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2-08-21 16:29      字数: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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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虽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床边的人脸型身形都是上等,他伸手一拉,新月就倒在了他身上,鄂硕耳边听到一声娇呼,只觉十分动听,怀中的柔软让他满足的笑了笑。
  新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连忙挣扎着要起身,鄂硕昏头昏脑的,只以为是小丫鬟想和他玩情趣,稍一用力就将新月压在身下堵住了嘴……
  门外云娃越说越起劲,声音也不小,几个丫鬟围着她站在台阶下讨论着做下人的经验,竟都没听到屋子里新月细声细气的惊呼声。
  另一边,费扬古一见到父亲的贴身小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声问道:“阿玛他怎么了?可是又喝醉了?”
  小厮喘了口气,回道:“少爷,格格过来看望老爷,还留在屋子里照顾老爷,奴才……奴才觉得不妥当,还请少爷拿个主意。”
  “格格?”费扬古一锤桌子,“这个格格就会惹麻烦!若是传出去损了格格闺誉,家里的情况就是雪上加霜了!走,我们赶快过去!”
  费扬古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鄂硕的院子,几名下人也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只见鄂硕贴身的下人全都站在院子里,竟没一人在屋里伺候,费扬古看到云娃还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你们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伺候着老爷?格格呢?”
  丫鬟们看了看,还是云娃上前一步说道:“回少爷的话,我们格格正在屋里照顾老爷呢,格格让奴婢给她们说说伺候主子的方法,别再粗心的让老爷受苦,格格她……”
  “什么?格格和我阿玛单独在房里?”费扬古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就算他急着赶来也没想过皇家的格格会这么不懂规矩。
  云娃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皱皱眉说道:“我们格格是好心,怕别人照顾不好……”
  费扬古已经听不进她说的话了,推开她就走进了房里。其他人都深深埋着脑袋,他们的身份低,劝不了格格,这会儿少爷来了,可千万别迁怒于他们才好!
  “砰!”
  费扬古的小厮刚跟着进去就见费扬古撞翻了地上的木凳,摇着头向后退,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他们比费扬古晚了两步进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费扬古有些摇晃,忙上前将他扶住,这下也听清屋子里的声音了。
  床榻摇晃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粗喘声和女子的啜泣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两个小厮脸色惨白,对看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惊骇,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
  亵渎格格,该当何罪?
  费扬古退了两步撞到门框上才清醒过来,他转身出了门厉喝道:“把院子给我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小厮们看他的脸色吓人,忙照着做了,院中众人没有进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是在大家后宅里长大的,少爷进屋看了一眼就震怒,里面孤男寡女足够他们猜想了,这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
  云娃看到他们的反应愣了愣,不明白怎么回事,看向费扬古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了?格格呢?”
  费扬古一抬眼看到和新月有关的人,恨不得把她扔出去,瞪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不自知的凶狠。身后两名小厮将房门关紧守在两边,云娃想要冲进去,却被他们拦得紧紧的,云娃顿时慌了,摇着头哭道:“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让我见格格,你们不能软禁我们!”
  费扬古拳头握得死紧,咬牙切齿的哼道:“端亲王府真是好教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该是我问你们想干什么才对吧!”他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即使再早熟,遇到这种事也有禁不住口出恶言。
  “天!”云娃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什么孤男寡女,你怎么这样说话!格格敬重老爷才会屈尊照顾,你不知感恩就算了,竟还在此污蔑格格?”
