着都要比实际的恐怖,武藤实在有点想不明白,他固然没有奢望他家牧老大对他这奋不顾身的救命恩人表现得如何的感激涕零,但至少也不应该是奄奄一息中还怒目相视吧?!
  觉得很难以沟通,武藤索性也一针麻醉剂将牧绅一并撂倒了,扛在肩上带回去,将会在三,四个小时后醒过来的樱木丢在原地不管……
  **********
  “牧。”
  “雾……呜 ̄嚼嚼嚼 ̄ ̄ ̄ ̄”
  “牧。”
  “……呜 ̄嚼嚼嚼 ̄ ̄ ̄ ̄”
  “牧。”
  “……嗯 ̄ ̄嚼嚼嚼 ̄ ̄ ̄”
  边吃边勉强忍受的耐性仅维持了不到五分钟,火大起来,一把抢过所有的水果零食抱在怀里,扯着一根藤上了最高的树冠,龇牙吐舌冲着树下的牧绅一怪叫一声,背过身去吃东西,不再理会他。
  事实再一次证明这绝对是一种无效的要挟利诱教育方式。
  牧绅一开始想,他至少是已经知道“雾”是指自己了,这个是否也算是这半个月以来的一点成效?……
  近距离的半个月相处下来,身为旁观者的武藤是越看越不明白,是牧绅一在把那樱木野兽往文明里带呢?还是那樱木野兽在把牧绅一往野性里带?
  就这样的情况看来,某天牧老大冲自己怪叫一声都是很有可能的……
  “花道。”
  树上的人闻声转头往下看一眼,因为东西塞得太满,腮帮子鼓鼓的,不停的快速运动着,手上的东西在吃完之前,他没有打算要下来。
  “花道。”
  虽然是炎热的正午,但是层层叠叠的树叶树枝将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偶有一线窥视得进来,照得牧绅一迷起了眼,单手摊成掌搭在眉宇上,依然昂着头,向着树上的那团阴影,用低沉,没有起伏的声音轻轻的唤着:
  “花道。”
  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就从第二天依然发着高烧的牧绅一醒来,还是挣扎着要在往常一样的时间给樱木送去食物的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武藤没有办法忘记,那天没有办法自己起床的牧绅一,赤红着脸,看着自己说:
  “他会饿的。”
  我不去,他会挨饿的!
  谁能解释清楚,那15天,不见面的步步逼近,彼此感觉对方的越来越近,在牧绅一和樱木花道的心中都意味着什么?
  但是,樱木花道他已经到了,牧绅一不去给他送食物,就会饿着自己的地步!
  所以牧绅一就算自己马上就会死过去,也要死亡之前,把他的食物送到他手里……
  这一生,头一次知道在乎的感觉,想到他会挨饿,他就痛得几乎想死过去呀……
  牧绅一那样的目光,那样的语气,是跟了他十几年的武藤正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并且做梦都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帝王一般尊贵骄傲的人身上出现的……。
  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牧绅一,但是,也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牧绅一,这辈子好象就是这样注定的,他没有办法违背他的命令,哪怕,心中的不安已经快要把自己吞噬了……
  那天,牧绅一刚下车,还没挣扎上五十米,就看见了站立在树上的樱木花道,他赤裸的身体黑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他的头发蓬松脏乱得完全象一团污黑的杂草,他脸上的五官也完全的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向下,凝视着牧绅一,在傍晚,树叶完全遮挡住了夕阳的阴暗里,发着幽幽的绿光……
  牧绅一虚弱得再个坚持不住了的坐在树下,昂头望着树上的樱木,树上树下的四眼相对着,一根近乎垂直的直线,这样的两个人,好象视线总是要这样的凝视的……
  然后,牧绅一微微笑着冲樱木招招手,指指食物,示意他下来吃,可牧绅一自己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就在樱木从树上荡着树藤冲下来,直扑向食物,而不伤牧绅一的时候,这两个似乎站在世界两级边端上的人,好象玄奇的有了那么一点说不清楚的联系。
  歪头看着就蹲在自己身边吃东西的樱木,牧绅一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浅浅的笑容,象是轻松开心的样子,虽然樱木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吃完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荡着树藤消失了,虽然后来武藤进来将他带走,直念叨他绝对是中邪了,再一次昏迷过去之前的牧绅一,总是郁结在眉宇间的结,好象是散了……
  终于露出了一点点象22岁的样子……
  三天后,病好了的牧绅一就在樱木花道不理会的默许下留宿在了丛林里,虽然武藤焦虑得跳脚,但牧绅一的伤还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神奇的痊愈了。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这样乱七八糟,不知道谁在改造谁的交往……
  不管樱木能不能懂,理不理会,牧绅一总是时时刻刻的在他耳边叫唤着“花道花道”,好象是不肯妥协样的,一定要让他明白那是在呼唤他……
  昂着头,两个人之间,一根近乎于垂直的直线,虽然樱木并不理会自己,牧绅一还是决定要继续叫:
  “花……”
  话还没有说完,仿佛从天上打下来一道闪电似的,牧绅一觉得眼一花,只来得及直觉的张开手臂,便“砰”的一声巨响,被从天而将的不轻的人体结结实实的压倒在地上,闭上了两眼还不停的冒金星,唯一的感觉是,骨头和肉分离,全身粉碎性散架了……
  躺在地上歇了半天,才皱着眉头,艰难的睁开眼睛来:
  “花道,你——”
  要抗议的话嘎然止住,樱木犹自就着直扑下来的姿势,坐在牧绅一的腰上,右手拿着最后一只香蕉,用牙齿剥开皮后,目不斜视的吃着,在他的左手,食指,中指和大拇指狠狠的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长蛇的七寸处,蛇还在虚软的挣扎扭动着。
  又被救了一命。
  对于这种惊险,牧绅一已经习惯到完全没有了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而且那个恶劣的家伙,绝对是不肯在蛇张开嘴巴之前出手的,哪怕是看着蛇一步步的爬到他身边,他也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尤其是他正在吃东西的时候。本领是千钧一发恰倒好处,高竿得让人赞叹,可态度却是恶性质,懒洋洋,视人命如草芥的傲慢到让人吐血。
  牧绅一却依然感到满足,眉眼间绽开得全是喜悦,伸手上去,要抚上樱木的长发,表示感动和感激的轻拍两下。
  视线一清楚,什么都来不及表示,他就闭上眼睛,额暴青筋,忍不住咬牙哀鸣般的呻呤了一声……
  这半个月的相处,最让牧绅一气馁的就是他始终也没有办法在樱木花道身上挂上任何一点类似于遮盖物的东西!
  天气实在太热,牧绅一没有办法不让樱木花道把那些增高温度又碍手碍脚的东西当成多余的废物撕烂,哪怕只是一条小小的内裤……
  所以,樱木花道至今依然是一丝不挂的!
  但是,天!上帝知道,满身污黑的一丝不挂和干干净净露出粉红色肤色的赤裸,其中有多大的区别!!
  特别是当那个人还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介意,甚至还很乐意配合的时候……
  **********
  牧绅一第一次在樱木花道的窝里面留宿。
  清晨他是被一阵低低的呻呤声给吵醒的,疑惑的睁眼那一刹那,这位人称怪物,少年得志的帝王立刻两眼发直,人顿时的呆滞掉。
  这几乎是每个成年男子早上起床都会经历的状况,牧绅一自己也一点都不陌生,但是,牧绅一却压根一点都没有想到,樱木花道他也是一个仅仅比自己小两岁的成年男子,就算是抛弃遗忘了人类的一切,但是作为生物的本能却不可能会丢掉。
  对于樱木花道来说,他目前的行为只是在本能的解决自己的需要而已,对牧绅一而言,却是一个成年男子在当着自己的面自慰!!!
  这样的打击,让牧绅一只能目瞪口呆,甚至连闭上眼睛,非礼勿视都忘了。
  最糟糕的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发现自己居然慢慢的有了反应,而更为糟糕的是,樱木发现了他的反应!!
  樱木的窝不小,但是以前睡一个人,现在睡了两个人,也就不大了。
  樱木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人类,丛林中,他始终是孤独的,丛林边缘的非洲土人也只是很少很少的偶尔看到,互相之间,相隔遥远,互不侵犯,所以,闯如樱木生活中牧绅一可以说是樱木接触的第一个似乎和自己最相似的生物。
  在丛林中独自生存,找不到种族的樱木是孤独的,孤独的樱木,对于这好象是同类的出现,心里其实是暗暗欢喜的,这充分的调动起了他所有的好奇心和研究的欲望……
  所以,当樱木解决完了自己,发现牧绅一身体的反应后,他就这么直接,毫不掩饰,大刺刺的用手罩了下来,一双幽幽深幻,琥珀色的眼睛里面,闪的全是好奇,研究和求证的光芒,仿佛是对牧绅一是否是同类还保持着怀疑,要求证一样,单纯得让人汗颜……
  至少没来得及闪躲的牧绅一已经是汗流不止了……
  对于那层用来遮盖的布,樱木感到非常的不耐烦,三两下,在尖锐的“爪子”下便化为碎片了,樱木惊奇的发现,里面的物体的居然真的跟自己是一样的,单纯的樱木甚至还低头去比较了一下自己的来再次肯定(巨汗……),为了更加证实,樱木索性轻握起手,象伺候自己的时候一样去对待牧绅一……
  这简直,绝对就,已经称得上是玩弄了!!
  可怜的牧绅一,平生从没有如此的尴尬困窘过,可是又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反应,那一刻,他的脑子象被爆炸了一样的一阵轰响,恨不得直接撞墙昏死过去。
  反应果然和自己是一样的耶!
  看到牧绅一咬牙呻呤的样子,樱木心里乱兴奋一把,脸都笑开了花!
  他,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