  费扬古只觉得新月和她的丫鬟都让人不可理喻,当下转过身也不再理会,嫌云娃吵闹的头疼,一挥手让下人将她堵住嘴绑到了一边。屋子里的两人已然成事,鄂硕也还醉着,他就算现在打断他们也只会更混乱、更难堪,还不如等鄂硕清醒过来再看看如何处理。
  费扬古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觉得自己的未来也一片黑暗,投生到这种家庭是否就一辈子出不了头?姐姐乌云珠嫁给王爷勾引皇上已经是败坏门风,如今父亲与格格无媒苟合,还不同辈分,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家被问罪判刑的景象了。
  想起重病在床的母亲,他紧紧的咬着牙,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这个家还有需要他保护的人,他必须顶立门户,将这个家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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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越更越晚了,我要检讨一下【蹲地画圈圈
  第237章 乌云珠&新月(十九)
  鄂硕府上发生的事;孝庄在第二日清晨就知道了。
  伺候新月的方嬷嬷和冬青虽然不太管她的事,但还是细心的监视着她;夜里她们一直在鄂硕的院子附近探听情况,费扬古发怒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一耳朵;见他们封了门,两人不敢耽搁,连夜从后门混出去找到了孝庄手下专门传递消息的宅院。鄂硕与新月同处一室且很可能发生苟且之事,这一消息在半夜就传到了苏墨儿这里,不过这在苏墨儿眼里只是一桩小事;不值得打扰孝庄休息,所以直到第二日清晨上朝之前才跟孝庄说了一说。
  孝庄伸展着胳膊让宫女们整理衣饰;笑着说道:“当初这新月和威武将军努达海不清不楚的,朕将他们分开不过是不想闹开来让别人看笑话;这下倒好,竟又和鄂硕搅在一起了,她不是口口声声叫什么‘阿牟其’的吗?朕记得她还说自己又有了家的感觉?”
  苏墨儿将朝珠为孝庄戴好,转了一下摆在正中的位置,笑道:“主子,新月格格多愁善感,鄂硕许是常去安慰她,两人便熟稔起来,听下面的人说这几日鄂硕因着丢官一事常常酗酒,格格昨夜正是不放心想要亲自照顾他,这才闹出这么一桩事来。”
  自从孝庄登基之后,苏墨儿便改了称呼,不再叫孝庄为“格格”,而是改叫“主子”,孝庄曾说不在意这些,苏墨儿却认为当了皇上就要有威严,即使是一个小称呼也不能大意。
  孝庄见衣饰已穿戴整齐,低下头随手理了理袖口,问道:“这么说,是鄂硕酒后失徳了?”
  “是的,新月格格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姑娘,何况她先前并没有爱慕鄂硕的举动。”
  孝庄点了点头,“这样,把他们秘密带过来,先在佛堂里跪着反省,等朕批完奏折再行处置。”说完,她便上了龙撵前去早朝。当了皇帝之后,当真是过不得悠闲的日子,每日清早就要起床与众大臣议事,下了朝还要批阅奏折,想要改革政策必须面面俱到,各方面都考虑好,她现在的生活称得上是日理万机了。
  顺治在五台山山脚的一处庄园里,有层层侍卫队把守着,还有孝庄派去的粘杆处暗卫盯着,逃是肯定逃不了了,也间接的断了一些大臣的念想。比如岳乐,本身才智过人,与顺治君臣相宜,若顺治还有起复的希望,想必他心里会生出一些想法,可现在顺治指望不上,他就只能重新考虑自己的出路了。
  岳乐本算得上顺治心腹了,孝庄手下的大臣们大多劝她斩草除根,削弱岳乐的权力,但孝庄对此人倒是甚为欣赏,她自己掌握着粘杆处,随时可以知道岳乐的动向,自然不会疑神疑鬼,猜忌于他。岳乐此人文武双全,在朝中是改革派的代表,孝庄正需要他率领改革派与那些顽固的保守派对抗,达到平衡,然后慢慢施展利国的政策。
  岳乐有自己的理想,在几次与孝庄长谈后,不得不承认只有跟着孝庄做事,才能实现他的理想,将他制定的一系列改革策略实施下去。而他受到了孝庄的重用,对于曾经顺治手下得力的人来说,无异于打了一剂强心针,这意味着只要他们有能力,即使改朝换代也不会遭到无故的打压!
  启用汉人,缓解与汉族地主阶级的矛盾;停止圈地,使人民能正常从事生产活动;安抚百姓,逐步降低民族差异……孝庄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她迅速的使中原经济复苏,平息各地动乱,打击想要趁火打劫的贪官污吏。事实证明,有了安稳的日子过,就没有那么多人想着起义造反,毕竟大家都要顾虑着自己的家人。
  当然她也遇到了很多阻力,改革触及了许多宗亲的利益,好不容易登上天下的顶峰,谁也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权和利,而且在他们眼中,自己是皇亲国戚,本就应高人一等,各旗下族人也应该享有优待,若成了百姓一视同仁,怎么能体现他们的优越?
  孝庄思虑一番之后先安抚了蒙古,蒙古部落本就没有进入中原,落差感也没有那么大,通过吴克善交好的一些部落都得到了孝庄的承诺,中原和关外的通商将作为主要发展方向,在盛京修建了商贸司,粮食、药物、衣被等草原上缺少的东西将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而草原上的羊奶、毛皮等将作为交易品运回中原。除此之外,若有牧民愿意到中原来生活,还会给予许多便利。
  大清才刚成气候,像吴克善等在草原上掌权的人并不愿意进入中原,他们在草原上,整个部落都是他们的势力,自由自在,若进了中原,即使被封官封王,可不能自己养兵,感觉上就削弱了势力,没有安全感,所以在得到孝庄的承诺后,他们便支持孝庄的决策,只要给蒙古的好处不会少,她想改革与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孝庄培训的人一直在秘密的往来全国各地,用各种方法敛财,包括海关的一些商贸,所获颇丰。因此她做起事来也不会为了国库空虚而束手束脚,如今大权已经在握,对于宗室的反弹,她只牢牢拉拢了几个沾了兵权的,其他的人无非就是恩威并施,再给点甜头也就罢了。
  许多能臣毕生所求,就是能得一明君,誓死追随,实现自己的抱负。孝庄广纳贤才,并不在意身份背景,一时间倒是使得朝堂上的风气越来越积极向上,明明是个年近五十的领导者,可手下众臣却十分活跃,让许多暗中观望的老臣感叹自己错失良机。
  日暮西山,孝庄在乾清宫偏殿同福全和玄烨一起用膳,宫里正式的膳食只有辰时的早膳和未时的晚膳两顿,不过每天早晚都可以用些早点、晚点,所以孝庄也没改变什么,只是每天晚上处理完奏折,都要和两个孙子吃些点心或汤品什么的,顺便培养一下感情,了解一下他们的学业进展。
  玄烨吃完一碗蛋羹,擦了擦嘴角,看向孝庄问道:“皇玛嬷,您今天还给孙儿们讲资治通鉴吗?”
  孝庄看了一眼天色,笑道:“今天皇玛嬷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自己回去看看书吧,资治通鉴对你们来说还有些难,不要着急,当做故事书慢慢看就好,再过两年皇玛嬷会请师父专门给你们讲授的。”
  “皇玛嬷这么晚了还不能休息吗?您要多注意身体。”一边正吃点心的福全听了他们的对话抬起头说道。
  孝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好,皇玛嬷会注意的,你们回去了也早点休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睡觉可是长不高的。”
  她又和两个孩子说笑了一会儿才让人将他们送回去,在她登基之后就让皇子和皇女回到了自己的生母身边,她小时候在孤儿院呆过两年,所以很看不得母子分离的事,顺治已经被她圈禁起来,宫里的孩子就只有那么几个,起不了什么乱子,她便把妃嫔不得养育自己孩子的规矩给废了。
  生活方面的一些更改与朝廷改革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也没人因着这点事给她找不痛快,所以皇宫里很多不合适的地方都被她废掉了,特别是辛者库祖祖辈辈都低人一等这种事,祸不及后人,她正在潜移默化的提高人权。
  送走了两个孩子,孝庄起身把手搭在常公公抬起的胳膊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走吧,去看看新月格格给咱们惹了什么事。”
  “嗻!”
  佛堂里除了一尊高高的佛像什么也没有,四周阴冷黑暗只有墙上的一排小孔能透些光进来。鄂硕的酒已经全醒了,他跪坐在佛像前满脸颓废,早上天未亮时,他被费扬古吵醒本是十分暴躁,结果发现昨夜伺候他的女子竟是新月格格,当时他看着新月身上青紫的痕迹差点晕过去,哆嗦